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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鮮於樞都批評他不及格!

鮮於樞《論草書帖》草書八行,無款。末行有「此伯幾真跡」五小字題識,左側另有「漁父詞」三字。

《論草書帖》較多地取法了《右軍十七帖》,高、書、時、粗、得、復、理等字都與之近似,行筆氣勢稍加豪邁,開始出現向跌宕開闊探索的傾向。用筆簡便迅捷,出鋒方式的收筆頻現,略有倉促感,蒼勁雄邁的典型特色還沒有充分展示。《論草書帖》的風格來源和形態表現與「五札」諸帖相類似,因此書寫的時期應該大體相當,即《跋米雲山圖卷》的1290年前後。

《論草書帖》的文字內容很有個性,鮮於樞表達了自己的草書觀:「張長史、懷素、高閑皆名善草書。長史顛逸,時出法度之外。懷素守法特多古意。高閑用筆粗,十得六七耳,至山谷乃大壞,不可復理」。

▲鮮於樞《論草書帖》局部

鮮於樞認為張旭「時出法度之外」,是一種保留的態度;懷素「守法,特多古意」,可謂至高的肯定;高閑「用筆粗,十得六七」,是指由於技術環節差,勉強及格;黃庭堅「大壞,不可復理」,已不入眼了。

▲鮮於樞《論草書帖》局部

值得注意的是,米芾在《論草書帖》中也闡述了一段看法:「…張顛俗子,變亂古法,驚諸凡夫,自有識者。懷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而時代壓之,不能高古。高閑而下,但可懸之酒肆…」。

這裡除了對張旭更加不客氣之外,對懷素和高閑的評價與鮮於樞很類似:對懷素評價最高,缺點僅提到了歷史局限。「高閑而下,但可懸諸酒肆」與「勉強及格」是相同意思。

▲米芾《論草書帖》局部

鮮於樞對草書諸家的排序是:懷素第一、張旭次之、高閑更次之,至於黃庭堅,已被劃在線外了。其判斷標準是「法度」與「古意」,或者理解為「二王之法」與「晉唐古意」。張旭無可靠墨跡,暫不論。黃庭堅草書屬於創新,被力主「復古」的鮮於樞划到線外,也可理解。從《千字文殘卷》看高閑書法,確實存在用筆不連續和節奏性差的缺陷。

▲米芾《論草書帖》局部

以前有學者對鮮於樞這段草書論述理解不夠透徹,導致一些不當的演繹。如王連起在《鮮於樞及其書法藝術》一文中說:「…論張旭、懷素、高閑,就用張旭、懷素、特別是高閑法為之,並能做到心手合一,可見其才學之高、功力之深。鮮於樞居杭州後,收藏漸多,除前面言及的那些名帖之外,高閑的《草書千字文》亦在其手。《論書帖》就與高閑的千字文結體用筆頗多相似。所以朱彝尊有"世所傳高閑千文及張旭書,大約多出其手"的推測。」

且不論鮮於樞《論草書帖》與高閑《千字文殘卷》風格的巨大差異,僅從文意看,既然鮮於樞認為高閑草書「十得六七」,屬於剛及格,怎麼會「特別以高閑法」為之,而且「心手合一」?拋開已經高度肯定的懷素,反而去向及格線上的高閑看齊,於情理上說不通,鮮於樞如果知道自己被如此「表揚」,一定會哭笑不得。

▲高閑《千字文殘卷》

至於清代朱彝尊的推測,也無任何依據,我們根據米芾、鮮於樞的評價對照高閑《千字文殘卷》,恰可證明這是真跡。朱彝尊文前面還有兩句「元自趙子昂書法盛行,相率習妍媚之體。獨鮮於伯幾以古瘦見長…」(《曝書亭書畫跋》),這一評價倒是準確的,而「古瘦」的特色來源正是懷素。

鮮於樞《論草書帖》在品評前人的同時,也是自己書藝的宣言,對於懷素的高度肯定也體現在其書法上。觀其《魏將軍歌》,無論是整體氣勢還是結字用筆,都模仿自懷素《自敘帖》,所達到的相似程度,在古人法書中可以說是僅見的。

近來有海外鑒賞家徐小虎的訪談,她說:「在唐代那個時期還不可能產生懷素《自敘帖》那樣的草書」。《魏將軍歌》這樣懷素書風作品的存在,說明今天我們所能見到的《自敘帖》在宋元時代已經存在並廣泛流傳了,如果不是唐代已經產生,又能如何解釋呢?

▲鮮於樞《魏將軍歌》局部

《魏將軍歌》與《論草書帖》模仿的痕迹都很明顯,依然屬於風格醞釀、試驗性質的作品。《魏將軍歌》行書落款,與正文風格節奏上形成極大的差距,從整體看很不協調,也是這種狀態的一種證明。另外,落款已經是後期行書特點,因此綜合以上理由,《魏將軍歌》的書寫時間應稍晚於《論草書帖》。

另按:吳斌指出,「此伯幾真跡」正下鈐有「河東司徒世家」印,可視為這五字書者。《論草書帖》後鈐有元代道士薛羲的「薛玄卿印」,薛氏昔為河東望族,可推知「此伯幾真跡」為薛羲題寫;薛羲在米友仁《瀟湘奇觀圖》後有一則題跋,結體略似「漁父詞」三字,所以此三大字也可能是薛羲手筆,左端《漁父詞》的正文已經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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