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青田稻魚共生系統
背 景
1. 什麼是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
全球（或世界）重要農業文化遺產（Globally Important Agru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簡稱GIAHS）在概念上等同於世界文化遺產，聯合國糧農組織（FAO）將其定義為：「農村與其所處環境長期協同進化和動態適應下所形成的獨特的土地利用系統和農業景觀，這種系統與景觀具有豐富的生物多樣性，而且可以滿足當地社會經濟與文化發展的需要，有利於促進區域可持續發展」。
2. 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GIAHS)的概念是何時形成和提出來的？
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概念是聯合國糧食與農業組織(FAO)在2002年南非約翰內斯堡「全球峰會」（可持續發展問題世界首腦會議）上作為一種合作的動議而首次提出來的，於2005年首次啟動評選。
3. FAO提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動議的主要目標和目的是什麼？
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是一種合作動議，旨在為農業文化遺產體系及其關聯的生物多樣性、知識體系和文化建立起全球性的和國家層面的認可、動態保護和可持續管理的基礎。
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提出的基本目標是，通過增強農業遺產項目的收入能力、增進遺產地當地社區農民的福祉和前景，來促進遺產地社區的可持續發展，尤其是促進年輕一代的發展，給他們賦以對農業遺產、知識體系和文化的驕傲感和認同感。但GIAHS希望鼓勵的那種發展並非是一種不計成本的發展，而是對原有生態系統提供高水平產品和服務的一種維持和保護，並且希望通過支持其內在的努力和嘗試去管理好這些業已證明具有可持續性的自然資源。
對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國際認同，並非是GIAHS提出的主要目的，但是有了對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國際認同後，將更能確保未來對這些極具意義的文化遺產的持續支持和資助。
FAO官員們正在討論GIAHS項目
4. FAO認定的全球GIAHS項目共有哪些？
截至2018年4約6日認定的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項目共有50項，這些項目參見下表。
5. 截至2018年5月，中國列入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保護名錄的遺產地總數為15處。他們是：
中國入選全球農業文化遺產項目景觀一瞥
引言
青田縣位於浙江省中南部，甌江流域的中下游，1300多年以來一直保持著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稻田養魚，並不斷發展出獨具特色的稻魚文化。今天，我們就帶領大家一起走向青田，共同領略這獨具特色的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魅力。
浙江省青田縣的地理位置
青田縣的地貌
青田縣境內以丘陵山地為主，地貌特徵被概括為「九山半水半分田」。嚴酷的環境限制，使勤勞聰明的青田人，發明了這項獨具特色的世界農業文化遺產——稻魚共生系統，並孕育了豐富多彩的稻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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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魚之源
歷史起源
歷史的長河浩如煙海，我們今天僅憑一些零星的記載，想要獲知在遙遠的過去我國的稻田養魚究竟在何時、何地和在怎樣的背景下發端，真有瞎子摸象之感。所以，如果您對我們的觀點有不同的意見，歡迎告訴我們。如果您發現我們的觀點有誤，也歡迎給我們指出來哦！
不過，可以比較肯定的是，我國水稻的人工栽培歷史，一定比稻田養魚的歷史還早了很多、很多、很多。根據從浙江餘姚河姆渡新石器時代遺址和桐鄉羅家角新石器時代遺址出土的炭化稻穀遺存推斷，我國水稻的人工栽培歷史，至少在7000年以上。
根據最近30多年來的考古發掘報告，中國已發現40餘處新石器時代遺址有炭化稻穀或莖葉的遺存，尤以太湖地區的江蘇南部、浙江北部最為集中，長江中游的湖北省次之，其餘散處江西、福建、安徽、廣東、雲南、台灣等省。
透過這些證據，我們推斷，我國的水稻栽培很有可能是起源於吳越之地。
另一方面，雖然我國的很多古籍中早有對魚類或人們食用魚類的記載，但有關水產養殖的歷史，一般可追溯至春秋末年。自越國成功滅吳後，越大夫范蠡「功成身退」，據傳攜美女西施隱居於太湖邊的蠡園，寫下了我國（也是世界上）的第一部養魚專著——《養魚經》。若以此作為我國水產養殖發源的標誌，那我國水產養殖的發展歷史也在2400年左右。實際上，《養魚經》應是對當時民間養魚經驗的一種總結，也就是說，實際的養魚歷史可能還稍早一些。
從上述的這些史料記載可以看出，我國的水稻種植和水產養殖都很有可能是發源於太湖流域。
那麼我國的稻田養殖又起源於何時、何地呢？如果說青田是我國稻田養殖的起源地，那麼為什麼只有九山半水半分田的青田反而是稻田養魚的起源地呢？
史實已無從考證，但歷史為我們留下了蛛絲馬跡。
可以推斷，在春秋末年越滅吳後，越國地區的人們（被稱為古越人）已有了水稻栽培和魚類養殖，他們的生活被概括為「飯稻羹魚」，無疑米飯和魚是古越人最主要的食物。
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春秋及其後的中國歷史，是相當動蕩的。隨後的千年，發生了多少次的朝代更替。越滅吳後，越又被楚所滅、秦又滅楚，漢又滅秦，......歷史發生了巨變。在這些戰亂中，古越人被一次次地強迫北遷，最終被中原人同化；留下的越人，或東遷外逃至各種海島，被稱為外越，甚至部分去了日本，並把水稻栽培技術帶到了日本；還有部分向內地遷徙，至廣西、貴州等地定居，成為百越後裔；留下未遷的古越人，不願受漢族統治，紛紛逃入江、浙、皖等地的山區，被稱為山越人。永康、青田等山區就是山越人的主要潛居區。山越人被迫逃進山區後，原有的河湖海魚失去了來源。而長期的「飯稻羹魚」生活使得他們並不能完全放棄吃魚的習慣，從而不得不尋求新的養魚方式。而山區地少水少的現實，使得他們只能嘗試在稻田養魚的新營生。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稻田養魚會在山區得以率先發展起來。
《青田縣誌》載：舊青田「九山半水半分田」。境內以丘陵低山為主，雖地處甌江水系，水資源豐富，但「浙東溪水峻急，多灘石，魚隨水觸石皆死，故有溪無魚」。 在山區種植水稻，可以利用山間的流水和自然降雨獲得保證，但是食魚僅限于山溪水澗里的少量魚類，山區又難以普遍開挖池塘養魚，因此無法滿足需要。將魚放到稻田裡繁殖，就成了在特定的資源稟賦條件下的必然選擇。經過反覆的試養和馴化，終於從鯉魚中選擇出一種適宜於稻田飼養的「田魚」來。
青田縣建於唐景雲二年（711年），隸屬括州。自南宋紹定年間（公元1228—1233年）始修第一部縣誌，至光緒元年（1875年）共編纂8部《青田縣誌》，前4部已佚。這些縣誌對稻田養魚有著明確的記錄，是研究青田稻田養魚歷史的珍貴資料。
青田縣誌
明洪武二十四年（1392年）《青田縣誌》記載「田魚有紅黑駁數色，於稻田及圩池養」，這是有關青田田魚養殖的最早文字記錄，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
清光緒年間編撰的《青田縣誌》中也有「田魚，有紅、黑、駁數色，土人在稻田及圩池中養之」的記載。
在明清—民國時期的文獻當中，浙江的稻魚共生或輪作在史料中多有提及。
史料證明，青田的稻田養魚是原生的文化現象。且清中期以後，農人稻田養魚已不僅為自給，同時也賺取一定的收益。
——焦雯珺、閔慶文《浙江青田稻魚共生系統》
明清時期青田及周邊地區的稻田養魚
由此可見，稻田養魚之所以能在青田起源並能一代代傳承延續下來，都是基於當地田少水少的自然限制。可以想見，如果該地區也能像杭嘉湖地區那樣水網交織、魚類資源豐盛的話，那麼山越人肯定也不會選擇在稻田這樣不「理想」的地方養魚了。而稻田養魚在青田的發展，一水兩用，是對青田嚴酷自然條件的一種最好利用，同時也使青田田魚得以長期在人工淺水環境中得到了馴養和進化，從而成為今日世界獨具特色的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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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魚之魂
青田稻魚共生系統，雖逾千年而不衰，至今仍在青田及其周邊地區廣為沿用。其之所以能流傳千年、並成為聯合國糧農組織認定的全球首個農業文化遺產，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這種模式中稻-魚之間內在的有機聯繫——即稻魚之間真正的共生關係。
令人好奇的是，我國有800多種淡水魚類。古越人為什麼偏偏選擇鯉魚而不是任何別的魚類來作為稻田共生之用呢？據我們的推測，可能有以下幾方面的原因。
鯉魚是我國最早被用於水產養殖的魚種。在唐朝以前，也只有鯉魚一種魚類被廣泛用於養殖。即古越人在逃入山區前就早已熟悉了鯉魚及其養殖。而到唐朝以後，儘管由於鯉與唐朝的皇姓同音，鯉魚因此在中原等地被禁止養殖，但對於隔絕於山區的山越人而言，「山高皇帝遠」，這種對鯉魚的禁養令無需被理睬。何況客觀上，唐朝開始逐步馴養起來的「青魚、草魚、鰱、鱅「等魚類的苗種，只在長江中游才有，對於那個交通還非常落後的年代，客觀上也不可能將其運到遠在浙江偏遠山區的青田。即現實使得山越人不得不繼續選擇鯉魚作為養殖的對象。而鯉魚產粘性卵，只要有水草，就能繁殖，分布廣泛，使得其苗種來源非常方便。但可惜，至今我們還沒有對青田的田魚（鯉魚的一種）是從何處的鯉魚馴養而來，尚未開展過足夠的研究，有待今後研究去揭示。
青田的稻魚共生系統——平板式稻田養魚
青田的稻田養魚，之所以如此值得關注，之所以能歷久不變，之所以最終能入選並成為全球的首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應與這種稻魚共生的內在本質有關。青田田魚是我國第一個真正是在稻田淺水環境下長期馴養下來的魚類品種，同時青田稻魚共生系統或稱為青田模式也是第一個真正經歷了千年的實踐檢驗，是真正可持續的一種農業生產方式。
那麼青田模式的特點有哪些呢？首先，其與我國其他地區的稻田養魚不同的是，我國現在在各地推廣的稻田養殖模式，通常都要有大量的田間工程，要在稻田裡挖出許多的漁溝、魚溜，作為魚類的棲息地和供稻田曬田、（甚至噴洒農藥）時魚類棲息、避難之用。而青田模式，無需人工開挖任何特殊結構，完全在自然的稻田裡進行養魚，稱為平板式稻田養魚。而青田模式的稻田，由於稻魚共生關係好，所以既不用曬田，也不用農藥（當然在遙遠的過去也沒有農藥），但即使在當前，也仍可不用農藥，因而能可持續。
青田的平板式稻田養魚模式，無需開挖魚溝、魚溜，魚與水稻之間的共生關係更加密切。
我國大多數地區的稻田養殖，在田的四周或者中間開挖較深的魚溝、魚溜，供養魚之用。
為什麼說青田的這種平板模式才是真正的稻田養魚，因為這種模式下，首先養魚無需佔用任何稻田面積，水稻與不養魚田塊可以一樣種植。而其他地區的稻田養魚模式，則需要在稻田裡開挖專門的魚溝、魚溜，必然使水稻的種植面積減少了。由於有魚溝、魚溜，魚類其實更多地生活於魚溝、魚溜中，而青田平板式稻田養魚，田魚完全生活於稻叢中，稻-魚是真正的共生。
其次，平板模式使得稻田環境全部是淺水環境，對魚類而言更巨挑戰性，如果不能適應淺水環境，魚類將很難在稻田中生存。由此可見青田的田魚，長期對淺水環境的適應，實際上與普通的鯉魚已有很大的不同。它們比別的地區的魚類，更能耐受淺水環境，更能抵抗干露、失水的風險。
此外，由於青田模式的田魚完全生活於稻叢中，使得這些魚類的身體必須變得更加柔軟、而活動更加靈敏，以免受到稻株的羈絆、阻擋。而青田的田魚，與普通鯉魚也非常好區分，即這種魚類，鱗片更軟，被稱為軟鱗魚，連鱗片都能食用。其實不僅是鱗片，其實整個身體更柔軟，包括骨架。
更重要的是，鯉魚本來是底棲食性的，以挖掘底泥中的各種搖蚊幼蟲、水蚯蚓等為食。而淺水的稻田環境，通常缺少這些底棲動物，相反，各種飛行於稻叢中的陸生昆蟲資源極其豐富，因此，田魚必須要改變底棲食性，而進化出能攝食空中食物的能力。這些能力包括視覺、運動和捕食等多個方面的改變。由於空氣和水對光線的折射率的不同，在水中觀察稻葉上的昆蟲的精確定位，必須要克服這種光線折射的影響。而要能捕到空中的飛蟲，更需要魚類具有較強的跳躍能力，這就要求其具有更好的柔韌性（彈性）。
魚類甚至在空中的稻叢上覓食
保護青田稻魚共生系統的重要方面之一：應該保護田魚原種及其對稻田的這種適應性。
青田田魚長期適應稻田淺水環境，具有很高的獨特性，並非一般的鯉魚、或者其他魚類可比。
雖然田魚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主動取食田間各種雜草、昆蟲，但客觀上就為水稻的健康生長提供了保障。同樣，水稻的生長，也改善了稻田的水溫，吸引了昆蟲，給魚兒提供了食物，因此稻魚之間達到了完美的組合。
雖然目前國內有許許多多的水產動物被用於稻田養殖，從而形成了諸多的稻田養殖模式，然而沒有一種其他水產動物，能像青田田魚那樣是真正經過了人類長期的馴養。
當然，在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保護中有一個重要的內容是對生物多樣性的保護。與我國現代農業不同的是，青田的稻魚共生模式，由於都是分散於青田及周邊地區的不同村莊中的農戶，都是各自對魚類進行自繁自育，從而雖然田魚是一個人工馴養的品種，但這種生產方式，卻仍保留了田魚的遺傳多樣性。僅田魚的體色，就相當的豐富。因此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也是世界上農業系統中生物多樣性保護的一個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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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魚之韻
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作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除了稻魚共生所體現出來的生態之美外，還在以下幾個方面體現了獨特的魅力。
一、景觀之美
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之美，首先體現在田魚之美。無論是田魚的體色之豐富，還是田魚體態之豐腴、遊動之靈巧，無不體現了稻田精靈之獨特魅力。
首先是田魚之美。
無論是紅色田魚的艷麗，還是各種不同體色田魚混雜在一起的豐富，都展示了田魚之美。
除了田魚自身的美麗多姿外，稻魚共生系統也體現了豐富多彩的田園之美。
金色的秋天，是田野里最美的季節。
收穫的喜悅，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四季的田野，更像一個魔術師。
二、味之美
青田是我國最著名的華僑之鄉。有一半以上的青田人僑居世界各地。這些僑居海外的華僑，都有對田魚的深深記憶。每年過春節回家，都不會忘記盡情享受田魚的美味。而臨走也忘不了帶著田魚乾走向世界各地。
雖然江浙地區的人們不喜歡食用鯉魚，但是田魚卻是個例外。
與一般養殖的鯉魚不同，田魚沒有土腥味，其味道也特別鮮美，吃過的人，都會非常喜歡，尤其是對於青田的華僑而言，田魚更是一種兒時的記憶和一種鄉愁。
三、田魚文化之美
稻魚之美，還在於其悠久的歷史、綿延的文化，從而成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要組成部分。
青田稻魚共生系統既是一種典型的傳統農業，且無不體現了其獨特的創新，更體現了其「天、地、人、稼」的和諧統一。似「男耕女織」的溫馨，似「披草共往來」的閑趣，似「守拙歸園田」的恬靜，其中透出的，便是青田稻魚文化獨特的魅力。
青田稻魚文化，概括起來，可以包括鯉魚文化、水鄉文化、飲食文化和魚燈文化。
鯉魚的文化意蘊。鯉魚是我國流傳最廣的吉祥物，在傳統年畫、窗花剪枝、建築雕塑、織品花綉和器皿描繪中，鯉魚的形象無所不在。魚腹多子，繁殖力強，「魚」又諧音「余」，因而寄予了人們希求子孫綿延和豐收富裕的美好願望。關於青田田魚，歷來有著許多美麗動人的傳說。如方山田魚傳說、陳十四除妖救田魚的傳說、小舟山田魚的由來等等，不勝枚舉。
水鄉文化。保護區內幾乎家家鄰水，戶戶有池，青田龍現村「房前屋後都養魚，有水就有魚，田魚當家禽」。傳統的田魚養殖，形成了一個青山綠水、房前屋後、田頭地角魚歡鯉跳的「石橋流水魚跳，老樹綠藤人家」的水鄉田園景象。
飲食文化。田魚的烹調技藝與田魚乾的加工製作等飲食文化是農業遺產文化保護的重要內容之一。田魚可以不經過去鱗就直接進行烹調，經烹飪後的鮮田魚味美、性和、肉細、鱗片軟且可食，烹飪方法有紅燒、糖醋、清燉等數十種。由鮮田魚熏制加工製作而成的青田田魚乾是聞名中外的青田地道土特產。
青田魚燈。清光緒版《青田縣誌·風俗卷》載：自唐朝建縣以來，青田人「上元節市巷皆懸燈」。可見，田魚很早就成了青田民間的圖騰。青田稻魚文化首推「青田魚燈」。青田魚燈是青田稻田養魚衍生出來的民間燈舞，而它的影響卻似乎超過青田稻田養魚本身。青田魚燈活動卻遍及青田城鄉，甚至流傳至全世界有青田人居住的地方。
右上圖：少年魚燈隊表演
右下圖：魚燈隊在北京奧運會時的表演
青田女子魚燈表演
GIAHS
結 語
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以魚促稻、以田養魚，稻魚共生，相輔相成。辟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青田稻魚共生的千年文化，不僅養育了一方水土，還使得稻魚文化源遠流長、銘記於心、牽絆著海外遊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因為天、地、人自然共生，共同遵循那一方水土的「自然法則」，因而達到天人和諧。「如樂之和，無所不諧」，青田人民因稻魚共生而幸運，青田文化因稻香魚美而聞名，青田稻魚共生系統及其文化也將會因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系統的保護而更加多姿和絢爛。
致謝：浙江省青田縣農業局吳敏芳先生提供了許多寶貴資料，在此致意誠摯的謝意。本材料的許多圖片來自《浙江青田稻魚共生系統》中國農業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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