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專情亦多情
古往今來,千年之中,我獨愛東坡居士!
東坡,與我而言,則是,怎一個情字了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崗。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讓多少人潸然淚下。十年,在短促的人生中,是一段漫長的途程。然而,歲月的流逝,生活的變遷,都沒有沖淡詩人對亡妻的一片深情,他不僅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而且思念之情,歷時愈久而愈深、愈濃。懷想至切,卻生死相隔,不得一見。
十年後,人間已是別樣的風景,蘇軾的鬢邊不僅添了白髮,他的生活里也添了另外一個女人。也許有人會埋怨他不能從一而終,寫悼詞可謂假惺惺。然而我們終究不能以現代人的眼光去苛求古人,還是那句歌詞說的熨貼:「最長的永久還是只並肩一半,記住了路過的悲歡。」沒有誰該為誰付出一輩子,逝者如斯,能夠活在生者最美好的回憶里,便是莫大的幸運。不放在嘴邊標榜,只放在心裡緬懷,這種情誼才是最為珍貴的。
此乃專情!
蘇軾專情,卻也多情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蝶戀花·春景》
一個人,端坐在紛亂的北宋王朝,泛著一方的赤壁,守候著最後一片潔白的孤獨——守候永遠!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念奴嬌 赤壁懷古》
婉約傷春與奔騰豪放都是他,這是他的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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