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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花開30年

路遇一樹珍珠梅開了,香氣馥郁,成功引誘了我折枝插花。

珍珠梅在這個小城並不常見,這兩年園子多了,綠化好了,才偶爾遇見。

但是我跟珍珠梅應該算是老朋友了,卻也實在是新相識。

這麼親近珍珠梅,這麼想記述一下珍珠梅,是因為有一小小株珍珠梅的乾花夾在我的筆記本里有近三十年之久,而我有二十多年不知道它就是珍珠梅。

(暴露年齡了!)

所以一旦知道,就覺得是失散多年的親人,終於重聚。

所以之後每次見到,都像是故友重逢,激動又欣喜。

還是大二那年的初夏,我們去北京實習。早忘了是在哪家的故居還是展覽館,舍友老六隨手遞給我一個寸把長的花枝,那竟是微縮的梅枝嘛!當即愛不釋手。

拈在手裡生怕傷著那小小梅花,卻是四處找不見它的母本,問老六也是不知所蹤,終於不知道它姓甚名誰了。

後來,我小心地把它夾在一個不常用的本子里。

後來,我就把它忘了。

但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那個存疑的名字一直隱隱惦記。

直到二十多年過去,有一個夏天送孩子到少年宮,猛然發現一個門廊轉角處團團陣陣的小白花開得正熱烈,香氣馥郁,成功引誘了我趨前細賞。

「哇!原來就是你!」——你能體會那種喜出望外的溢於言表的喋喋不休的興奮嗎?以至於孩子他爸都煩了:「知道啦知道啦,你說好幾遍啦!」

我顯然還沒說夠,不過接下來就又開始失望了。

我圍著那兩叢蓬勃的花枝轉著圈兒地找啊找,還是沒能找到它們的名牌;我拉住少年宮的工作人員一遍又一遍地問:「這花叫什麼名字?」居然就是沒人知道。

我終於遇到了我那小小梅花的母本,卻還是不知道它姓甚名誰。這沮喪成功地把那個隱隱存疑的名字顯化為一個待解決的問題了,從此每到園林綠地這個問題就會自動蹦出來,卻也始終未得解決。

幾年前市裡大規模綠化建園,各種從前只聽過沒見過的樹木綠植都被大量引進,我也終於在一個角落裡再次遇到了它,根部的名牌上規規整整地標著:珍珠梅。

很奇怪:我在終於釋然的同時居然也隱隱失落。這個我期待了近三十年的名字,有點太平常。它終於不是冷艷高貴的名門之後、也不是麗質天然的孤傲之芳,它就是一叢尋常灌木,可風可雨可炎可涼,也可鹽可鹼可旱可澇,連位置都是偏僻角落,連名字都是借了梅花兒的光。

於是我狠狠地憐惜了它一番。

之後,我發現我憐惜的,其實是我自己從青春期帶過來的小女兒心嘛!那種傲嬌的、虛榮的、自以為眾人皆濁我獨清的、鄙棄所有人間煙火的小女兒心,是一種比現在的孩子們更足更烈的歷劫下凡的「上神」「上仙」范兒呢!呵呵。

之後,我回家翻我的厚厚一摞筆記本,居然就真的找到了它,靜靜地開著,顏色發黃了,枝瓣也愈發脆薄,但是姿態依然美麗,這次竟是讓我實實在在真真實實地憐惜了它一番。它倏忽走過的二十多年歲月,也不由引我想到了一些濕漉漉的酸詞兒,比如凝固的詩啊什麼的。

從此,珍珠梅就算是真正相知相識的老朋友了,見之可親。

今次的再度相逢,我就起了記述一下它的念頭,沒有什麼更深的寄寓,就是弱弱的一線普通情感,有天生對綠植的喜愛,還有人到中年不自禁的懷舊。

於是我又去翻了那堆筆記本兒,它依然還在,不經意間花開三十年,是不是也算一個小小的奇蹟?

不止它,我居然還發現了一些跟它同樣久遠的紀念,跟大家共賞!

(80以後的孩子們,會不會覺得是文物?)

站在30年前看今天:

人生路漫漫,何其遙遠!

站在今天看30年前:

真的是彈指一揮間啊!

還說啥?都是蹉跎歲月!

——此生,慚愧!

林樂居 · 鋼琴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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