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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米》載得動那麼高的褒獎和淚水嗎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筆者對於張培祥的英年早逝與每一個讀者一樣發自肺腑的惋惜,筆者甚至有大多數讀者或許所沒有的物傷其類的悲痛。但對於《賣米》其文,在文學性上筆者對其獲得的高規格褒獎有點摸不著頭腦,真沒覺得出類拔萃;對於文中講述的故事,筆者在感情上也並沒有特別的感動,這並非筆者麻木,而是以筆者所知,比這更悲催的、更震撼人心、更衝擊情感的事太多了,「賣米」及其背後家庭的困苦真的不算什麼。

是故,不禁問一句:《賣米》載得動那麼高的褒獎和淚水嗎?

《賣米》的文學水平

《賣米》曾獲得過北京大學首屆校園原創文學大賽一等獎,其首次公開發表,是在2004年第6期的《當代》雜誌上,一經發表,也迅速在文壇引起轟動,包括《小說月刊》、《讀者》等在內的幾乎所有主流文學雜誌都轉載了這篇小說,它也成為隨後興起的底層文學創作潮流中一篇閃亮的代表作。

這是文學界或者說是文壇對《賣米》一文的文學水平、文學價值的評價。

文學的評判標準是什麼?或許是見仁見智,沒有統一的標準。但我想還是根據的理解列出核心的兩條:

甲、文以載道。道是文章的根基,無道之文無意義。而道的層次高低,是文章品味高低的決定因素。這個道,或是思想,或是道理,或是情感。「談起口味無爭辯,談起趣味有高低」,康德此言,庶幾近矣。

乙、寫作技巧。道的闡述與表達是依賴於對語言的駕馭能力的,反應在文章方面即為寫作技巧,包括文章的結構、文字的文采、情感的注入,等。

以此兩條標準來評判,《賣米》無論如何算不得一個品味很高的作品,不知道是同期參賽的作品更無佳作應了「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的古語,還是北大的鑒賞力太低,還是其它什麼原因?雖然筆者認為北大在人文社會科學方面確實名不副實,比如在有社會科學之王之稱的經濟學領域,張維迎這種鸚鵡學舌、滿嘴跑火車的人竟然登堂入室、備受推崇;但筆者仍然傾向於「其它什麼原因」,否則無以解釋《賣米》所獲得的高規格的褒獎。

《賣米》或許被定位為一個悲劇故事,而即使以悲劇視之,賣米的故事也夠不上合格的悲劇作品。魯迅講「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而賣米的故事中,「人生有價值的東西」何在,「毀滅」又何在?

所以,《賣米》的文學水平及文學價值似載不動如此高規格的褒獎。

《賣米》的情感衝擊力

以《賣米》的情感衝擊力而言,賣米的故事似乎不足以令人動情至落淚,一點惻隱之心引發的情緒波動倒是肯定會有的。因為,在這個自媒體發達的時代,遠比賣米的故事悲催的多的故事我們都見識過了,客觀的說,這會降低我們情感的敏感度,甚至會鈍化我們的情感以至於多少有點見怪不怪或者說多少有點麻木。所以,不知道有多少讀者是真的感動、甚至哭了,至少,筆者雖有情緒波動,但不至於感動,更不至於流淚。

同齡人的經歷與感

筆者的經歷與感受

筆者也是農村娃出身,而且小時候的家庭境況也不見得比《賣米》作者家好。那時候即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農村裡,大部分家庭的境況都差不多:溫飽問題基本無憂,大都有餘糧,這也是有米可賣的前提;教育方面,學費負擔,老實說,並不是多大的負擔,大部分家庭都上的起,尤其是小學與初中階段,所以說退學以節省家庭開支是省不了幾個錢的,那時的退學不是出於節流的考慮,而多是開源的考慮,家裡多一個勞動力,或者學門手藝以給家庭增加收入;醫療方面,《賣米》作者的高中階段,那時農村的以赤腳醫生為核心的基層醫療體系還沒有解體,農村人還有低廉的普通疾病的診療服務,而且很多還是可以以賒賬的方式先診療以後有錢再付錢的,不知道《賣米》中提到的急等賣米的錢買葯是什麼原因;最大的難題,就是農村家庭的貨幣收入缺乏穩定可靠的來源,以至於不能應付逐漸開始的貨幣化,但很快,大多數家庭隨著經濟活動的增多和放開都漸漸跟上節奏,出賣手藝(我們那邊就有很多學裁縫、木匠、裝潢等手藝的)、行商(跑單幫,一個人批發一些布匹、衣服、黃蠟之類的走家串戶去零賣,我父親開始就是跑單幫賣黃蠟的)、打工(出賣勞力)、跑運輸(我們那邊有很多買拖拉機干運輸的,我上小學時有大概三里路——砂石路,一幫小夥伴老是扒拖拉機車廂的後門蹭一段路),等,總之是各顯神通吧。雖然不至於發家致富,但應付家庭各項開支,除了大病大災外,還是能過得去的。

我們的小時候,大都參加過田間地頭的勞動,切身實踐過什麼叫面朝黃土背朝天。暑假期間,東南各省都有「雙搶」,搶收早稻、搶種晚稻。孩子們也要下田裡做力所能及的事,至今記得在泥田裡艱難跋涉的辛苦,以及頂著太陽暴晒和高溫炙烤的難耐。那時候的農村娃,誰沒體會過體力勞動的艱辛呢。很多同齡人也挑過擔啊,擔糧食,擔水,誰的稚嫩的肩膀沒有負重前行過呢?!

我上初二那年,母親也與父親一起外出跑小生意去了。記得臨行前一日,母親到學校告訴我決定時,她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哭了,飽含歉疚的哭了。其後,家裡就我和哥哥兩個半大小子,雖然大事上有叔叔嬸嬸照應,但日常生活還得我哥倆自己應付。我們自己做飯,哥哥在灶上掌廚,我在灶下燒火;一般的衣服我們自己洗;穿髒的鞋子自己刷;水自己擔。很長一段時間,有些鄉親都在拿我一個人池塘邊洗刷自己鞋子的故事教育子女。

所以,大多數同齡人對於賣米的故事或許只是勾起了一段小時候的回憶,這種回憶還不至於令人感動、遑論流淚,因為我們雖然現在覺得當時很不容易,但並沒有覺得有多困苦,更談不上悲痛。

其它同齡人的經歷和感受

文章打不開了,不知道為什麼。

由於截圖內的字太小,我copy如下:

甲、作者矯情了。80後還很困苦?都改開了,這不是抹煞聯產承包責任制?不要超越時代無病呻吟

乙、那時候一到收秋時候割麥子,捯棒子,好不有趣。割完麥子,捆紮好,用騾子或者驢拉著板車拉到場里去,好大的好平坦的場呀,牲口拉著石碾子軋呀軋呀,然後再揚場讓麥皮和麥粒分開,弄好的麥粒要好好的曬好幾天,曬得乾乾的,那時候場里呀,馬路上上呀全都是曬麥子的,特壯觀,光著腳趟著麥子,舒服,休息了在樹蔭下喝點白開水吃個西瓜,美滋滋的,等晒乾了就拉回家裝到大囤里去,能裝好幾個白鐵皮的大囤,能囤一整年。等棒子熟了就涼快很多了,每天早起去地里捯棒子,早晨還有露水,涼涼濕濕的,拿著小鎬子一顆一顆的捯呀捯呀,全家上陣捯好幾天,全放到了,就坐在地里包棒子,然後把包完的棒桿打成捆,把棒子裝成袋,用板車拉回家,在家搭個離開地面的大檯子,把棒子一股腦都倒裡面,又屯起來了,哈哈,棒桿則堆成好多垛,連的一片一片的,房前屋後,村裡村外堆得到處都是,那時候小孩子特愛在棒桿垛里掏洞坐窩,在裡面各種玩,好快活

丙、今天一篇《賣米》在朋友圈和各大論壇刷了屏。此文作者出生於1979年,家鄉是湖南醴陵山區,自小於貧寒中刻苦學習,1997年考入北京大學。這篇文章文字樸實,情感真摯,讓很多人感受到生活不易。我也是一個成長於農村的80後,算是她的准同齡人。不過,看完這段文字,我最大感受倒不是淚目,而是想起了自己兒時農村生......

可以看出,很多同齡人的感受甚至是相反的。所以,如果《賣米》的獲獎和被文學界推崇,若是因為文章代表了那個時代的悲痛,那我想很多同齡人是堅決不同意的,因為在大多數同齡人眼中,那是個雖然有點困苦卻蒸蒸日上的時代,而且蘊含了我們成長過程中的積極力量,還有,我們年少時的歡樂。

《賣米》究竟為何會刷屏

所以,《賣米》一文在現今的刷屏,筆者就分不清網友是因為文章本身的文學價值(所謂好文)而瘋狂轉發,抑或是標題黨驅動的「熱點參與感」使然;至於標題所示的「看哭無數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的被感動到哭,而真的感動到哭的網友,不知道又有多少是因為文章本身的故事的動情力及其文學表現渲染力(樸實也是一種文學渲染),還是為作者作為天之驕子的北大學子、而且是才女的英年早逝而惋惜。但,一碼歸一碼。

是當今的網友太容易感動?還是當今的淚水太廉價?還是消費主義裹挾下的手指指揮腦袋?

結語

筆者很是納悶,這樣的人現如今大有人在,卻又有那麼多人為《賣米》感動落淚,這個世界的人得是有多人格分裂啊?!

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

喊了多少年了,但在自媒體時代,似乎愈發背道而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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