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叔伯去世我去送葬,踩到祖上老墳我嚇楞:墓碑寫著叔伯名字

叔伯去世我去送葬,踩到祖上老墳我嚇楞:墓碑寫著叔伯名字

叔伯去世我去送葬,踩到祖上老墳我嚇楞:墓碑寫著叔伯名字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奈小生 | 禁止轉載

1.叔公

2017年9月5日,我接到老家遠房姑媽打來的電話,說是叔公去了,需要我回家主持喪事。

是了,我是聽說過這位叔公的。叔公是爺爺唯一的兄弟,自幼生了一場大病,傷了腦子,整個人痴痴傻傻,乃至於到了婚嫁的年齡也未有姑娘願意下嫁。而那時,爺爺的第二個兒子已經出世了,也就是我的父親。

太爺爺當即盤算,叔公痴傻,怕是娶不到老婆生不了娃兒,不如就把我的父親過繼給叔公,也算是等百年之後有個送終的兒子。就這樣,我的父親便入了叔公的門下。

誰知,就在我父親三歲的時候,家鄉突然發了一場水難。爺爺便帶上奶奶和父親背井離鄉討生活,而年邁的太爺爺和痴傻的叔公便留在了村子裡。

沒幾年,爺爺也染病去世了,奶奶便一個人將父親養大,直到父親成家立業,最後生下了我。這樣算下來,我姑且算得上是叔公名義上的孫子。當前,父親和爺爺已然過世,由我來主持喪事,便順理成章了。

我聽母親說起,奶奶和父親一直惦念著家裡的叔公,只是當時交通不便,也沒能回家看上一眼。再後來,奶奶和父親相繼去世,我和母親也就和老家斷了聯繫。只是聽人說起過,叔公得到了政府的補貼,日子也勉強過得去。

2.無骨之棺

和出版社請了假,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拿上相機。

我聽說,我的故鄉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偏遠漁村,至今還保存著古老的葬俗,怪談亦是頗多。秉著職業素養,我想著是不是能有幸抓到幾張不錯的圖,或者聽到一些離奇的故事。而那一刻,我萬萬沒想到,這將會成為我永生難忘的一次旅途。

抵達故鄉的那一日,已經是接到叔公去世消息後的第四日。幾經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位遠方姑媽,簡單寒暄幾句,我們便一起穿過這個寧靜的小漁村,來到靠近海邊的一所木質房屋前。

聽她講,這房子原先生活著我太爺爺全家人,後來走的走散的散,房屋倒是翻修了好幾遍,最後只剩下了叔公一個人。幾位負責葬禮的村裡老人出來迎我,待我來到叔公的靈堂前,我卻傻了眼。

那棺槨里根本沒有屍體!

單薄的棺木里,躺著一個簡陋的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穿著一件很是破舊的衣服。

後來,我才斷斷續續地知道,叔公去世的那一日,海上起了大風,漁船都停在岸邊,無人出海。可不知為什麼,叔公卻一個人跑到海邊的一塊大礁石上,就那麼被浪卷了進去,再也沒找到屍骨。

按家鄉的說法,屍骨難尋,魂魄難安,需親人招魂引路,才能魂歸正途,得以安寧。而叔公家的親人,盤算下來,只剩下我一人了。村裡的老人念及叔公可憐,怕他難以歸於正途,反而永世漂流在陰冷的海里,便費盡心思將我找來,幫叔公引魂。而這種古老的招魂儀式,聽老人講,叫潮魂。

3.潮魂

當晚,我便住在了叔公的那間房子里。

姑媽倒是熱情地邀請我到她家居住,最終還是被我婉拒了。

其實,說一點不怕是假的。畢竟,這木屋位於村落的邊角,村子入夜本就安靜,這裡更是寂靜得嚇人;再者,靈位和棺槨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穿著破舊衣物的稻草人與我為伴,想想也是有些瘮人的。

不過,好在我本身就是個獵奇的人,又負責靈異怪談故事版塊,自然想要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也不是為了真的遇到點什麼,單單想著能不能有點小啟發。

還有,這裡,曾經住著我的太爺爺、爺爺還有父親這麼一大家人,曾經聽奶奶絮絮叨叨地回憶住在這棟木房子里的故事。現在,我就坐在這裡,莫名有一種親切感。

趕了一天的路,我怕是累壞了,那夜一夜無夢,第二天是被門外的吵嚷聲吵醒的。推開門,就見不遠處的海灘上,昨日見過的那幾個老人指揮村裡的幾個男丁,在那裡支起了一個簡單的草棚子。草棚子裡面放了一張簡單的木桌,上面蓋了一塊薑黃色的布,草棚子前前後後都堆滿了柴火。

看到這個場景,我不禁心裡一動,這個怕是引魂的場所了——一個簡單的醮台。

於是,我懷揣著緊張又有些期待的心情,一直等到了太陽從遙遠的海平面緩緩落下,海面上仍微微泛著金色的餘暉。此時,大海開始漲潮,海浪一波一波地打到岸上,像是指引著無根之人的歸途。

醮台前後的篝火都點燃起來,供桌上放滿了貢品和香燭。我身穿孝服,將棺槨里那個稻草人請到了草棚的正中央,將它放在一個簡單的架子上。就像是它就坐在那裡,面對大海,等待著靈魂的歸來。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道士穿著道袍從遠方踱步而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道服的小個子男人和一個孩子。老道士拿著一張薑黃的紙,在紙上用硃砂寫上了叔公的生辰八字,然後貼在稻草人的腦袋上。接著,那個小個子男人舉起一根連根的毛竹,只見竹子頂上面掛著一個籮筐,裡面裝著的是一隻雄雞。

老道士對我招招手,遞給我一個紙燈籠,燈籠上密密麻麻地寫著我看不懂的文字。接著交代我,一會他作法的時候,我便沖著大海打著燈籠大聲呼喊叔公的名字,要真心地、悲痛地呼喊。我拿起燈籠的那一刻,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漆黑一片的大海,心頭竟莫名地有些緊張。

此時,香燭已經燃起。

只見老道士閉著眼睛,手裡擺弄著各種各樣的金屬法器,法器不時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已經念起了咒語。我不敢耽擱,急忙拎起燈籠,伸向遙遠的大海,然後喊道:「蘇家生來呀,蘇家生來呀,蘇家生來呀……」

小個子男人隨著我的呼喊,不停地搖擺著毛竹上面的籮筐。而那個小孩子,我每呼喊一句,他便在旁應答一句:「來嘍!來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嗓子已經開始有些沙啞了,叫起叔公名字來,也越發地悲痛起來。忽而,海上一陣風起,吹得草棚子呼啦啦作響,吹得我險些睜不開眼睛。當那陣風吹過後,一切又回歸了平靜,再看去,我手裡的燈籠,竟然滅了。

「師父!」

小個子男人看著我手裡的燈籠,一瞬間有些局促不安。那老道士倒是穩重得多,只見他咬破了自己手指,嘴裡念念有詞,然後將血抹在了稻草人頭上的生辰八字上,然後大聲呵斥了一聲。我手裡的燈籠,竟然自己又亮了起來。

雖然我知道這一定出了什麼紕漏,一定不是好事情,可是,每門營生總有每門的規矩,老道士未說什麼,我一個外行人也不便多問。總歸,一場極具有民俗風情的招魂,便在第二日太陽出來前,我將稻草人親自放回棺槨中,繼而釘棺入土安葬後,結束了。

結束了這邊的事,想想我的假期還剩三天,便不著急回家,打算在這個充滿神秘感的我的「故鄉」再住上幾天,順便去採訪一下那個老道士。聽說他自幼便跟隨自己的師父在海邊招魂,已經招了整整五十年了。

可是,就在當夜,我做了一個夢。

那夜,我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他身穿深色褲子白色棉麻上衣,渾身濕答答地站在前夜招魂的那處,我看不見他的臉。他頭上頂著一個白色的麻袋,然後面對著我的方向,一隻手筆直地前伸,一動不動地死死地指著那間房子。

4.居士

醒來之後,天色未明,只見窗外一抹靜寂的暗藍。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鐘聲,我思忖著應該是村子裡那個唯一的道觀敲響的晨鐘,迷糊地戴上眼鏡看了一眼手機,果然是早上五點整。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爬起身來慌忙向窗外望去。遠處,是一片寂靜的深藍色大海,海灘上殘留著未清理乾淨的篝火痕迹。昨日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毫無蹤跡。一時間,我不知道那是夢,還是真的,他就在那裡。

起床後用冷水洗了把臉,感覺頭腦清爽了不少。昨日的夢總歸是找不到頭緒的,可是招魂那日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草草吃了早餐,我就匆忙帶著相機上了山。

道觀在漁村不遠的一處山上。秋意漸至,空氣里泛著潮濕的涼意。走上山,恰看到那日招魂時的小個子男人,他穿著常服正在清掃道觀門前的落葉。聽老人講,這個小個子男人是老道士的俗家弟子,因為和道觀有緣,時不時幫助道長打理道觀,做做法事,也是個清修之人。

「居士。」

我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那小個子男人抬起頭來,看到我也不吃驚,禮貌地回敬了我,「善人。」

我見他寡言,也便上前搭起話來:「聽聞居士是道長的俗家弟子,那日為叔公招魂,居士和道長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小個子男人笑了笑,客套道:「家師和我只是為漂泊的孤魂盡些微薄之力罷了。」

看他答了話,於是我便直入了主題:「不瞞您說,我自幼便喜歡研究這鬼神之事。這一次回家,為叔公引魂之後,我便想寫一篇關於這潮魂的文章,卻只知道些皮毛,有些困惑不知能不能請教一下居士?」

小個子男人將掃帚拿定,笑道:「有我能幫到的,一定為善人解惑。」

於是,好奇心作祟,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潮魂大體情況,我大概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那日,那盞引魂燈突然滅了,是什麼原因?真人以血點符,又是因為什麼?」

問到這兒,我明顯感到小個子男人眼神里有一絲不安,他定了定神,沒有正面答我,只是道:「善人,鬼神之術,其意頗深,不是你我之輩可以妄評。所謂,怪力亂神,子所不語,六合之外,存而不論。」

說完,小個子男人轉身欲走,我不甘心,上前再次恭敬地問道:「不知道長是否在觀中?」

「家師昨日在鄰村為齋主招魂,今日午後方歸。善人,我勸你,萬事切莫深究,早早回家去吧。」

說完,小個子男人也恭敬地施了禮,轉身回觀中去了。

5.荒野孤墳

經過了這一出,我倒是對那燈滅之事更加上心了,邊思忖著這件事,邊恍恍惚惚地順著潮濕的青石階往山下走。走著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待我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迷了路。

抬頭看了看天,天空黑壓壓低沉沉地壓下來,像是要下雨的節奏,卻看不到烏雲。感嘆海邊天氣多變的同時,不禁覺得自己有些落魄。

我記得,我上山的路,就是一條青石階,並沒有岔路。難道,我記錯了?

心裡帶著疑惑,還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覺得往山下的方向走總歸是沒錯的。可是走著走著,卻覺得自己越發地往叢林深處走去了,林子越深,空氣越冷。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焦灼,我握著相機的手開始有點微微地顫抖。又向前走了一會兒,尋思著過了許久,低頭看了看手錶,不過才八點過。抬起頭,我忽然被眼前那個從荒草中露出一角的石板止住了腳步——那,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塊墓碑!

我終歸還是定了定心神,想著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而且在道觀腳下,定不會有什麼邪祟作祟。於是,拿起相機,應景地拍了一張這荒野孤墳,接著大著膽子又向前走了幾步。

只見一個雜草橫生的荒墳孤零零地立在那裡,怕是上了年頭了,墳上的泥土塌了大半,被雜草鋪滿了。青石板長期受著陰潮空氣的侵襲,上面的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不堪,看樣子,是個年頭已久的老墳了。

可是,又是誰?被孤零零地遺棄在這荒山之上,無人拜祭,任由其被腐朽遺忘。

我拂去了青石板前的雜草,仔細地辨認著上面的字,主人名字叫「蘇家……」最後一字確實是看不清了,而去世的日期卻還是看得清——「民國壬午卅一年」,也就是,1942年。

不對,我再次趴在墓碑上,再次確認了一遍,還是僅能辨別出兩個字,「蘇家」。

據說蘇氏家族,習慣以輩分命名。叔公為家字輩,故名曰蘇家生,爺爺喚為蘇家炳;父親則小一輩,名為蘇風奇。那麼,此人應當與叔公是本家,而且和叔公同輩分。1942年,叔公不過17歲的少年,而這個人為何會被遺棄在這裡?而他,又和叔公有什麼關係?又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正想著,忽而覺得自己的臉上滴落了幾點水滴,怕是要下雨了吧。我抬頭看了看天,晃眼間,我的餘光居然瞥到了前方樹叢中有個人影!

本能令我立即定睛去看,這一眼,我感到周身的空氣彷彿瞬間凍結了一般——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是他,就是那個男人。

他半掩在一株高大的喬木後,齊腰的雜草遮住了那條隱約可見的深色的褲子,白色的棉麻上衣,頭上依舊罩著一個白色的袋子。我依舊看不見臉,只看到他渾身盡濕,一隻手向前伸著,一動不動地死死指著那個坍塌的孤墳。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不向前,也絲毫沒有消失的意思,就那麼一動不動地指著那座墳。

如果,昨日那個是夢,那麼,現在呢?就在這一瞬間,我不敢確定,這個「人」,究竟是人,亦或者是別的什麼。而他,究竟想告訴我什麼?我不知哪來的膽量,想走上前去問問他究竟是誰。可是,當我想邁開步子,卻發現,雙腿沒出息地竟然在打戰,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小哥,哎,小哥……」

「那不是蘇家小哥么?哎,你在這幹嗎?」

不遠處,兩個漁民打扮的青年看到了我。那時,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繼而,面前的那個人就不見了。這時,我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在了實處,雙腳也開始有了知覺。

兩個年輕人看著我面色不好,慌忙上前來扶住了我。不一會兒,我才真的緩過神來,方告知他們,本來我是想上山向道長道謝的,結果道長不在,我就渾渾噩噩地走迷了路。

年輕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路,迷得可不輕,這裡到那道觀可隔了整整兩個山頭,得虧你能走到這裡來!」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接著閑聊一般指了指那個孤墳,問道:「哎,我聽聞咱們村子十分注重葬俗,這裡為什麼有一個孤墳呢?」

兩個年輕人也撓了撓頭,「不知道啊,聽說從老一輩起這墳就在這裡了,也不知道是誰的。」

見這兩個青年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估計,這孤墳,怕也只有「老一輩人」才知道了。於是,我跟著這兩個青年下了山。沒想到,我跌跌撞撞找不到下山路,卻在兩個年輕人的陪同下,不到半小時便出了山,來到了村子裡。

然而,一來到村子我卻又傻眼了。難怪那兩個年輕人會取笑我,早上,我上山的路確實是漁村另一頭的道觀,然而,此刻我下山的路,卻真真正正的是兩個山頭以外的漁村這頭。單單要翻越兩座山,何止兩個小時的路程,而此時,我的表卻剛剛過了十點。

我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又發現了哪裡不對,慌忙問:「現在幾點了?」

路旁的一個抽著旱煙的大爺也看了看天,漫不經心地答我道:「七點過吧。小夥子,吃晚飯了沒?一會兒在大爺家吃?」

是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了,這陰沉沉的天,其實不是陰天,而是天色已晚。那麼,我究竟是怎麼從道觀「走」到那處孤墳去的?我「丟失」的時間去了哪兒?墓主人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他為什麼會找到我?他究竟要我,做什麼?

「一日」未進食的我,卻絲毫未感到飢餓,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姑媽為我準備了晚飯,像是一直焦灼地等我回來,見我回來了也鬆了一口氣。

「你這一這整天,都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還真怕你丟了。」

電話,對啊,電話!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上赫然顯示著12:01。這一現實,似乎再次提醒了這個事實——我的時間,確實被「偷走」了。而手機一直沒有信號,我關機重啟了以後,信號和時間都回來了,就像是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姑媽,你知不知道,咱們家還有哪個和叔公一輩的,家字輩的,70多年前去世的,沒埋在祖林里的?」

姑媽一邊為我熱菜,一邊漫不經心地答:「你問這個幹什麼?和你叔公一輩的人不算多,不過沒聽說哪個那麼早就死了的,而且,死了不埋祖林埋哪兒啊?」

吃過飯,姑媽收好碗筷也回家去了。我一個人躺在這棟年代已久的老房子里,躺在這吱呀作響的老床上,久久未眠。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怕,還是在等。後半夜,窗外下起了雨,我就這麼閉著眼睛,聽著雨滴敲打屋檐的聲音,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然後,我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一樣的打扮,一樣的姿勢,這一次,他背對著我現在的位置,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指向了那片大海。

6.男人

當我再次從這個小漁村的早上醒來,窗外已經有了微微的橘紅色晨光。

不,準確來說,這一次,是驚醒。

就在我睜開眼睛的前一刻,我彷彿還掙扎在一場似夢非夢的幻境里。我拚命地想要逃離,可是卻被牽絆在一片陰冷漆黑的情景中,刺骨的冷,黑得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也聽不到聲音,說不出那是哪裡。

我慌亂地尋找著什麼,卻越來越恐慌,最後深深的無助和絕望佔據了我的全部。似乎,我經歷了一些事情,可醒來以後我卻再也想不起來了。

驚醒後,我獃獃地坐在床上,捂著胸口拚命地喘著氣,渾身已被汗水浸濕,只覺得心底沉甸甸地滿是情緒,隱隱地感覺有點痛。

然而,唯一一個叫我記得的場景便是,我趁著月光趴在窗前,又是那個男人,他就站在不遠處的海邊,渾身濕答答地背對著我,指向那片大海!

我轉頭看向窗外,那片海,此刻已經泛著一片金燦燦的陽光,充滿了溫暖和朝氣。可是,難道不是么?昨天,我身處的那片黑暗,難道不正像是,這海底么?

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孤墳的主人又是誰?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他為什麼被孤零零地葬在山上?還有,他來找我,究竟為什麼?不解開這個疑惑,我怕是不能安寧了。

想到這兒,我連忙起身,換了身衣服便起身上了道觀。沒想到去了道觀,又吃了閉門羹,小道們仍說道長未歸。雖不知是真是假,總不能硬闖進去,便悻悻地下了山,去了村子裡想找一些「老輩人」問一問。

可是,想找到太爺爺那輩的人大抵是不可能了,和叔公同輩的也估摸著90歲高齡了,不知道過去的事還記不記得。問了問姑媽,村子裡現在還健在的,除了那個替叔公招魂的老道士的師父,就是村東頭的老賴頭,可那老爺子已經痴呆了好多年了,別說七八十年以前的事,怕就連昨天的事也不記得了。

而那老道士的師父,也已經歸隱了快二十年了,村裡人尊稱他一聲仙人。聽說自歸隱後,他沒有見過任何人,現在更別說我一個外人去拜會。

又去問了幾個村裡年齡頗大的老人,也只是說那孤墳自從他們記事起就在那裡了,村裡人沒人去理會那墳。記得當年大家避之不及,怕是這墳主人可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眼看著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卻還是毫無進展。夜幕四合,我坐在村頭的樹下,點燃了一支煙。想想今晚,竟然有了一絲膽怯,思忖著今夜要不要在姑媽家湊合一夜。我焦躁地站起身來,深深地吐了一口煙霧,卻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待再近些,我終於看清了,是那個小個子居士。

「善人,終於找到你了。」

「找我?」

小個子居士走到近前,笑眯眯地看著我,和氣地道:「師父今日方歸山,我告知了善人的事,師父頗為上心,並命我問善人,最近可遇到什麼怪事?」

這一問,恰問到了我心坎上,我便一五一十地把近些日子的那些怪事全部告訴了那小個子居士。那居士聽完也是臉色一變,於是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張黃符紙,遞給我道:「師父說,若善人遇到怪事,這符紙暫且拿來避災,明日請來觀中細談。」

我拿著符紙,心中卻還是忐忑,思忖片刻,索性心一橫,還是獨自回了那間老房子。我將符紙握在手裡,縮在被子里等著漸漸入夜,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也不敢閉眼睛,眼睛在黑暗中不安地探索,心中怦怦直跳,害怕卻又有些隱隱的期待,畢竟這次的靈異事件,離我如此之近。

7.再遇

待到夜深了,我微微地眯了下眼睛,卻聽到窗外驟然風聲大作。我警覺地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外面月光皎潔,只聽風聲混著激烈的海浪聲一陣一陣地傳來,窗子也被敲打得轟轟作響,怕是要變天了吧。

我心裡想著,卻只聽哐當一聲,緊閉的窗子卻被風吹開了,一瞬間,海風夾雜著海水微鹹的氣息充滿整間屋子。我的心驟然一緊,從床上彈跳起,大聲地試探地大叫一聲:「誰?誰在?」

自然無人問答。

又等了片刻,我才謹慎地爬起身來,借著月色,小心地瞧窗外張望去。遠處的月光下是一片寂靜的海灘和涌動的大海,卻沒有那男人的身影。

此刻,我的心跳得飛快,我快速地將窗子關上,手裡卻死死地握著那道黃符紙。我看著那窗外的海灘,微微有點愣神,他,不來了?

如很多恐怖場景般,月亮此時恰到好處地隱沒在了一片雲里,瞬間,窗外變得陰沉了不少。我還是不禁打了個冷戰,片刻,月亮又亮了起來。

窗外,還是什麼也沒有。

我心下暫安,一步三回頭地走回屋內,帶著疑惑,我坐在床上盯著窗外微微愣了半天神,才打算再躺回床上。正當我左手扶在床榻上還未躺平時,卻感到枕邊的床榻微涼,又仔細地摸了摸,卻是濕的。我微微蹙眉,心想今夜還未入睡,怎地汗濕了床褥?

突然,我的動作和心跳一起停滯了下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瞬間砸入腦門。

那個男人,渾身的衣服,都是濕答答的!

他,在屋內!(原題:《潮魂》,作者:奈小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閨蜜弟弟向我表白,我嫌他小拒絕,3年後他親我:長大了能追你了
女大學生飾演一死人,散場叫她時才發現她渾身冰涼:真死了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