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的價值——來自讀庫的拳拳之心
剛來勇讀的時候
剛來勇讀試崗的時候,桌上成堆的選書中,擺放著三本——《王國三部曲》。
「這麼好的書呀!」在讀完之後,還不熟同事很局促的我大聲叫出來。
「是好書,那我們就做!」選書組的同事這樣告訴我。
於是,為這套書寫完那篇長長書評之後,我心下便做了一個決定——喜歡這裡,要留下。
對勇讀在努力與堅守中果敢的初印象,是讀庫這三本書給我的。
時隔半年。
一個叫老六的人
昨天,粲然與我們喝茶,談到一個叫做老六的人。
「周六,我們去聽了老六的講座,」粲然說,「老六喔,我以為他會挑一些讀庫做的《老人與海》啦之類的成人書講給一場子大人們聽……結果呢,你們猜他講了什麼?」
「什麼?」
「他居然講了三本繪本!」粲然大聲說。
「這還不算!那個繪本喔,還是幼兒繪本……」粲然睜大眼睛,「他一個中年男人,那種沉穩害羞的個性,面對一場子大人,在台上慢條斯理地說『小動物們喔,嘴角全部都是下拉的,動物們互相說,咦,你為什麼也不開心呢……』」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不開心?」我追問。
「怎麼你沒有看過那本繪本嗎?」屈聰大聲說,「那本書很好玩的呀!」
「『小動物們一個接一個說,對啊,你嘴角也是下拉的呢,』」粲然接下去講道,「後來他們終於遇到了一隻動物,那隻動物說,嗨呀!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翻個兒……大家都翻了個個兒,於是大家都嘴角是笑笑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
「當時可沒有人笑喔,大家都坐在下面看著他,」粲然說,「他就這樣被大家看著,足足講完了三本這樣的幼兒繪本。」
「就這樣講完了嗎?大家不笑他怎麼收場?怎麼收場?」我恐懼地問。
「就這樣靜默地講完啦……不過到最後,他說了一句話。」粲然停頓了一下,看著我們,慢慢地說,「他說,『大家知道嗎,好書就是有讓人說不出話來的價值』。」
「嗯。」我點點頭。
「我覺得他挺了不起的。」粲然喝了一小盞茶,又說。
老六真名不叫老六。並且作為素未相識的晚輩,我該尊稱他為張立憲老師。
他是讀庫的主編。
《城南舊事》
在我自己個人的,小小的閱讀史中,《城南舊事》是特別的。我非常清晰地記得,在我還非常非常小的時候,第一次讀到《城南舊事》的情景。那樣一個獨自與之相處的下午,我在自己年幼的生命理解里,真切地感受到來自成人審美與智慧所創造的,書的力量,文學的動人。
這種力量和動人,不是如我這樣的晚輩,文學中的初級入門者,可以完全定義的。但我因為這樣寬厚,質樸,渾然天成的作品,深深地體會到,好的文學,好的書本,是如何充滿著真正的悲憫,銳氣,敏感多情,又強大而富於生命的張力。因為這樣好的文學,好的書本,個人閱讀體驗與寫作經驗是如何被開啟與召喚,而在年幼時就被這樣的質地滋養與浸潤過,會維持住長大後對很多事物的漸漸損耗之中那份,多麼堅韌的相信。
在《我們看海去》那章里,林海音寫道:
「
「小英子,你說我是好人?壞人?嗯?」
好人,壞人,這是我最沒有辦法分清楚的事,怎麼他也來問我呢?我搖搖頭。
「不是好人?」他瞪起眼,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還是搖搖頭。
「不是壞人?」他笑了,眼淚從眼屎後面流出來。
「我不懂什麼好人,壞人,人太多了,很難分。」我抬頭看看天,忽然想起來了,「你分得清海和天嗎?我們有一課書,我念給你聽。」
我就背起「我們看海去」那課書,我一句一句慢慢地念,他斜著頭仔細地聽。我念一句,他便點頭「嗯」一聲。念完了我說:「金色的太陽是從藍色的大海升上來的嗎?可是它也是從藍色的天空升上來的呀。我分不出海和天,我分不出好人和壞人。」
「對,」他點點頭很贊成我,「小妹妹,你的頭腦好極了,將來總有一天你分得清這些。將來,等我那兄弟要坐大輪船去外國念書的時候,咱們給他送行去,就可以看見大海了,看看它跟天有什麼不一樣。」
」
小時候讀到的這一段,不知為什麼一直記得。不只是記得它的情節,而更是它的語氣,用詞,停頓,字句,以及隱藏在平靜與從簡背後涌動和翻滾的巨大真摯。可能在我如小英子那般的年紀讀到它,心底里對大海,天空,好,壞,世界之複雜,無奈,悲傷,憧憬,已經有自己隱隱的好奇與困惑了吧。
而當我長成「將來總有一天你分得清這些」的大人時,再次想起這一段話,讀到這一本書,卻是鼻酸而幾乎有落淚的感覺了。
《城南舊事》作為林海音在成人之後的異鄉寫作,將她那份對童年深處老北京城南的深深懷念,以成人又以孩子的身份寫下——她在這本書中所流露出的情感,話題,是真正知道——一個孩子與成人一脈相承地作為一整個個體所存在著,是真正知曉孩童體驗與成人記憶的不可分割,是真正知道童年沒有那麼幼稚,那麼純粹,那麼熱鬧,卻在紛繁複雜生活的背面,永恆地存留著童心之凈,而這份凈,與真正的文學故事之美,是一致的。
《城南舊事》,是真切親近著童年的書。
在一路個人化的,對童書的閱讀體驗與經驗中,我從小英子,長成了一個「該分得清海和天」的大人。這個大人,學了與童書相關的專業,並試著用相關的工作,甚至嘗試去書寫,來留住童年。在這對我自己來說長長的歷程中,我所判別的,感知的,關於童書的好,是多面的,多維的。它不該僅僅停留於語句的優雅,故事的跌宕,對童年的傾聽,講述角度的高明,或是否作為爸爸媽媽讀給孩子的家庭閱讀使用手冊——在這繽紛的,多樣的市場之中,有一點是能在直覺上首先打動我的,那就是——對書本的尊重。
創造即是袒露——書本,文學,在這一點上是同樣的——是否誠摯,是否懷有敬畏,是否尊重讀者與自己所創造的事物,是隱藏不住,也無法欺瞞的。
從《王國三部曲》,到勇讀推薦的每本讀庫,讀小庫的書,以至這本《城南舊事》,和一起推薦的《你好外公,你好米婭》《竹林》,在我直覺的最先判別里,是那份對書本的尊重,深深地籠罩了我。
作為一個選書薦書的人,我很清楚,對書的選擇,會受到各種外力的影響。而在這之中的堅守,不是那麼容易而輕微代價的。作為推薦者尚且如此,一個選擇題材而出版的人,一個選擇用怎樣的質量和審美等級去出版的人,一個該保持著出版者本身的中立,客觀,而又該在這之中最大限度注入自己真摯的價值觀,志向與願景的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遇到多少大大小小的阻礙,與困惑——而這些的動力之源,我想,大概便是來自於,對書本,對讀者,對童年的尊重。
張立憲老師講得很平靜,很靜默,他說「好書就是有讓人說不出話來的價值」。
我與他素未謀面,但我非常相信他說出這句話時的誠懇,與審慎。
在書本選材上,我相信讀庫的文學水準;在書本的出版審美與質量上,我享受他們的能力;在對書本的尊重上,我作為一個讀者,明白自己是他們表達尊重的一環,我敬佩他們,也對他們感謝。
如果我們作為讀者,不能同樣去尊重這樣認真的出版者,這樣真摯的書本,那麼到最後,還有誰會來尊重,真誠於作為閱讀者的我們呢?
《城南舊事》這本書由他們好好地出版了,認真在閱讀體驗上為孩子們呈現了。
而我作為這本書曾經的小讀者,作為曾經「分不清海和天」的小英子,非常明白,林海音與讀庫在這本書中的合力,是如何打動了長大後的我。
《竹林》/《你好外公,你好米婭》
這兩本書,與《城南舊事》一樣,都是讀庫為孩子們選擇的書。
也與《城南舊事》相同,它們在審美與質量,無論從專業上,還是誠摯上,都自有那份被出版,被購買,被抵達給孩子的價值。
就像張立憲老師會在一場子成人面前講起他覺得好的幼兒繪本一樣,這些看似對孩子來說有些深度,有稍微難度的書,也是讀庫建立在為孩子的真誠考量之上的——孩子們是不是該讀到一些來自成人的審美和智慧?我們又如何界定孩子們無法抵達稍微高一些,深一些的主題與故事?而在好的,共通的文學與故事之中,成人和孩子,難道最先不該是作為人本身,而自由地,被允許地,接受一本書平等的灌溉與交談嗎?
《竹林》內頁
《竹林》內頁
《竹林》內頁
我想,對書本的尊重,對讀者的尊重,對童年的尊重,都是一致的。
而我想,尊重所必然裹挾的審慎,努力,水準,也必然能在某些地方和時候,深遠地抵達,與童心的真切契合。
大人們所熟知的芥川龍之介的《竹林》,和少被人所知曉的《你好外公,你好米婭》,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尊重,而被平等地出版和推薦了——名聲與書本的優劣,並不矛盾和真切相關。
《你好外公,你好米婭》內頁
讀庫與勇讀,在這一點上,不謀而合地靜默著——我們其實也無法完全客觀地,大聲地告知大家,究竟什麼是好書?
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我們的最大能量,盡我們的最大誠意,將我們認真考量過的好書,帶給更多的人,更多的童年。
尊重書本,尊重讀者,尊重童年——我們勇讀,很喜歡讀庫的這三本書。
勇讀者-文漫 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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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舊事》《竹林》《你好外公,你好米婭》
精裝三冊
6~8歲 聽讀 / 9歲~99歲 自主閱讀
男女通讀
《城南舊事》
《城南舊事》此前版本無數,
本次讀庫再版!
以1994年台灣格林繪本版為藍本,
收入關維興先生七十餘幅美崙美奐的水彩插圖!
據其他版本做了全面校訂,
邀專家對書中名物、方言進行考據!
請上海電影譯制廠配音演員狄菲菲
將全書錄製為時長近八個小時的有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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