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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輪領投拼多多,做決定只花了15分鐘

高榕資本創始合伙人張震出席2018年清華五道口全球金融論壇。受訪者供圖

「其實你不是來看我的,你是為了看電影來的」,5月24日,暴風影音CEO馮鑫跟高榕資本創始合伙人張震調侃道。

兩個愛看電影的男人情誼始於2006年張震在IDG資本工作時對暴風影音的投資。多年前,張震在家裡安裝了一個家庭影院,用的是當時最好的嵌入式音箱。馮鑫看完很震撼,就想是否能為所有愛看電影的人研發一款攜帶型投影儀,於是做出了小魔投。

直至今日,電影依然是張震業餘生活中難得的調節劑。安靜看上1個半小時,完全沉浸到劇情中,相比平時識人、看項目不斷發問,持續輸出,這樣的內化時光尤為難得。

2002年從清華研究生畢業的張震加入IDG資本,一路晉陞至合伙人。2013年,他跟同為IDG合伙人的高翔、投資了小米的IDG副總裁岳斌獨立出來創辦高榕資本。

張震在IDG時的投資成績單包括了暴風影音、Razer雷蛇、吉比特、藍港、3G門戶等等,不到30個項目,其中10個已經上市。創辦高榕後,張震在A輪就作為領投方投中了後來估值超過百億美金的拼多多。

張震判斷項目非常敏銳、迅捷。比如當初他和拼多多的創始人黃崢只交流了15分鐘,就毅然決定投資。在水滴公司聯合創始人楊光看來,張震對業務的理解精準,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迅速判斷,思路清晰,同時在投資後會以公司的發展為第一要義。

當整個創投圈都在尋找下一代的「TMD」時,高榕已經在AI及前沿技術、新消費賽道深度布局。

談Vision Fund

對合作謹慎,希望參與中國經濟快速發展

新京報:最近,日本銀行家孫正義領導的軟銀集團旗下Vision Fund籌集了1000億美元,要在5年時間內投資70到100家科技獨角獸。你們在A輪就投資了平安好醫生,這個項目為何會被Vision Fund看中?

張震:健康很重要,中國有十幾億人口,市場巨大。平安好醫生打通了和平安健康險之間的支付通道,購買平安家庭健康險的用戶可以享受平安好醫生的在線醫療服務。美國的家庭醫生很普及,但在中國還是空白。另一方面,從保險的角度講,中國現在健康險的滲透率和人均花費跟美國比,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新京報:Vision Fund在全球大手筆的投資,會導致新創公司的估值迅速擴張嗎?

張震:任何事情的發展在剛開始時都會經歷泡沫期,過度膨脹或者過度的信心,之後會回歸理性。如果估值太高,在二級市場也會遇到退出瓶頸。我曾經跟Vision Fund探討過一些項目的合作,其實他們還是很謹慎的。

新京報:風投圈對孫正義的這隻基金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張震:對關注早期投資的基金其實沒有影響,因為它不太投早期的項目。會有影響的可能是處在同一個階段,比如融資額在三、五億美金的項目,做後期投資的PE基金可能會有壓力,所以這些機構現在也在考慮募大額的基金。

新京報:這隻基金看項目的風格是什麼?在價格上強勢嗎?

張震:好的投資人不會僅計較價格,更重要的是看成長空間。騰訊上市前很多人覺得估值已經不低了,但你看它上市後又漲了多少倍,所以價格的高低是相對的。同時,基金規模大了後,資金方對回報率的要求也不一樣。

新京報:從你的角度觀察,它在中國市場的願景是什麼?

張震:和其他的海外基金一樣,都是希望參與到中國經濟的快速成長中,參與到最優秀的一群企業的發展中。

談拼多多

黃崢對行業見解獨到,15分鐘就打動了我

新京報:你跟拼多多的創始人黃崢相識很早,你提到看中黃崢不斷進化的能力,這種進化力除了估值以外,還體現在哪些方面?

張震:他思考問題的深度。他會在創業過程中不斷反思、進化。第一,很善於思考。第二,能夠結識一批最優秀的企業家,包括丁磊、王衛、OPPO的段永平、淘寶的孫彤宇,這四位優秀的企業家也是拼多多最早的投資人。有機會跟全球最優秀的企業家、投資家一起交流,可以少走很多彎路。有時候大道至簡,一句話就通透了。

新京報:怎麼看待拼多多面對的爭議?

張震:每個創業公司都會面臨很多問題和挑戰。首先,我們應該尊重創業者,這些人是最有創新和突破精神的。其次,拼多多只是一個初創公司,成立也就兩年多時間,發展速度超出大家的預期。所有的平台型電商,都會面臨這樣那樣的問題,挑戰恰恰在於留給你解決問題的時間也很短。平台最重要的是建立規則、信用。我覺得,對於這些創業者應該有更多的包容。

新京報:做早期投資,具體投到某一個項目的時候,看人多一點,還是看事多一點?

張震:首先看人。黃崢做拼多多時,他15分鐘就打動了我。如果一個創業者選擇了錯誤的業務方向,那本質上還是人的問題。

新京報:哪個細節打動到你?

張震:他對行業獨到的見解,和他的強大執行力。黃崢對要做的事情理解很深。比如當時國內有很多創業公司要模仿Jet.com,這是家要做網上Costco的創業公司,但很多人對其業務並不真正了解。而黃崢很敏銳,他很早就發現了Jet.com,並成為了前幾百的會員,他會親身體驗,然後再深度分析和研究其業務模式有哪些問題,如果要適用於中國需要做哪些優化和改變。

談BAT

創業者要跟BAT合作,但不能太依賴

新京報:現在很多移動互聯網項目是基於微信生態圈來做,但有時候也會很被動,比如近期的微信封外鏈,作為投資人如何預判這樣的風險?

張震:創業者需要跟BAT去合作,但同時也不能太依賴,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發展。很多品牌可能只限於在某個平台還不錯,但是脫離平台,會發現在外面獨立發展就很難。

新京報:你投資了水滴籌,IDG、騰訊也都投資了水滴籌、輕鬆籌,這些業務都有些相近,微信在資源上能確保公平的分配嗎?

張震:我認為應該歡迎競爭,如果扛不住競爭,那這個公司就應該倒。BAT也是商業機構,但沒有強大到可以左右今天中國商業的一切。有些事情,因為平台太大,不能把所有資源都投入到一個細分的事情里去,但一個創業公司會投入所有籌碼,所以會更加專註和專業。這就是創業公司的機會。

新京報:你有遇到那種讓你特別驚喜的創業者,提出的方案不那麼依賴於BAT所搭建的基礎設施?

張震:有,比如人工智慧很多是跟BAT沒有任何關聯。相反,BAT希望求得跟他們合作的機會,這些公司的技術做得足夠深、足夠好,別人不可複製,這時候你就很強。

談投資理念

時代、人群、渠道、基礎設施都在變

新京報:你十年前在IDG的投資邏輯是什麼樣的?

張震:投資主要就是對人和事的判斷。當時我還很年輕,缺乏經驗,需要不斷地交學費。今天我再看一個項目,我會自然而然地考慮它缺乏什麼資源、需要什麼樣的人,未來如何退出等等。

新京報:你交過的一筆最貴的學費是什麼?

張震:2006年前後在IDG時投了一個高科技公司。這個公司一開始講的故事很性感,創始人背景也很好,我們和創始人還簽訂了業績對賭條款。但投完之後,公司發展得很差。當時公司拖欠了兩個月工資,創始人玩失蹤,讓員工去IDG找我,並聲稱「我們對賭失敗了,現在公司都是IDG的了,你們的拖欠工資和年終獎就去找張震解決吧。」

那個項目投了幾百萬美金,春節我都沒過好。

新京報:後來怎麼解決的?

張震:我找到了一家行業里的領頭公司,我認為那家創業公司的產品品牌和源代碼,對於他們是有價值的。這家公司的創始人以不小的股份比例把那家創業公司收了,再後來這家領頭企業成功IPO,也為我們之前的投資實現了較好的回報。結果雖然還不錯,但其實有運氣的成分。這個經歷讓我刻骨銘心,可以說是我做投資最痛苦的一次。

新京報:你出來創辦高榕資本,跟原來在IDG做合伙人,兩段經歷之間的區別是什麼?

張震:我們很感恩IDG,投資的技能經驗、世界觀、價值觀的形成都在IDG時期。但另一方面,單純依靠經驗也會制約你的發展,因為時代、消費人群、消費習慣、渠道、基礎設施都在變化。

比如,投資方向每兩年就是一次大的改變。投資重點早前幾年是互聯網金融,隨後兩年可能就變成了金融科技,現在就變成了新消費、人工智慧和區塊鏈。作為投資人只能持續去學習。

新京報: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投資人?

張震:我總結需要三個條件。一是10年的投資經驗,這是學制。經濟有周期,如何考慮在不同的階段進入和退出,這背後是科學的,好的投資人是要跨越周期的。二是投出不少於1億美金,這是學費。粗略按一個項目500萬美金算,1億美金就是20個項目,有了20個項目你才能跟不同風格的創業者、不同類型的公司打交道。第三,退出的現金回報要超過投入的資金成本,而不只是看賬面回報。按照這三個標準,在中國可能找不出100人。

新京報:你們復盤時,會提到哪些遺憾?

張震:我們肯定會錯過一些優秀的項目,也有投錯的項目。就像別人問巴菲特,你為什麼錯過微軟和亞馬遜,巴菲特回答說,「因為我們愚蠢。」巴菲特敢於承認自己的愚蠢,其實我們愚蠢的時候更多。

新京報:當人們提起高榕資本的時候,你希望他們用哪句話來概括你們?

張震:價值觀很正,有所為有所不為。

新京報記者 劉素宏 閆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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