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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保衛 童兵:讓馬克思恩格斯新聞思想永放光芒——寫在《馬克思恩格斯新聞出版活動年表》出版之際

讓馬克思恩格斯新聞思想永放光芒

——寫在《馬克思恩格斯新聞出版活動年表》出版之際

鄭保衛童兵

看到人民出版社送來的《馬克思恩格斯新聞出版活動年表》書稿大樣,心中難掩激動之情,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段讓我們迄今難以忘懷的研究生學習歲月。

1978年,我們考上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的研究生,榮幸地成為人民大學復校後招收的首屆108名研究生中的一員。10月初入學後,因我們「新聞理論」科目考試成績好,被甘惜分老師收到門下,師從他研究新聞理論。沒想到,這竟然成了我們後來幾十年始終沒有改變過的專業方向和事業追求。

3年的研究生學習生活十分艱苦。我們幾個研究生都已過而立之年,年齡最大的已經40歲。大家都是不分平時和假日,儘可能地多讀書,多學習,總想把被「文化大革命」耽誤的時間補回來,總想為將來從事新聞工作多做些知識和能力儲備。「為國追科學,春風正有時」,是那時我們這些研究生學習報國的一種理念和境界。

入學後第一次跟甘老師見面,他給我們確定的具體研究方向是「馬克思恩格斯新聞理論與實踐」。他對我們說:「要研究新聞理論,首先要了解我們的老祖宗馬克思和恩格斯,要弄清他們的報刊活動經歷,弄清他們的新聞理論觀點,這樣才能結合我們中國的國情做好新聞理論研究。」

為了做好研究,甘老師交給我們的第一項任務就是通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並要求我們在此基礎上梳理出馬克思和恩格斯一生的報刊活動與新聞觀點。當時已經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是39卷,我們化了大半年時間一邊通讀,一邊按照新聞史方漢奇老師教我們的方法作讀書卡片,把馬克思和恩格斯重要的報刊活動及主要新聞觀點都摘錄下來,分類記錄在卡片上。

通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是條件差。當時人民大學剛復校,學校圖書館的藏書不多,查閱和借閱都有一些限制,這對我們閱讀和作卡片帶來許多不便。為了解決閱讀和研究上的不便問題,後來我們決定自己去中國書店購買《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舊書。那時雖然我們是帶薪學習,但是每月工資只有50 幾塊錢,家庭負擔又重,我們只好節衣縮食,硬是一本一本地,幾乎買齊了想要的書。

二是時間緊。那時候學習任務重,要上的課程多,我們只好把除上課和每天堅持鍛煉外的其餘時間都用來通讀全集。我們讀研時,改革開放之風已開始在校園出現,學校里和電影院時不時地會有些解禁的電影可以看,研究生宿舍的公共活動間已經裝上了黑白電視,每到周末校園裡還有舞會......而這些我們都要捨棄。那時,我們每天基本上是宿舍—教室—圖書館一條線的活動範圍。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我們一直在沿著這條線走著,忙著。

三是能力有限。通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需要有一定的知識儲備,如果對當年馬克思和恩格斯生活年代的情況及其生平經歷不熟悉,如果不掌握與研究相關的各種歷史、地理、文化和語言方面的知識,要作好研究,完成年表的編寫任務就很困難。於是,我們一邊通讀,一邊惡補相關知識。我們收集到了當時能夠找到的,已經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生平事業年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傳記、新發現的手稿,以及一些相關的資料,認真地閱讀、記錄、思考,以便準確地去認識和了解馬克思恩格斯當年報刊活動的背景,理解和把握他們提出的一些新聞觀點的內涵及意義。

總之,通讀的過程是辛苦的,因為這期間我們幾乎犧牲了所有的休息日,放棄了所有的娛樂活動。當然,這個過程也是快樂的,因為通讀全集使我們熟練地掌握了馬克思和恩格斯幾乎全部的報刊活動經歷,了解到了他們許多重要新聞觀點提出的過程及背景。在我們心中,馬克思和恩格斯成了我們天天能夠見面的朋友。我們感覺好像始終跟他們一起在《萊茵報》為貧苦群眾代言,在《新萊茵報》去經歷人民革命的戰鬥風雲,在《社會民主黨人報》去同形形色色的反社會主義勢力鬥爭。每當通讀和研究過程中有了新的發現、新的理解、新的認識時,我們就會高興地一起交流、切磋學習和研究心得。那種心裡的充實感、獲得感,讓我們由衷地高興。

在即將讀完《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前39卷時,甘老師又告訴我們,說全集的後11卷中央編譯局已經翻譯出來了,他已聯繫好,讓我們去看。於是,我們便每天往返於西郊的人民大學和城裡西城區的中央編譯局之間,繼續完成通讀任務。

就這樣,我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終於通讀完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50卷,作了幾千張卡片,把馬克思恩格斯一生重要的報刊活動及其主要新聞觀點都摘錄了下來。後來,我們又根據甘老師的要求按照年表的形式,在畢業前編寫出了40萬字的《馬克思恩格斯報刊活動年表》一書。

《馬克思恩格斯報刊活動年表》1982年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時,是作為「校內用書」內部出版的。因為僅限於內部使用,書的印數不多,見過的人很少,手頭有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因而知曉者不多,影響力有限,其價值和意義沒有受到關注與重視。

現在看來,這本書無論是在我國新聞出版界,還是在國際新聞出版領域都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10年前,即2008年,鄭保衛應邀到德國參加學術活動,順便前往仰慕已久的馬克思故居瞻仰。來到故居,鄭保衛看到陳列櫃里擺著世界各國出版的有關馬克思的出版物,便向管理人員打聽,有沒有像我們所編的《馬克思恩格斯報刊活動年表》這類的書,他們的回答是「沒有」。當時鄭保衛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自豪和欣慰。

沒想到,我們出於自己學習需要,不經意間編寫的這本書,可能不僅是我國,而且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本以年表形式,介紹馬克思和恩格斯一生報刊活動與新聞觀點的書。它的出版,可以說填補了我國馬克思恩格斯新聞理論與實踐研究和馬列著作出版的一個空白。一個研究生,能夠在學習期間完成這樣一件有意義的工作,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現在回過頭來重新評價這本書,認識其價值和意義,我們感覺到有一種幸運感,因為是歷史的眷顧,才使我們能夠一道完成這樣一項有意義的工作。

尤其是通過通讀全集和編寫年表,不但使我們對馬克思恩格斯的報刊活動與新聞思想有了全面的把握和了解,學到了知識,增強了理論修養,而且使我們領略了他們的道德品行,感受到了他們的人格魅力,思想上有了很大的收穫和提高。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道德品行和高尚精神像一盞明燈,也像一桿旗幟,這些年始終在引領著我們,成為激勵我們堅守馬克思主義立場,自覺學習、研究和傳播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不竭動力,這是一開始時我們所不曾預料到的。

作為偉大的革命家、政治家、思想家和理論家,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新聞領域都有著獨特經歷與特殊貢獻。特別是馬克思,他一生唯一的正式職業就是辦報紙。他把報刊作為自己從事革命活動的思想武器和政治陣地。在一生波瀾壯闊的革命鬥爭中,他創辦、主編和參與編輯的報刊有十幾家,關心和指導過的工人報刊多達數十家,還先後為許多國家的近百家報刊撰過稿。

1883年3月14日,馬克思與世長辭,這位「當代最偉大的思想家停止思想了」(恩格斯語)。3天後,在倫敦海格特公墓,人們為他舉行了簡樸的葬儀。恩格斯在墓前所致的悼詞中,高度評價了馬克思偉大的一生,介紹了他在理論著述和革命實踐方面為人類作出的重要貢獻。

在恩格斯簡短的悼詞中,卻有一長段是曆數馬克思一生所創辦和編輯過的報刊的:「最早的《萊茵報》(1842年),巴黎的《前進報》(1844年),《德意志—布魯塞爾報》(1847年),《新萊茵報》(1848—1849年),《紐約每日論壇報》(1852—1861年)」。一年後,恩格斯為紀念馬克思逝世一周年撰寫的文章又以《馬克思和〈新萊茵報〉》為題。恩格斯如此看重馬克思的報刊活動,足見在馬克思一生的革命生涯中,其報刊活動所佔的重要位置。

馬克思是從參加報刊活動開始自己的革命政治活動的。他始終把報刊作為從事革命鬥爭的銳利武器,作為進行理論著述和思想宣傳的重要工具,作為保持同黨和群眾聯繫的橋樑與紐帶。可以說馬克思幾乎一生都在和報刊打交道。他把報刊活動看作是自己革命活動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他通過報刊活動來闡述和宣傳共產主義理論,指導和推動國際工人運動和社會主義運動。如果離開大量的報刊活動,那麼他的革命活動,從對革命運動的具體指導到用以武裝千百萬革命者的理論創造,就將失去重要的思想武器和輿論陣地。因此,對馬克思來說,革命家、政治家、思想家、理論家,與報刊活動家和宣傳家是集於一身的。

而且,正是長達半個世紀的報刊活動為馬克思的革命活動提供了思想武器,為其世界觀轉變營造了現實環境,為其新聞思想形成奠定了實踐基礎,為無產階級政黨報刊開創了優良傳統,為馬克思主義新聞觀開拓了發展道路,這是馬克思對無產階級和社會主義新聞事業作出的傑出的歷史性貢獻。

恩格斯同樣有著豐富的報刊活動經歷。他從青年時代就開始投身報刊活動,並且一生也都沒有離開過報刊工作。1838年18歲的恩格斯便開始為報刊撰稿;他跟馬克思一樣是《萊茵報》的年輕作者;1848年他同馬克思一起創辦了無產階級機關報《新萊茵報》;晚年他同馬克思共同指導歐美國家的一些工人政黨報刊。而正是指導德國社會民主黨機關報《人民國家報》和《社會民主黨人報》等工人政黨報刊的實踐,使他對無產階級黨報的工作原則和活動規律有了深刻理解和準確把握,進而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新聞觀點,為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形成作出了卓越貢獻。

總之,馬克思和恩格斯一生中都與報刊有著不解之緣。因此,了解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報刊活動便可以尋覓到他們一生革命政治活動的軌跡,也可以認識到他們一生理論創造和思想建樹的成就。可以說,報刊活動是洞見馬克思和恩格斯戰鬥一生的最理想的窗口。

《馬克思恩格斯報刊活動年表》全面、系統地梳理了他們一生的報刊活動,以及他們在報刊活動實踐中所提出的一些新聞理論觀點,而且以年表的簡潔形式客觀地呈現出來,它可以為學習和研究馬克思恩格斯的新聞實踐與新聞思想提供有益的幫助。

在回顧《馬克思恩格斯報刊活動年表》編寫和始末的時候,我們特別懷念和感恩甘惜分老師。甘老師是我國新聞理論大家、黨報理論的奠基者和馬克思主義新聞思想研究的開創者。作為我們的研究生導師,是他引領我們走上了學習和研究馬克思恩格斯新聞理論與實踐的道路,而且培養了我們的研究興趣,使得「馬克思恩格斯新聞理論與實踐」,成為我們後來40年中一直堅持的研究方向。

在三年研究生學習期間,特別是在通讀全集和編寫年表期間,甘老師給我們很多具體指導。他還親自幫我們聯繫中央編譯局,使我們能夠在第一時間閱讀到剛剛翻譯出來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後11卷,即40-50卷的文稿。最後,他還為我們編寫的年表書稿作序,可以說對我們真是關愛備至。

在甘老師去世的前一年,即2015年的元旦,鄭保衛去看望已年近百歲的甘老師,他贈給鄭保衛一幅字,上面寫的是「立足中國土 請教馬克思」。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立足中國大地,緊密結合中國實踐,虛心向馬克思求教,把馬克思主義新聞思想研究堅持做下去,特別是在馬克思主義新聞觀中國化和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聞學方面繼續做些貢獻。

如今,我們都已進入「古稀之年」。回望過去,我們感覺很充實。因為從20世紀60年代本科開始讀新聞學專業起,在長達半個多世紀新聞追夢的路上,我們一直在努力著,始終未敢懈怠。展望未來,我我們依舊信心百倍。我們會不負甘老師的期待,牢記黨和人民的囑託,在傳承馬克思主義新聞觀、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聞學方面向著新的目標繼續前行。

在《馬克思恩格斯新聞出版活動年表》即將付梓出版之際,我們要真誠感謝人民出版社的領導,特別是王彤和馬列室的崔繼新同志。當鄭保衛向他們推介此書,希望能夠作為紀念馬克思200周年誕辰的系列圖書重新出版這部年表時,他們積極支持,並迅速啟動相關程序,使得這部年表得以在馬克思誕辰日到來之時首次正式公開出版。這不僅是對作者勞動成果的尊重,更是對馬克思和恩格斯新聞思想與科學精神的一種弘揚。

願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精神永在,願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新聞思想永放光芒!

(鄭保衛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博士生導師,廣西大學特聘君武榮譽教授,廣西大學新聞傳播學院院長、廣西大學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研究中心主任;童兵系復旦大學資深教授、新聞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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