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妙對蘇東坡:「書房好似葯室」,下聯經典到爆
在北宋文壇,有個著名的小社團,號稱「蘇門四學士」,指的是曾經受到過蘇軾提攜的四位詩人:黃庭堅、秦觀、晁補之和張耒。這四人中,又當以黃庭堅為最優,雖然蘇之於黃有「師生之誼」,但是,黃庭堅之才卻不輸入蘇軾。
黃庭堅,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所以,後世提起這段歷史時,常以「蘇黃」並稱二人。
可以這樣說,蘇軾之於黃庭堅,是亦師亦友,兩人交往莫逆,因而在文字上的互動也非常頻繁。有一次,蘇東坡過府拜訪黃庭堅,適逢黃山谷身染小恙,書房裡瀰漫著葯香,蘇東坡即興來了一句:
書房好似葯室
黃庭堅是何等聰明之人,立馬反應過來,隨口接上一句:
學士乃是郎中
蘇東坡曾任翰林學士、侍讀學士,郎中在此是一語雙關,學士升任郎中順理成章的事,這裡既指蘇之官職,表達了對蘇軾的祝福之情,又與上聯中的葯室相對,系指醫生,真是應對巧妙。
兩人斗才時,不僅僅只是相互「吹捧」,偶爾也會相互戲謔。除了文學上的愛好相同外,蘇軾與黃庭堅還是當世著名的書法愛好者。蘇軾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
黃庭堅擅長行書與草書,有人曾評價黃的草書說:「黃庭堅引鶴銘入草,雄強逸盪,境界一新」。 正是因為二人在書法上的不凡成就,蘇軾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大家。
黃庭堅的草書是學時人周越的,蘇軾以周越書為「險劣」,常常以此來嘲諷黃庭堅的誤入歧途。在一次宴聚時,蘇軾又拿黃庭堅的書法開涮,說他是:
蛤蟆水上真書出
黃庭堅也不甘示弱,但拿蘇軾的弱項草書來發難,說他是:
蚯蚓泥中草寫之
這樣高雅的書法評論,於戲謔間隨口說也,現代的書法評論家們肯定是自嘆弗如的。
除了相互調侃外,因景生情的時候也不在少數。一日,蘇軾與黃庭堅在松樹下對弈圍棋,忽然有幾顆松子落在棋盤上,蘇軾順口吟出上聯:
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
黃庭堅抬頭環顧一看,見湖邊有一漁夫在柳樹下釣魚,遂對出下聯:
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一個說松子有意,一個道柳絲有情,用的是擬人手法,聯中有畫,畫中有詩,詩情畫意,興味盎然。蘇黃不愧是大家,信手拈來之語,也如此意趣豐盈。
(圖片來自網路)


※黃庭堅《陰長生詩三篇並跋》,遒勁有力
※黃庭堅《松風閣詩帖》,直逼顏氏《祭侄》,堪稱行書之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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