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學習,不想動筆
又到知了嗞嗞吱吱的日子。窗台上的苕葉朝著玻璃伸展,沒有陽光直射,葉片略顯洗白。讓我擔心的是葉背上粒粒塵埃般的蚜蟲,它們會長大,然後啃食掉更多的葉子,長更大。
我知道這綠植不會有性命之憂,那顆碩大的紅薯里貯存著足夠的生命滋養,即便在抽屜懨懨地躺了一年,也要在暗中探出幾片硬幣大的白芽,捕捉每次幾秒鐘內蹦入的光子。沒有水,沒有光,它仍是一顆保持生機的苕。
我取它出來,浸入一個盛水的塑料壺,擺在桌前的窗檯。唯一的照料是往壺裡加水。除了一些附在葉背的蚜蟲和蚊子,它看起來很健康。
最近看的書,和現在敲的字,與它的枝葉蔓長在同一進程。
《邊城》
《印度哲學祛魅》
《風中站立》
《麥克白》
《簡明法語教程》
《悲慘世界》(部分)
認真看沈從文也有幾年了,但這本《邊城》只高中草草翻過,已全無印象。這次重讀,因為經驗想法大有更變,終於看明白了一點,算是讀過。
平常看別書總想這裡劃一筆,那裡引申感嘆一句,彷彿大有收穫。但這次《邊城》看下去,卻覺得怎麼說都是曲解,如同分析是對現象的割裂。「看」書在這裡別有意義,不同於「讀」書著重在文字,「看」見的總該是一片難解難分的現象。
沈從文想讓我們看見什麼,已在題記中說得清楚:
我這本書只預備給一些「本身已離開了學校,或始終就無從接近學校,還認識些中國文字,置身於文學理論,文學批評,以及說謊造謠消息所達不到的那種職務上,在那個社會裡生活,而且極關心全個民族在空間與時間下所有的好處與壞處」的人去看。他們真知道當前農村是什麼,想知道過去農村有什麼,他們必也願意從這本書上同時還知道點世界一小角隅的農村與軍人。
他也希望由於這種「看見」,讀者能「對中國現社會的變動有所關心,認識這個民族的過去偉大處與目前墮落處」;他寫的「中國現社會」是指民國年間,他期待的「民族復興」想必也不同於今日。
至於每個讀者自己能看見什麼,要自己看過了才知道,自己睜眼去看便可,純粹的閱讀就是這麼回事。
古印度有極其輝煌的思想,或說,哲學。「軸心時代」的那一批人試圖去理解實相本質,他們將對實相的理解與自己的命運聯繫起來。
古印度哲學發展出一套方法修鍊個人的認知力,他們認為,個人能通過認知力的提升,分辨個體的諸種感受,從而洞明實相,達成圓滿。於是,關於「何為良好生活」,他們有自己的答案,重點不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而是個人實相的關係與個體的精進。
佛陀正是在這樣的思想背景下出現的,擺脫「不圓滿」,到達彼岸,就是他思索出的良好生活。
但這畢竟只是通識讀本,進一步了解還是要讀原典,如《奧義書》《勝論經》《正理經》《數論頌》《瑜珈經》《彌曼差經》《梵經》。這些大多在《古印度六派哲學經典》里有收錄。
大學讀的第一本詩集,重讀,發現自己的詩歌品味基本沒變,還是那些人的那些詩讓我激動,他們是:海子,林染,洛夫,穆旦,歐陽江河,清平,王家新,王小妮,西川,瘂弦,楊牧,于堅,翟永明,張棗。
新譯本,用詩體譯的,雖然味道有點怪怪的,仍是很好的嘗試。最有名的大概是這一段吧:
明朝,明朝,又一個明朝,
一天天,碎步前進,迢迢,
直奔向人世末路、最後呼召。
「昨日」無窮,盡為愚人長舉照,
照見黃泉路,塵沙渺渺。
滅吧,滅吧,這短暫燭火飄搖!
生命不過是能動的影子,
是可憐的演員,在舞台上蹦跳,
轉瞬便跡斂聲銷;是白痴的故事,
意味寥寥,只充滿憤怒與喧囂。
當然,莎士比亞,能讀英文還是讀英文最妙。
斷斷續續差不多學了兩年半的法語,不久前剛把這兩冊書精讀一遍,算是跟法語混了個眼熟,以後見面就安心多了。把它放到這是因為,我極喜歡下冊的選文,亦莊亦諧,語言勁道,說理清晰平和。其實用欣賞的心態看高中語文課本,也是這樣。
趁機中英法對讀了《悲慘世界》第一部,果然原文的節奏是譯文不能比的,儘管《悲慘世界》的調子並不合我口味,單為它的語言,也可稱雨果為大師。
奇怪的是,這篇說教味頗重的作者序:
在我看的英法版本中都沒見到,再加上中譯本前長長的譯本序,讓人感到還咱中國人最愛受教育。
※老參謀:什麼叫全球戰略評估?概念和外延是什麼?
※平價好物之底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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