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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Sand and Stars》│Flying Romance

很多人都讀過《小王子》,那是一本想像無限大的童話書,安東尼·德·聖埃克蘇佩里,也因此聲名大噪。這本《Wind, Sand and Stars》,中文譯為《風沙星辰》,合集包含了《風沙星辰》和《夜間飛行》。《風沙星辰》是聖埃克蘇佩里在作為法航的飛行員時,在飛行任務中的見聞故事。《夜間飛行》是講述飛行員和風暴搏鬥的故事。這兩部是他除了《小王子》之外最有名的著作。也是他一生的寫照。文字的優美程度不亞於詩歌,其中包含了勇氣和生的哲理,還有對於宗教的悲憫解讀。這絕對是一本震撼人心的傑作。

對於飛行員,最近也有很多新聞讓人對這個行業更加的關注。川航3U8633駕駛艙擋風玻璃以外脫落,兩位機長忍受低溫失壓刺眼陽光這樣如同絕境一般的環境迫降飛機成功,拯救了一航班的乘客,堪稱英雄。還有之前上海虹橋機場航機長在兩機將要相撞緊急的情況下的緊急拉升拯救了兩飛機人的生命。他們都是英雄。飛行員是個艱難又浪漫的職業,從訓練到飛行過程都是極具考驗,也因此他們最能了解藍天大地,最接近星空和氣流,他們在天空中飛行,勇敢,細膩。他們的生活,是勇者之詩歌,是對生這件事的詮釋。

「我發誓,我走過的路,連野獸都難以走通。」這句話是所有講出來的話裡面最神聖的一句,它確立了人在宇宙中的位置,是使得人得榮耀的原因,是重新建立正直層次關係的因素,它浮動著回到了我的思想裡面。最終,你會睡著。你的意識,會被廢除。但是,從這台已經被拆散,已經燒壞了,已經破壞了的肉體機器上,意識會再次冒出來,就跟花朵慢慢展開來,這個物體本身也是從星星發光的膠狀物質當中誕生出來的。

安東尼·德·聖埃克蘇佩里他的探索如此英勇。成為飛行員,經歷了迷航,也在一次次的危難中勇敢拼搏,又在一次次的險些喪命中得救。航線的開闢如同要到達某種目標,在你的追尋中,有的不過是漫長的寂寞,漫天繁星或是深不可測的鬼魅大海,四周潛伏著不知道是哪裡的野獸,還有同伴,一路上的同伴會越來越少,這些都是已知並不得不承受的。「引擎溫柔的轟鳴中,面對著靜謐的星辰,我品嘗著屬於自己的孤獨。」

可是路途的暗藏危機和無法言說的美又是那麼的壯麗。這顆美妙的藍色星球上,有著那麼多的不可思議。正因為是這樣的星球創造出了人類,所以人類才能和這顆星球一樣繁複多樣。那麼多人類的探索,才有了現代社會的產生,才會在這顆星球上製造出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們靠著現代文明前進,只需要享受這一程的愉悅就好,因為未來是毀滅還是得以繁衍仍舊未知。

「人一旦真正地面對挑戰本身,恐懼就消失了,令人恐懼的,恰恰是對一切的未知」。

不知者無畏,所以我們才抱著這份恐懼,不停的在探索。人類實在過於渺小,龐貝在一瞬間毀滅於火山,海嘯還是捲去了許多生命。脆弱的人類在自然面前應該是謙卑的,我們無法阻止天災,我們能擋住的只是人禍。人,活在這顆星球上,也只是在和自己的弱小鬥爭而已。

在沙漠中求生的他與普雷沃一次次的看到幻影,又一次次的被現實擊倒。他們在生命的邊緣遊走,四周是金色的黃沙。在乾涸中拯救生命的是水。

「水!它既沒有味道,也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我們無法給你下一個定義,我們品嘗著你卻不了解你。你不是生命的必需品,你本身就是生命。你以一種無法解釋的力量,注入我們的身體,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們再次開啟了已經在心中乾涸的源泉。」

旅程是這樣的,坎坷和艱難有時會將你推入生命的邊緣縫隙,生與死的天平搖搖晃晃,一度會陷入甜美的幻境,在幻境中掙扎不出來的話,就有可能永遠不會回到現實的生里了。幸好,你可能會遇到拯救你的人事,那是命運給你的救贖。你要堅強的在掙扎中忍耐等待的痛苦漫長。

「為什麼要互相仇恨?我們是團結的,同生在一個星球上,我們是同一艘船上的海員。如果說不同的文化有時候需要互相碰撞對立,才能有新的創新,那麼它們之間的互相吞噬卻是再恐怖不過的事。」

戰爭的存在是一種自我滅亡,不管你是哪一方陣營的,最終都會走向一個最壞的結局。在星球整體面前毫無意義的領土劃分,在宇宙的文明中可以共存的卻要對立的文化實在是可笑,如果硝煙才是人類存在的意義,那麼地球就不需要這麼美麗了,只需要多幾座火山,多製造幾次噴發,就可以讓一切都在熾熱的硝煙中灰飛煙滅,戰爭之無趣,是星球所理解的,是某些無知的人類所不解的。「因為活著的時候人生有意義,死去時生命才不顯得虛無。」戰爭的後果都是千夫所指,成為歷史中的反面教材。生的時候為無趣之事耗盡心血,死了還被拿出來釘在歷史恥辱的十字架上供人唾棄。何必呢,生死都無意義,宇宙也不會因此多對你有更多的矚目,宇宙只會讓能用心觀察它的人報以善良的回望。

而回望之美,之於璀璨星空中,之於萬物有靈。

大地所給予我們的一切,比這個世界上任何書籍都更為淵博廣闊。

能把旅程所有的浪漫都寫成詩的人才能生髮這樣讓人警醒的感悟。生命是一場未知的旅程,我們在這個旅程中追尋著無可救藥的浪漫。只有浪漫能給予溫柔的擁抱,也只有浪漫才能讓人融入這顆星球的曼妙中享受活著的愉悅,享受這世間萬物的不可思議。而有生之人,用活著的勇氣一生在追求這浪漫。

「這就是生活,他從這裡開始,從一代人傳向下一代人,傳播的速度如同數目緩慢生長,但是,那也是一種圓滿。多麼神秘的升天!從一個小小的冒泡的熔岩上,從一顆星星模糊的漿液中,從一個神奇地受孕的活體細胞中,我們派送了自己,而且一點一滴養育了自己,到達了聖歌的寫作與星雲的重量的程度。」

繁衍是基因的複製,是延續物種生存的必要條件。繁衍的意義是人類暫時賦予的,真正的解釋會隨著科學或者另一種意識的解讀變化。

現有意識。個人的意識,從個人的細胞活動得來,未能與宇宙之理的浩瀚相提並論,甚至於沒有輕重可言。那麼,為什麼要秉持著這意識,供養著暫時無法詳細解讀的細胞。細胞的個體意識,又是有著如何的力量,如何的數量,才能聚集並反映出一種表達?細胞的本身又是如何去服從命令和組織,才能聚合成一個個體?而由個體引申出來的種種,又有什麼繁衍的含義?問題的回答可以有無數種,問題的解答也可以是暫無答案。

我們活著,簡單而長久的追尋才能有一定的回應,這個回應來自於宇宙之理轉換成人類語言的過程。我們的追尋旅程會非常漫長,有時候,一個人傾其一生也只能做好一件事。但是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足夠了,你會在這一生的這一件事情上得到最浪漫的擁抱。

星空是無垠的,探索是勇者的遊戲。而美,是宇宙給予勇者的饋贈。

「我不後悔。我認真的玩了這場遊戲,雖然最後我輸了……無論結果如何,大海上的清風,我是呼吸過了。」

在飛行中,聖埃克蘇佩里曾是孤寂的,在迷人夜空中、在無際的沙漠里,又或者是在黑暗的大海上,陪伴他的只有鋼鐵和機器的轟鳴。人類的出發和到達曾是由這樣的勇者開闢。不論是航海家還是飛行員,他們在被分離的海平面之上的陸地之間充當著針線,使得人能夠有更多的交流。因為有著這些人類的勇士,才能讓人類攝取到更多的信息,整合併利用這些信息努力的完善著人類的文明。

這顆藍色的星球,有孤獨的小王子,有美麗的玫瑰花,有浪漫溫軟的狐狸,這顆星球還有風、沙和星辰。而這些,都在出發和相遇中迸發出生命能感受到的美麗的景色和生命。

聖埃克蘇佩里的哲思,受到宇宙和美的啟發,才能用人類的語音寫出如詩歌一般的文字。我也曾在夜裡飛行過,但是我只是乘客。而我也只是有幸能感受到他的千分之一浪漫。

城市的燈光是星空的倒映

它們遠去

機器的震動反饋給身體

我們在鏡子中間

遠離燈光

貼近星空

沉默的穿越黑色的氣流

轟鳴也怕驚擾了安寧

小心翼翼的敲動耳膜

頻閃的燈光是天空的燈塔

飛過海洋的時候

海的波光

也是星空的倒映

我們在鏡子中間

讓引力導引海浪

看墨色大海的銀光

照應星光

旅途的終點

我們在鏡子中間

漸漸靠近另一片燈光

在燈光中

仰望朦朧的星光

朦朧是星光溫柔的折射

我們是被溫柔注視的

浪漫的生存者

活著的人,都是生活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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