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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冷暴力逼我離婚,簽字43分鐘後接到她死訊,一張保單揭開原因

老婆冷暴力逼我離婚,簽字43分鐘後接到她死訊,一張保單揭開原因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胳肢窩的窩 | 禁止轉載

1

暮色沉沉,夜風習習。西郊多群山,山風穿廊而過,捲起陣陣涼意。

楊力行送走了最後一批前來祭奠的賓客,一個人靠坐在靈堂左側的牆根下,夾在指間的那支軟蘇煙幽幽地冒著煙氣,直到燃盡,他都沒有抽上一口。

這是周潔如那個平日里並不走動的遠房表哥,臨走時給他點上的。那個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面的男人這次一見面眼睛就紅通通的,圍著棺木走的時候兩隻腿還在打顫,臉頰兩側的橫肉隨著嘴巴張合的幅度抖動,臨走的時候還在楊力行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很疼。

節哀順變。楊力行光看嘴型都知道他說了什麼,根本不用細想,這句話在這三天里他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

楊力行又重新點了一支煙,這次他含在嘴裡猛地吸了兩口,煙味很沖,尼古丁一下子衝上腦仁,神經末梢感覺到來自咽喉處的刺激,大腦開始重新運轉,帶出肺部一連串的濁氣,咳嗽過後,楊力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走到靈堂中央,那裡停放著一具玻璃遮罩的棺木,躺在裡面的那個女人樣貌與活著時似乎沒什麼兩樣,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臉上的妝較平日慘白,他幾乎要錯覺下一秒,躺在棺木里的這個女人就要睜開眼睛,直直地望向自己,重複著那日她出門前的最後道別。

她說:「楊力行,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你拿走吧。」

然後,她挎上包出門,四十三分鐘後,楊力行接到了搶救室的電話,周潔如遭遇車禍不治身亡。

不過是三天前的事,回憶起來卻像是過了二三十年。楊力行拿手指在玻璃罩上輕輕摩挲著,那裡有一小塊乳白色的印跡,像是剮蹭後留下的痕迹,摸上去很是粗礪,不過指甲蓋大小的印跡,卻剛好蓋住了周潔如的眉心。

楊力行的眼睛裡沒有波瀾,他想,周潔如到底是給這段關係做了一個徹底的了斷。只是,他不曾料到,周潔如在成為他的前妻之前,會先一步成為他的亡妻。死神成了這段婚姻的最高制裁者,一人俯首,一人稱臣。

火葬安排在第二天清晨,這天晚上,楊力行睡得很沉,在過去的三十六個小時里,他一刻都沒有休息過,兩邊的親戚朋友都很多,周潔如身故的消息一發出,靈堂的門檻都快要踏破。

還有不少是周潔如曾經救治過的患者,楊力行概不認識,卻也接待得細緻周到。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在外人看來八面玲瓏,事事皆是面面俱到,也唯有躺在棺木里的那人見過他的不拘小節、邋裡邋遢。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這一晚他接連做了好幾個夢。在夢裡,他走在綠樹成蔭的大學校園裡,淺色長裙的女孩笑靨如花,伸出雙手看著他,他衝過去抱住她柔軟的身體,花香沁入鼻息,下一秒,懷中的女孩已經化作花瓣四散開去。

他又回到了那間靈堂,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門窗吹得獵獵作響,風雨欲來。他依然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站在靈堂一側。身旁是周潔如的母親,哭腫的雙眼像是要從眼眶裡掙脫出來,楊力行伸手去接,胳膊就被她抓進手裡,指甲嵌進皮肉里,他聽見她一遍遍地發問:「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夢中的楊力行一個激靈,然後畫面一轉,他又回到了出事當天的那個早上,魚片粥的香氣從廚房飄進卧室。餐桌旁,周潔如安靜地吃完手中的餐點,將空盤一併扔進了洗水槽,然後她轉身,手指間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楊力行站在距離她三米開外的地方,看著她走到洗手台前擦乾淨手,對著鏡子整理妝容,然後在玄關處換了一雙黑色的矮跟小皮鞋。

夢中的兩個人全程沒有交流,直到她站在門口,手挨在門把處,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然後轉過身面向他。她在說話,畫了口紅的嘴唇上下翻動。

楊力行想,最近她應該也沒有休息好,黑眼圈又深了幾層,即使畫了口紅,氣色還是很差。

至於她說的那句話,楊力行倒是不甚在意——他應該在意的,畢竟他已經等了很長時間,就在剛剛走進客廳的時候,他也是一眼瞟到了茶几上的那封文件——他應該要說些什麼來進行回應,比如說謝謝,或者是再見,但他卻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

然後,周潔如終於消失了,楊力行還站在客廳與廚房的拐角,那扇被輕輕闔上的房門呼嘯著沖向他,他怔在原地,聽見屋外驟然響起的雨聲,砸在玻璃窗上,城市都要顛倒。他想,他還是忘了提醒周潔如帶一把傘,那把黃色的長柄傘就掛在玄關口,那是她喜歡的顏色。

他忘了提醒她,大雨傾城的天氣,還是不要坐地鐵了,直接打車吧,地鐵口距離她單位還有好長一段路,那裡的車開得又急又快……

楊力行在夢中驚醒,他摸了一把眼角,乾涸的,沒有一滴眼淚。

2

手機屏幕顯示才凌晨四點多鐘,窗外也沒有一點晨光。不遠處的那幢建築倒是漏出幾點微弱的光來,那是早起的火化師在做著準備工作。

楊力行又在不開燈的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洗漱。住過來的時候很匆忙,帶來的換洗衣物也不多,但他還是揀出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抖開的時候才發現連標籤都還在,他卻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買的了。也對,從結婚以來,他的衣服就都是周潔如在負責的。周潔如以前還會開玩笑,他的衣品這麼差,她大概得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來改造他。

那麼,這件衣服她是什麼時候買的呢?是他提出離婚之前,還是在她決心簽下離婚協議書的當下呢?

楊力行又在房間里胡亂想了一陣,直到手機鈴聲乍然響起。他皺了皺眉,屏幕上顯示的這個號碼他並不陌生,這是第幾個了?二十?三十?楊力行記不清了。那個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老人,執念於要見到已經逝去二十多年的老伴,就算楊力行從一開始就明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但老人還是堅持要試一試。

所有科技能夠實現的人鬼情未了,實際上都是虛幻啊。為什麼就是有這麼多人想不通看不明呢。

楊力行到底不忍心在這樣的清晨去進行一場無意義的通話,摁斷電話,他出門去見周潔如最後一面。

遺體告別儀式定在早上七點多,楊力行沒有通知更多的親友。周潔如的母親昨天已經住進了醫院,於是,這場會面的觀眾就只剩下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楊力行站在棺木邊沒有說話,那個佝著背站在門邊的男人問了句「要不要把蓋頭打開」。楊力行頓了頓,搖頭,男人又說:「那你好了就到外面喊我一聲。」也沒等楊力行回應,抽出口袋裡的煙盒就走了出去。

房間里一下子靜得可怕,楊力行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他是不信鬼神的,卻在此刻說出了非常唯心主義的話。他說:「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把這一輩子經歷的事都忘了吧。」下一輩子,如果有下一輩子,咱們也別再見了。

周潔如安靜地躺著,無聲無息,自然也不會回應他的決絕。楊力行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他牽了牽嘴角,僵得不行,還是放棄。

窗外晨光一點一點撕裂這座城市的寧靜,楊力行又把目光移回到周潔如臉上,這是最後一眼了,他告訴自己。因為是最後一眼,所以他放任自己泄出心底那一聲嘆息。

周潔如永遠是那麼好看,就算是在當下,依然沒有人可以否認她的美麗。她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在水晶棺材裡靜靜沉睡,唇色還是嫣紅飽滿,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她永世的愛人。

楊力行親親地吻了上去,冰冷的玻璃讓他不自覺地沉了眼睛,他想,他終究不是她的王子,給不了她一世的愛情。

那就這樣吧,就讓一切歸於灰燼。

棺木被緩緩推入火化爐,佝背的男人按下按鈕,絢爛的火光瞬間噴薄而出,像來自地獄的惡火,猙獰又扭曲。

楊力行背轉身去,胸口有細微的疼痛,一晃而過,他平復了稍顯急促的呼吸,閉上了眼睛。

開車回住處的路上有些堵,收音機里,交通頻道的主持人播報著最新路況。楊力行在車流中緩慢移動,副駕上,那個磚紅色的骨灰盒安穩地放在那裡。楊力行控制著車速,有意繞開了擁堵嚴重的路段,卻還是堵在了新城路和解放南路交叉口的左拐車道。

楊力行嘆息,拉下上方的遮光板,闔上眼睛,不去看正前方的那幢巍峨建築。

時間以秒來計量,收音機里,主持人的話題已經轉到了新近即將上映的電影。楊力行胡亂聽著,直到後面有車按著喇叭催促他前行,他才匆匆發動了車子。

車輪快速滑過,街景如走馬燈變換,楊力行從後視鏡里望去,紅十字標識已經小得快要看不見了,灰白色的樓體隱在一眾差不多顏色的樓群中,同樣毫無辨識度。但他無比熟悉那裡,那是一家醫院,周潔如在那裡工作了快四年。朝東的那個門過去兩百米不到就有一個地鐵站,四天前的那個早上,她就是在那裡發生了車禍。

楊力行踩下油門,不否認自己有落荒而逃的嫌疑。

二十多分鐘後,他回到小區,卻在自家公寓門口見到了意料之外的訪客。

來人自稱是保險公司的員工,周潔如生前在他們公司買過一份巨額保險,就在她出事前一周,她還打電話過去說要更改保單內容。

「當時我們給您妻子寄了一份附加協議,原本這周她要來我們公司重新確認保單部分的。」說到這裡,那個男人嘆了口氣,像是在表示遺憾,微微挑了挑眉,「您妻子之前給我發過信息,說是保單部分已經重新填好了,我想,您或許知道她把保單放在哪裡。」男人說,因為是份巨額保單,所以公司方面也很重視,雖然投保人不在了,但協議還會繼續。

看著面前一板一眼說事的男人,楊力行停下了掏鑰匙的舉動。

「這件事,她沒有跟我說起過,我想,我未必能幫得上你。」旁人或許不知,從半年之前,他和周潔如就已經處在半分居的狀態,他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一周都回不了一次家。周潔如每天吃了什麼,睡得好不好,買了什麼保險,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男人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下一秒還是沖著楊力行垂了眼角,一句話說完,楊力行神思震宕,內心一片混亂······(原題:《相思不曾閑》,作者:胳肢窩的窩。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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