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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永州,重溫舊夢

2018年5月20日。

當你在某一座城生活過一段時間,也許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但驀然回首時,卻總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或許就像李商隱所說的一樣:「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永州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十一年前生活過,三年前回去過,如今又將啟程。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一下高鐵,我就直奔紅樹林,再次看一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還是一樣的江畔,一樣的街道,一樣的酒店,甚至是一樣的人,但是心境卻完全不一樣,熟悉中夾雜著陌生,真切而又恍惚,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倘若我沒有來過,可能就只是一個路人角色,眼前的風景也只是風景而已,根本不會有這種深切的體會。

踩著歲月的年輪,解封光陰的密碼,想要回到十八歲的心情,如緣起浮塵,如煙去無跡,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5月21日。

永州,古稱零陵,迄今已有兩千餘年的歷史。零陵,自古即是文脈之所在,北宋文學家歐陽修就曾發出「畫圖曾識零陵郡,今日方知畫不如」之嘆。

零陵有雙絕,文廟與武廟。兩者僅相距一箭之遙,文聖人與武聖人比鄰而居,不同而和。

文廟和武廟又像一對難兄難弟,經歷過風風雨雨,遭遇過一系列的破壞,卻始終沒有被壓倒,如今已成為觀光勝地。

而柳子廟,正是零陵古城的核心。

歷史上,一個地方因人而傳的並不在少數,譬如孔子之於曲阜,譬如諸葛亮之於隆中,譬如蘇軾之於儋州,再譬如,柳宗元之於永州。

眾所周知,柳宗元不僅是一代文學家,也是一位改革家,曾與韓愈一道,發起了唐朝版的「文藝復興」,主張文道合一,師古的同時又強調創新,極力反對六朝駢文的浮艷習氣,從而開創了散文創作的新局面,為中國文學的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可以這樣說,倘若沒有柳宗元的《永州八記》,永州可能會一直籍籍無名,但反過來,若是沒有永州的山水人文,柳宗元也未必能寫出這等班馬文章。

縱觀柳宗元的一生,就好像一條拋物線,一起,一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果不是因為柳宗元家學淵源,從小受到母親的諄諄教導,也許就不會年少得志,21歲便進士及第;

如果不是因為柳宗元出身於官宦世家,其父長期任職於府、縣,對當時的社會狀況有所了解,也許就不會養成積極用世的態度和剛直不阿的品德;

如果不是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柳宗元也許就不會萌發革除政治弊端的願望,從而成為王叔文革新派的重要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柳宗元也許就不會被貶為永州司馬,過著形同禁錮的孤寂生涯;

歷史就這麼的微妙,無數的偶然加必然,造就了無數的因緣際會。

恰如當代詩人臧克家所說:「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著的人,群眾把他抬舉得很高,很高。」

柳宗元雖然在官場上鬱郁不得志,依然心繫國家,體察民情,在《送寧國范明府詩序》中首次提出「夫為吏者,人役也」的民本思想、在《送薛存義之任序》中更進一步指出「民可黜罰」、在《晉問》中提出「所謂民利,民自利者是也」的真知灼見、在《捕蛇者說》中則發出「孰知賦斂之毒有甚是蛇者」的吶喊,自然贏得了所有永州人的敬重,被奉為「柳子菩薩」。

公元1055年,柳拱辰以尚書職方員外郎出任永州知州,創辦州學,並於第二年建立柳侯祠,並為之作記。

自此,柳子廟成了柳宗元的化身,更成了永州的精神家園,大門楹聯「山水來歸,黃蕉丹荔;春秋極事,富我壽民」既歌頌了柳宗元的不朽功績,又直指廟祀主題,充分地傳達了永州百姓對柳宗元的敬仰之情。

應該指出,永州自古為蠻荒之地,柳宗元從繁花似錦的長安貶謫至此,嚴酷的政治迫害、艱苦的生活環境、加之數次無情的火災,身心皆遭重創,以至於「行則膝顫,坐則髀痹」。

儘管柳宗元以「朔吹飄夜香,繁霜滋曉白」的早梅自喻,仍有一種「寒英坐銷落,何用慰遠客」的惆悵;儘管柳宗元在《溪居》一詩中說「久為簪組累,幸此南夷謫」,卻也只是反話正說;儘管柳宗元寫出了《江雪》這樣的千古奇詩,但也藏頭露尾地暗示了「千萬孤獨」的心境。

甚至於,柳宗元借述愚溪,油然而生萬千感慨:「以愚辭歌愚溪,則茫然而不違,昏然而同歸,超鴻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

然而,貶謫生涯所受的種種迫害和磨難,並未動搖柳宗元的人生信條,曾在《答周君巢餌葯久壽書》中明確表示:「雖萬受摒棄,不更乎其內。」

正如余秋雨所說:「毫無疑問,最讓人心動的是苦難中的高貴,最讓人看出高貴之所以高貴的,也是這種高貴。憑著這種高貴,人們可以在生死出亡線的邊緣上吟詩作賦,可以用自己的一點溫暖去化開別人心頭的冰雪,繼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點燃文明的火種。他們為了文化和文明,可以不顧物慾利益,不顧功利得失,義無返顧,一代又一代。」

柳宗元自始至終都有一顆高貴的靈魂,不流於媚俗,不墮於塵埃,索性寄情于山水之間,同時刻苦為學,撰文著書,除了大名鼎鼎的《永州八記》外,《封建論》、《非〈國語〉》、《天對》、《六逆論》等著作,大多是在永州完成的。

當代學者衣若芬曾在《瀟湘文學與圖繪中的柳宗元》中寫道:「柳宗元遊歷永州山水,知識與思想于山水間深廣開展,瀟湘文學中的過客心態經柳宗元對永州鄉土的認同,形成了正向的情感,由『瀟湘客』轉為『永州民』,瀟湘山水之美籍著詩文傳播四方,於是瀟湘文學的書寫不再充滿對窮鄉僻壤的哀怨,而產生對避世樂土的嚮往,為『瀟湘』的文學意象匯聚新意。」

在這過程中,柳宗元不僅僅完成了自我的升華,同時成長為一代文學巨匠,堪稱所有謫官的楷模。

既然被尊稱為「子」,足以說明柳宗元德高望重,以其博古通今的才學及誨人不倦的精神,培養出了一大批可塑之才,既促進了永州的重教傳統,同時對湖湘文化具有開啟之功。韓愈就曾讚譽道:「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其經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詞者,悉有法度可觀。」

就如同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所寫的:「古者富貴而名摩滅,不可勝記,唯倜儻非常之人稱焉。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

柳宗元同樣命運多舛,遂成《永州八記》。

「才與福難兼,賈傅以來,文學潮儋同萬里;地以人始重,河東而外,江山永柳各千秋」——清代詩人楊季鸞為柳宗元所寫的這副長聯,內涵豐富,寓意深刻,儼然就是最好的註解。

嗚呼!韶華易逝,壯志難酬,詩文卻傳唱千古,幸與不幸,曷可言哉!

山西有喬家大院,湖南則有周家大院。

顧名思義,周家大院即周家之大院,村內居民全部為北宋著名理學家周敦頤的後裔,以血緣關係為紐帶聚族而居,至今已經歷27代。

既然稱之為「大院」,規格一定非同凡響,由「老院子」、「紅門樓」、「黑門樓」、「新院子」、「子岩府」、「四大家院」六大院落組成,自西向東呈北斗星形排列,囊括明、清、民國時期建築樣式,每個院落相隔200至300米,互不相通,自成一體,卻又和諧勾連,渾然一體,是湘南地區規模最大、功能最齊全的古民居群,享有「瀟湘第一古宅院」的美譽。

從風水來看,左邊青石掛板,右邊雙鳳朝陽,門前二龍相匯,屋後鋸子朝天,依山傍水,藏風聚氣。

從布局來看,整座大院井然有序,平穩中和,不偏不倚,除了採取中國傳統的縱向對稱中軸線外,還布置了若干條與之垂直的橫向附屬軸線,縱為輩,橫為支,折射出典型的儒家「中庸」文化。

從建築風格來看,周家大院明顯受到了徽派建築的影響,俱是灰牆白瓦,飛檐翹角,雕繪技藝精湛,內容題材廣泛,表現手法豐富,令人嘆為觀止。

那麼問題來了:無論是在入口的石門墩上、柱礎上、額枋上、窗花上,還是梁架上的童柱下方,甚至是卵石鋪地上,蓮花都刷了一波存在感,這又是何故?

這一切自然還得從周氏先祖周敦頤說起。

周敦頤雖然貴為宋明理學的開山祖師,但就像梵高一樣,在當時並不受人推崇,但周敦頤有謙謙君子之風,志趣高遠,博學力行,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曾自述道:「芋蔬可卒歲,絹布是衣食,飽暖大富貴,康寧無價金,吾樂蓋易足,廉名朝暮箴」。

最後,周敦頤以蓮自喻,揮筆寫就《愛蓮說》,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而成千古絕唱!

自此,「蓮花」儼然成了周氏族人的精神圖騰,無處不在的蓮花圖案,恰恰就是對千古名篇《愛蓮說》的反映。

周敦頤的「蓮」潔為後代子孫樹立了為人處事的標杆,同時也如春風化雨般潤澤周氏族人,故而歷經500多年經久不衰,而且人才輩出,書寫著「九代三進士」的傳奇,繪就著清朝就出現70多位縣級以上官員的故事,湧現出這樣的風雲人物。

當然,蓮花之美不僅僅在於「潔」,還在於「香」。如何才能香遠益清?腹有詩書氣自華!

蘇軾曾在《三槐堂銘》中寫道:「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一個家族能夠經住歲月的大浪淘沙,並非出於偶然,而是與其嚴格的家風有著必然的聯繫。

事實上,周氏子孫一直恪守著「一等人忠臣孝子,兩件事讀書耕田」的祖訓。

走進子岩府,即可看到一副引人注目的楹聯:「翰林門第,濂溪家風。」也就是說,濂溪先生周敦頤的家風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了周氏族人的血液之中,成為代代相傳的「傳家寶」。

其「忠」,有子岩府的主人周崇傅為代表,正值國家危難之際,不顧自身安危,跟隨左宗棠收復新疆,夙興夜寐,殫精竭慮,卻被奸臣誣告,蒙冤自盡,死後沒有留下任何積蓄。民眾感其恩德,紛紛送上喪禮,兒孫遂將盈餘建成府邸,以作紀念。

其「孝」,六大院落老人居中,子孫相擁的建築格局與院子里處處安坐的長壽老人就是最好的註解。

其「耕」,雖然時代在進步,但周氏族人從未想過離開這片故土,依舊按節令耕種收打,過著平凡而踏實的日子。

其「讀」,年代久遠的私塾學堂、狹長空曠的講堂、供奉孔子牌位的神龕,以及講台、書桌、戒尺、太師椅等「歷史證物」,均可一窺周氏一族讀書之風的濃厚,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之夫者也」的朗朗讀書聲,也就能曉悟在澗岩頭傳唱已久的民謠:「好個水口廟,打龍十三翹,進士扛龍頭,拔貢擎尾梢,秀才只在中間跳」。

三言兩句,就道出了「秀才舉人何處多,頂子出在澗岩頭」的盛況。

這份榮耀,屬於澗岩頭,更屬於周家大院!

有道是:「人因宅而立,宅因人而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周家大院就好像一座豐碑,承載著周氏族人的精氣神,在歷史長河中閃耀著無限的光輝,歷久彌新……

零陵既是文氣匯聚之地,又怎麼能少得了書院?

萍州位於瀟、湘二水交匯之處,水域開闊,煙波浩渺,芭蕉滴晚,古桂飄香,既是「瀟湘八景」中的第一景,也是「永州八景」中的一景。

萍州雖小,卻意蘊深厚,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瀟湘」,更是人文意義上的「瀟湘」。

萍洲書院因建於萍洲之上而得名,位居南國靈秀之地,氣象清淑,意境幽遠,一石一木,皆足以感發人心,啟迪良知。

恰恰是因為這種與世隔絕的環境,萍洲書院不被外界的紛紛擾擾所影響,務於追摹九嶷遺烈與瀟湘意象,求純正而不求駁雜,求清幽而不求浮躁,求精湛而不求規模,求淡泊寧靜而不逐一時之利,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才俊。

由此可見,萍洲書院不單單是永州的象徵,更是整個瀟湘大地的象徵!

5月22日。

眾所周知,文廟是儒家文化的標誌性建築,是祭祀孔子和唯一官司辦的學府,是中國封建社會裡廟、學合一的教育機構。

如果沒有到過寧遠,絕對想不到這座縣城裡竟有如此規模宏大的文廟,在全國現存文廟中都算屈指可數!

寧遠文廟採用前園後院式布局,中軸線對稱式規制,綠樹成蔭,石坊林立,曲廊環迥,幽靜典雅。

石雕堪稱文廟的一大特色,不僅擁有全國古建築中唯一的龍鳳石柱群石雕,還有月台圍欄石雕、丹陛石雕、欞星門石坊石雕,以及三對立獅石雕,這些石雕的工藝手法囊括了高浮雕、鏤孔、淺浮雕、線刻等,工藝精湛,造型生動,線條柔和。壯觀的石雕與朱梁黃瓦的宮殿式建築相映生輝,令人嘆為觀止!

蒼梧之丘,蒼梧之野。江南九疑,舜之所葬。

如果要挑一個永州的代表性景點,人們恐怕首先會想到九嶷山。

九嶷山九峰相似,山隨水轉,水繞山流,山水相映,《水經注》有云:「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岩九峰,各導一溪、岫壑負阻,異嶺同勢。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真正讓九嶷山名揚天下的,正是「三皇五帝」中的舜帝。據《史記.五帝本紀》所載:「舜南巡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嶷。

獨特的風光、奇異的溶洞、古老的文物、動人的傳說,構成了九嶷山的迷人光環,令人心馳神往。

正因為如此,屈原、司馬遷、祭邕、李白、李商隱、何紹基等文人騷客紛紛慕名而來,留下了大量的詩文墨寶。歷代帝王也不甘落後,或遙祭舜帝,或遣官代祭,留下了不少文物古迹。

九嶷山既是舜帝最後的歸宿,舜帝廟自然是重中之重。

舜帝廟原是一座紅牆綠瓦建築,坐北朝南,規模宏大,建築雄偉,由照壁、午門、拜亭、正殿、寢殿、省牲亭及左、右朝房構成。

雖說大部建築早年已毀,但祭祀舜帝的活動從來沒有停止過,特別是每年清明節前後,前來拜祭的人絡繹不絕。

作為炎黃子孫,當然不能數祖忘典,唯有銘記歷史,才能擁有未來!

走過三年前走過的路,守候一場未曾守候的日落,山頂的風,吹來的夏日的香氣,一處風光,兩種心境,像兩季的花卉,開出不一樣的絢麗。

我們都知道,奼紫嫣紅的春光固然賞心悅目,卻也抵不過四季流轉,該開幕時總會開幕,該散場終要散場。但我們的心靈可以栽種一株菩提,四季常青。

就忘了從前,從心出發,但別忘了那座空城,於阡陌紅塵尋一朵不謝的繁花,在記憶的年輪里綻放永恆的芬芳。

5月23日。

三分石又名三峰石,乃是九疑山的最高峰,不僅外形奇特,三巨石並峙,鼎立山巔,還頗具傳奇色彩,自舜帝駕崩九嶷山蒼梧後,此山就每年長高三分。據《九嶷山志》記載:「三峰並峙如玉筍,如珊瑚,其上有佩桃石、棋盤石、步履石、馬蹄石。還有香爐石,有足有耳,形質天然。其間有,以銅為碑,字跡泯滅不可認,疑為舜冢。」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本人對於爬山有一種莫名的喜好。

但對於三分石,我其實一開始是拒絕的。無它,天公不作美,雨霧迷濛,一切皆在雲里霧裡,根本就無法體會到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然而,經過當地導遊的一番「鼓動」之後,我還是決定碰碰運氣。

我爬過更高的山峰,走過更崎嶇的山路,相對來說,三分石還不算太艱辛。況且,有當地導遊在一邊引路外加講解,也不至於太過乏味。

當然,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頭。

繼梅里雪山、神農架、三山五嶽、武夷山、武功山、青城山、張家界、青雲山之後,翻越的第十六座千米級高山,從山腳的白霧茫茫,到半途的陽光乍現,再到山巔的雲霧繚繞,三分石儼然譜寫了三種不一樣的風韻,遺世獨立,蔚為大觀。

只有等到撥雲霧見青天的那一刻,無限風光迎面而來,方知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用過午餐,我們則前往最後一站:下灌古村。

眾所周知,中國有四大國粹:武術、醫學、京劇和書法。

如果要評出第五大國粹,則非麻將莫屬!

毛主席就曾表示:「中國對世界有三大貢獻:第一是中醫,第二是曹雪芹的《紅樓夢》,第三是麻將牌。不要看輕了麻將,你要是會打麻將,就可以更了解偶然性和必然性的關係。麻將里有哲學。」

俗話說:「十億人民九億麻,還有一億在觀察。」作為一項老少咸宜的棋牌遊戲,麻將一經問世,便迅速盛行南北,繼而風靡全世界,成為人類的共同財富。

那麼,你知道麻將發源於何處嗎?

有這樣一座千年古村,引頷九嶷聖脈,坐擁灌溪仙境,輕挽泠江清流,村落建在船形地上,享有「江南第一村」的美譽。

她的名字就叫做「下灌」,取眾溪往下注灌之意。

不得不說,這是一座神奇的村落,全村現有1萬餘人且李姓人口佔99.6%、3條溪水環村而過、4口古井、5座全木古橋、6座青石拱橋、7座公祠、10處狀元古迹、987座明清風格古民居以及灌溪八景,令人目不暇接。

徐霞客當年游經此地時,就發出了「蓋峰盡干羽之遺,石俱率舞之獸,游九嶷而不經此,幾失真形矣」之慨。

據史書記載:公元499年,南齊大將軍李道辨奉命到九疑山平定瑤民之亂,不期朝廷發生變故,因九嶷山是舜帝崩葬之地,藏精之所,山靈水秀,虎踞龍盤,遂定居於此。

到了唐、宋兩朝,下灌村迎來了最輝煌的時刻,先是李郃成為湖廣第一位狀元,接著樂雷發被賜為特科狀元,一個村出兩個狀元,乃是名副其實的「狀元村」!

讀書好,好讀書,讀好書,恰恰是下灌古村千百年來形成的優良傳統。

時光悠悠,歲月無言,古村落穿過古老的歲月,狀元樓熏染過翰墨流香,風雨橋經過風雨的洗禮,演變成一本厚重的書冊,隨意翻動,都能抖落出一段塵封已久的故事。

甚至於,古村東邊有一座自帶光環的狀元樓,完全可以跟古村並駕齊驅。

這座狀元樓自然是為了紀念本村第一名狀元李郃而修建,雖然歷盡滄桑,規模大不如從,但它的地位始終不減,勉勵著一代又一代的讀書人。

公元828年,李郃前往長安赴考,憑《觀民風賦》和《求友詩》,直使長官欽承,群小懾服,最終一舉奪魁。然而,與他同科的考生劉蕢因痛恨宦官專權誤國,在答卷中直詆宦官,切中時弊。考官們雖然心中讚歎,但因懼怕宦官勢力,不敢錄取劉蕢。

李郃知情後,不顧個人得失,毅然上疏文宗皇帝,請求朝廷收回授予自己的功名,改授劉蕢,卻因此得罪當朝宦官,被排擠出京。

故而,人們不單單折服於李郃的才學,更欽佩其品德,禮讓之風深深地在此扎了根,成了村民們為人處世的準則。

古村南邊又有一方洗硯池,相傳為李郃洗筆之地,村民們皆以李郃為榜樣,飽讀詩書,勤練書法,並競相在此洗筆,於是一灣清水變成了一灣墨水。

當然,最受矚目的則是李郃發明了「葉子戲」,也就是麻將的雛形。

據《灌溪李氏族譜》記載:李郃任賀州刺史期間,閑暇之餘,將收集到的各種骰子「彩選」加以研究整理,撰寫出《骰子彩選格》三卷。在此基礎上,將「彩選」繪製在紙上,因紙頁薄如葉子,即取名「彩選葉子」。公元835年,李郃攜妓人葉茂蓮江行,在船上競鬥「彩選取葉子」,故稱「葉子戲」。開成二年,李郃因「邊疆效勞,例得薦升京秩」,將「葉子戲」傳帶入京都。

到了五代時,大周后周娥皇在唐代葉子戲的基礎上又編撰了《金葉子格》,開創了一種全新的遊戲方式。

再往後推,北宋文學楊大年繼續做了如下改良:「取葉子彩名紅鶴,別演為鶴格」。至明朝天啟年間,葉子戲演變為馬吊牌,並盛行於明末清初。

英國著名學者李約瑟一度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將橋牌的發明權歸於中國人。

以此觀之,李郃不僅僅是「麻將鼻祖」,還是當仁不讓的「撲克鼻祖」!

自然而然的,下灌古村又成了麻將故里,不管是狀元橋上,還是牆上,還是地面上,乃至於路燈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麻將造型,「麻將」儼然變成了村落的一部分。

古井、供祠、青石拱橋、明清風格的舊宅,無不充斥著厚重的歷史氣息;而隨處可見的麻將元素、嬉戲玩耍的孩童、打牌娛樂的老人,又透著濃濃的市井氣息,兩者並行不悖,共同構成了古村別具一格的氣質!

5月24日。

一大早從寧遠縣趕回來,小聚之後,陸續散場。

千年詩文地,錦繡瀟湘源。人文山水情,魅力永州行。

重溫舊夢,終須一別,悄然滑落的句點,不是休止符,而是一束光,照亮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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