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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一類官職,大多由女人們任命,求官之人絡繹不絕

小珏說歷史——《小珏說唐》系列十三 請勿轉載

隋朝時,開始推行科舉制,到了唐朝這個制度在唐太宗手上日趨完善。李世民看到新中舉的進士魚貫而出,也不由自得的說: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然而,這項極為先進的制度,卻在隨後不久,就被破壞。而破壞者,竟然是李世民自己的子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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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當上官員,只有兩個主要途徑。一是祖上恩德,朝廷允許承襲一定職位,這個屬於投胎投得好,一般的老百姓想都別想。另外一個方法就是通過科舉考試,中了進士之後,取得了當官的資格,再由朝廷任命。別的方法如推舉、軍功的都不是主流。

然而在唐中宗的時候,一個女人卻打破了這一點,她就是唐中宗的女兒安樂公主。安樂公主是唐中宗李顯被廢黜,遷往房陵的路途中,由韋皇后生出來的。當時倉皇而走,連襁褓都沒有準備,中宗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其包裹起來,並取名叫做李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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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兒長大以後,出落得亭亭玉立,美麗動人,有唐朝第一美人之稱。她是唐中宗與韋皇后患難與共的見證,因此中宗對她特別的寵愛。尤其在複位之後,李裹兒被封為安樂公主,地位崇高,連顯赫一時的太平公主也不敢與之爭鋒。

安樂公主受到父母的眷愛,也越發驕縱忘形,甚至請求封為皇太女,今後繼承中宗的皇位。雖然這個荒唐的要求被拒絕,但對於別的願望,唐中宗總是想法設法滿足。於是,安樂公主便源源不斷推薦自己親信當官,甚至自製聖旨,蒙住前面的內容,請中宗簽字畫押。唐中宗總是樂呵呵的答應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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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安樂公主等於取得了直接任命官員的權力,以至於「王侯宰相多出其門」。後來,安樂公主幹脆明碼標價,公開賣官鬻爵。這種被任命的官職,就是唐朝臭名昭著的「斜封官」。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呢?因為當時中書省任命的官員名字,是用硃筆在黃紙上寫著放入信封,然後端正的封好。「斜封官」則是用墨筆寫好,放入信封后,故意斜著封存以示區別,所以又稱為「墨敕斜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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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主開此先河之後,聚斂了大量的錢財,又拉攏了一大批親信。這樣的好事,當然引得別人眼紅。於是,一大批皇室的女人們,爭相請求中宗給予自己方便之門,怯懦的中宗竟然一一應允。記錄在史冊之中有名有姓干過這事的女人就有:長寧公主及韋皇后的妹妹鄴國夫人、上官婕妤、上官婕妤的母親沛國夫人鄭氏、尚宮柴氏、賀婁氏、女巫第五英兒、隴西夫人趙氏等等。

如果說這些斜封官的能力強,品德高,那倒還無所謂,誰當都一樣。但是,斜封官愈演愈烈,按照「行規」,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奴才走狗,只要繳納了三十萬錢,就可以得到官職。不管是胸無點墨,還是道德淪喪,一律不設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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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可見官場的風氣敗壞到什麼程度。然而,由於皇帝的縱容,斜封官在中宗一朝變成了合理合法的事情。中書、門下兩省的長官,明知道這些人不學無術,卻因上面有皇帝的畫押,只能昧著良心向有關部門任命。

對於市井無賴而言,這無疑是一條光宗耀祖而又能發財致富的捷徑。雖然價格稍高,但求官之人始終絡繹不絕,他們當上官後,再從百姓身上壓榨,從而弄得民間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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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封官的數量有多麼龐大呢?當時沒有精確統計,但有幾個事例讓人觸目驚心。中書、門下兩省的長官不敢管,但身為吏部員外郎的李商隱錚錚鐵骨,他容不得賣官鬻爵的事情,堅決抵制斜封官,不予任命。前前後後,李商隱抵制的斜封官就有1400多名,他不過是吏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職權有限,就抵制了這麼多,可見實際任命的斜封官數目多麼龐大。

在《資治通鑒》中記載,由那些公主、夫人等任命的員外、同正、試、攝、檢校、判、知官等等就有數千人之多。求官的人多了,連接見起來都困難,她們就在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分別設立兩個吏部侍郎,一年分四次大規模銓選,每年有幾萬人的官員從這裡任命出去。官位不夠?她們設立雙職位或者多職位,充分滿足這些人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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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睿宗上台後,姚元之就提議撤去所有的斜封官。唐睿宗也表示同意,第一批就罷免了幾千人。然而,很多人卻勸唐睿宗說這些官員都是先帝任命的,貿然裁撤會引起民憤。這樣,唐睿宗又改變了心意,宣布斜封官也可以量才而用。

不過這個風氣好歹在唐睿宗時期被制止了,直到唐玄宗李隆基掌權,加強了對於公主、外戚的管理,「斜封官」才算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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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新唐書》、《舊唐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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