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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逼婚我將她殺死,以為天衣無縫,誰料她家花盆埋著我致命秘密

情人逼婚我將她殺死,以為天衣無縫,誰料她家花盆埋著我致命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涼兮 | 禁止轉載

1

宜城的氣溫一向讓人捉摸不透,才陽曆十一月,就冷到要提前供暖的地步了。特別是像今天這種陰沉沉冷颼颼的鬼天氣,能把休假的張楊從被窩裡扯出來的,除了肚子里越來越響的空城計,就只有突發的人命案子了。

掛掉同事劉協打來的電話,他來不及梳洗,只從冰箱里扯了兩片冷麵包邊走邊啃,就驅車趕往案發現場藝墅小區。

張楊拉開警戒線走進503室的大門,一股混雜著化妝品和汗臭味的發霉氣息撲面而來。窗子都反鎖著,窗帘拉得很緊,屋子裡裝飾簡單,陳設雜亂,地板上落了厚厚的灰塵,和散落的毛髮裹在一起,被踩得黏在大大小小的腳印里,一片狼藉。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戶型,次卧應是死者女兒安安的房間。死者安妮在主卧被殺,屍體全身赤裸,脖子上纏著一雙黑色絲襪,面部五官扭曲,雙目瞪得渾圓,卻側著頭看向床的左邊。

床左邊的柜子放著半杯白水和一個空藥瓶,旁邊擺了盆長勢茂盛的觀葉蘭,還有死者與女兒的合影照片。柜子的第一個抽屜被拉開半截,一個空的避孕套盒子露出半截包裝袋。

「隊長,初步屍檢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的8點到10點之間。」

「看樣子是熟人作案,門窗均無損壞,沒有財物丟失。室內暖氣有故障無法打開,但昨天驟降的溫度實在讓人猝不及防,你看……」

劉協拿起床上的一件高領套頭毛衣,指了指單薄的被褥,和桌上的感冒藥瓶,「寒冷的氣溫和感冒,使死者要穿著厚毛衣睡覺才能達到保暖效果,但她的衣服為什麼會被輕易脫下來,她是受到了威脅么?」

張楊看著劉協有模有樣地分析案情,專註的神色使他添了幾分警務人員的英氣與肅穆,看上去再也不像個弔兒郎當的小青年了,魯莽的性子也逐漸成熟穩重起來。這位年輕的下屬,在一件一件案子的磨鍊中逐漸成長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不過,對於劉協最後的結論,張楊還是否定地搖搖頭,「如果有另外一種可能,死者與兇手有某種特殊關係呢?當普通熟人打破安全距離時,任何人都有防衛意識,但是超出熟人的親密關係時就不同了。

「一系列親密行為會導致死者自願脫下衣服,而兇手把絲襪繞到她脖子上時,死者沒有任何防備,甚至都來不及掙扎一下。她以為是對方增加情趣的把戲。你看,死者隨手可以夠得著,床邊易碎易倒的水杯和相框不是原封未動嘛!」

劉協驚訝地聳聳肩,「這不合常理呀,誰在又冷又病的情況下,還會主動脫下衣服與人親密?」

「或許是某一個特殊的情景之下吧。」張楊說著思考了片刻,轉頭看向警戒線外圍觀的人,「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是我。」一個身著白色睡衣的中年女人在外面應聲,「今天早上我找了工人來安妮屋裡維修暖氣,敲了半天門都沒動靜,打電話也沒人接聽,我只好拿出備用鑰匙來開門,結果發現她已經死了躺在床上,幸好當時唐師傅也在,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非要嚇出心臟病不可。」

「你是?」

「我是安妮的房東,我叫蘇梅,就住在503的對面。」她不住地在胸口畫著十字架,臉上還是陰沉的灰色,彷彿還沒有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蘇女士你好,我們暫時聯繫不到死者家屬,就麻煩你先介紹一下她的基本情況吧!」

「安妮才30歲,但她有一個12歲的女兒,沒有丈夫,女兒安安讀寄宿學校,一個星期才回一次家。平時一個人獨住,除此之外,我從沒見過她的其他家屬。

「安妮不愛和人打交道,平時我們也沒多少交往。這次是因為503的暖氣壞了,前天夜裡下大雨,天氣陡然降溫,她請我幫忙找人修理。哪成想這就是最後一次見她啊!」

「昨天夜裡,你有沒有見過安妮家裡來過什麼人?」

女房東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道:「安小姐在酒吧里上班,工作性質特殊,平時晚出早歸。都是那麼大孩子的母親了,還常常深夜帶男伴回家,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許是感冒了吧,傍晚也沒見安妮出去上班,也沒見什麼人來過她家。晚上我去了親戚家打麻將,11點以後才回來,至於這段時間誰來過,我就不知道了。」

「那安妮常常帶回來的男伴,你認識嗎?」

女房東蹙眉搖搖頭,不耐煩地說:「我又不是八卦記者,專門管人家男朋友,如果你們有照片,或許我能認出來。」

劉協拍著後腦勺無奈地說:「有點棘手的是,藝墅小區的安全設施極不到位,只有前後兩個小區門口有攝像頭。所以要排查當晚8點到10點進出小區的人,範圍非常大,需要時間吶!」

「範圍再大也要查。」張揚捏著眉骨沉默了半刻,突然指著床頭的照片說,「對了,先問問死者的女兒安安吧!」

2

張楊是在警局的太平間里見到安安的。

她撲在母親的屍體上嚎啕大哭,雙手一遍一遍搖著安妮的頭,似乎想要把熟睡的媽媽叫醒一般,纖弱的身體顫抖得站立不穩,像只失去了引線的風箏,在陰冷的寒氣中搖搖欲墜。

張楊別過頭去,不忍看到這樣的畫面,對於還未成年的安安來說,母親的離去就等於失去了全部的世界,讓這麼小的孩子以後怎麼活下去!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兇手揪出來。

良久之後,陪同安安一起過來的班主任林老師把小姑娘攬進懷裡,一邊擦淚一邊安慰她:「安安不哭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老師和同學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小女孩兒木訥地看了女老師一眼,卻伸手摸到她母親脖頸處的紅痕上,怔怔地自言自語道:「媽媽平時最怕疼了……這得有多疼啊!我要回家,給媽媽拿點止疼葯。」

「可憐的孩子,我陪你回家。」林老師拉起安安的手,轉頭對張楊懇求道,「張隊,你們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吧,我怕這孩子受不了刺激,先讓她緩一緩。」

「只能這樣了……」張楊看著安安,正欲說點什麼,突然聽小女孩說道,「寧浩叔叔打過我媽媽,他是個壞人。」

「寧浩叔叔是誰?」

「他是我媽媽的老闆。」

第二天上午,張楊和劉協兩人驅車來到南京路上的主題酒吧「海洋之星」,工作人員將二人帶到酒吧老闆的辦公室時,寧浩早已站在門口迎接。

「寧老闆,你好,自我介紹就不用多說了吧,剛剛酒吧的工作人員都跟你彙報過了,我們來調查一下死者安妮的情況。」

「哎……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寧浩站在門口發愣,竟然忘了張楊伸過來的右手,他好像還沒從死訊的驚懼中沒緩過神來,「安妮昨晚沒來上班,我以為感冒沒好,就沒太在意,可……可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劉協與張楊對視一眼,自來熟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寧老闆這樣子,想必和安妮的關係十分要好?」

「是啊,安妮是我們這兒的老員工了,我性子隨和,也不怎麼愛計較,和酒吧里的員工們關係都很融洽。」

「可是據死者12歲的女兒所述,你曾經對動手打過安妮。這件事情,請寧老闆解釋一下。」

「沒有的事!」寧浩一口否定了張楊,「一個小孩子的話,有什麼可信的。」

「小孩子的話當然不能全信,但安妮的房東就住在503對面,她見過好幾次安妮和你一起進入過503。」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張楊沒有理會他的反問,只是起身在他的辦公室里四下環顧了一圈兒,視線在寧浩的辦公桌上停留了片刻,才說道:「寧老闆,有些事情不是死不承認就可以抵賴過去的。我們在安妮的房間里發現了幾組隱藏的指紋,如果有房東指認的前提,警方是可以採集你的指紋進行對比的。」

寧浩這次沒有搭話,他抬頭看了眼張楊,又慌不迭地躲開了視線,在僵持的氣氛中,能明顯感受到他的焦慮情緒在無形中上升。

「寧老闆,如果你還不承認,我們就只好行動了。到時候檢測結果出來,你要再想交代什麼,就晚了。」

「我……」寧浩被張楊盯得不自然往沙發里縮了縮身體,支支吾吾地咬牙道,「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可據我們了解,你已經結婚了,小孩子都上中學了吧?」

寧浩騰地從沙發上躥起來,拉著張楊的手連連懇求道:「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安妮和我確實是不正當的情人關係,現在出了人命案,我知道這事瞞不過警察,你們捎帶一調查就會知道,可是我老婆孩子不知道啊!你們能不能替我保密,我也這麼大歲數了,不想弄得家庭破裂。」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劉協白了他一眼,「我們警察只管查清案件,不管你的家務事。」

沒等寧浩應聲,張楊直截了當地把話題拉回案情上,「安妮被勒死在出租屋的床上,現場的線索證明,兇手是與死者有特殊親密關係的人,俗話說得好,十樁命案九樁奸,動機可能是情殺居多。」

「情殺?」寧浩愣了片刻,試探著追問張楊,「張隊長,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

「寧老闆不要對號入座。不過……還是要請你說說,案發的當晚8點到10點,你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我在酒吧二樓的辦公室里,接待了一下海天集團的黃總,之後就一直在辦公室里處理一些事情,沒有離開過。」

「那當晚你有沒有聯繫過安妮?」

「聯繫過,大概在晚上8點左右,安妮聯繫我說感冒有點嚴重,想讓我去看看她。那正是酒吧里最忙的時候,我走不開,就打電話到『清粥小菜』點了份外賣。那是她最喜歡吃的,店就在安妮小區樓下,老闆親自配送,速度快。我想著,感冒了吃點熱的會舒服些。」

「還是個體貼的好男人。」

寧浩望了一眼神色鄙夷的劉協,幽怨地嘀咕道:「婚外情也是情,誰規定我就不能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好一點。」

「據安妮的女兒說,你曾經動手打過她母親,有這回事嗎?」

「那是她要去找我妻子攤牌,我急了才和她吵架的。」

劉協咄咄逼人地說道:「哦?小三急於上位,你想擺脫糾纏,這殺人動機是足夠的。」

「劉警官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我當晚一直在酒吧里沒離開過,哪有時間出去殺人。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清粥小菜』查一下訂單記錄,我是用辦公室里的電話打客服訂單的。再者辦公室內的座機有錄音功能,你們可以聽一下是不是我本人的聲音。」

寧浩沙發上躥起來,辯白聲不由地高了幾個分貝,過於激動的情緒使他的臉色變得臘紅。這個男人雖然已經年近四十,身材依然保持得勻稱健碩,抖擻的精神氣和身著質地上好的西裝,更為他的第一印象加了不少分。但此時看來,他急躁輕浮的言行舉止,總與其初見印象大相徑庭。

「寧老闆別這麼激動。」張楊抬抬手示意他坐下說話,「這麼說的話……當晚可以確定接觸過安妮的,就是來派送外賣的人了?」

「我想,如果訂單正常送達的話,那肯定就是這位粥店老闆見過安妮了。但我是通過電話訂餐的,訂單情況我查詢不到。」

「那之後你有沒有再次聯繫過安妮?」

寧浩點點頭,「打過電話,對方關機了。」

張楊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對方,「那安妮的社交圈子你有沒有所了解?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與她保持親密關係的人?」

「那我可不知道,酒吧這地方魚龍混雜,來往的紅男綠女眾多。安妮雖然是當了媽媽的人,但漂亮的臉蛋還是挺招男顧客的喜歡,我畢竟不是她的丈夫,所以管不了那麼多。」

張楊點點頭,收起手中的徵詢記錄,站起來向寧浩告別,「今天就聊到這裡吧,如果寧老闆想起來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警方,請及時告訴我,待會兒我們的技術人員會過來取證的。」

送走兩位警察之後,寧浩重新回到辦公室里,凝神獨坐了半晌,外面又起了北風,窗台上的一盆弔蘭被吹得搖晃不停,看樣子還得持續降溫,他起身關了窗子,打開保險柜,把剛剛設置好的密碼又重置了一遍。

離開「海洋之星」後,張楊和劉協兩個人回到車上,劉協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隊長,房東太太根本沒說她看見的就是寧浩本人,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拿指紋詐他?」

「寧浩今年42歲,屬虎,你看見寧浩桌上的那個老鼠擺件了嗎?那是用十幾種毛線編織的,查勘案發現場時,我在安妮的柜子里發現了一袋顏色各異的毛線,與那隻擺件的每一個顏色都能合得上,這就不是巧合了吧!

「這是安妮送給寧浩的,能用心做出這種禮物的,其關係就不言而喻了。」劉協發動車子,可心裡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寧浩要把情人的東西公然擺在辦公室里呢?是真的以示親密么?

3

也許是持續降溫的原因,今天「清粥小菜」的生意格外冷清,小小的店面里只有幾桌食客。前台是個清清秀秀的小夥子,二十齣頭的年紀,正把打包的食物裝進餐盒裡。

張楊才走進門,掃視了一圈店內的客人,發現安妮的房東蘇梅也在。她正坐在餐桌前,雙手合十地祈禱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看她臉上嚴肅的神情,顯得虔誠而莊重。

「還真是個信徒哎,也不知道是他們西方的上帝厲害,還是我們的老祖宗如來佛更靈。」

張楊白了一眼望著女房東喃喃自語的劉協,「你沒事兒瞎捉摸這些幹什麼?辦正事要緊。」

看到張楊的警官證後,前台的年輕男子指了指後廚里一個消瘦的背影,「老闆在後廚里坐著呢!這幾天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老是見他魂不守舍的,也不出去送餐了。」

「店裡一直就你們兩人嗎?幫我查詢一下,前天晚上8點10分左右,有沒有一個送往藝墅小區5樓503室的訂單,是你們老闆負責配送的嗎?」

小夥子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頭也沒抬地道:「你們是說503安妮的訂單吧?她的訂單都是老闆親自送的。」

「你認識她?」

前台的小哥指了指後廚里的羅傑,「不不……是跟我們老闆比較熟。」

兩天之後,嫌疑人羅傑被依法傳訊到錦江支隊,張楊把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遞給羅傑,才回到位置上,開始審訊工作。

「羅先生,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裡么?」

「知道,因為藝墅小區的一名女性住戶被殺案件。而那天晚上,我在因送餐進入過案發現場。」

羅傑的坦誠倒弄得兩位審訊人員面面相覷,張揚從椅背上直起腰來,「那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那晚我接受訂單之後,我便按照地址送到死者的住處。當時她家的大門半掩著,似乎是專門在等餐,但客廳里沒人。我進門打了聲招呼,女主人在卧室里回應我,餐盒放在桌上就行,走的時候幫忙把大門關上,她在換衣服,不方便出來。」

「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我按照顧客的吩咐,放下外賣就離開了。」羅傑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我猜想那時候的被害人已經被人劫持了,如果我當時能有所警覺,說不定能幫助死者逃過一劫。」

羅傑的臉隱在升騰的熱氣里,朦朧的面容上顯出幾分憔悴。這是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五官精緻,眼神乾淨,左眼角有一顆淡淡的淚痣,24歲,外省人。雖然做的是煮飯調羹的行業,但身上卻有一股子書卷氣,像是才走出校門的大學生。

張楊拉回飄忽的思路,正色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傷心,安妮和你的關係很不一般吧?」

羅傑搖搖頭否認,「沒有,我只是在惋惜一條生命。」

「只是這樣嗎?」張楊把手中的文件舉到面前,「案發現場的指紋檢測報告出來了,按照你的說法,應該只有餐盒和大門把手上有你的指紋。可事實是,安妮的客廳里,卧室里,甚至是她的私人水杯,床頭的觀葉蘭花盆上,都有你留下來的指紋,這個你怎麼解釋?」

羅傑垂眸沉默著,從他僵硬的表情里看不出是震驚還是害怕,只是嘴巴張了幾次,卻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羅先生,有些事情你不交待,我們也會查出來的。」

「我……我和安妮一直在偷偷交往。」

張楊盯著羅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逼問:「只是交往這麼簡單么?是不是你知道安妮還有另外一個情人,心生恨意,一怒之下動手殺了她?」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羅傑著急地大聲辯解,「我早就知道她和寧浩的關係,我那麼喜歡她,怎麼可能殺她?」

「早就知道?」張楊停下敲擊桌面的筆,「那……寧浩知道你和安妮的關係么?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你和安妮是情人關係,那麼為什麼當晚卻放下餐盒就走?這完全不符合邏輯,你在撒謊!」

「我說的都是實話,因為寧浩的關係,我一直是秘密和安妮交往的。她每次約我見面,都會在店裡點一份外賣。但當天晚上,那個訂餐電話是我店裡的員工接聽的,我一看是個陌生座機號,當時就有點奇怪。

「結果外賣送到後,安妮語氣十分客氣地吩咐我放下就走,我意識到屋裡肯定有我不方便見的人,於是沒多想就退出去了。」

「按照這種說法,你認為當時安妮的家裡其實是有第三個人存在的,那個人就是兇手,對吧?」

羅傑狠狠地將拳頭砸在桌子上,手銬碰撞齣劇烈的聲響,「一定是寧浩做的,說不定他早就知道我和安妮的關係,才殺死安妮嫁禍到我身上。因為以往的接觸,安妮的屋子裡到處都是我的痕迹,他只要稍微設計一下,殺人的這口大鍋就扣到我頭上了。」

隔著審訊室的玻璃看,羅傑悲憤交加的神情,不像是在演戲,可目前發現的線索都指向他。只是,比起寧浩的圓滑和滴水不漏,張楊多年的職業嗅覺卻願意相信這個疑點重重的年輕人。

出了審訊室,劉協見張楊一言不發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強忍了幾分鐘,劉協還是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揣了包煙當借口,巴巴地敲開自家隊長的辦公室大門。

「隊長,按照現場所採集的證據看,羅傑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我看你的表情,還是疑慮重重的樣子。」

「動機。」張楊接過煙,將雙腳往辦公桌上一搭,擺了個葛優癱的姿勢,「不管是羅傑還是寧浩,我都沒想明白他們的殺人動機。」

劉協抬起半邊屁股坐上張楊的辦公桌,若有所思地接著話題說:「確實,寧浩有兒有妻,不大可能為吃醋謀殺情人,而羅傑本身知道安妮混亂的男女關係,還跟她交往,他也沒有充足的殺人理由。」

張楊沒再搭話,躺在椅背上瞪著天花板靜靜發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劉協在一旁自覺地默默抽起煙來,不敢去打擾他,只是一會兒的工夫,椅背上竟響起了一陣鼾聲。

「隊長!你屬豬的呀!」

「別吵吵,讓我眯一會兒先,下午要再去一趟案發現場,說不定,那兒還有沒發現的線索等著我們呢。」

下午四點左右,宜城的上空飄起了細細碎雨,但風卻衝勁十足,颳得人們紛紛捂了起大衣,在雨幕中匆忙疾行,颳得藝墅小區門口的兩棵小樹苗晃晃蕩盪得直不起腰來。

外面陰沉沉的天氣,使得張楊一走出五樓電梯,眼前立刻昏暗下來,清冷的走廊里黑洞洞一片,他只聽見自己的步子,踩出「嗒嗒」的回聲,逼仄狹長的通道更顯得陰氣森森。

來到503的門口,張楊感覺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他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門樑上白色封條被撕開了,有人進入過案發現場?他下意識掏出手槍,一手將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客廳里一片昏暗,門窗緊閉,渾濁的空氣使人頭腦發脹,還沒來得及開燈,卻見死者的卧室里,竟透出一門縫橘紅色的光來,隨之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氣氛頓時變得詭異。張楊深吸了口氣,一腳踢開卧室門。

房間內沒有開燈,安安跪在她媽媽的床前,地上的白色蠟燭擺成了一個圓圈,圓圈內放著一張黃色符咒,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內容。小女孩手上拿著火柴,一圈蠟燭已經點燃了一半,見到突然闖入的張揚,把她嚇愣在當場,半晌之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張楊連忙收起手槍,將軟在地上的安安拉起來,扶到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對不起安安,叔叔嚇到你了。」

安安搖搖頭,哭著說:「都怪你!我再也看不到媽媽了!」

張揚看了看地上的蠟燭,不解地問:「你不是和林老師在一起回她家了嗎?怎麼在這裡?」他拿起放在蠟燭中間的那張符咒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

「房東蘇媽媽說,這個東西可以讓媽媽知道我很想她,她就能出來見我。可是被你這麼一嚇,媽媽肯定不會再出來了……」

張楊面對眼前哭成淚人的小女孩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好,只得笨拙地掀起衣角給她擦眼淚。

「你昨晚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不,我住在蘇媽媽這裡。她說她自己沒有女兒,以後讓我當她的孩子,也可以經常回家看看媽媽。」

張楊有點意外,第一次見蘇梅時,她尖酸刻薄地評價安妮,誰想到她對安妮的女兒卻照顧有加。雖然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教給小孩子不好,但也不失為一種精神上的安慰。

「安安聽話,在殺害你媽媽的兇手沒找到之前,你不能再回家了。這裡說不定還有兇手留下來的線索,所以警察叔叔們才把這裡封起來,以免有人進來破壞了現場。」

屋子裡除了安安放置的蠟燭和畫風詭異的符咒,其他東西都在原地,沒有挪動過,只是,原本放置觀葉蘭的陳列柜上,似乎少了其他什麼東西。張楊掃視了一圈,一時間想不起來,索性戴上工作手套,開始了第二次勘察現場。

「安安,你認識羅傑嗎?」

安安停止了啜泣,突然的安靜使正在四下搜尋的張楊轉過頭看,小姑娘睜著微紅的眼睛也在看他,「羅傑哥哥?」她吸了吸鼻子,反問張楊,「叔叔,你是懷疑他嗎?」

「那……憑安安的感覺,羅傑哥哥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我不知道,老師教導我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看得出來,羅傑哥哥對媽媽很好。」安安站起來走到書架前,抱起那盆青翠欲滴的觀葉蘭對張楊說,「這是羅傑哥哥最喜歡的一盆植物了,原本擺在他店裡的,可是他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媽媽。要是我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人的話,肯定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才行。」

張楊笑著點點頭,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美好的,聽到安安這麼看待羅傑與自己母親的關係,他反而覺得是件好事,起碼她還沒有了解到這個世界上骯髒齷齪的一面吧。

「哎喲!」

安安突然一聲呼叫,她被腳邊的垃圾桶絆倒,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手中的花盆應聲落地。陶瓷的花盆頓時四分五裂,在撒了一地的培土中間,露出一個小小的塑料密封袋,袋子里有一枚巧克力大小的黑色U盤。

「怎麼辦……我怎麼能這麼笨!」

眼看著剛剛停止哭泣的安安又要落下淚來,張楊趕緊安撫道:「沒事沒事……別撿瓷片,小心劃傷了手,叔叔這時候有事要回警局,先把你送到蘇媽媽那兒去休息。」他把摔碎的觀葉蘭用袋子包起來給安安看,「你別著急,我再去買個新花盆把它種好,下次來再還給你好不好?」

寧浩被捕時,是案發之後的第三天。

張楊在安安摔碎的觀葉蘭花盆裡,找到的那枚U盤,存放著寧浩利用酒吧做毒品交易,鏈接買賣商家,從中獲取高額利潤的證據。其每一筆都記錄在冊,面對鐵證,寧浩聲稱起初是遭惡勢力脅迫,不得不從事毒品交易,而面對安妮被殺一案的指控,他卻拒不承認。

他一番話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原題:《安妮之死》,作者:涼兮。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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