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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成婚,夫 妻間要準備的第一件事竟是這個……

第一章 我從未欠過你





  「臣妾懇求陛下,派人解救哥哥!」

  蘇稚一身紅衣,跪在望龍閣前。冬雨如綿針,緩緩刺入蘇稚單薄的身體之中。

  她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雨水濕透了全身。

  望龍閣的門此時終於見著了鬆動,太監打開了殿門。

  陸榐封眉目如星,但是眼神卻比冬雨還要冷冽幾分。看到蘇稚跪在門前,他冷笑了一聲:「蘇稚,你未免太天真了吧。讓朕派人去救一個反對朕登基的賊子?究竟是你傻,還是朕傻?」

  聞聲,蘇稚黛眉緊皺,卻不肯放棄。

  「皇上,如今蘇家勢力全無,哥哥武功盡廢,對陛下不會再有任何威脅了!還請陛下開恩!」蘇稚說這話,光潔的額頭磕在地上,聲音清脆,不帶絲毫猶疑。

  可是陸榐封聽了蘇稚這話,眼中的寒霜卻更加厚重,冷哼一聲道:「蘇稚,既然你也知道蘇家什麼都沒了,那你也該知道,你的利用價值也沒了吧。如此,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對朕提什麼要求嗎?」

  現在已經入了冬,蘇稚身上的衣服單薄。也不知是這冬日的雨太冷,還是陸榐封的話太絕,蘇稚的牙齒不斷地打顫。

  她跪在陸榐封跟前,始終沒有抬起頭來:「臣妾懇求陛下,臣妾可以自己帶人出宮,不會給陛下添任何麻煩!」

  蘇稚相信,只要給她一小隊人,一定能夠把被夜郎國劫持的哥哥給救回來的。

  陸榐封沒有說話,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蘇稚,勾唇笑了:「你要出宮?蘇稚,你們蘇家,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

  聞言,蘇稚的身體微微一顫,這才緩緩抬頭。

  當她的眼睛對上陸榐封的時候,忍不住心中一痛。

  「花樣?」蘇稚好似自嘲一般地勾唇一笑,雖然跪在地上,但是身上卻仍舊傲氣不減:「皇上,您登基之後,陸展凌從太子變成了階下囚。蘇家從開國元勛淪為亂臣賊子,我蘇家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我爹爹和娘親雙雙自盡。如今蘇家只剩下哥哥,還有我這個不孝女了。而促成這一切的人,都是我。如今,蘇家與陛下,也算是兩清了吧!」

  蘇稚的聲音不大,可是擲地有聲。話音落下之時,寒刃劃破雨幕,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陸榐封眸光冷冽,身上頃刻之間布滿了肅殺之氣。

  「兩清?」陸榐封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眉梢之間便掛著危險的氣息:「我在外征戰多年,原本應了青青一定會娶她。可是你家人卻上奏皇上,要把你送到我身邊來監視我,害得青青傷心跳崖,折了雙腿。太子害怕我功高蓋主,便聯合你們蘇家對我處處陷害。你姑姑淑妃還親手害死了我的娘親。這些種種,蘇稚,你認為兩清了嗎?」

  陸榐封的言辭冷冽,寒刃也在不經意之間劃破了蘇稚的脖子。

  疼痛傳來,蘇稚卻仍舊一動不動,任由鮮血滑入衣衫,脊樑挺得筆直。

  她盯著這個愛了三年的男人,忽然自嘲似的笑起來,微微勾唇,鳳目美得殘忍。

  「陸榐封,那你可知道,我蘇稚從未欠你什麼!」

第二章 我要離開你





  蘇稚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她的脖子已經被人包紮好了,只是額頭還有些發燙。

  口乾舌燥讓她覺得有些難忍,一睜眼,她正躺在鳳鸞殿的寢殿裡頭。

  暈倒之前,她只記得陸榐封聽了她的話,神情更加凌冽,最終只丟了手裡的劍,便離開了。

  醒過神來,蘇稚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跑去。

  丫鬟見蘇稚跑出去,連忙上前攙扶:「娘娘,您昏睡了三日了,這一醒來,要去什麼地方?」

  三日?

  蘇稚眉頭緊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帶我去見皇上……」

  因為三日的高燒,蘇稚的嗓子有些嘶啞。

  丫鬟聞言,卻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娘娘,您現在不能去見皇上。您忘了嗎,今日皇上要與越貴妃大婚……」

  瞧著蘇稚的臉色頓時冷下來,丫鬟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蘇稚靠在門欄邊上,忽然勾唇笑了。

  是啊,她怎麼能忘了呢。

  他金屋藏嬌多年,終於擊潰太子,登基皇位。現在,他也不用遮遮掩掩,終於能夠把他愛的那個女人迎娶到身邊了。怪不得,今日鳳鸞殿門口怎麼多了這麼些侍衛,原來是害怕她去攪局啊。

  「娘娘,您還好嗎?」

  瞧著蘇稚不說話,丫鬟有些遲疑。

  蘇稚擺了擺手,面無表情,轉身回屋:「替本宮更衣,我要,去見皇上。」

  「可是……」

  「更衣!」

  蘇稚喜歡紅色,她總是喜愛穿著一身紅袍。可是望龍閣今日前後都由紅色裝點,在她看來卻這般刺目。

  入內,眾多大臣與家眷都齊聚在此,個個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陸榐封就坐在上方,也是一身紅衣,看到她進來,眸光之間儘是寒霜。

  「朕記得,朕下過令,今日不準皇后出入鳳鸞殿。」

  陸榐封發問,身邊的公公便立馬下跪答道:「皇上恕罪,您也知道娘娘武功高強,一般侍衛攔不住啊!」

  說話間,蘇稚已經走到了陸榐封跟前。蘇稚抬眼便能夠看到陸榐封眼中的冷漠,他今日穿這身大紅的喜服真是好看,比他們成親時的一身玄衣好看很多。

  「臣妾,叩見皇上!」

  言罷,蘇稚便已經跪在了地上。

  底下人對於蘇稚的出現議論紛紛,她卻不在意,她只在意他的態度。

  「你來掃興?」

  一根針,刺入了蘇稚的心口,扎得生疼。

  「皇上,臣妾好歹貴為皇后,您的大喜之日,皇后怎能不在?」

  陸榐封聞言,笑得嘲諷,嘴角儘是不屑:「皇后?蘇稚,就憑你也配?朕已經下令了,青青封為越貴妃,執掌六宮事宜。你的鳳冠,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蘇稚被陸榐封的話堵住了喉嚨,疼痛感翻騰洶湧。

  「這樣也好,皇上也認為臣妾不配做皇后。那麼,還請皇上允許臣妾出宮!」

  茶杯應聲碎裂在蘇稚的腳邊,而蘇稚卻沒有絲毫動搖。她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陸榐封,心裡的血好像開了閘。

  「你想走?想離開皇宮?」陸榐封目光陰冷,危險的氣息迅速蔓延。

  蘇稚卻依舊點了點頭,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是的,陸榐封,我要離開你。」

第三章 哥哥死了





  陸榐封聞言,瞳孔微微一顫,眼神之中閃過一瞬怒意,接而全都凝結成了冷漠。

  「來人,皇后娘娘神思不清,送她回宮!」

  當著眾人的面,皇后說出請求出宮這種事情,按理說來算是冒犯龍顏,當罰才是。可是陸榐封卻偏偏只是讓人送她回去?

  私語在底下傳開,蘇稚卻只是冷笑。她知道,陸榐封要她留在宮裡,只不過是利用她來制衡蘇家殘黨罷了。

  「皇上!」

  侍衛正要上前,卻聽到一綿軟的聲音傳來。陸榐封眼中的冰霜,在頃刻間化作了溫柔。

  「青青,你怎麼來了?」

  「見過越貴妃娘娘!」

  陳柳青坐在木質的輪椅上,一露面,眾大臣便起來恭迎。蘇稚身為皇后,即便她方才走進來,都沒有一個人起身行禮。

  陳柳青長得一張芙蓉面,身子更如弱柳扶風,與蘇稚自小學武的凌厲之氣不同,她有著一股惹人憐愛的氣息。

  「臣妾聽聞姐姐來了,所以特地來見見姐姐。」陳柳青笑意盈盈,看向也穿著一身紅衣的蘇稚,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憑什麼,我的婚宴,她偏要穿著紅色來!

  蘇稚起身,甚至都不正眼去看陳柳青,傲然站在她跟前,冷笑一聲:「是嗎,那本宮還真是謝謝你了。」

  聽得出來蘇稚言語之中的刺,陸榐封親自起身把陳柳青推倒了自己身邊。目光始終留在陳柳青身上,不再去看蘇稚一眼。

  「皇后,你退下吧。」

  文武百官在場,陳柳青這一露面,若是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自取其辱。蘇稚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不回答,袖子一擺,便轉身準備離開。

  「姐姐!」陳柳青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蘇稚聽到了,原本也不想停留。

  「姐姐最近可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傷心過度啊。蘇源一死,姐姐更加孤單了吧。」

  震驚夾雜著劇痛,在頃刻間從蘇稚的身體之中掃蕩而過。她猛然轉身,眼中淬滿了巨大的悲痛:「你說什麼!」

  被蘇稚這一瞪,陳柳青立馬好似受了驚嚇一般躲到了陸榐封的懷中。「皇上,原來姐姐還不知道啊,人家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陳柳青滿臉委屈,眼淚已經滑到了眼角邊上,陸榐封伸手摟住了她,淺笑道:「怎麼會呢青青,你沒有做錯什麼。蘇源身為亂臣賊子,原本就該死。」

  陸榐封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卻如同利箭刺入了蘇稚的心頭。

  「哥哥……」

  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蘇稚的心一陣抽痛。

  那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哥哥,那個高大英俊的哥哥,那個笑著說要護她一聲平安的哥哥,終究……還是死了,還是被她害死了。

  蘇稚的眼睛被眼淚模糊,她努力瞪大了雙眼,看著陸榐封,問道:「是不是你殺了他?」

  陸榐封摟著陳柳青,看著蘇稚帶恨的眼神,頓時皺緊了眉頭。

  陳柳青也看到了陸榐封神色的變化,心頭一顫:「皇上,您怎麼了?」該不會,在擔心她?

  可是下一刻,陸榐封卻揮手示意侍衛上前:「皇后在朕大婚之日提及罪臣,拉回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皇后踏出鳳鸞殿一步!」

第四章 是我錯了





  鳳鸞殿中沒有點燈,宮人們也被蘇稚遣退了。

  蘇稚穿上了一身白衣,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喝酒。皇宮之中不允許任何人為蘇家之人祭奠,蘇稚也不例外。

  醉意之中,蘇稚竟然一滴淚都流不下來。

  三年之前,她不顧一切要嫁給陸榐封,跟著陸榐封去了北漠。從那時起,她便知道陸榐封在暗中組建自己的勢力,可是她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她還幫著陸榐封偷運糧草。她還知道,太子陸展凌一早便傾心於她。因此在陸榐封眼中,她不過是做了三年的棋子罷了。

  直到陸榐封殺回金都,陸展凌入獄,蘇家家破人亡。她才恍然,其實這一切,她也是幫凶。

  「我錯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手中的酒壺滾落。一隻腳踩住了酒壺,蘇稚抬頭,恰好對上陸榐封漠然的瞳孔。

  「蘇稚,你也會認錯嗎?」

  聞言,蘇稚緩緩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晃晃悠悠地走到陸榐封面前,笑道:「自然。我也沒想到,我蘇稚生於將門,自小便熟讀五經四書,精通斧鉞鉤叉,一身傲氣從不知低頭為何物。只是現在,我終究還是犯了錯,我終究,還是得認錯。」

  陸榐封眉梢掛著寒霜,星目之間儘是疏遠:「呵呵,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認清呢。生在蘇家,來做我身邊的姦細,害得青青雙腿殘廢。蘇稚,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蘇稚帶著醉意,卻把陸榐封的臉看得萬分清楚。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那雙如墨的眼睛,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肩膀。陸榐封登時皺眉,退後了一步,讓蘇稚險些沒有站穩。

  望著自己落空的手,蘇稚臉上的笑越發肆意起來:「陸榐封,我是做錯了,可是卻不是這些。」

  她回身,朝著榻邊走去,到拿起小桌上的酒,灌入喉嚨之中。「我錯在,那年燈火闌珊之時,回首不應當看見你。宮宴罷了,不應當一路偷偷追著你到了王府門口。在北漠之時,不應當為你夜夜留燈至天明,不應當心甘情願做你的棋子,不應當為你生兒育女,不應當做你的妻子,不應當愛上你!」

  蘇稚醉了,可是卻仍舊一身傲氣,她站在陸榐封的面前,肆意大笑。

  「陸榐封,若我知道,我給你的愛,是遞給你一把傷害我的刀,那麼我一開始就不會愛你分毫的!」

  陸榐封站在鳳鸞殿前,偌大的宮殿,他甚至都能嗅到悲傷的氣味。不知為何,這味道竟然讓他覺得有些暴戾,有些不耐,有些……生氣。

  蘇稚回頭,眼中的火灼灼燃燒:「陸榐封,是你辜負了我。我不會任憑你把我禁錮在這宮牆之中的,如果我能離開這裡,那麼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她要走,不再回來了?

  對於陸榐封來說,還在北漠之時,這便是他想要的。可是不知為何,此時陸榐封上前來,卻一把壓住了蘇稚,眼神殘忍:「走?蘇稚,難道你以為,犯下了滔天大錯,你一走就能夠改變一切嗎?我偏要把你留在這裡,讓你孤獨一生,讓你受盡折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走?你想都別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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