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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黃霑12年的林燕妮走了,霑叔憑什麼讓人又愛又恨?

文 │ 小咖說吧

一代才子用對生命的體驗、用詞和曲與時代交織在了一起。撫琴一曲到終了,才子逝去,佳人笑溘,遲一點,天上見。

「知道」(nz_zhidao)告訴你,才子黃霑為什麼讓佳人又愛又恨?

晚年的林燕妮(東方IC/圖)

昨日,香江一代才女林燕妮因患肺癌去世,一個黃金時代似乎也就此逝去。圍繞她的各種故事再次被訴諸各大媒體,但不管是哪個版本,都繞不開「林和黃」的黃。

「林和黃」是林燕妮80年代開辦的廣告公司的名字,而其中的「黃」,就是那個曾向林燕妮跪地求婚,表白她為一生摯愛的黃霑。

除了與林燕妮愛的高調,黃霑自己更是香港四大才子之一,號稱鬼才。從詞曲創作、主持節目到寫劇本、演電影,幾乎無所不能。一生共創作超過2000首詞曲作品,其中又尤以古裝類音樂為佳,幾乎每首都成為原著精神的點睛之作,為諸多香江傳世名曲立下汗馬功勞。

大樂必易玩顛覆

80、90年代的香港電影黃金時代,電影界的能人猛人紛紛大膽嘗試各種題材和進行手法創新。《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笑傲江湖之風雲再起》就是這個時期的代表作之一。

影片中東方不敗由林青霞反串扮演,不僅為廣大粉絲貢獻了20多年經久不衰的同人IP東方不敗,更將原本的江湖爭鬥,變成以東方不敗為核心,圍繞其皇圖霸業的事業線和與令狐沖的愛情線展開的故事。

在黑木崖童話般的月色下,第一反派東方不敗與正派男主角令狐沖卸下往日面具,一人吹簫,一人吟詩,對酒當歌,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在最後的大戰中,東方不敗選擇對令狐沖手下留情,獨自墜崖而去,兩人眼神交錯間,令狐沖一生追悔,最後乘舟遁世……。

在這些遠離原著的設定里,最打動人的不再是人物之間的利益糾葛,而變成了他們因為對自由的嚮往而彌散出的獨特氣質,以及彼此間的惺惺相惜。想像一下,讓東方不敗與令狐沖相愛,還要愛的不尷尬,這種以自由托底的浪漫主義,光靠劇情和演員是做不到的。

但當《滄海一聲笑》的樂聲響起的時候,它成為一種令人心潮澎湃的力量,只在幾十秒之間便豎立起了這種氣質,並促進人物完成對命運的選擇,使一切盡在情理之中。

黃霑在作此曲時,放棄了以繁複旋律體現高手過招的方式,而以古書《樂志》的「大樂必易」為理念,用最簡單的中國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為藍本,並將五聲音階反轉彈奏,得其終稿。

在填詞技巧上,則選用了接近於《詩經》的迴環復踏手法。即一首詩篇由若干段組成,段與段的字句基本相同,只是對應地變換中間幾個少數的字詞。

滄海一聲笑/蒼天一聲笑/江山一聲笑/清風一聲笑....

歌詞中把「滄海」分別換成「蒼天、江山、清風、蒼生」,幾句迴環下來便在詩意上層層遞進,與古樸的音樂相得益彰。而「滔滔兩岸潮」又巧用了詩歌意象,看似講江水的涌動激昂,實則比喻武俠世界的潮起潮落、新舊更迭。

後來為《笑傲江湖之風雲再起》所創作的《笑紅塵》,則是《滄海一聲笑》的姊妹篇,收了豪情,更呈現出一種洒脫無謂的心境。

同樣以音樂塑造電影人物氣質的還有《黃飛鴻系列》以及《方世玉系列》。傳唱至今的《男兒當自強》改自古曲《將軍令》,開頭是緩慢的鼓聲,由遠及近,由緩至急,由疏變密,配合影片中黃飛鴻與一眾師兄弟在朝陽下練功的男兒氣魄;結尾時則與之相反,鼓聲豁然而終,餘音回蕩,留下對英雄的無限遐想。

在這些個刷幾十遍都依然覺得好看的武俠電影中,黃霑的詞曲對於幫助影片完成人物氣質和劇情走向可謂至關重要,與影像一起共同完成了對新武俠的顛覆式創新。

黃霑(東方IC/圖)

異域風情開啟人外世界

除了新武俠電影掀起的觀影浪潮,另外一類集神、鬼、妖、人、仙於一身的古裝奇情片也大放異彩,《倩女幽魂》《青蛇》等均是這個領域的佳作。

且不說《倩女幽魂》電影系列中《倩女幽魂》《抓一個溫馨晚上》《道道道》等詞曲俱佳的傳唱佳作。單是純配樂方面也有《十里平湖霜滿天》《倩》《情》等將影片氛圍烘托的恰到好處。

另外一部被解讀過無數次的影片《青蛇》,從主題到影像語境,都對配樂的要求更高。譬如在徐克的設想中,他想要安排一場青蛇與白蛇赤條條降落凡塵的戲,塑造出她們顛倒眾生的形象,因此想要一首帶有中國傳統古典風味的佛教梵音。

傳統、古典風味還要佛教加梵音?徐克為他布置了一道極難完成的作業。黃霑也曾幾易其稿,後來終於憑藉強大的學識,在佛經中找到了天龍八部中真身是大蟒蛇的莫呼洛迦來隱喻了青白二蛇,交出了這首《莫呼洛迦》的功課。

在旋律上巧妙的將中國音樂元素和印度佛教梵音相結合,又引入徒弟雷頌德的電音旋律,並充分發揮合成器的功效,最終成曲既妖嬈又紫醉金迷,配合青白降臨時勾魂攝魄的眼神,可謂妙極。

其實,雷頌德是學土木工程的,但由於與黃霑的一生最愛林燕妮的兒子是死黨,十幾歲的時候就跟沾叔認識,加上心中對音樂的熱愛,令他對沾叔很崇拜並視沾叔為師傅,後來也由黃沾一手提攜加入樂壇。他接的第一項音樂工作,就是在《倩女幽魂》中參與配樂部分。

來到青蛇時,雷頌德也更趨成熟,《人間魔域》詭異犀利、《人生如此》超凡脫俗。《人生如此》成曲後,黃霑茶飯不思的為其填詞,一直到錄音間試唱之後,都還在改動,後來由辛曉琪唱出「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情之至」的這短短三十一個字的版本時,也真是道盡萬千,讓人不禁唏噓。

而只有不到兩分鐘長度的《流水浮燈》,儘管配器簡單並且是兩段重複的結構,但凄美的二胡和幽怨的笛子如潺潺之流水,耐聽度可以達到無限循環播放的程度。

細聽之下,你會發現每段音樂都有著烘托劇情並突出人物心理細微變化的作用。假如沒有黃霑的這些音樂,徐克的電影怕就要折損掉一大半的靈動混元之氣了。

黃霑跟眾多明星成為好友。(網路圖)

深情詠嘆最後的流傷

除了為新武俠和奇情系列帶來了中西合璧的開創性作品,黃霑的小調作品也是相當出色。不管是早期在TVB劇集興盛時期所創作的諸如《兩忘煙水裡》《舊夢不須記》等曲訴衷腸、詞達緣盡的代表作,還是後期為電影《梁祝》所做的音樂,從編曲的基調到歌詞的立意,都非常的溫柔細膩。

無言到面前/與君分杯水/情中有濃意/流出心底醉.....

梁祝古曲配上這樣的歌詞,哪怕吳奇隆是扯著嗓子唱,也是瑕不掩瑜,無法遮掩歌曲流露的深情。《梁祝》的的配樂後來一舉奪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原創音樂,也可說明其份量和精彩。

《梁祝》之後是時代的拐點。95年之後,歐美的HIP-HOP等新潮曲風卷席而來,王菲、林夕等迅速走紅,武俠古裝影視一度式微。

黃霑在其博士論文上寫下一個悲觀的結論:粵語流行曲已完全失去從前的優勢。他痛陳香港流行音樂「再沒有美麗的旋律」。而隨著羅文、張國榮、林振強和梅艷芳等巨星的相繼逝去,盛極一時的香港樂壇逐步沒落。

在張國榮的葬禮上,黃霑曾深切致悼詞道:「是否上天想透過他,教我們從今以後要好好學懂珍惜,由今日起我們要很率心地愛護我們本來就該愛護的事事物物,因為好的事物不會永遠陪伴著我們?」

這番深情抑鬱的背後,其實藏著更深層的黃霑式人生觀,那便是那個寫出「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的霑叔。在愛過痛過、歷經滄桑世事後,最終選擇笑看風雲。

或許,不受教條約束,自由自在才是心底之真正追求。一代才子用對生命的體驗、用詞和曲與時代交織在了一起。撫琴一曲到終了,才子逝去,佳人笑溘,遲一點,天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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