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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於城市的理解,就是漫無目的的行走

2018.06.03

每個城市都有讓人感到不自然的時刻,但還有更多的好壞參半,沒有一個完美的城市,也沒有一個完美的人.

——六月《四月末的南京》

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說長的話,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說短的話,一個月很多事都還能歷歷在目。

這也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去記錄一個地方,曾以為自己是一個對文字還算有天賦的人,後來也覺得潦草而已。從回到西安開始有所打算,一直寫到這兩天,也不過短短五千個字。並沒有很忙,只是懶惰而已。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寫起,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結尾。但就這樣收場了,第一次我還覺得有必要在這裡發出來一下下。

▽▽

【我關於城市的理解,就是漫無目的的行走】

/ 六月

很多人都有關於城市的情懷,很多城市都是某些人揮之不去的記憶。

來到南京是下午一兩點的事情,空曠是對南京的第一感覺,那種感覺產生時,還夾雜著一夜火車硬座後的疲倦。火車駛進南京市區的時刻,伴隨著樹木田地的減少,但南京這裡的減少並沒有特別大的落差感,樹木空地依舊與房屋夾雜著,直到進入火車站的站台。可能南京的開始自己也不是特別的清晰,那個一夜未眠的晚上過後,大腦有些模糊,伴隨不斷湧入的新鮮感充斥著大腦,對於南京的第一感總會帶有些偏頗。

大概是這裡也算江南水鄉,與西安有著不同的氣候,南京的天氣顯得有些格外悶熱。南京站並沒有或者有也沒有打開電梯,南京站的廁所找了很久,才在廣場外面發現一個小的公共廁所,「南京」站的名字是在高架的柱子旁抽煙透過蒼穹看見的,南京站交匯著地鐵一號線和三號線,南京站在那天人潮湧動。

江寧區是在南京的那兩天最熟悉的地點,勝太路是最為熟悉的街道。那裡也有秦淮河流經,卻沒有古時秦淮燈漿的模樣;那裡也有高樓大廈,卻沒有新街口的人群聚散;那裡也有江上長橋,卻沒有長江大橋的氣勢磅礴。那裡有更真實的秦淮河旁,那裡有地鐵站里對焦下的「勝太路」幾個字,那裡有深夜裡我走過的小橋。

那裡的夜裡就是我眼中大部分的南京夜,安靜卻不失城市的活力,「同曦」大字之下街道上少有開門的店,一排長街的足浴二字,並沒有顯得諂媚妖艷,也沒有花枝招展。

「在南京好像幹什麼都不怎麼排隊?」

「我也這麼覺得」

「應該不是這個樣子啊」

可能這是對於南京最壞的印象,地鐵站,火車站,或者某個排起隊的街邊小店,總有人會突然的插進來,這與想像中的南京不符。我不能用自己的感會來評說一座城市,南京可能並不是這個樣子。我解釋為,我們來到的時刻是繁忙的五一假期,是人潮湧動的時間偶遇了腳步匆忙的人。

這已經是離開南京快一個月後的時間了,似乎無法用頭腦來貯存一個短暫而又陌生的時間更多的記憶,卻也能夠留下一些清晰的片段。還能記得起去南京之前聽過幾次的歌,還能記得起那夜的火車有些躁動卻不怎麼喧嘩,還能記得起在那裡的夜晚騎過很長時間的自行車,還記得那裡的燒烤與香煙,另外還有很多的畫面。這些都是關於南京的記憶,並不是一句「那裡是個好地方」可以概括的,也是僅僅只能用這句話概括的。

每個城市都有讓人感到不自然的時刻,但還有更多的好壞參半。沒有一個完美的城市,也沒有一個完美的人。這些疑惑,不只是城市的問題,也是人的問題。

地鐵是我要說的部分。南京的地鐵雖然有些地方做不了電梯,還有不算特別零星的人橫插進隊伍之中,但依舊讓人覺得舒心。小孩子貼在玻璃上留下的鼻子印清晰可見,窺測著地鐵駕駛室里的細節。七八歲大時,可能會想著開地鐵是我的夢想,而不是後來十七八歲時的迷惘無措,不是20歲前後學七八歲的孩子望著駕駛室傻笑覺得清純。不是懷念以前的自己,不是眷戀著軟弱。

南京地鐵站台的風好像比其他地方列車到站時更加的狂熱,不像這個城市帶給人的緩慢節奏。風的狂熱帶來的是涼意,沁人心脾,吹散一晚不眠的疲倦,吹散這個城市堆積的怨念。

嚴格的說起來,我應該是去過兩次南京的。徹底的離開之前我又回去過那個地方。回西安的行程又回到南京,那天走錯了車站錯過了車輛,依舊趕到了南京。那天的南京很清新,天空的雲很多但卻很散很淡,地鐵的機場線到後面都是露天的,慢慢的駛出市區,周邊的房屋漸漸少了,高樓漸行漸遠,車廂里的播音聲悠閑的穿行在人的交談聲中,外面的世界很明亮,車窗上兩個人依偎的身影有些模糊,青草在南京的郊區應該是最常見的植物,也許外面的風很大,我看見她的眼中日光下的青草蕩漾。

南京與交通有關係的事物都懷有對人的吸引,我也要用片刻描述下汽車站。

南京站可能是有些久遠,比起現在的興建的高鐵站顯得有些落後,南京的地鐵站也沒有帶給人整潔的感受。我們沒有買到那天去蘇州的火車票,與眾不同的是那裡汽車站卻感覺異常的豪華但並不顯得油膩和奢靡,很難具體的去形容那裡具體的樣子,那個汽車站就跟一些不小但也不算特別巨大的高鐵站類似,嚴明的進站口分列,還能分為樓上樓下。初到時有些詫異,像是突然漲了見識,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是洋氣。

幸運於在二樓的一個口上車,在那個架起的平台上我第一次看見了南京的雨。那場雨來的有些熱烈,跟每個夏日每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樣,是憋足了勁下下來的,很快就把車窗,把城市洗刷了一次。我想起梧桐,聽過蔣介石因為她的喜歡,在南京城內種滿了梧桐。梧桐是一種青春感極強的物種,「雨打梧桐」是一種充滿回憶感的瞬間。這些事物都在城市裡發生,不限於物理性的解釋,一切也可能沒有沒有緣由。

自行車是我要說的部分。南京的夜晚很友好,那裡的風可能就是在夜晚才起,是不知疲倦的在用力吹散疲倦的微風,我執意的認為南京的風是與人類作息相反的作息。

天剛黑的午後已經一天未知水米,沒有選擇和她去遠的地方吃飯,還是在勝太路旁,在這裡還是得插一句,如果有一個久居南京的機會,勝太路一定是我最鍾情的路段,勝太路的地鐵口一定是我最喜歡的地鐵口。那是一頓很飽的飯,跟每個說好了不吃下午飯晚上又跑去吃的時候一樣,很撐,撐到不想再走動。卻還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過了幾站路在一個名字聽起來很舒服的地方下了車,沒有想像中的人來人往,行色匆匆,也如想像中的微風四起,寥落幾人。那個地方的街道跟南京的其他地方一樣潔凈寬敞,十字路口四下的指示牌都沒有找到一個觸動心靈的名字,停靠的單車在氤氳的燈光下卻顯得更為動心。依舊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是不想回歸,在答案沒有必須要來之前漫無目的不失為最好的方式。

單車與身影依偎的一路上,並沒有想帶走什麼,也沒有想帶來什麼。茶花路牌子框在一個點了燈的廣告牌內,微風並不能將它動搖,但能把它沁透。秦淮河的大橋並不像長江大橋的雄偉,也不是江南小橋的婉約,但它在這裡就已經具備了意義。路過了很多的高橋,也行過隧道;與大大的貨車對向過,也和小小的轎車並行過;轉過很多的街角,也行過幾公里的直道;繞過小巷,也行過六車道的路段。

這一塊的秦淮河沒有夫子廟旁的人山人海,沒有那裡營造出來的古樸味道,沒有夫子廟的鐘聲相伴。它只是城市人家樓下靜靜流淌的一條小河,在夜裡就顯得更為弱小,可這裡的也有燈影浮動,不算流光溢彩但也算斑斕,沒有了膩味之談。

秦淮河的流水是安靜的,這是它賦予南京的一種意義,我想它也是漫無目的的,它漫無目的的偉大,它帶著世世代代的怨念,它平靜的流瀉上浮現著城市的車水馬龍,浮現著幾家煙火的記憶,她依舊懷揣著這些流淌,依舊匯向一條它不自知的河流,安靜的帶走一切疲憊。它應該並不孤單,它的流向大概就是這夜裡風去的方向。

這一段漫無目的騎行也不全是不同,她總是用著我的手機放歌,大多數的歌也是周杰倫的曲目,騎行盡頭總是一家又一家的洗浴足療店,每一段時間的間隙總能看見遠處紅色的南京南站,一路的街道總是給人清爽,一路上的微風都很沁人心脾,一路上的燈光都很曖昧,一路上我都沒有找到一家賣煙的小店,以及一路上的她都是我的歡喜與契合。

我還記起一種方向,是在一個高架下的拐角處,是關於一次對話的。

一個是我,一個人到中年但外貌祥和的男人。

「你怎麼讓女孩子走前面,還比你快了這麼多,大晚上要追上人家,注意安全」。他說這段話是帶有對生活敬畏的笑意的。

「剛有一個大車擋住了,已經追上了」。

我已經不能對兩句簡短的對白字字珠璣。只記得,言談之間,四處突然出現的南京南站幾個大字在那個拐角又一次清晰可見,微風吹拂,手機里應該是《稻香》的聲音,拉水泥的罐車經過,一切不輸於台灣田間的蟬聲。

時間也是我要說的部分。城市在這些年的發展中誕生了快慢的定義,於我而言,南京好在不需要這樣的定義。

「南京還是一座很慢的城市勒」

「對啊,明亮又整潔,曖昧又明確」。

我不想打擾她對城市的理解,也因為那一刻南京真的很慢。實際上的南京是一個剛剛好的城市,並不是因為它緊而有序,是因為它張弛有度,它不會肆意揮灑它的節奏,也不會按捺它好動的天性。這裡的時間也是漫無目的的,這裡的時間也懂得排解城市的怨念。

這裡的燒烤攤跟全國各地都一樣,依舊有人叫賣,依舊是最具煙火氣息的地方之一。店門前的桌子旁等待著,走過來等待著的青年男女像是剛畢業不久的情侶,他們的言語不像是本地人,也談到過房子,前途,夢想一類的話題。我都是側耳聽到的,沒有跟她們搭一句話,直到他們被老闆叫了進去。我點煙的時刻瞥了她一眼,我不喜歡她不喜歡我做的事情,卻還是把那根煙點著了。我回憶著他們對話的內容, 只是太過模糊,就跟現在南京的模糊一樣,時間裡風會更容易吹散一些東高,何況還是本來就不夠清楚的話語。如今那晚我還記得起的東西,燒烤的味道還不錯,那天我思考了一會他們的談話,那天她讓我不要把煙頭亂扔,那天是我的二十歲,還有那天的啤酒不是冰的。

城建也是我要說的部分。一開始接觸到的南京會帶來一種荒蕪感,可是並不落魄。可能是它的城中心和邊區差異太大的原因,稍微偏離城中心的地區無論是夜晚還是白晝,都沒有人群的相擁而過,明朗的建築和街道獨佔人的眼球。

在城市的中心地區,可能也有假期的原因,人山人海,在某些區域無法看見想見的人群行色匆匆,有的只是人挨著人緩慢前行的腳步,在這些地方夜裡的風似乎沒有什麼作用,悶熱的感覺席捲著人的意志。這時候這裡的建設就顯得與眾不同,在路段堵塞的地方,在風無法吹散熱量的地方,建築依舊顯得格外的清新爽朗。在它們完整的矗立在這裡的街道旁之前,他們只是一些個體,一些與個人一樣的個體,它們跟人的不同在於他們是被動的接受者,而人是有能力清晰的,人事有能力選擇的。它們也是漫無目的的,它們中的一些可能來自遙遠的地方,它們不知道自己會被何種交通工具運往何方,不知道會成為什麼東西的一部分。

這些和人生是不盡相同的,我們只知道出生的地方,只知道過去,我們對未來無從考量。我們因為未知而害怕,我們時而迷茫,時而惆悵。其實我們也是可以漫無目的的,我們也可以估量的。我們也可以不知如何的成為一種爽朗清新,和它們一樣,我們可以靜靜的走,任由風吹走疲憊,任由世間萬物形形色色的構成,但我們必須在黑夜裡找尋自己,找到我們人的意義,和它們一樣保持本色的等待著。

江也是我要說的部分。我是抱著對南京長江大橋的念想去的,火車是有跨過長江的,可那座橋是不是南京長江大橋卻不得而知。那裡的長江似乎比武漢的要更加寬廣,在江南滋生出了大西北的遼闊感,這江得遼闊並不如大西北的清新。

還有那兩天並不是晴天的原因,這裡的江在清新的表面下籠罩著絲絲陰霾,這些陰霾衍生出了一些抑鬱。頭腦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在陰鬱的片刻里,我的腦海突然想到我不是一個成長在江邊的孩子,所以對江有一種熱烈的喜愛與憧憬,執意的追求走上江上橋面的感覺,喜歡江風的肆意,江水的呢喃,喜歡橋上車行的流離。在我的幻想里,江邊應該是一個包容力很強的地方,燒烤店應該在這裡,咖啡廳應該在這裡,酒吧應該在這裡,便利店也必不可少。這些在這裡的店不應該是完整而封閉的建築,可以是一個柵欄圍起來的區域,搭上些竹條,藤曼植物搭滿枝椏,還有一些建築必須有一個封閉的頂部,雨天就是這些建築的天下。這裡晴雨分明,不同的天氣人群湧向不同的場所,孤帆不見,江風不變,客船獨自漂泊。

江水大多發源於偏遠的高山之處,不羨偏安一隅,隻身想要前往遠方。開始並沒有後來的支流匯聚,奔流到海。

喜歡江的感覺跟它的穿行也是相關的,它的流經已經跨過了時空的限制,起止之前漫長的區間都是茫然的蒼白,一不小心就是一種徒然。對江的追逐也是,那天用在南京的最後一點時間慢慢的想去橋上,離長江的距離應該是很遠的,換了幾次的車還是沒有到達橋邊。那時間已然已經疲倦,出地鐵的地方有些荒涼,都路很寬人群很少,溫度還算很合適,短袖短褲剛好,不自覺的在路口的石樁上座下,雙手撐在身體的前端,仰頭是光污染嚴重的天空,散發著路燈的顏色。再往下,路燈的樣子依舊好看,它是能讓人平靜的卻也能讓人疲倦。

江邊在那晚似乎被加了一個屏障,是一個觸不到的邊際。司機說橋還在封閉中,我們可能是疲倦,只是說拉我們到離江最近的地方,能看到長江的地方,拉著我們到了一個行人更少的地方,那裡是那一片離江最近的馬路,那條馬路上燈很暗,沒有我想的沿江帶的燈火如晝。司機沒有騙我們,那裡確實是離江最近的一條馬路,如他所說的偶爾有人從那經行,某一個空隙看見了長江的面目,沒有洶湧,很平靜,很平靜,抵得過內部暗涌。

黑暗會帶給世界很多的不同,黑暗裡漫行被現實的升起,而燈光把「漫」烘托的更加強烈,我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什麼模樣,卻又被垂暗的燈光點綴的有些模樣。我猜測,目光穿過的那一片空隙是一片小小的蘆葦盪,期間雜草也生,水窪四伏,這些物象應該就是企及長江前的全部,只不過離江邊還是遙遠。

南京還有很多的樣子,有在記憶里的。比如黑夜時天空依舊可見的雲彩與藍天的輪廓,比如公交足夠涼爽的空調,比如鬧市人潮洶湧的細節。

也有記憶不能觸及到的。已經模糊的公交路數,路過的陌生臉龐,指示牌上已經不清晰的道路名稱。

更有在那兩日漫無目的的行走中一開始都不曾被我捕獲的。

/完

我也時常在想,我們喜歡給太多的東西加上意義之談,意義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嗎?

答案是肯定的。

這次的旅行我壓在極力的追索意義,但對每一個答案都不盡人意。我把根本回歸到行走之上,也許一切的意義就是最開始的東西,但這個答案似乎也不圓滿。可我們畢竟也是看到一些東西的,誰也無法確定這些東西會對你的人生有多少作用,所以誰也不能否定行走本身的價值。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我們可以轉而到另一些東西上停留片刻。比如,一陣風吹和一根雪糕。我並不否認這有些陰鬱的感覺,但陰鬱並不一定是不歡快的;我也不是阻止人去追尋,而是偶爾給一個暫停。

南山

△附一首關於詩,4.28傍晚的西安

你把夜裡的黑夜追逐,酣暢白日里南山的黃昏。

我看南山處,山是山,雲是雲,霧是霧。

你把夜裡的黑夜抓住,流離白夜中背靠的楠木。

我看楠木處,你是你,我是我,樹是樹。

消褪處的南山

山裡雲,雲里霧

背脊處的楠木

木前你,木後我

流竄著地平線上的喧嘩騷動

風並不如所想的颳走

隱匿著近在咫尺的暮色悸動

人並不如所念的面座

暮靄在一片黑寂旁浮動

那片南山處

大概山是你,雲是你,霧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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