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女權主義多高漲？原配大膽狀告出軌老公，女會員扇宋教仁耳光

1913年，富二代關瑞麟結婚不到半年便到美國留學，之後認識了一外國女子，並與之舉行了婚禮。之後他偕新歡回國，強迫妻子陳絢雲離婚。因為陳絢雲是當時的女權團體—神州女界共和協濟社（以下簡稱「神州女社」）的會員，神州女社立即介入此事，號召女界三百多人共同聲討「喪廉沒恥，違背人道」的關瑞麟。

因背靠強大的「娘家」，陳絢雲毫不猶豫地將關瑞麟告上公堂，要求離婚，並請求法庭判對方給予經濟補償。租界會審公廨審理後判決：准予陳絢雲離婚，並由其夫賠償白銀1500兩。

爭取日常生活中的男女平等，只是民國初期女權運動的第一步，當時的女性最看重的還是政治權利上的平等。還在同盟會發動反清革命時，秋瑾、唐群英等有眼光的女子就紛紛投入其中，秋瑾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然而，那些有見識的女性發現，辛亥革命勝利了，中華民國成立了，但這似乎跟女子們毫無關係，以前女子沒有參與政治的權利，現在照樣沒有。唐群英等人非常氣憤，於是組織女子參政同盟會，並推舉會長去南京面謁孫中山，當面表達了女子參與政治的願望。孫中山表示承認天賦人權和男女平等，也認為女性應該擁有參政權，但並非當下可行，而是寄望於未來。對此，女子參政同盟會、女子同盟會、男女平權維持會等組織不認可，她們公推唐群英等人為代表，上書臨時政府參議院，要求將女子參政權明文載入《中華民國臨時約法》。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1912年2月下旬，參議院開會討論《臨時約法》，對於女子參政一事，不贊成者居多數。3月11日通過的文本只寫明「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無種族、階級、宗教之區別」，並未出現「性別平等」字樣。3月18日、19日，參議院曾專門開會討論唐群英等人提出的女子參政權議案，結果還是「時候未到」。得知提案被否決，唐群英等人帶領二十多名婦女闖入參議院，她們不在旁聽席就座，而是「與眾議員雜坐」。討論女子參政權時「咆哮抗激，幾至不能開議」。她們還試圖阻止議員出席會議，議長只好下令守衛干預，迫使女子們退至旁聽席。

1912年8月，在同盟會等五政黨合併為國民黨的改組會上，唐群英等人到場，質問為何不讓女會員參加，為何在黨綱中刪除「男女平權」條款。8月25日，國民黨在北京湖廣會館舉行成立大會，唐群英再次闖進會館，抗議黨章沒有賦予女子參政權，情急之下，還打了主持會議的宋教仁一記耳光。

民國女子如此強烈地要求男女平權，有許多深層次的原因。首先，中國女子幾千年處於被奴役的地位，這種狀況即使到了民國初年也並無多大改變，這使民國那些有見識的女子生出了深深的憂患之心。

其次，民國初期的女子是在一個「混搭」的氣氛中成長起來的。一方面，幾千年的男尊女卑傳統還有著巨大的市場，很少有人將女性視作與男子享有同等權利的生命體；另一方面，西風東漸，古老的皇權文化也出現鬆動，女子上學成為有錢、有權階級的一種時尚；少數有見識、有擔當的女子甚至直接走進了革命者的行列。要這些新式女子再像傳統婦女一樣天天圍著灶台轉，完全屈從男性權威再無可能。

女權運動還折射出當時相對寬鬆的政治氣氛：孫中山領導的民國政府比幾千年的專制皇權更願意聽取民意，對某種女性的過激行為也持有更多的包容心。我們不難設想，如果是在明清的宮廷，唐群英等人這樣鬧會是什麼結局。正是因為政府有了更多的包容心，民國的女權運動才會開展得那樣有聲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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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游宇明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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