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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周純麟將軍活了75歲,在他的後半生中,一直沒有忘記一個人。

此人就是他認識不到一天的一個小通信員。

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那是1932年12月的事情。

當時,紅軍南下,到達了川西。周純麟為紅263團的營教導員。一次,周純麟指揮部隊攻擊始楊鎮,結果,被河對岸之敵打了一槍,左膀負了傷。一個通信員把他背下來,讓人抬到268團轉運站。

268團政治處姚主任聽說周純麟負傷,親自跑過來探望,把自己唯一的一條毛毯蓋在他身上。他好幾次叮囑擔架隊要好好照料,但仍不放心,又派他手下一個叫周國明的通信員護送周純麟。

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這個周國明才十七八歲,個子矮矮的,說一口四川話。268團包紮後替周純麟上完葯後,就決定把他送到總部前方醫院去。臨行前,姚主任再三叮囑周國明:

「你一定要盡一切努力,把周教導員送到總部前方醫院!」

於是,他們出發了,順著一條婉蜒的大路向西北走。敵機不時順著大路俯衝,炸彈和子彈把泥土掀起老高。敵機一來,周國明馬上指揮民工把周純麟隱蔽起來,敵機一走,又馬上抬著他前進。

但是,走到天黑,他們一點東西都沒吃。幾個民工嚷著要吃東西,可四面一戶人家也沒有,無處找東西吃。小周急得雙手直搓,嘴裡連連說:「就到了,快走吧!」

誰知深夜十點鐘左右,他們好不容易趕到醫院所在地。可進村一看,醫院已經轉移了。村裡連一個人也沒有了。

周國明原來打算到這裡弄飯吃,可情況更糟糕了,別說吃飯,連喝水也成問題,更叫人心急的是,醫院不知搬到哪裡去了。他只好決定把民工打發回去,自己帶著周純麟去找部隊。周純麟說:「你走吧,我就留在這裡,如果碰上部隊就一起走,如果碰上敵人,就跟他們拼掉算啦。」

可是,小周聽了以後,嘴一噘,氣鼓鼓地說:「不行,不行!首長負了傷,上級叫我負責送你,我就是三天不吃飯,背也要把你背到醫院。」

他把民工打發走了後,也沒和周純麟商量,跑出去找來了一個竹子挑簍,叫周純麟坐在裡面,真要背著他連夜往北去找醫院。周純麟看著他矮小的身體,怎麼也不答應。可是,他把臉一板,十分認真地說:

「首長!現在你得聽我指揮!」

說著,他用雙手把周純麟托起來,輕輕朝背簍里一放, 然後把簍子往背上一背,便離開了村子,沿著大路繼續往西北走去。

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天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看見腳下的石板路。小周背著周純麟,費勁地挪動著雙腳,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時而上坡,時而下坡,他時而走得快,時而走得慢。周純麟多次要求自己下來走,但每次都被他固執地拒絕了。

天上的星漸漸稀疏,已經下半夜了。小周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氣。周純麟伏在他的背上,實在耐不住了,要求他在上坡時讓自己下來慢慢地走。可是,他仍然一口一個「不用」,說:「再累也不能讓你帶傷走路。」周純麟便嚇唬他說:「你再不讓我下來,我就跳下來了!」

這一說,把他嚇住了。他把周純麟放下來,雙手扶著周純麟的右臂,架著慢慢向前走。

就這樣,他一會兒扶周純麟,一會兒背周純麟,又走了幾個小時。星星從天邊消失了,東方升起了太陽。醫院還沒有找到。路上,他們終於碰到了幾個掉隊的傷員。

這時,周國明疲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突然,南邊傳來一陣嗡嗡的飛機聲,接著兩架敵機斜著翅膀飛來。小周一看,連忙把周純麟背到大路旁邊,剛把他放下,敵機就俯衝下來了,朝著他們輪番掃射。一陣槍聲過後,周純麟只見小周忽然晃了晃,隨後側身倒了下去。他慌忙爬過去一看,一顆子彈打中了小周的後腦,鮮血直往外流。他立即撕下一塊衣服,替小周把傷口包起來。可鮮血仍然止不住。小周原先那紅潤的面孔,頓時變成蠟黃。

周純麟說:「我馬上就想辦法把你送到醫院去。」可他擺擺手,斷斷續續地說:「首長……我……不行……啦!你……怎麼…辦呢?」說完,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周純麟,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周純麟的心像被什麼東西塞住,透不過氣來,他轉過臉去,偷偷擦掉眼淚。可回過頭來,小周已經閉上了眼睛,兩滴晶瑩的眼淚還掛在眼角上。

周純麟久久地緩不過神來。

過了很久,他和幾個掉隊的傷員含著淚水,把小周掩埋在大路邊的溝里,並在墳上蓋了厚厚的一層野草。然後,周純麟背起了他留下來的步槍,繼續向北去找部隊。

這位小兵說:「首長,你現在得歸我指揮!」將軍至死都沒忘記他!

小通訊員犧牲了,周純麟活下來了,後來當了團長、師長、炮兵司令員、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他被授予少將,但是幾十年中,他說:

「周國明同志雖然犧牲幾十年了,但他捨己救人的高大形象,在我的腦海里卻一時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周國明」,周純麟將軍至死都沒有忘記的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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