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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夢霞:書讀得越多,越覺得書法深不可測

[ 本文共計2010字 · 建議閱讀4分鐘 ]

文 / 蔡夢霞

常有朋友跟我開玩笑,說我「把能讀的書都讀完了」。也是啊,這些年來從大學本科開始,學士、碩士、博士都讀了下來,加起來也有十年了,接著又做了兩年博士後研究工作,簡簡單單,都是書法專業,一步接一步都讀下來了。

書讀得越多,越覺得書法深不可測,不是幾年,十幾年就能研究明白的,比如做理論研究,也僅在個人的研究領域裡比別人多懂一些、多專一些、多深一些而已;像實踐創作的研究,不弄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不是苦練就能出好作品的。

——蔡夢霞

蔡夢霞

大家都知道,《中秋帖》有可能是米芾臨的,因為《中秋帖》的專家研究者都覺得是用羊毫筆寫的,羊毫筆是宋代才開始出來,所以一般情況下認為它是米芾寫的。

我們可以看到,羊毫筆線的質感挺拔程度就沒有硬毫挺,而且線和線之間疊加會比較拖泥帶水;這就是筆的不同。

王獻之《中秋貼》

紙也是有些不一樣的,一個是紙,一個是絹,絹相對紙來說會稍稍有點顆粒,會稍微粗一點點的。所以有時候用硬毫筆寫絹比較合適,用軟毫寫絹力量要比硬毫難度大一些,要再壓下去,比例要更加重才行。一般情況下寫絹的話,很多時候用硬毫或者尖毫會比較合適。

很多研究說林散之喜歡用長鋒,給人特別的效果,像拐彎、翻轉鋒長的話翻折過來比較難,有時候有一部分毫是拖在紙上的,有一部分是立起來的,所以翻轉的時候,有拖的有拽起來的,就會出現奇怪的效果。

蔡夢霞《臨漢隸》

現在有的人喜歡用長鋒,因為會出現奇的效果,但長鋒有個特點,有些線做不了,像中短鋒的,也不是特別短,它的線可以壓的比較緊一點。而長鋒壓的太重的時候就會有一點吃出來的線,有些拐彎出來的翻折屬於直接折了,很多時候直接折,或者有些時候是拖泥帶水的折,不是特別乾淨穩定,不是特別理性的控制。

其他就是材質,材質感覺出來的效果,有金石類的,有竹木類的,有紙帛類的。金石類有金屬質地銘刻的,有石質地的碑刻的,金屬類偏硬偏冷,線條會偏剛一些,石質的緩和一點,柔和一點,挺拔。

蔡夢霞《老樹清渠聯》

泥質陶印,或者是拓出來的,我們看到的陶文,比較鬆鬆軟軟的那種,讓人感覺它比較酥軟,有一種比較溫暖的感覺,這是金石類慢慢漸變出來的,給人心靈不一樣的地方,硬質一點的。

直接刻在青銅器上面的,青銅器皿材料配比不一樣,比如說好的金屬特質硬一點的話會更硬,粗糙一點有雜質的容易被腐蝕,效果不一樣。刻出來的,還有鑄造出來的,翻印以後,我們再拓出來。

翻印先有一個模,泥是鬆軟的,線和線之間的交接,我們灌入青銅液體的時候,會有一個點,線和線之間會腫大。這是金的味道那種特點,線和線之間會腫一點點,刻印文化這種運用比較多,寫字有時候起收,線條中斷,被腐蝕的感覺質感上不一樣,偏圓的多,這種類型可能方的會少一點。

蔡夢霞《王冕·墨梅》

有比較好的質地那種青銅器,線出來的話會更加清晰,並且更加細挺一些,這是反向過來的,那種細的可以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東西。

刻在石頭上的,這種屬於風化比較厲害,比如摩崖,在戶外的時候有摩崖類的,也有石刻的,風化厲害一點的,斑駁比較多,字出來的效果就會模模糊糊的。正是這種模模糊糊,給人一些比較有趣味的現象。像乾淨一點的,石頭又比較硬挺,就像三國說的銘實體,專門刻在石頭上的字體,那種字體故意誇張,收尾有刀的趣味,我們可以看這種刀的味道。這種故意刻出來的,讓這個字顯得更加莊重,顯得更加有裝飾性。

蔡夢霞《與有從無聯》

陶文出來的,實際上和青銅器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因為陶文刀的痕,還有一些疊加的線。我們看到有很多疊出來的線,就像刻印,印章裡面的那種,我們看到一些銀質的印、金質的印,刻下去會有翻起來的,雙刀,類似兩根線那樣的效果。像這種陶文,現在很多人追求雙線,或者疊加線出來這種趣味。

竹木類的,因為是在竹簡上書寫。有專家說篆書結構偏長的多,到隸書怎麼變成扁的,實際上也跟它使用有關係。我們知道,竹簡一根一根細細長長的,寫很多字在裡面的話,很多時候需要把字壓扁,行軍打仗公文往來盡量簡上要寫更多的字,所以盡量方折壓扁,這是一種說法。有位置的時候,有很多豎線被拉長,可以作為抒情,所以長線有時候可以甩出去。

蔡夢霞《君宜官壽萬年》

竹木類跟紙帛類的有接近,因為直接是手寫出來的,我們看到的是墨跡出來的效果,寫在竹子上和木頭上的感覺有時候是不一樣的。竹子上的線有時候比木頭上的線顯得稍微輕滑一點,沒有木頭那麼有滲透性,會顯得薄一些。

紙一般來說就是粗紙和細紙,稍微糙一點的磨邊紙,或者粗麻布紙,早期敦煌紙是偏粗一點的。名家書法裡面可能用細的多一點,特別是越到明清以後,很多名家使用都會用比較光滑的稀水的紙,這樣的話就告訴我們,很多時候指出一點,我們要求寫字寫的圓厚一點,用的力量就會大一些,你用光滑的紙寫起來會划動一些,寫出來的效果就會偏油滑。

蔡夢霞《李白·口號贈征君鴻》

《平復帖》有點偏粗一點的麻紙,所以用凸筆寫的時候,線沙沙的卡在紙上面,有點像毛邊紙碑面,稍微澀一點點的,其實質樸一點的結構,厚一點的線,用朴一點的紙比較合適,而且這個紙不要做的太白,帶點灰,帶點黃,這樣的話就接近風格類型。

陸機《平復帖》

我就簡單找到這些,因為工具材料會生髮出很多趣味來,這是歷史上看到一些比較明顯的區分,同樣對我們現在來說,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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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夢霞,1972年生於廣西,中國書協婦女工作委員會委員,清華美院博士後,中央美院中國畫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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