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光遲暮,歲月已晚
當時光遲暮,歲月已晚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突然發現,青春,於我而言是一個已蒼老的詞語。時光殘忍的帶走了太多無法計量的流年,在我的生命旅程里留下了溝壑縱橫的斑駁痕迹。當青春歲月那些悲悲喜喜成為回憶,那些現在無論怎麼懷念也到不了的曾經,那些無法複製的鐫刻著深深淺淺記憶的曾經,那些有相愛的想念的人參與的曾經,他們馬不停蹄地遠離了我的世界,曾經以為那些厚實的擁有可以久遠的被保存,現在他們卻變得單薄如枯木,連懷念都變得奢侈。
我想我大抵做不了像鄭微那樣的女子。認定了的少年,便像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即使你在那個人眼裡什麼都不是,甚至你被他厭棄,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千難萬阻也無法阻擋你奔赴他的身旁。
你喜歡他,所以不管別人報以你何種眼光,你依然厚著臉皮隨時隨地出現在他面前;你喜歡他,所以你假裝把他討厭你的那些句子自以為成你想要的言語只為了安慰自己;你喜歡他,所以你甘願在蚊蟲肆虐的夜晚守候一場漫長而無望的等待;你喜歡他,所以你決絕地拒絕了那個條件優越的追求者;你喜歡他,所以你一個人在大雨滂沱里等那個人,卻等來的是他失約的絕望。
後來,你們終於在一起了,你說很多人一旦錯過了就是陌路。你說真希望愛上一個人就可以一輩子愛下去。你說別讓我再等你,我怕我沒有足夠的勇氣一直等在原地,你怕你們走著走著就再也找不到對方了。
後來,他也確確實實愛上了你,可是,你卻不存在於他未來美好的藍圖裡,現實與愛情,他選擇了前者,你一個人的轟轟烈烈終究還是換得他丟下你的結局。
我們義無反顧,最終卻一無所有。
初識的那個少年,早已守候在別人的身旁。想起來的時候,不是遺憾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暗自悲傷,後來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複製相同的過往。有些人有些事,只經歷一次就是一輩子,即使後來遭遇的人有相似的經歷,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阮阮愛上懦弱的趙世永。那個贏得天下親睞的美麗女子,終究逃不過愛情的劫。她為那個永遠長不大的男人風裡來雨里去,他卻給不起她一個未來。他們說愛情是死不了人的,而阮阮卻終究死在了愛情里。
總有那麼一些人,在明媚的青春歲月里踏歌而來,帶給我們溫暖和快樂;也總有那麼一些人,任我們費儘力氣也無法抵達,然而,到 最後,他們一個又一個,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相繼從我們的生命中絕塵而去,一路掃過我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只留下一人一世界的憂傷。
後來遇見的少年,我們一起走過了一段波折的路途, 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卻終究還是無法抵達一個明媚的遠方。在這個過程里,傷過痛過狠狠的哭過,當一切情緒被一種任盡其力也無法改變的無力感消磨殆盡,心如野草枯死在荒原里。
如果有人問我現在過得開心么?不,很多時候我覺得就好似在走一條彎曲的衚衕,沒有光,沒有任何牽引,唯有扶起那一路突然橫生的障礙,以此支撐,得過且過。而心中期許的美好,就在我看得到,夠不著,抵不達的地方,無法靠近,不願走遠。
鄭微對陳孝正說,你終究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曾經我們以為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東西,最後的最後卻變成了深植於心的習慣。
曾經某個時刻的我們並不知道以後甚至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卻總是以一個不確定的「以後」作為借口,給身邊的人增加負擔,衍變成傷害。
當真正的以後到來,後悔莫及時,才發現有些人有些事早已走遠,再也回不去了。
多年以前,我們總是告訴自己以後就會過的好一點,但是真的到了以後的現在,才發現這並不是我們曾經想要的未來。
那些曾經以為可以永垂不朽的東西,就在一朝一夕間分崩離析。
於是,我們不得不遵循宿命的安排。
即使有情緒千萬種,還要假裝不痛,一笑從容。
有人對我說,一輩子,我們都要遇到很多很多人,無論是誰,都要用一種合適的方式去善待,等到我們老去的時候,回憶才不會那麼貧瘠。
可是當我明白並且想付諸實踐的時候,卻被這個世界的蒼涼深深擊敗。一個人在遼闊的大地上是如此渺小,就像一盞隨時可能熄滅的燈火。一切纏綿的愛或者是深深淺淺的情誼都會在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慾望里變成無止境的怨與恨。於是,在時光的長河中,很多人總會遺忘那些曾經陪伴我們在生命旅程中一起行走的人,以及,他們讓我們看到的美麗風景。當他們如同輕煙倏然消散,才黯然感慨,自己曾如此輕薄那些該被善待的人。
電影到最後,阮阮那張美麗的臉永遠定格在墓碑之上;鄭微已然不再是初時那個為愛瘋狂的女孩;陳孝正帶著一身的榮耀回來。他,她們,那些關於青春的銘心刻骨被束之高閣,任心中如何念想,卻再也無法觸及。
若時光還早歲月未老,我們是否會後悔,那些以愛之名留給青春的憂傷?我們是否會慚愧,那些以愛之名留給青春歲月里守望我們或者被我們守望的人疼痛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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