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世界的建造者——電影攝影師
在談論一部電影作品時，我們更多關注的是類型、題材、知名導演、大明星，影片主創人員中的重要角色——電影攝影師（Cinematographer）似乎不會引起太多注意（當然，那些獲過奧斯卡獎的國際知名攝影師除外）。但對於一部影片而言，攝影師這一角色的分量要大大超出外界所給予他/她的關注。在今天這期華誼兄弟研究院（ID:HBresearch）文章中，讓我們共同來了解一下這個既熟悉又略顯陌生的群體。
《辭海》將「攝影師」解釋為：1.實際操作或熟習攝影術的人,尤指從事職業照相者。2.使用攝影機的人。今天的文章中，更多地是指第一種定義。「百度百科」將其「攝影師」定義為：負責影片攝影造型處理，是攝影藝術創作和技術處理的負責人，是攝影組的領導者。並進一步解釋道：電影攝影師是電影拍攝人員中極為重要的一個職位，在一般意義上（不包括大牌明星），他的重要性僅次於導演，略高於其他藝術創作部門。在中國，電影攝影師佔據著電影攝製組「老二」的位置。在好萊塢，他和製作設計（大概相當於電影美術）是攝製組最重要的兩個職位。
從拍攝影片的類型劃分，攝影師可以分為故事片攝影師、科教片攝影師、美術片攝影師、 記錄片攝影師等。在這種分類方式之外，還有從事特殊拍攝任務的攝影師，這一群體又可以分為特技攝影師，水下攝影師，顯微攝影師等。
如果你曾經認真看過影片結尾部分的演職人員表，就會發現，在一個劇組中從事拍攝有關工作的人並不止有攝影師。一名電影攝影師做到一定的高度，就不必每次親自掌控攝影機，這樣的職位一般被稱為「攝影指導」，英文叫Director of Photography，簡稱DP。接下來，我們跟隨英國電影學者的一項研究成果，看一看光影世界的重要建造者到底是怎樣的一群人。
電影攝影師（Cinematographer）和攝影導演（Director of Photography）
在現實生活中，多數情況下這兩個頭銜可以交換使用。簡單地說，這個職位負責構思電影的視覺風格。他們直接嚮導演彙報工作，手下有一大批工作人員。他們領導攝影組，也管理燈光師（領導燈光組）和機械師（負責移動攝影車、升降機、支架、夾條等上面的攝像機）。雖然他們的工作主要幾種在電影拍攝過程中，但實際上在前期階段就已經開始了。在前期階段，他們會與導演一起進行畫面規劃，聘請團隊，並決定使用什麼設備。拍攝結束後，他們往往會參與校色工作（調整最終影片的畫面和色彩的後期製作過程）。
那麼，你可能要問，為什麼有兩種叫法呢？歷史原因是很多國家的電影行業彼此獨立發展，所以相似的職位就形成了不同的叫法。現代的原因是，做這項工作的人中有的想被稱作電影攝影師，而有的則更喜歡被叫做攝影導演。這主要是時尚與傳統的問題，所以是個很有意思的課題，我們可以看到電影業不同領域的變化。
本文介紹的這項海外學者的研究課題，選取了過去20年每年美國票房排名前200的影片作為研究對象（即1997-2016年所發行的4000部影片），並對電影攝影師和攝影導演這兩個詞的使用情況進行了研究。在這段時間內，研究收集的數據中有1092名不同的人獲得了電影攝影師的頭銜。
哪個詞用得更廣？
簡短的回答是，「攝影導演」一詞更為常用。過去20年所發行的電影中有58.4%使用這個詞，而使用「電影攝影師」一詞的比例為40.8%。0.8%使用其他詞，包括「shotby（拍攝）」（《罪惡之城》）、「燈光攝影師」（lighting cameraman ）（《大開眼戒》）、「攝影導演」（director of cinematography ）（《傳奇大盜》）和「photographedby（拍攝）」（《宿敵》）。
哪個詞更流行，其實也是風水輪流轉的：1990年代末和2010年代初「電影攝影師」一詞的流行程度兩度超過「攝影導演」。
從使用這兩個詞的電影片種來看，似乎以大場面、大製作為主的電影（即魔幻片、冒險片和科幻片）偏愛「攝影導演」一詞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而小成本的人文主義電影（即愛情、劇情片和音樂片）則更多地選擇使用「電影攝影師」一詞。
在上圖中可以看出，動畫片是使用「其他」詞的比例最高的片種，原因是傳統的電影攝影師角色在動畫電影中更為多樣化。真人電影的視覺畫面創作過程與2D手畫動畫電影有很大不同，而2D手畫動畫電影的視覺創作過程與3D計算機製作又有所區別。事實上，在研究收集的數據中，只有52%的動畫電影列有電影攝影師的名字。
有關兩個稱謂的差異，人們經常提到的一點是，這與演職人員的國籍有關。如下所示，英國似乎最常使用「攝影導演」一詞。
拍攝過多部影片的攝影師有多少？
在研究涵蓋的攝影師群體當中，羅傑·狄金斯（Roger Deakins）位列第一，在過去20年中擔任了29部電影的攝影師，其次是迪恩·塞姆勒（Dean Semler）（26部電影）、羅伯特·艾斯威特（Robert Elswit ）（26）、安德魯·鄧恩（Andrew Dunn）（26）、奧利弗·伍德（Oliver Wood ）（24）和多恩·伯吉斯（Don Burgess）（24）。但是這些多產攝影師有多典型呢？
研究中發現，只有1.3%的攝影師堪稱高產：平均每年一部電影（也就是說，20年中至少拍攝了20部電影）。這20年中拍攝電影數量超過5部的攝影師比例不到五分之一。
攝影師與其他攝影師合得來嗎？
在之前的一些研究中不難發現，在所有電影主創人員中，攝影師一職是最不可能由兩個以上的人員來分攤工作的，甚至比導演一職分攤的可能性還要小。
在這項研究收集的數據中，只有2%的電影有兩名攝影師（如寶萊塢電影《超世紀戰神》就有一名攝影導演和一名聯合攝影導演），只有12部影片（占整個數據集的0.3%）列有三名以上的攝影師。
那麼，這些少數列有多名攝影師的電影都是什麼影片呢？主要是動畫片（如《小雞快跑》就有兩名攝影導演和三名燈光攝影師）和混剪片（如《巴黎，我愛你》和《電影43》，分別有17名攝影師和9名攝影師）。
攝影師群體是男人的世界
在所有主創人員中，攝影師是女性比例第二低的職位，只比配樂師好一點。
這是一個從攝影師一職誕生之日起就存在的話題。直到1980年，美國電影攝影師協會才接納了第一位女性成員——布里安娜·墨菲（BrianneMurphy），也是在這一年出現了第一位獲奧斯卡最佳攝影獎提名的女攝影師！雷切爾·莫里森（ RachelMorrison）因拍攝《泥土之界》獲得提名。20年里，在研究涵蓋的1091名攝影師中只有45人為女性，只佔4%。
結語：如何成為一名攝影師
上述研究數據，反映了海外電影攝影師這個群體近20年來的發展情況，其中一些現象如職業生涯變化的多樣性、男女比例明顯失衡等從側面說明了這一群體的特點。可惜，我們沒能獲取關於國內電影攝影師群體的匯總分析數據，因此也只有藉助國外研究成果，做一次電影產業知識的科普，而無法更為深入地了解攝影師的世界了。
如果讀者中，有懷揣「大攝影師」夢想的，一定要讀一讀下面的兩段文字，想必會有啟發。當然，也可以讀一讀《專訪顧長衛：電影給了我們完成夢想的機會》這樣的文章，從「中國第一攝影」等大師級攝影師的成長中，找到實現夢想的進路。
練好「基本功」才能掌鏡
想服務於導演以實現拍攝意圖，一般認為需要練好9門入門基本功
1. 景別（Shot Types）
2. 視角（Angles）
3. 鏡頭（Lenses）
4. 運動（Movement）
5. 對話情境設計（Conversation）
6. 構圖（Composition）
7. 高級技術（Advanced Technique），比如Dolly Zoom、DOF控制
8. 色彩（Color）
9. 照明（Lighting）
熬過「成長期」才能成大器
網路上有首打油詩，道出了攝影師應具備的能力和需要面對的考驗。我們在此引用，希望更多反映這個群體的真實情況，也算是對電影攝影師表達敬意。
熬得了大夜，轉得過精力。
受得了三伏，抵得住寒氣。
鋪得平軌道，推得穩dolly。
跟得對焦點，耍得順搖臂。
量得准曝光，掌得好機器。
卡得齊景別，出得快主意。
看得清光比，收得服小弟。
算得妥機位，控得住場地。
說得通導演，拍得多大戲。
附註
今天文中介紹的這項研究，數據來自IMDb、Wikipedia和TheNumbers。研究者將美國票房作為標準，是因為美國的數據比全球票房數據更可靠（且完整）。課題重點研究了票房排名前200的電影，而不是已製作的所有電影或已上映的所有電影，以便進行同類比較。
在這項課題的研究中，研究者用生平信息確定攝影師的性別，1092人中只有一人的性別讓人迷惑。這意味著，攝影師可能在電視、音樂錄影帶、廣告等領域有著非常豐富的工作經歷，而在今天的圖表中排名並不太高。
（圖片、數據及有關資訊源於網路，歸其權利人所有）
引用及參考資料：
參見Stephenfollows.com：How does the use of the terms 『cinematographer』 and 『director of photography』 differ?https://stephenfollows.com/cinematographer-vs-director-of-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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