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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六君子」的死亡真相,遭到了康有為的篡改

編者按:今年是戊戌年,也是晚清「戊戌變法」120周年。《短史記》將整理相關原創稿件,以倒敘的方式,儘可能還原「戊戌變法」的真貌。畢竟,只有真實的歷史,才有鑒往知來的價值。

文 | 諶旭彬

「戊戌六君子」之死,一般說法,皆謂其乃係為維新變法而死。

但揆諸史料,這一結論,實在大有問題。


朝廷的草率定性:與康有為結黨

所謂「戊戌六君子」,系指在戊戌年被慈禧勒令殺害的譚嗣同、康廣仁、林旭、楊深秀、楊銳、劉光第等六人。

此六人均與當年的維新運動有關。其中,譚嗣同、林旭、楊銳、劉光第四人乃光緒皇帝戊戌年新任命的軍機章京;楊深秀乃山東道監察御史;康廣仁乃康有為的胞弟。

1898年9月28日,朝廷下達殺害「六君子」之上諭,稱:

「康廣仁、楊深秀、楊銳、林旭、譚嗣同、劉光第等大逆不道,著即處斬,派剛毅監視,步軍統領衙門派兵彈壓。」

次日,內閣所奉硃諭將「六君子」的「大逆不道」罪名具體化。硃諭稱:

「主事康有為首倡邪說,惑世誣民,而宵小之徒,群相附和,乘變法之際,隱行其亂法之謀,包藏禍心,潛圖不軌。前日竟有糾約亂黨謀圍頤和園,劫制皇太后,陷害朕躬之事,幸經覺察,立破奸謀。又聞該亂黨私立保國會,言保中國不保大清,其悖逆情形,實堪髮指。……康有為實為叛逆之首,現已在逃,著各直省督撫,一體嚴密查拿,極刑懲治。舉人梁啟超與康有為狼狽為奸,所著文字,語多狂謬,著一併嚴拿懲辦。康有為之弟康廣仁、及御史楊深秀、軍機章京譚嗣同、林旭、楊銳、劉光第等,實系與康有為結黨,隱圖煽惑。楊銳等每於召見時,欺矇狂悖,密保匪人,實屬同惡相濟,罪大惡極,前經將各該犯革職拿交刑部訊究。旋有人奏,稽延日久,恐有中變,朕熟思審處,該犯等情節較重,難逃法網,儻語多牽涉,恐致株連,是以未俟復奏,於昨日諭令將該犯等即行正法。」

通觀這份諭旨,「六君子」的罪行,總結起來共有三條:

1、康黨謀圍頤和園誅殺慈禧。

2、「六君子」與康有為結黨。

3、楊銳等人任職軍機處期間「欺矇狂悖,密保匪人」——所謂「匪人」,當然是指康有為、梁啟超一干人等。

簡言之,朝廷當年確曾將「六君子」一體定性為康黨。


「六君子」的真實政治立場

「六君子」當日被定性為「康黨」而被殺;後世亦長期將其歸入「康黨」。

但事實絕非如此。

「六君子」中,楊銳、劉光第二人對康黨甚為厭惡。康廣仁、林旭二人曾努力撇清與康黨的關係。楊深秀情形如何,尚缺乏足夠的可資說明的資料。唯譚嗣同立志與滿清為敵,故口出「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之語,從容赴死,可謂毫無疑義的康黨。

1、楊銳、劉光第

楊銳、劉光弟乃張之洞門下之人。

張之洞素來鄙視康有為的學術,斥之為偽學、野狐禪。楊、劉二人的學術旨趣,可想而知。

楊銳早年對康有為頗有好感,認為康氏上奏的某些條陳「透切時弊」,故於1897年12月鼓動御史高燮曾上折推薦康氏去參加瑞典的「萬國弭兵會」。但到戊戌年後,楊銳對康黨的態度已轉為不滿與鄙視,在給張之洞的一封密信中,楊銳曾明言康氏「繆妄」

「近日變法,都下大嘩。人人慾得康有為而甘心之,然康固多繆妄,而詆之者至比之洪水猛獸,必殺之而後快,豈去一康而中國即足自存乎?……京師大老,空疏無具,欲以空言去康,何能有濟!」

另據唐才質《戊戌聞見錄》披露,譚嗣同在給唐才常(唐才質之兄)的書信中提到,任職軍機處期間,因楊銳鄙視康有為,譚嗣同曾與之發生過衝突:

「伯兄曰:復生入值,與劉裴村一班,劉願者,雖不奮發,而心無他。然可慮者,叔嶠跋扈,媚舊黨而排南海,復生忿與之爭,叔嶠不納。

「伯兄」即唐才常,復生即譚嗣同,劉裴村即劉光第,叔嶠即楊銳,南海即康有為。

楊銳好友高樹,在其《金鑾瑣記》也記載,楊銳對同為軍機章京的康黨分子譚嗣同、林旭相當不滿,私下裡形容譚嗣同為「鬼幽」、林旭為「鬼躁」:

「鬼幽鬼躁楊公語,同列招災竊自憂。……叔嶠曰:『某君鬼幽,某君鬼躁,同列如此,禍可知矣。」

參考戊戌年譚、林二人行狀,譚氏與康黨多有密謀而不令楊銳、劉光第等人得知,故楊銳呼之為「鬼幽」;林旭年少輕狂,「日夜謀變更一切甚亟」,故楊銳呼之為「鬼躁」。

楊銳擔任軍機章京,系張之洞請託湖南巡撫陳寶箴推薦的結果。劉光第的情形與楊銳大致相似,其任職軍機章京也是借了張之洞的力量、由陳寶箴推薦的結果。

或許是因為劉終非如楊銳那般是張之洞心腹之人,故雖得張之洞器重,但事前並不知道自己會被推薦。入職軍機章京之後,也未如楊銳一般,孜孜於籌劃促成張之洞入京主持變法。

但劉光第對康黨的厭惡,楊銳並無區別。康黨開設保國會,劉氏僅前往一次,因厭惡其言論,再未有過交往。劉氏還曾在家信中感嘆:

「新舊兩黨,互爭朝局(好在兄並無新舊之見,新者、舊者均須用好人,天下方可久存),兄實寒心。」

所謂「新黨」,即是指「康黨」

戊戌年,光緒有關新政的奏章,一概越過舊的軍機大臣,交由新任四章京辦理。但劉光第在軍機處值班期間,「仍以要件商諸大軍機,又曾請於德宗,為言不能潛越大軍機之權」(「大軍機」系指舊軍機大臣,「小軍機」系指新任軍機四章京)。可見其為人為官,與康有為等輩大不相同。

楊、劉二人入軍機處值班不過十數天,竟被視作「康黨」而慘遭殺身之禍,當時之人,皆視作奇冤

張之洞曾急電京中,欲營救楊銳,其電文稱:

「楊叔嶠者,端正謹飭,素惡康學,確非康黨,平日議論,痛詆康謬者不一而足,弟所深知。……此次被逮,實系無辜受累。」

劉光第死後,其家被查抄,曾搜得彈劾康有為的奏疏一份,尚未完稿。

尤使人嘆息者,楊、劉二人被捕前不久,均曾動過辭官退隱的念頭。

楊銳想要辭官,是因為自覺無法與「康黨」共事:

「同列又甚不易處,譚最黨康有為,然在直尚稱安靜,林則隨事都欲取巧,所答有甚不妥當者,兄強令改換三四次,積久恐漸不相能。現在新進喜事之徒,日言議政院,上意頗動……兄擬加遇事補救,稍加裁抑,而同事已大有意見,今甫數日,既已如此,久更何能相處。擬得便即抽身而退。」

劉光第想要辭職,是擔憂自己在軍機章京這種敏感之為上,「終以憨直賈禍」。他本欲待再被光緒當面召見一次,痛陳「新政措理失宜」之處後,即辭官歸家。可惜未能遂願,政變已然發作。

因與康黨交惡,故政變前夕,楊、劉二人均判斷自己並無出逃必要。入獄後亦處之泰然,自信經過審訊即可無罪出獄。孰料慈禧因擔憂外人干預,未經審訊即下旨殺害「六君子」。楊、劉二人遂稀里糊塗被歸入「康黨」喪了性命,朝野內外為楊、劉二人冤痛者,多有人在。

左圖:楊銳;右圖:劉光第。

2、林旭、康廣仁

時人對林旭的評價是「年少輕躁」。林任職軍機章京時,年僅二十四歲。

林氏對康有為的看法,多受外界環境之影響,並無定見。

1897年11月,林氏致書李宣龔,談及自己與康有為的交往,稱「康長素適來,日有是非,欲避未能」,所謂「是非」,大約是此時政、學兩界之主流人物,均不齒康氏的學術與政治理念;林氏乃兩江總督沈葆楨的孫婿,以世家子弟身份在京尋求政治機會,自不願與名聲不佳的「康黨」扯上關係。

但到了1898年5月,康氏已得光緒之青睞,林氏在為康的《春秋董氏學》作跋時,已不忌諱自述「南海先生既衍繹江都春秋之學,而授旭讀之」,頗為自豪地明言自己做了康有為的學生。

林氏進入軍機處,按康黨的說法,是光緒看中了他「康有為弟子」的身份。

其實,1898年6月林氏被榮祿招入幕府,才是光緒選中他的真正緣故——光緒選拔軍機四章京,必須平衡滿漢新舊:楊銳、劉光第代表張之洞漢臣一系的勢力;林旭代表榮祿滿臣一系的勢力;譚嗣同充當了康黨在軍機處的代言人。

據時人披露,林氏當值期間,「欲盡斥耄老諸大臣」,「凡建一策,僚輩不能決者,旭大呼奮筆擬稿以進」,可見其冒進與積極。

此種冒進,曾引發榮祿的擔憂,恐其給自己招禍,故致信林氏,勸其在新政事務上「虛懷下問」,多與樞庭老臣商議,不應該「遇事紛更」。

不過,當時林氏已既深受康有為影響,康黨的目標,乃開制度局、懋勤殿,架空現有各級權力部門,「遇事紛更」乃康黨的既定方針,林氏自然不會接受榮祿之勸誡。

政變前夕,京城空氣空前緊張之時,林氏曾深夜前往鄭孝胥之處問計,據鄭孝胥日記記載,林氏與他談論良久,「自言不得以康黨相待」——這種身份認同,雖是林氏被捕前的一種自我安慰,但也反映出林氏與康黨之間,確實存在一定的疏離。

林氏在被捕前夕,曾四處活動求救。據章太炎透露,林氏在被逮捕前夜,「知有變,哭於教士李佳白之堂」。《異辭錄》記載,林氏在被捕前一天,還曾求告到李鴻章幕僚馬建忠車前,欲求馬氏「回車復見傅相,為我乞命」。林旭被捕後,榮祿拒絕對其施以援手。

至於康廣仁,因其系康有為胞弟,「康黨」的身份似乎不容置疑。但早在政變之前,康廣仁曾致信友人,抱怨過康有為一意孤行,大事難成:

「伯兄規模太廣,志氣太銳,包攬太多,同志太孤,舉行太大,當此排者、忌、擠者、謗者盈衡塞巷,而上又無權,安能有成?」

顯見其對康有為的政治行為,並不全然支持,而是身懷擔憂。

清末,汪精衛刺殺攝政王失敗入獄,遇一老獄卒名劉一鳴者,自稱曾看守過譚嗣同、康廣仁等人。劉氏對汪精衛談及往事:

「譚在獄中,意氣自若,終日繞行室中,拾取地上煤屑,就粉牆作書,問何為,笑日:『作詩耳。』……林旭美秀如處子,在獄中時時作微笑。康廣仁則以頭撞壁,痛哭失聲曰:『天哪!哥子的事,要兄弟來承當。』林聞哭,尤笑不可仰。既而傳呼提犯人出監,康知將受刑,哭更其。」

參考康廣仁政變前的書信,獄卒之言,似亦可信。

左圖:林旭;右圖:康廣仁。

3、楊深秀、譚嗣同

楊深秀以御史身份被當作「康黨」而遭到殺害,與其戊戌年和康有為過從甚密有關。

楊銳在給張之洞的密函中,曾提到:

「此時台諫中,惟楊深秀、宋伯魯最為康用,庶僚中亦多有攀附者。」

戊戌年,康有為寫了許多奏章,大多以楊深秀、宋伯魯二人之名義呈遞;結果是楊深秀被殺,宋伯魯逃到外國使館得免一死。

楊氏被殺的直接原因,是他於9月19日呈遞了一份康黨擬定的涉及武裝政變計劃的奏摺。奏摺不但要求光緒調袁世凱軍隊入京,還提議聘請李提摩太和伊藤博文為新政顧問,甚至建議皇帝考慮與英、美、日三國「合邦」。其中最讓慈禧心驚膽戰者,莫過於該折附片中要求開掘頤和園內的「秘密金庫」,並請皇上准募300人,於9月23日正式發掘。

所謂「秘密金庫」,本子虛烏有。「康黨」編造此一謠言,說開掘「秘密金庫」可以為變法提供必需資金支持,乃是為了完成其「圍園殺後」計劃。此前,譚嗣同已致信唐才常,要他帶會黨人馬秘密入京,目的就是偽裝成掘金工人,入園起事殺死慈禧。

楊深秀捲入此種密謀,故被慈禧定性為「康黨」。唯楊氏本人是否了解其呈遞的奏摺,內含如此大的玄機,筆者所見資料有限,尚未敢斷言。

所謂「戊戌六君子」,實際上唯有譚嗣同一人,清楚地了解自己因何而死,且確實願意為之而死。

今人多將譚氏歸入維新派之列,實際上,早在入軍機處之前,譚氏即已深植強烈的反滿立場。以其著作《仁學》為例,因反滿思想激烈,生前僅梁啟超等有限幾位好友得見。其中公然倡導「華人」不要將「滿人」引為同類:

「十八省之華人,宛轉於刀砧之下,瑟縮於販賈之手,方命之曰:此食毛踐土者之分然也。夫果誰食誰之毛?誰踐誰之土?久假不歸,烏知非有。人縱不言,己寧不愧於心乎?吾願華人,勿復夢夢謬引以為同類也。」

正因為譚氏有如此強烈的仇滿情緒及「十八省華人」意識,戊戌年之前,他曾屢次言及新疆、西藏、滿洲、蒙古、青海等地均可賣給英、俄等國,以籌措資金作變法之用;更對當時倡導「保中國不保大清」之康有為一見傾心,執弟子之禮,且與康黨秘密籌劃「湖南自立」。

也正因為此種革命黨立場,為自身安全計,譚氏曾想買一個外國功名作護身符。1896年12月,譚嗣同致信汪康年,打聽外國人開捐功名之事,準備買捐受外國人保護。譚氏說:

「傳聞英、俄領事在上海開捐『貢』、『監』,捐者可得保護,藉免華官妄辱冤殺,不識確實否?保護到如何地步?價值若干?有辦捐章程否?嗣同甚願自捐,兼為勸捐,此可救人不少……嗣同求去湖北,如鳥獸之求出檻縶;求去中國,如敗舟之求出風濤;但有一隙可乘,無所不至。若英、俄之捐可恃,則我輩皆可免被人橫誣為會匪而冤殺之矣。伏望詳查見復。」

對譚氏的政治立場,張之洞似乎有所察覺。

譚氏應召赴京,過湖北見張之洞,張氏曾語帶譏諷,謂譚氏:

「君非倡自立民權乎,今何赴征?」

革命黨人章士釗深悉譚氏戊戌年進入軍機之真意圖,章氏稱:

「(譚)嗣同(唐)才常,與(沈藎)談天下前局,其旨趣雖有出入,而手段無不相同。故嗣同先為北京之行,意覆其首都以號令天下。……以嗣同天縱之才,豈能為愛新覺羅之所買,志不能逮,而空送頭顱,有識者莫不慨之。」

譚氏之絕命詩有「留將公罪後人論」之句,《仁學》中謂:「謀反,公罪也」,此乃譚氏臨終,隱晦表示自己乃為反滿革命而死,非為維新而死。

左圖:譚嗣同;右圖:楊深秀。


康黨的篡改與作偽

「六君子」被捕前,康有為因全盤參與籌劃戊戌年圍園殺後等內幕,對其成敗有所預判,故已提前遁走天津。

「六君子」被殺後,康黨為保持「維新派」面目,以爭取國際、國內的同情與支持,又種種作偽,掩蓋了「六君子」被殺的真相。

如前所述,楊銳、劉光第二人對康有為及「康黨」的基本態度是厭惡和不滿。但二人被殺後,康黨刊布了許多回憶、紀念文章,將二人打扮成了康有為的忠實擁躉。

如康有為之《六哀詩》談楊銳,說楊氏「與我志意同,過從議論熟」;梁啟超之《楊銳傳》聲稱:楊銳「久有裁抑呂(後)、武(則天)之志」,於是「奉詔與諸同志謀衛上變」——實際上,楊銳根本不知道康黨的「圍園殺後」計劃,其對光緒所言,乃是要調和帝後關係,絕無所謂的「裁抑呂、武之志」。

再如,康有為在《六哀詩》里說劉光第「我不識裴村,裴村能救我」,說的是康有為被人彈劾「保中國不保大清」,劉光第與譚嗣同聯名擔保康有為忠心不二之事;梁啟超的《劉光第傳》記載,劉光第稱此舉是奉君命而為,同時又慷慨表示:「即微皇上之命,亦當救志士,況有君命耶,仆不讓君(譚嗣同)獨為君子也。」

實際情形,據胡思敬披露,劉光第之所以署名,乃是被一同值班的譚嗣同百般纏擾的結果:

「譚嗣同與同班值宿,邀與聯名,以百口保之,不能力拒,故及於難。」

譚氏對康黨「保中國不保大清」一事知之甚詳,其力邀劉光第聯名,乃是故意拉劉下水。類似篡改者甚多,此不贅述。

除虛構楊銳、劉光第與康有為的「同志關係」外,康黨還捏造了一份譚氏的絕命血書。

這份絕命血書有如下詞句:

「傷心君父,……告我中國臣民,同興義憤,剪除國賊,保全我聖上」、「受衣帶詔者六人,我四人必受戮,……千鈞一髮,惟先生(指康有為)一人而已,天若未絕中國,先生必不死。嗚呼!……嗣同為其易,先生為其難……」

譚氏畢生仇恨滿清皇族,與之不能兩立。血書卻必欲將其打扮成光緒的忠臣烈士;且無視譚氏心知肚明康氏早已離京之事實,杜撰出「天若未絕中國,先生必不死」等肉麻之語。

與康黨一同逃亡的王照後來披露,這份血書,是梁啟超、唐才常、畢永年三人密謀共同捏造。

參考資料:茅海建,《《從甲午到戊戌 康有為〈我史〉鑒注》;茅海建,《戊戌變法史事考》;黃彰健,《戊戌變法史研究》;蔡樂蘇等,《戊戌變法史述論稿》;王夏剛,《戊戌軍機四章京合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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