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將我嫁給了一個傻子」
豬小鬧一鬧說
一位善良女人自我奉獻的一生。
文/豬小鬧 公眾號：豬小鬧一鬧說（SWNZ520)
墨梅
經典詠流傳 第11期
譚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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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１
田啟娥現年五十歲，婚姻三十年。
這個樣貌如同六十多歲的婦人，在工廠的最底層里做撿磚工。
田啟娥說，打工雖然辛苦，可是比起她的從前，她現在可幸福多了。
她願意在外面打工，哪怕是掙的錢全交給了婆家她也願意，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做主了。
田啟娥的丈夫張大五十歲，是個痴傻的男人。
當年，父母將田啟娥跟張大的妹妹換親，張大的妹妹張小紅嫁給了田啟娥的哥哥，而田啟娥則嫁給了張大。在那個時候，田啟娥剛剛二十歲，是個既能幹莊稼活，又長的眉清目秀的姑娘。
田啟娥的哥哥田啟勝相貌不算丑，但跟妹妹卻是沒得比。
他個子不高只有1.6米，人又是個老實疙瘩，加上田家是外來戶家庭情況艱難，導致田啟勝二十六七歲的時候，還沒有娶到媳婦。
那年代的人都早婚，二十六七歲的年齡，早已經是大齡青年，田家父母一看兒子到了這個年齡還沒有人介紹媳婦，便開始著急了，四處打聽著想要人給自己兒子介紹姑娘。
可是，種種情況之下，一直沒有人肯給他家兒子介紹媳婦。倒是剛剛二十歲的女兒田啟娥，有不少的人上門來提親。
田家父母因為操心兒子的婚事，見田啟娥蠻受歡迎，便動了用女兒給兒子換媳婦的心思。
0２
恰巧鄰村的張家也有一對兒女。
兒子張大快到三十歲，女兒小紅也有二十六七歲，但是兩人都因為痴呆的毛病，沒人敢上門提親。
張大的父母都是很精明的人，可惜兒子張大跟女兒張小紅卻都不是。
特別是兒子張大，完全是個大傻子，生活都難以自理。
兄妹倆的毛病是天生，據說是張大的父母有血緣關係，親姑表兄妹結婚引起的原因。
張大的父母早些年做些小生意，在那時的農村裡算是生活很不錯的一類人，但因為生了這樣一對兒女，他們也很無奈，只有求些下下策以保張家香火。
張大的父母早就看中了樣貌好又能幹活的田啟娥，但想到自家兒子傻，不敢去開口。
張家一聽說田家有換親的計劃，趕忙地找了媒人上門，說情願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田家兒子田啟勝為媳婦。
田家覺得張家家境不錯，在當地是一股小勢力，張小紅雖然有點痴呆，卻不至於傻到生活不能處理，還是能接受的。至於自己女兒啟娥么——為了哥哥，她受點委屈應該算不得什麼。
就這樣兩家人很快達成交易，田啟娥成了張大的媳婦，而張小紅成了田啟娥的嫂子。
03
婚後的田啟娥依然保持自己做姑娘時的強幹，可張家的父母卻一再的提防著她。
一是因為她年輕美麗，怕是招蜂引蝶。二是擔心痴呆的兒子降不住她，不能給張家留個後代。
結婚洞房的那晚，張家的父母一再的為兒子指引方向，甚至，不惜躲在窗外偷聽，看張大到底會不會洞房。
結婚後半年，田啟娥依然沒能懷孕，這讓張家父母起了疑心，他們懷疑田啟娥嫌棄張大，故意不跟張大睡覺。
有一次，張大父母將田啟娥灌醉，親自教導張大脫光田啟娥的衣服，爬到田啟娥身上工作。等到田啟娥醒來後，驚恐的發現家裡一家三口六隻眼睛都盯著她的光身子。
田啟娥覺得張家人瘋了，他們都不是正常的人類。
她覺得自己也要瘋了，這樣的家庭，如何還能生存下去？
她當晚逃回了娘家，哭著說在那個家裡呆不下去了，她要跟張大離婚。
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田家父母卻不願意聽她的。
只勸她趕緊回去，說她如果離婚會影響到兒子啟勝的婚姻。雖然兒媳張小紅不太聰明，但是婚後挺聽田啟勝的話，兩個人現在生活的不錯，還有了孩子，馬上就要生了。
田啟娥聽了父母的話，頓時覺得全世界都將她拋棄了，她的人生就只能這樣了。
在她當年時代的那個農村裡，她想要離婚，沒有娘家的支持，談何容易。
田啟娥那時候曾想到過死，想盡了各種方法，都被緊盯著她的張家人給攔住了。
命運這東西真的很詭異，就在她千方百計設法死卻死不了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自己懷了孕。
她的一懷孕喜壞了張家人，也讓她跟張家從此有了割捨不去的牽連。
二十二歲那年，田啟娥生了個兒子，雖然不十分聰明，但也不是傻子，這讓張家人特別欣慰，也讓田啟娥對生活有了一些盼頭。
就這樣，田啟娥跟傻子張大無聲無息的生活了近三十年，至於那三十年的時光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願意去知道。
04
直至她的兒子也娶了媳婦，生了孩子，田啟娥這才覺得自己有了一點兒自由。
本來，五十歲的田啟娥來南方，是為了照顧打工的兒子與媳婦，可是因為家裡艱難，她本人又閑不住，等到自己孫子一上幼兒園，她便自己開始找份工作上班了。
田啟娥婆家的張家倆老人都還在，但現也已近風燭殘年，他們除了身體上有大病小病之外，還因為田啟娥的不在家，承擔起照顧自己的傻兒子張大的責任。
田啟娥雖然覺得多年來對張家人有恨意，可到底是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她狠不下心來丟下他們。
田啟娥很努力的工作著，將錢一筆一筆的打給了公公婆婆，讓他們吃好些，穿好些，將傻子張大照顧好一些，再找個好醫生看看他們身上的病。
除此之外，田啟娥還打算存一點錢，留給自己的孫子，讓他能受到好一點的教育。
底層撿磚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對於田啟娥來說，卻是她生命的重新開始，她的心裡頭是充滿希望的。
五十歲的田啟娥說，我到了這個年齡，才覺得生活還是有好的。
她還說，她要工作到七十歲左右，掙到的錢最好能夠以後自己和張大進養老院里生活才行。
她又說，張大這個人是個傻子，將來如果自己先走了，兒子媳婦在外打工也不好照顧，怕是他也活不了，還是得有個提前安排才行，進了養老院有專人照顧著，張大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田啟娥說這些話的時候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彷彿她真的已經解決了那些艱難的時光。
作者簡介
豬小鬧，十點讀書籤約作者。南漂勵志姐姐，認證的情感達人。寫有態度的文字，活最真實的人生，已出版合集《你的努力，是最美好的開始》。公眾號：豬小鬧一鬧說（ID:SWNZ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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