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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共讀,協理天下

【共讀內容】

8.18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

【共讀學者】

盧興:南開大學哲學學院 副教授

孫欽香:江蘇省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 研究員

【晨讀筆記】

柳慧:

【論語晨讀】第845天

盧興:

感謝各位師長前輩的信任。這周由我和孫老師與大家一同奉讀經典。敬請大家指正!

本章的文本8.18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 關於這章,歷代的注家有很多種解釋。

我個人比較認同「無為而治」的理解,這章是孔子讚美古代聖王舜、禹的話,稱讚他們崇高的德性和智慧,協理天下、無為而治。

關鍵是對於「不與」的理解。我比較傾向於清儒毛奇齡的理解,「與」,應當理解為「親身參與」,一個內證是《八佾》3.12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這裡的「與」就是親身參與的意思。本章說到「不與」,就是指舜、禹這樣的聖王不必事必躬親,而是善於選賢任能,所以天下無為而治。

關於舜無為而治的記載,是五經以及孔子所公認的。內證《衛靈公》篇15.5子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王充《論衡·語增》篇曾引用《論語》這句話:「舜承安繼治,任賢使能,恭己無為而天下治。故孔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尚書·武成》(古文):「「諄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孔穎達疏:「垂拱而天下治」,謂所任得人,人皆稱職,手無所營,下垂其拱,故美其「垂拱而天下治」也。《周易·繫辭下》:「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

當然還有諸種不同的理解。如錢穆在《論語新解》中曾列舉三種:不與:此有三說:一:舜禹有天下,任賢使能,不親預其事,所謂無為而治也。一:舜禹之有天下,非求而得之,堯禪舜,舜禪禹,皆若不預己事然。一:舜禹有天下,而處之泰然,其心邈然若無預也。三說皆可通。然任賢使能,非無預也。讀下章「禹吾無間然」,知其非無為。第二說,魏晉人主之,因魏晉皆托禪讓得國。然舜禹之為大,不在其不求有天下而終有之。既有之矣,豈遂無復可稱?故知此說於理未足。第三說,與孟子「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相似,然此亦不足以盡舜禹之大。宋儒又謂「堯舜事業,只如一點浮雲過目」。此謂堯舜不以成功自滿則可,謂堯舜不以事業經心則不可。蓋舜禹之未有天下,固非有心求之。及其有天下,任賢使能,亦非私天下於一己。其有成功,又若無預於己然。此其所以為大也。

孫欽香:

盧老師早,各位學友早安:我來補充幾句[愉快]

這一章有意思的點是「不與」,朱子認為「不與」是「不以位為樂」,這個思路後世註解也有承繼,如《論語集釋》所錄《蒙引》、《反身錄》幾條。這主要強調舜禹不以天子之位為榮樂,富貴名利,身外之物

另一派認為,朱子這種解釋沒能理解此章意味,考證漢代史書中諸儒者的言論,應是「任賢使能為無為而治之本」,這與後面幾章立言主旨相應,特別是孔子「才難」說法相契合

我比較認同第二種說法,《易》所謂「聖人之大寶曰位」,政治職位是實現外王的必要條件,聖人也慎重待之

盧興:

朱子的理解是一種境界論,認為舜禹有其位而不居其功。這種理解當然也不悖於儒家之義,但是可能宋明儒者的色彩太濃了。

楊伯峻先生將「與」理解為「私有」、「享受」,將整句理解為:「舜和禹真是崇高得很呀!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卻整年地為百姓勤勞,]一點也不為自己。」

楊伯峻先生的理解是用「公天下」的思想理解孔子眼中的舜禹。但是「與」字理解為「私有」似乎沒有旁證。

孫欽香:

嗯,理學家的內聖味道濃郁了些。這一章與後面《衛靈公》「無為而治」稱讚舜一章,可互看。一偏修養,一偏為政之任賢使能,可見經典文本的敞開性和豐富性

盧興:

還有一種理解,是關於禪讓的。張栻《南軒論語解》:舜禹之有天下,豈有一毫與其間哉?天與之,人與之耳。天與之,人與之,舜禹順乎天人之心而履乎其位,於我何加哉?此德所以為巍巍也。

張栻的這種理解是將「與」和《孟子》中的「天與之」,「人與之」關聯起來理解。舜、禹有天下不是自己謀取的,而是天心民意的結果。他更強調某種歷史必然性,突出了民本的重要意義。這種理解也能夠成立,只不過解釋起來比較迂曲。

孫老師講的對!本章至篇末四章講的是三代聖王之治,孔子不吝讚詞,可謂推崇備至。這可以視作孔子心中的道統思想。

另外關於文本,根據黃懷信先生的考證,定州簡本(舜禹有天下而不與焉),敦煌伯2510號鄭寫本(舜有天下而不與焉),傳世本此章衍「禹」、「之」、「也」三字。

感謝各位師長同道!明日繼續下一章。[抱拳]

馬震宇:

舜禹?為何無堯?

盧興:

堯見於下一章

馬震宇:

堯和舜禹是分開來講的,是有所不同?這個分開的感覺是論語編者給出的嗎?

盧興:

我以為,《論語》是孔子日常語錄的結集,有很大的隨機性。我們不能苛求孔子講每句話都要把事情講全,也不能苛求弟子都記全。如果按照敦煌寫本,本章「禹」字都是衍文,只提到「舜」。——當然這是孤證,很可能是寫本闕文。

馬震宇:

,這章與之後幾章舜禹-堯-舜-禹,故唐突一問。

劉國慶:

謝謝各位老師導讀,我說幾句個人看法,敬請各位師友指正[抱拳][抱拳]

本章是孔子表達了對舜、禹「有而不與」天下的讚歎。「巍巍乎」就是孔子讚歎這種行為的高大。歧義在「與」字的意思。有以下五種理解:第一種理解為:委任賢臣治理天下,而不是親力親為。子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衛靈公》)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泰伯》)晉劉寔《崇讓論》:「舜禹之有天下不與,謂賢人讓於朝,小人不爭於野。以賢才化無事,至道興矣。己仰其成,何與之有?」清朝毛奇齡《論語稽求篇》:言任人致治,不必身預,所謂無為而治是也。若謂視之若無有,則是老氏無為之學,非聖治矣。袗衣鼓琴可藐視,天下可藐視耶?

第二種理解為:爭奪天下。何晏【論語集解】:美舜禹之不與求天下而得之也。把「不與」解釋為「不與求」,即不爭奪天下。程樹德按:劉氏正義云:魏篡漢得國,托於舜禹之受禪,故平叔等解此文以不與為不與求也。《魏志明帝紀注》引《獻帝傳》云:「仲尼盛稱堯舜巍巍蕩蕩之功者,以為禪代乃大聖之懿事也。」又《文帝記注》引《魏氏春秋》云:「帝升壇禮畢,顧謂群臣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當時援舜禹以文其奸逆,大約皆以為不求得之矣。」

第三種理解,把「不與」,理解為沒有參與。皇侃《論語義疏》:一云:孔子嘆己不預見舜禹之時也。又引王弼云:「逢時邁世,莫如舜宇也」。何晏《論語集解》引江熙云:舜禹皆禪,有天下之極,故樂盡其善,嘆不與並時。蓋感道契在昔,而理屈當今也。

第四種理解:把「不與」解釋為擁有治權,但沒有收益權:明末清初彭大壽著《魯岡或問》:巢許見有富貴,恐其沾染,故謝而逃之,潔己而已,未聞君子之大道也。聖人不見有富貴,故入其中而不染,惟藉是盡吾職分所當為,使天下無不治,而富與貴不與焉。且凡有天下時,平成教養,萬世仰賴之功,亦不過職分內事,又何預焉?所以魏巍也。這裡的「職分」,就是責任政治,但不能借「有天下」而求取自己的富貴。清刁包《四書翼注》:舜禹之不與富貴,猶孔顏之不與疏食簞瓢,心有所在,不暇及也。必兼此義乃備。清中期鄢陵蘇源生《省身錄》:凡讀一章書,即宜考驗自己能否。如讀舜禹之有天下而不與,但看目前小名微利,能不動心否?小技小能,能不自恃否?小者不與,則大者可望擴充。如小者不能不與,而曰我一日處富貴不動心,其誰信之乎?

第五種理解是朱熹的理解,理解為「不以位為樂」。朱熹《論語集注》:不與,猶言不相關,言其不以位為樂也。蔡清《四書蒙引》:一命一爵之榮,猶能盛人之氣,奪人之志。舜禹以匹夫之身,一旦而享天下之貴,而能處之超然,不以為樂,若無所與於天下者,此其氣象視尋常人何啻萬倍。巍巍,言其大過人也。若以有其位而遂盛其氣,則自卑小矣。舜禹亦只是內重而見外之輕。李顒《四書反身錄》:人若見得透時,則知有天下原不足與。天下尚然,況區區尋常所有乎?一或縈懷,便為心累。

問題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不與」上,而沒有放在「有天下」上。個人認為,本章最大的問題恰恰是「有天下」的觀念。首先,孔子是有產權的觀念的: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有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有馬」與「借人」,就說明「馬」是某個人的財產,這個人可以決定是自己支配還是借給別人騎乘。在當時,產權的分化,帶來了消費的不平等。因而,孔子是不反對共同消費,甚至認為對財產的共同消費是值得提倡的: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

孔子甚至主張以國家的權力,對財產進行重新分配:孔子曰:「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孔子曰:「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伯夷叔齊,餓於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其斯之謂與?」周有大賚,善人是富。雖有周親,不如仁人。不僅僅如此,甚至孔子還認為國家有「富民」的責任:子適衛,冉有僕,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

既然要「富民」,又要「均貧富」,舜禹就必須掌握經濟資源才行。因而,孔子的「有天下」,是實實在在地佔有天下的財富和人才。因而,對於君臣關係,孔子也經常用「有」字: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夫!」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選於眾,舉皋陶,不仁者遠矣。湯有天下,選於眾,舉伊尹,不仁者遠矣。」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病閑,曰:「久矣哉,由之行詐也。無臣而為有臣,吾誰欺,欺天乎?」南宮适問於孔子曰:「羿善射,鏖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耕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是否「有」天下的觀念為什麼這麼重要呢?因為在孔子時代,正是土地從官有到民有轉換的時代,在轉換過程中,出現了許多新的現象。

有人有地,才能行"仁政"

根據儒家的共同看法,上古時期(夏商周)的農業制度是井田制,據孟子的研究,方里而井,共900畝,中心為公田,外面八塊分授給八戶人。這八塊田的產物歸八家人分別據有。同時八家人一起耕種中間那塊,其產歸政府。不過這時的土地總歸是公有的。但井田制卻限制了耕種者的經濟自由和行動自由,管理成本很高。大家綁在一起,休耕不好安排,比如A家要休耕,B家又不用,但公地是大家一起耕,所以A又不能跑別處去。於是,經常只能八家人一起休耕這整塊地,然後一起搬到另一地兒去耕種另一塊「井」。除此之外,中間那塊田絕對會導致「公地悲劇」。

於是從春秋時期(大約公元前五六百年),一些國家就開始嘗試取消公田,改成由政府徵收什一稅。這下事情變得靈活多了,不需要八戶人家為一個「生產隊」,休耕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用搬來搬去。經濟學上說,東西一旦在自個兒手裡,就會孕生交換的念頭。所以剛開始是住宅的私有買賣被承認,後來連土地的交換買賣也開始了。這就是土地從「封建制」向民有制的轉換。這個轉換過程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公候的經濟支配力下降了。齊景公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臣下的財產,不再是公候的財產,臣下「有粟」,王侯並不能「食諸」。道習慣了土地官有的公侯們,思想仍然滯留在"有天下"的時代。有馬千駟的齊景公,仍然貪得無厭,認為應該食臣下之粟,真所謂「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但當時已經是民有產權了,齊景公的貪婪,帶來的是輿論的反對「民無得而稱焉」。可見當時的民有財產權已經是輿論主流,個人的經濟自由開始萌芽。號稱是帝堯時代的《擊壤歌》,似乎應該是這個時代產生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

孔子的學生們雖然沒有突破「有天下」的觀念,但卻反對帝王「私天下」,主張通過道德教化,讓帝王對自己的行為進行約束,顧及百姓需求:哀公問與有若曰:「年飢,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合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

從孔子開始,一直到到黃宗羲、顧炎武,一直在「家天下」與「均貧富」之間徘徊。一方面,他們都主張國家擁有生產資料尤其是土地的所有權:黃宗羲說:「余蓋於衛所之屯田,而知所以復井田者亦不外於是矣。世儒於屯田則言可行,於井田則言不可行,是不知二五之為十也。故吾於屯田之行,而知井田之必可復也」。《田制二待訪錄》顧炎武說:「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夫欲行井田之法,則必自此二言始矣」。《治地日知錄卷十)

但同時,他們都批判帝王專制:「古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今也以君為主,天下為客,凡天下之無地而得安寧者,為君也。是以其未得之也,荼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產業,曾不慘然!曰:我固為子孫創業也。其既得之也,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視為當然,曰:此我產業之花息也。然則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原君明夷待訪錄》。他很贊成孟子說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說:「孟子之言,聖人之言也」。顧炎武認為「天子」只有治權,而無所有權。「享天下之大福者,必先天下之大勞;宅天下之至貴者,必執天下之至賤。故先王之教,能事人而後能使人,其心不敢失於一物之綱,而後可以勝天下之大。」《飯糗茹草日知錄卷七》)「為民而立之君,故班爵之意,天子與公、侯、伯、子、男一也,而非絕世之貴,代耕而賦之祿,故班祿之意,君卿、大夫、士與庶人在官一也,而非無事之食。是故知天子一位之義,則不敢後取於民以自奉。不明乎此,而侮奪人之君,常多於三代之下矣。」《日知錄卷七周室班爵祿》在顧炎武看來,天子與公、侯、伯、子、男,並沒有所有權,僅僅是在分工上負責管理國家事務,俸祿就是與老百姓給他們的報酬。

但問題是,如果「以天下為主,君為客」,那麼,君如何能夠隨意處置「天下」即民的財產呢?如何能夠實行「井田」呢?黃宗羲並沒有意識到其中的理論困難。從現代政治哲學的角度看,「天下為主」體現為民有的財產權,財產權就是「民」對「財產」之「主權」的實際體現。既然天下物權已經分散到天下之人,自然「舜禹」就不再「有天下」,而只是「治天下」了。天下既為天下人之天下,舜禹何能有之?這就是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民有、民治、民享。儒家的道德理想,就客觀化為現代的憲政制度。

張弛弘弢:

與【堯】相關的新聞——山西陶寺堯都又填新證:發現了具有防禦性質的宮城。(2017.6.9)

聶松橋:

我的觀點,既要明其意,又不可過度解讀。我們要大致進入當年語境,太難。不好解的,放放就是。

劉國慶:

@聶松橋 我的看法跟您不一樣

我覺得要基於可能獲得準確的理解,從現代來分析

丁躍偉:

家國天下和政府。個人覺得夫子分得清,魯君非吾之君,遍走天下而覓明君。孟子甚至走得更遠

王德岩:

國與天下,古人分得清,政府與國家,今人也分得清,這個無需討論吧。

天下觀和民族—國家間的國際是兩套不同的體系,普天之下是沒有分際的,只有輻射,只有有了民族—國家,才會有現代主權觀。你以現在的世界體系要求孔子時代人。

蔡氏車之:

陳只是陳述事實,沒批評誰,教訓誰。

劉國慶:

@王德岩?我沒有要求他呀。

我在要求我自己。

聶松橋:

個人覺得,在我們這個喜歡儒家、喜歡傳統文化的群體里,通過研讀論語,以批判的態度,認真的發現它的問題所在,從而彌補之,也許至關重要。

我們找問題的原因,根本不在於非難古人,而在於融入世界,面向未來。

比如說,儒家為什麼沒有把國家民族融入民主憲政,它的癥結到底在哪。儒家為什麼沒有生髮出邏輯思維體系,癥結在哪。這些都值得潛下心來仔細研究。

劉國慶:

@聶松橋

是這樣,既要繼承,又要開放



——<參考資料>——

預習資料:

【論語註疏】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美舜、禹也。言已不與求天下而得之。巍巍,高大之稱。 【疏】「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表情]正義曰:此章美舜、禹也。巍巍,高大之稱。言舜、禹之有天下,自以功德受禪,不與求而得之,所以其德巍巍然高大也。

【論語集注】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與,去聲。巍巍,高大之貌。不與,猶言不相關,言其不以位為樂也。

【論語正義】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美舜、禹也。言已不與求天下而得之。巍巍,高大之稱。

o正義曰:毛氏奇齡《稽求篇》云:「《漢書王莽傳》:『太后詔曰:選忠賢,立四輔,羣下勸職。孔子曰:「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故王充《論衡》云:『舜承安繼治,任賢使能,恭己無爲而天下治。故孔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晉劉寔《崇讓論》云:『舜禹有天下不與,謂賢人讓於朝,小人不爭於野,以賢才化無事,至道興矣。己仰其成,何與之有?』此直指任賢使能,爲無爲而治之本。」案:毛說是也。《孟子滕文公篇》:「堯以不得舜爲己憂,舜以不得禹、臯陶爲己憂。」又云:「爲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爲天下得人難。孔子曰:『大哉,堯之爲君,惟天爲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與焉。』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於耕耳。」孟子引此兩節,皆以證堯舜得人。故又言堯舜「豈無所用其心」?明用心於得人也。然則以「不與」爲任賢使能,乃此文正詁。必言「有天下」者,舜、禹以受禪有天下,複任人治之,而己無所與,故舜複禪禹,禹複禪益也。趙岐注《孟子》云:「德盛而魏魏乎有天下之位,雖貴盛不能與益。舜巍巍之德,言德之大,大於天子位也。」趙以「與」爲加多之義,殊爲迂曲。 o註:「美舜」至「之稱」。 o正義曰:魏篡漢得國,託於舜禹之受禪,故平叔等解此文,以「不與」爲「不與求」也。《魏志明帝紀》注引《獻帝傳》云:「仲尼盛稱堯舜巍巍蕩蕩之功者,以爲禪代乃大聖之懿事也。」又《文帝紀》注引《魏氏春秋》云:「帝昇壇禮畢,顧謂羣臣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當時援舜禹以文其奸逆,大約皆以爲不求得之矣。「巍巍」爲「高大」者,《方言》:「巍,高也。」《說文》同。

《論語》共讀,協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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