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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和同學閑聊我跑去找他,不料他指著我對他們說:這我媳婦兒

竹馬和同學閑聊我跑去找他,不料他指著我對他們說:這我媳婦兒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相思木 | 禁止轉載

情人節將至的時候,VI娛樂公司的沈括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搖身一變成了夢寐以求的副經理。自此身價上漲,天天可以跟各種大咖明星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當然,獲得這些的前提是一年365天的時間裡,他幾乎天天都在出差。

今兒個在香港,明兒個在日本,待在家裡的時間可謂是屈指可數。

就算是情人節前夕,我在喜城的家裡傷春悲秋,他在霧霾極其嚴重的北京開臨時會議。我們之間,隔著千千萬萬片海洋。

沈括吃大餐的時候,估計是覺得愧對我了,閑暇時,跟我聊起了QQ,說:「這個情人節,哥就不送鮮花巧克力了,我們去布拉格,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句末加張猥瑣至極的大圖片,我坐在電腦前,撇撇嘴,「那一言為定,到時你帶著錢,本姑娘帶著你,我們轟轟烈烈地去。」

去年的情人節,剛好換了部手機,最新一款的蘋果機,金光閃閃的玫瑰金色。因覺得新手機應該配新卡,而連著舊的電話卡也給換了。

那時因氣血不足造成身體虛弱不已,矯情地沒去上班,一個人在家不知道幹些什麼。

沈括早早就去上海出差了,估計是工作繁忙,大半個星期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恰巧又逢大姨媽光臨,萬般委屈,肚子痛得受不了,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後來凌晨兩點的時候稍微好點兒了,更是精神極佳,騷擾完蘇小美,又忍不住給沈括髮惡作劇簡訊。

當時我的第一任頂頭上司,一個容光煥發的金髮小夥子,和我在同一個城市。這人在我剛剛上班的時候就追我追得轟轟烈烈的,整個公司都知道了,還起鬨讓我跟他在一起,往後生個混血兒。

我沒答應,因為彼時的沈括就跟個神經病一樣,每天一下班就來公司門口等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怕別人覺得他比不起金髮碧眼。

那會兒只要我敢和人出去看電影,沈括就要打斷我的腿。

金髮碧眼不是軟弱的主,主張人人平等,要跟他公平競爭,結果被打了。

「沈括先生是吧?我是姜晨,我們出來談談吧。」那時候金髮碧眼的中文比我們玩得都好。

他沒回應,我想著那時候他不可能還在工作,於是又連續發了數條:「你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不好說,她以前是愛你,但現在愛我。」

一連發了N條,都沒有什麼動靜。但幾秒鐘之後他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寂靜的夜裡,手機鈴聲四處擴散。我按捺著激動不已的心按下接聽鍵,可後來聽見的居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一聽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她喊我:「是蘇小姐嗎?」

我瞬間懵逼了,連忙看來電顯示,確定是他的手機號碼後,背後涼了一片,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事態完全處於掌握之外啊,等被戴了綠帽的感覺覆蓋全身細胞的時候,我憤怒伊始,他張揚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過來,「蘇景色,你無不無聊啊。」

我才知道這貨居然製作了個假的聲音來蒙我。

我氣得不行,告訴他肚子疼,他說:「大姨媽來了?別怕,用轉移注意力法,你聽我說啊,還記得以前咱學校那個丑逼嗎?」

沈括是那種長得很周正的男生,不像別人家的男朋友,一出場就是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他全身上下,除了身高合我心意以外,就只有聲音讓我喜歡得不得了了。

反正不大發雷霆的時候,聽著他的聲音,都可以幸福上好幾年。

當然,他大發雷霆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每次他想大發雷霆,我都放話:「你敢吼我,我就離家出走。」就算知道我是在演戲,他說他也怕,所以不管我怎麼作天作地,最終都是他俯首稱臣。

那天我用肩膀夾著手機聽他講話,才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了發現,和他的通話記錄竟然持續了五個小時。

記得初見他,是在夏天特別炎熱的時候,那時我八歲,他九歲。我們都還只是不知世事的野孩子。

2001年,是個極其純粹的時代。那時候的我們沒有WiFi,沒有手機,更不知道687和520是什麼意思。

無論男孩女孩都喜歡剪最短的頭髮,嘴裡咬著狗尾巴草,滿大街瘋跑。

但不懂天真的時候,卻是最天真的時候。

彼時他穿著大白色的小背心和黑短褲,拎著大包小包從大巴車上下來,不慎被跑得跟陣風似的我撞了一下,連連踉蹌好幾步,手上的東西掉得滿地都是。一張白花花的臉,也不知怎的,漲得通紅。

我從未見過一個男孩子如他那般單薄。

畢竟在當時,不僅蘇家村的男孩子,就連當時他和他爸媽即將定居的隋唐鎮的男孩子,也都是又黑又壯實的,打都打不疼的那種,像我媽說的皮糙肉厚。不像他,單薄到一撞就倒了。

然從小到大爸媽就教導我,做錯了事情得去承認和承擔,要做個知性又美麗大方的女子。即便當時的我最多只能成為一個知性大方的小女童,和女子沾不上一毛錢的邊,也忙不迭說了句:「對不起。」

誰曉得他還沒有領情,他媽媽就風情萬種地牽著我的手,「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家沈括耐撞,你叫什麼名字啊?阿姨請你喝汽水。」

當時全世界都在流行一種瓶裝的小汽水,有香橙味、蘋果味、葡萄味,酸酸甜甜的很是受歡迎。我最愛喝的就是這種東西,無奈家裡那二老信奉少吃點垃圾食品才健康,以至於剋扣我的零花錢,一天只給我吃一小塊巧克力。

已經幾天沒有喝汽水的我忙不迭點頭,「阿姨我叫蘇景色,蘇州的蘇,景色的那個景色。」

「我們沈括是沈從文的沈,括弧的括,第一次來南方,麻煩你了啊。」

估計沈括的媽媽在生他的時候,期待生下的是個女孩子,但無奈天公不作美將他給送了過來,再加上他頗不聽話,所以她對沈括有一小丟嫌棄。當給我買汽水的時候,她完全忽略了他。

眼巴巴的沈括忍無可忍道:「媽,我才是親生的。」而向來懂得禮尚往來的我,喝了汽水之後幫著他一起搬東西。

年紀小的時候,最不興記仇,這樣一來二往地,我們就熟稔了起來。

對於沈括而言,我是他在隋唐鎮上唯一的一個朋友,為此,基於朋友就該拿來疼的,他對我可以說是極好了。至少後來的幾年時間裡,他有什麼,我只要開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拿給我。

當天晚上,他和他媽媽送我回家。

他媽媽是個極其自來熟的主,跟我那同樣自來熟的媽媽相見恨晚,聊了整整半宿,最後也成了朋友。後來兩大人時不時約著打一下麻將逛一下街,感情越發好了起來。我則和沈括待在家裡的小閣樓中,守著個小小的黑白電視,看不怎麼清晰的動畫片。

那時《犬夜叉》還沒有崛起,我們最愛的是《黑貓警長》,夢想有朝一日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蓋世英雄,就像許多許多年後的至尊寶,一起披星戴月去取救國救民的西經。

我們的友情可以說開始得很倉促也結束得很倉促,因為十歲時,沈括那住在北方的奶奶,突然得了點病,將他一家人都給召了回去。是連夜趕的車,臨走時他眼眶紅了一圈,偷偷摸摸塞給我一個粉紅色的愛心小發卡,和一張寫著他家裡電話號碼的紙條,說:「以後你得做我的新娘,我說真的。」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之後的日子,我們都是依靠電話取得聯繫的,就算初中的時候興起用信紙寫信,我們的電話也從來沒有斷過。他覺得寫信多麻煩啊,說話比較簡便直接一點兒。但打電話這件事,也曾是讓我抓狂了一段時間的問題所在。

因為更小一些的時候,他是被奶奶帶著的,對奶奶的感情可以說比對他爸媽的還要深。每當他奶奶住院,他都是衣不解帶地陪在床邊伺候著的。那時候不敢睡覺,就拚命給我打電話,說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聽見我的聲音。為了友情,我便也只能硬著頭皮陪他瞎嘮叨。

十八歲的時候我總會想沈括送我發卡那一刻,只覺得那時候的他年紀還那樣小,怎麼能理解新娘的含義呢?所以對於他鄭重許下的那個承諾,毫不在意。

他送的那支發卡,是我人生里收到的第一份臨別禮物。只是我想不明白,臨別禮物不應該都是些吃的東西么?比如蛋糕啊汽水啊,糖果什麼的,為什麼是發卡?我的頭髮那麼短怎麼夾?他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沈括那一走,就是好幾年。

幾年後的一個暑假,我們在閑聊道明寺和花澤類哪個更配杉菜的時候,他突然插入一句:「蘇景色,過幾天我們又要去你們那兒了,興奮吧?」

興奮倒沒怎麼興奮,畢竟那幾年的電話不是白打的,即便只聽其音不見其人。

而他回來那天,依舊是一個格外漫長的夏日。

蘇家村的大街小巷都回蕩著腔調柔美的京劇小曲,咿咿呀呀的聲音讓整座蘇家村彷彿成了北京城裡一條隱秘的小巷弄。

我正在二樓的陽台晾衣服,白的衣,黑的褲,天藍色的格子裙……

衣服飛揚的瞬間,汽車鳴笛由遠及近。被墨綠色樹葉遮掩了視線的我,只看得見有個少年從車上下來。

首先是那黑得發亮的短髮,其次是挺得厲害的鼻子,最後是潔白的衣領。

是沈括。

他已經長成了少年的模樣,十七八歲,高高瘦瘦。

我媽說他一家這一次來南方就不走了。

蘇家村有人將一間老宅讓了出來,剛好可以租給他們住。

他隆重地直接住到蘇家村來,我在二樓的陽台上喊:「沈括。」他仰起了頭,樹杈間斑駁的光點就那樣落在他的眼瞼處。

我一時興奮,踩著拖鞋吧嗒吧嗒地跑下樓去,急急往他身上掛。

他雙手穩穩噹噹地接住我,皺眉道:「蘇景色,怎麼幾年不見,你丫的變胖了。」

女生最不喜歡聽見兩種話:你胖了,你好醜。我想他媽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頗有性格的女子,所以在我變臉之前及時給他一巴掌,「怎麼說話的?我們景色越發好看了才是。」

當時我的長相連清秀都算不上,頂多就是白了點。

但天下的母親都有種樂意見到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誇的毛病,就彷彿自己的孩子被誇獎成閉月羞花,她也變得沉魚落雁一樣。

我媽當下高興得大手一招,「走,下館子去。」

村長說過,但凡住在蘇家村的,都是蘇家人。

沈括後來經常感嘆:「所以嚴格上來講,我從十一歲起,就已經算是蘇家人了。你姓蘇,我是蘇家的人,我們難道不是註定要在一起的嗎?天生一對,幹活不累,說的就是我們啊。」

長大之後的他身上多了一絲混賬的氣質,且特會招引一些狐朋狗友,說話喜歡挑著一根眉毛,提著一邊嘴角。

尤其那時候流行陳浩南,牛仔上衣八分頭,散散靠在車頭,努力粉飾一種即便被一桶水潑到也雲淡風輕的定力。

有一天他將自己打扮成陳浩南二代的樣子,跟幾個男孩子騎在山地跑車上,呼嘯著從我的身邊過去,順手扯走我書包上的小掛件說:「景色啊,這玩意兒送我好了。」

「老大,你女仔啊?喔喔。」我才剛剛抬個頭,還來不及罵上一句「沈括你神經病啊」,就見他飛揚跋扈的身影,伴隨著那些起鬨的聲音,很快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最後黑點被光明覆蓋,他就不見了。

蘇家村連著隋唐鎮就那麼大,有趣的人也是寥寥無幾。那年頭,多的是捧著書本死讀書的好好學生,所以像沈括這種後來才崛起的張揚少年,就算生得沒別人好看、滿臉青春痘,因他那類似社會人的氣質,也顯得頗有名氣。

不過是打一場架、抽一根煙,就成了風流人物,成了每個不諳世事又情竇初開的女生心裡,一個樸實又無法企及的美夢。

這也直接導致了,就算我沒有跟他在同個班級里,也可以從身邊的人那兒,聽到他的許多風流韻事。

當然韻事向來有許多個版本,那些個版本裡面的沈括,陰差陽錯地成了個十分鐘先生。其原因是有人說他是夏天剛開始的時候從某某地轉來的,上課第一天就遲到十分鐘。

被老師罰站十分鐘,吃飯十分鐘,裝籃球高手帥不過十分鐘,蹲廁所十分鐘,交卷也要推遲十分鐘。同桌蘇小美曾幾次興奮地問我:「蘇景色,你不覺得這樣子的人,最適合做少女時代的一道傷疤嗎?」我一愣,莫名其妙想起初見他時的模樣,像是被噎了似的,一時說不上話來。

於是想了想說:「你是不是又看樂小米的書了?」

90後的青春,有很多值得懷念的東西。明信片,音樂卡帶,明星海報,小人書。

每個少女的心中都住滿了擅長玩弄悲劇的言情小說家,比如獨木舟、樂小米和夏七夕,蘇小美最喜歡樂小米和她筆下的程天佑。

我估摸著她是把沈括跟程天佑扯上關係了,但想到程天佑的臉和身價以及沈括的臉和身價,腦海里就會蹦出一個叫作「天壤之別」的成語來,而後被這四個字惹得傻笑連連。

蘇小美那時候還不知道我跟沈括的關係,只曉得我們的關係不錯,沈括願意每天在學校門口等我一起放學,也願意與我勾肩搭背走在偌大的操場上。

蘇家村那會兒只有小學,初中和高中我們得跑到縣上去上。早些時候是沒有公交車的,初中三年我和蘇小美都是天還沒亮就騎著單車往學校趕。

直到我們上了高中才有公交車坐,但那會兒因為要省錢買自己喜歡的衣服,我也極少坐公交,都是死皮賴臉找沈括用摩托車載我的。

沈括那時候不怎麼喜歡讀書,成不了學霸的時候就熱衷做學渣,上課開小差,早退去網吧打遊戲。他上學從來不早起,但那會兒被我從被窩裡拉出來時,不過是皺了下眉而已。

而我們當時就讀的學校是縣一中,那兒的女學生來自周邊的各個村鎮,她們都喜歡叫沈括十分鐘先生,並且在他弔兒郎當地撩劉海或騎著摩托車飛馳在學校外面的公路上的時候,笑得東倒西歪。

偶爾沈括也會恬不知恥地吹個口哨。

每每那個時候,我都要隔空損他一句:「沈括,你個死流氓。」

可他被罵了也是一臉春風得意。

——

沈括回到蘇家村的第三個月,學校舉辦了一場運動會。

小地方的校運會雖然沒有城市裡的那麼隆重,但布置起來也是頗有儀式感的,何況校長當時是個叫作陳諾的小年輕,長得帥氣有內涵。

在有限的資金運轉下,校長神奇地抽出一點兒請來一個攝影師,揚言要把視頻傳到電視上去,以及把校運會時拍的照片存進校檔案里。讓學生們好生表現著,別等老了回來翻看照片,發現自己年輕的時候原來丑到想哭。

我們班的女生極其少,可以說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這種失調在女子八百米短跑比賽的時候,更是彰顯得淋漓盡致。

我從小就是個特別能鬧的主,就算後來留起了長發,也改不掉渾身上下來自鄉村的自然氣息,那氣息主要體現在我那一米六二的身高,以及頗有結實感的皮膚上。

班主任在讓我們積極報名參加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對著昏昏欲睡的我說:「小景色。」

我頓時沒了睡意,「老師,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但她十分果斷,懶懶說,「你得為我們著想啊,拿個獎回來,我們也可以臉上有光一次啊。不去的話,這個月你掃廁所咯。」全班起鬨,我敗下陣來。

賽前小鍛煉,沈括被我拉出來陪練,耷拉著眼皮要死不活地抱怨:「怎麼有種老子是你小媳婦兒的感覺?」

我就算再大大咧咧,也是個姑娘,聽懂他的言下之意後滿臉通紅。他一瞅突然湊上來,眼睛細細地盯著我,「蘇景色你臉紅什麼?」

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那時候才發現他的嘴唇原來極其漂亮。

「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一巴掌拍了過去,「我喜歡二百五。」

他又笑,「那麼巧,我就叫二百五。」

跟他貧,我自認沒有把握贏。於是甩下他開始自顧自地跑。

從吃完晚飯開始,繞著村裡唯一一條小運河。

他追在後面繼續嚷嚷:「蘇景色你心裡有鬼哇,那隻鬼不會是我吧?其實嘛,我們都這麼熟了,你想跟我發生點兒什麼,我也是樂意的。」

「沈括。」我急得提高聲音,卻沒想著他笑得更歡了。那會兒是真的缺心眼,只覺得那些話都是他的風月手段,不過說來娛樂自己的罷了。

又有一天,運河邊上有棵百年大樹,跑到那兒時,他突然提起:「蘇景色,你還記不記得我送過你一支小發卡?愛心的那種。」

我一臉懵逼,他繼續說:「古代人就有贈送信物一說,你收了我的東西,以後可不能和別的男生卿卿我我啊。卧槽,蘇景色,你怎麼那麼能跑?」

身旁的影子漸漸被拉了下去,我回頭時見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過脖子和鎖骨,事實上作為一個男生,他的鎖骨確實是好看到讓人妒忌了。

之後那幾天,沈括都喜歡用類似的話來調侃我,偶爾跟幾個染著黃毛的少年少女坐在樹下打牌喝酒,指著我對他們說:「我媳婦兒蘇景色,以後看著點,別給別的男人惦記了,尤其是我們學校那長得跟只狐狸似的校長。」

每每我都能被他調侃得氣急敗壞。

轉眼之間,校運會到了。

那時候的比賽項目不多,而且都是一起開始的。比如跳高的盤踞一塊兒地,跳遠的盤踞一塊兒地,短跑的自然也是盤踞一塊兒地。

高中部好幾個班的同學都有參加這些項目,參賽者早早地就匯聚到操場去了。

只有我比賽這一天差點遲到,等到達比賽現場時,女子短跑的參賽者已經在起跑線站好。

只聽一聲哨聲響起之後,我隨著她們從起點開始跑。敢毛遂自薦上去跑的女生沒幾個是省油的燈,個個都像是只有得了獎才能嫁人的老姑娘一樣,往死里跑。汗水揮灑下來被陽光照耀著,那一刻我覺得,女生強大起來,真是沒有男生什麼事情了。

跑道邊上站著各個班級派出來喊加油的同學,我們班的由班長帶領,將我的名字當成歌來唱。一二三班的同學,見我們氣勢磅礴,也扯著嗓子吼,忽然之間我覺得短跑已經不是一場比賽了,喊加油的才是。

別人家喊加油的人越來越多,那陣仗讓起初頗有自信的我有些瞠目結舌了。當然,高手之間的比賽也會有見分曉的時候,逐漸地,我與另外兩個極其魁梧的女同學遙遙領先了。

三杠白的跑道,烈日炎炎下,沈括像道風一樣飛跑了過來。

他剛剛完成他的球賽,額頭上的汗水幾乎都還沒有干。

見到是他,一陣蓋過一陣的吶喊聲突然席捲而來。

那時候我們頗熱愛看台灣偶像劇《流星花園》,劇中的道明寺一出場也總能掀起這樣一場巨大的風波。

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他身上穿著的是丑到惹哭體育老師的大紅色T恤,身後跟著一班穿同樣衣服的朋友,足有十幾個人,兩人一組拉著條幅或木牌,木牌條幅上面寫著「蘇景色加油」這樣的字樣。

沈括一聲令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都張牙舞爪地喊:「嘿,蘇景色啊,加油啊,你們班就靠你啦,為中華的崛起邁出你的小粗腿吧,卡莫北鼻啊,蘇景色你要贏啊!」

那聲音嘹亮得幾乎可以直衝雲霄。別的班級在一夕之間被碾壓得很徹底。

但氣勢是足夠了,他們的形象卻跟城市環保叔叔沒什麼區別,圍觀的師生頓時笑場,我用力平復自己的呼吸,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起來。

運動會結束,他狗腿地遞給我一瓶水,是我最喜歡的冰鎮汽水。

他說:「我就說你能拿冠軍的。」

「我當然可以拿冠軍。」我面不改色地打斷他,邊扭蓋子,邊調侃,「呵,十分鐘先生?剛剛的小粗腿叫得很響亮啊。」

他一愣隨即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我這麼疲於奔命地過來為你加油,你應該感動才對吧,不要在意那些小細節。」彼時那瓶冰鎮飲料的水珠太多,沾得我滿手都是,蓋子終於扭開了,我仰頭喝了一口。

恰巧眼睛被風沙迷住了,我順手把水遞給他,「幫我拿下水。」他把水接過去的時候,被凍得有些涼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我一時微愣,另一隻眼睜開的時候,就瞧見他湊了過來。(原題:《竹馬回憶錄》,作者:相思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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