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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考試解散了我們,封存了記憶

曉紅公眾號第125篇

近幾日,朋友圈被高考刷屏,這讓我不由得在腦海里,把那些隨高考一起塵封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拿出來,擦去其上的塵埃,用心回味起來。

高中三年,至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如果非要讓我用詞語來形容那時的自己,我覺得懵懂與自卑這兩個詞最適合吧。在懵懂中渾渾噩噩,在自卑中羞羞怯怯。

從鄉村初中來到縣中,這對於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來說,雖不至於像林黛玉進賈府、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然而,那種對於世俗的懵懂,與主要來自物質條件與視野狹窄的自卑是深藏於心的。

如我一樣來自鄉村初中的學生,正常需住在學校宿舍,因此我們被稱為寄宿生,而城裡的學生,正常無需住宿,他們被叫作走讀生。

不管你經歷過沒有,也不管你承不承認,走讀生與寄宿生是兩類完全不同的學生,他們的世界不一樣,他們的想法不一樣,他們的言行不一樣,甚至,他們說話的音量都不一樣。

我這樣一個懵懂自卑的農村女孩,在高中三年,幾乎與走讀生沒有交集,有的同學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同在一間教室讀書時如此,畢業之後又怎可能時常想起?

然而,今日,隔了二十一年的歲月,再來回憶那段時光,我並非想表達自己的遺憾,相反,我想認真地回憶兩位曾經溫暖過我的走讀生。那些溫暖,對那段路,對那段日子,無疑是美好的,值得珍藏與回味。

一位是她,我的同桌。說也奇怪,三年里,我應該有過好幾個同桌,然而,當我回憶時,每次,我僅記得兩人,一個是姓賁的女孩,我高中的第一位同桌,另一個便是「她」了。

她,瘦瘦小小,靈敏聰慧,成績優異,尤其是英語,似乎有天賦,總學得那麼好,讓我不僅自嘆弗如,且望塵莫及。

記不得我們同桌時,曾聊過什麼,只記得她轉過頭來和我說話,露出的整齊而潔白的牙;只記得她給我講題目,細小而有些急促的聲音;只記得我們一高興,她就「哈哈哈」發出的爽朗笑聲……

如果說,回憶她就像重溫一幕劇,那以上這些有關她的記憶只能算是一個幕景,以下我要說的才是令我難忘的劇情。

高三那年的冬天,不算太冷,然而我們卻到了最後的衝刺時間,因此我們這群寄宿生,開始晚睡早起,向睡眠偷時間來讀讀背背。那時的宿舍在校外,要走過一條不算長的老巷,過一條不算寬的馬路,而後到達學校北門。

冬天的五點,空氣冷冷的,天黑黑的,夜靜悄悄的,只有橘黃的路燈光,撒在我們這些雙手抱著幾本書的女孩身上。

那時,我們沒有用來裝書的包,也沒有用來保暖的手套,不知道是不流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我們只能在寒冷的清晨,用我們嫩嫩的雙手,緊緊抱著那些決定我們命運的書,為此,很多人的手上生了凍瘡。

一日,同桌的她,戴了一雙紅紅的,毛線編織的,大拇指與其餘四指分開,手指全部包在裡面的手套。她告訴我,天冷了,這是她媽媽給她織的。我問,很暖和吧?她點頭。

此後,她早晨來時,晚上離開時,都戴著那雙紅紅的手套,我不用看,只是想想,也知道那雙被手套包裹的手,一定暖暖的。

大約是在她戴手套的第四天,她把一雙同樣款式,鵝黃色的,嶄新的手套,放在我手裡,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她讓她媽媽織給我的……

從此,那個冬天,我的雙手無論早晚,都暖暖的,我的心亦是暖暖的。那雙手套,連同它給過的溫暖,我一直留存著。每當我看見手套,便會想起那雙鵝黃色的手套,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想起同桌的她。

另一位,是鄰桌的男生。他不僅成績優異,且有鮮明的特徵。他不講究穿著,還經常遲到,鈴聲響起,才抱著書包,匆匆出現在教室門口。

然而,他有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他對事情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的身上始終散發著善良與正直的味道。

想起他,便想起他每每不厭其煩給我解題的情景;想起他,便想起他用好聽的聲音,在緊張的學習之餘,為我們哼唱一首首英文歌曲的時光;想起他,便想起臨高考前,他勸慰我的那句話,他說,不要緊張,那些背過的知識點,你沒有忘記,只是記在大腦深處,等一看到題目,你就自然想起來了;想起他,便想起高考前一天,去看考場,下著雨,看不懂考場分布圖的我,一圈圈找不到考場,正著急時,他撐著傘走來,耐心地把我考試的教室,邊講邊指給我看的情形……

那場1997年的高考,解散了那年的我們,封存了往日的記憶。但,今日想起遠在北京的她,遠在上海的他,卻依然溫暖如初。

謝謝你們,曾經坐在我的身旁,那麼暖地陪我走過那段,在我的人生中,算是最找不到自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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