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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見過一面,曾國藩卻對此人敬仰不已,視為學習的榜樣

小珏說歷史——《曾國藩及湘軍》系列六十九 請勿轉載

道光十八年九月,湖廣總督府來了一名新科進士。他身穿樸素的長袍,身材矮小,一雙並不漂亮的三角眼。此人就是當時默默無聞,後來名震天下的曾國藩,而他要拜會的對象,也是近代史中赫赫有名的民族英雄林則徐。

這一次會晤,是兩個對於清朝甚至中國近代史影響最大兩個人唯一一次見面。林則徐主持禁煙運動,用這種令人震驚的方式喚醒了沉睡的國人,讓中國人再也不麻木不仁,對後世的推動作用極大。曾國藩則一手終結了太平天國運動,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清王朝,讓清廷的國祚又延續了幾十年,而他的門生故吏,則在今後的歷史中大放異彩。更為一致的是,二人的思想言行都深深的影響了不止一代的中國人。

然而,這次見面,卻沒有人們料想的那麼轟轟烈烈,而是極其平淡普通。甚至沒有後來林則徐和左宗棠在長沙湘江泛舟縱談天下,指點江山那麼令人津津樂道。

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兩人地位不同。林則徐比曾國藩年長26歲,此時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朝廷要員,湖廣總督。曾國藩僅僅是當年的新科進士,回鄉探親路過湖北,特意拜訪林則徐的。雖然史書對於此次會面記錄很少,但很多人相信,曾國藩能見到林則徐,除了因為林則徐平易近人外,還因為林則徐的嫡子林汝舟是曾國藩的同年,很可能在此之中起到了引薦的作用。

其次,兩人處於不同的陣容。林則徐是著名的禁煙派,而曾國藩在京師的老師穆彰阿則是著名的弛禁派。林則徐與穆彰阿,可謂是一生的政敵,後來對於英法侵略者的態度也大不相同,林則徐堅決打擊,而穆彰阿卻主張息事寧人。

更為關鍵的是,林則徐在會面的前一天,正好接到了朝廷召見進京的聖旨,還在準備禁煙的相關資料。在這個敏感時刻,林則徐也不可能對於穆彰阿的門生敞開心扉。

最後,林則徐和曾國藩的性格也決定了二人的見面註定是平淡的。特別是曾國藩,雖然內心雄心萬丈,但在表面上卻是一個低調內斂的人。他不像左宗棠那樣豪氣衝天,就不會展現出鋒芒畢露的一面。

所以,林則徐對於此次會面,印象並不深刻,僅僅在日記中非常簡單的記錄:曾滌生國藩……皆接會晤。要知道在當時,拜會林則徐的人絡繹不絕,「以踵相接」,所以這種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

雖然林則徐對曾國藩的印象很平淡,但曾國藩卻從此成為了林則徐的崇拜者。尤其是在道德操守上,曾國藩卻將林則徐當作是一生學習的榜樣。

曾國藩在理學上,曾經拜唐鑒為師,更是與倭仁為亦師亦友的關係。可這些人都在京師,一方面輿論監督較大,另一反面也有清流互相影響。林則徐長期在外任官,卻能做到清廉公正,處處以百姓利益為福祉,以國家社稷安危為根本,這才讓曾國藩敬仰不已。

在與弟弟們的通信和自己的日記中,曾國藩多次提到對林則徐的仰慕之情。特別是在林則徐病逝後,他聽說林家的遺產分配時,更是心懷崇敬的對弟弟寫下了如下的話:

今聞林文忠公三子分家,各得六千串,每柱田宅價在內。公存銀一萬,為祀田,刻集之費在外。督撫二十年,真不可及。

可見,曾國藩的確以林則徐為學習的榜樣,他後來權勢極大,卻留下了不愛財的美名。

另外,在曾國荃受到朝廷官員彈劾,心灰意冷歸隱的時候,曾國藩也以林則徐罷官歸隱福州老家卻又重新出山為例子,勸說弟弟要以林則徐為榜樣,雖然遭遇挫折,但絕不沉淪,也不能心灰意冷,在朝廷需要的時候,還是要把握機會,建功立業。

二人雖然沒有交集,特別是林則徐在太平天國剛剛興起的時候,就在奉旨前往金田鎮壓農民軍的路上去世,所以沒有能夠看到曾國藩大放異彩的。但曾國藩卻時時在心中記得這位令人仰慕的民族英雄,後來他也與林則徐的女婿沈葆楨關係密切,並保舉其擔任了江西巡撫,而沈葆楨也全心全意幫助湘軍,為鞏固後方立下了大功。

參考資料:《曾國藩傳》、《曾國藩日記》、《曾國藩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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