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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得曠世的逸才,只做你天地間的傘

本篇紀實作者:創奇社奇字肆位 梁子

現在再讓我回憶第一次見到他們,留在腦海里的是我們和老師說著話,他們坐在旁邊低著頭又不時悄悄用餘光打量我們的一瞬間。帶著在陌生人面前的害羞沉默,溫柔而無害。然而當時也許很多人並沒有在意,那一刻的我們每一個善意的眼神和動作,於他們都是莫大的鼓勵和驚喜。

凌晨五點半,創奇社社員陸陸續續從各自家中收拾出發,相互打電話提醒發車時間,為了同一個期待。

八點整,動車開動,分布在不同車廂里所有人的眼中閃著好奇又期盼的亮光,儘管許多人並不是第一次趁著每周唯一一天的休假去看望南海中學的孩子們,但總是忍不住去想像每一次會有怎樣又不一樣的變化。

九點半,南海中學的老師們早已在車站外等候著,從學校到車站一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返程,老師們卻毫不在意,一路顛沛,一路噓寒問暖。只有不經意聊起孩子們的家庭和生活情況時,才偶爾嘆一口氣息,可是說到孩子們最新一期的學習成績時,眉飛色舞又得意忘形,連帶著車子也輕快了不少。

我們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孩子們第三節課結束,這一次不只是來看望已經被資助的孩子們,更多的是探望新一批需要被資助的孩子的家庭情況和學習成績。和校長老師們把我們的來意和對資助對象的要求和標準詳細溝通後,校長和老師們一致點頭同意,真正的公益其實並不是為了名利,也不是資助的錢多少的問題,而是是否能夠為孩子們帶來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不是儘力,是要盡心。

我們在學校的大會議室里和新一批資助的孩子坐在了一起,我們好奇的打量著他們,他們也好奇的打量著我們,儘管也有幾個怯生生的不敢大聲說話,但是在和他們聊天的過程中,問他們學習成績怎麼樣,每一個可都是年級前五十名,甚至有一個是年年級前六名,想想當初我們自己的年級名次,想哭。也深深明白,有好的原生家庭並不意味著就代表自己本身很優秀,只是運氣好一些,而那些原生家庭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可憐,卻成績依然優秀的孩子們,確是真的很優秀!也更加堅定了我們不想讓這些孩子因為家庭或者生活的原因,而把自己本我的優秀給埋沒的初衷和信念。

你們只需要好好讀書,剩下的,交給我們!

和孩子們聊完學習成績,也給孩子們做了一些簡單的分析和疏導,希望他們能夠在好的方面做的更好,有缺失的部分去慢慢的修復,不必太過執念。

中午到了用餐的時間,其實一直想重回學校再體驗一下大鍋飯,沒想到這次就真的實現了,量很足,營養搭配也很到位,分餐阿姨也沒有顛勺的習慣,所以希望孩子們每天都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快快長高。在學生餐廳用餐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趁著吃飯的時間,看望我們第一批資助的學生,不耽誤他們上課學習又能坐在一起聊天,也蠻好的。

但是,其他代理人資助的小朋友們都很大大方方的和代理人聊天,我和社長資助的小朋友明明看見我們走進餐廳了,竟然都不和我們打招呼,太讓我們傷心了,社長把他叫到身邊,吃飯時問他:他說他不好意思。吃飯的過程中只低著頭不斷吃米飯,菜就只吃幾口,這怎麼行呢,不斷的給他夾肉,夾青菜,叮囑他要好好吃飯,多吃菜,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挑食。偶爾聊兩句生活,上次老師說他長高了好多,這次見面一看,確實長高了不少,再過幾年,就是一名長腿小弟弟了,不過還是要多吃菜呀!現在還是有點過於瘦了,好擔心。

結束了午餐後,學生們都回宿舍午休了,社團社員趁著這個時候也都重新聚集在大會議室里,討論資助學生的代理人們都適合誰來做,怎麼去引導,去照顧他們,大家都挺喜歡這些孩子的,也都一個個發表自己的意見和見解,甚至還有爭搶資助代理人資格的兩位!不過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覺得好玩,而是要確定有能力,有責任心,也有持之以恆的信心,能夠把資助對象給照顧好,引導到正確的路上才是正解。

分配好每一位資助學生的資助代理人以後,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環節了,分批到資助學生的家裡做家訪,了解一下孩子們真正的家庭和生活環境,順便幫助孩子們解開一些心結。我和創始人一隊去的離學校最遠的孩子家裡,路上孩子有些局促不安,創始人不斷和孩子溝通做心理疏導,想方設法進入到孩子的心裡,拉近關係。老師邊開著車邊介紹著孩子家的情況,開了好遠才到,可以想像平常放假他需要走多遠的路才能回到家呢。

一下車,孩子就有些故意走快,站在院子里向窗戶里張望著什麼。

大門突然打開,孩子的母親從屋子走了出來,隨隊老師上前介紹了一下我們的來意,阿姨連連點頭。阿姨很熱情,也很客氣地示意我們快進屋子裡面,我就沒有注意,跟在創始人身後徑直往屋裡走,跨過門檻才看到阿姨的身後還站著一位,智力有著障礙的孩子的親哥哥。我背著光打量了一眼,很瘦,比孩子還要低一個頭,右手垂在腰前不自然的翻轉抽搐著,眼睛有種不自然的大,但是卻很有神彩,見到家裡來客人了嘴巴咧得很開,是開心的表情。我眯著眼睛回過頭看了一眼孩子,進家門以後至始至終都低著頭,像一隻鴕鳥,頓時心中瞭然。

想起在來的路上老師介紹的家庭情況,這個孩子父親在外打零工,母親因為孩子的哥哥有智力障礙,一直需要有人照顧,所以無法去工作,只好每天待在家裡看照哥哥。自然家裡負擔太重,而也因為這個原因,孩子一直很自卑,但是也恰恰因為此吧,學習成績特別優秀。果然,原生家庭代表不了什麼,努力和勤奮才是打開上帝之門的金鑰匙。

「你覺得對於你的哥哥,或者你家裡目前這樣的情況,你是怎麼想的?」沒想到創始人坐下沒多久,就這麼單刀直入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我的視線移到孩子身上,瞬間有些心酸。

孩子的兩隻手顯得交錯不安,不自覺的得左手大拇指壓在右手手指關節上,骨節發出砰砰兩聲清脆的聲音,頭壓的更低了。

「是命運吧。」一句略帶哽咽的輕語,很是輕飄,又是無可奈何。

「嘶。」創始人笑了,看了看我,「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我點點頭,「之前資助的另一個學生,在他們家內屋黑板上就是這麼寫的。」

另一個資助學生的母親也是智力障礙,他的父親也只能每天守在家裡,無法外出工作,只能做一些零工,貼補家用,情況比這家還要糟糕一些。

孩子的手緊緊的交織在一起,坐在孩子身旁的隨隊老師見狀,輕輕拍了拍孩子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很棒了。」

「其實原生家庭無論怎樣,都是你現在無法改變的,畢竟再怎麼樣,你的哥哥也是你的親人,並且這些只會讓你變得比常人更加堅強,你能做的,只有好好讀書,憑自己的努力,走出去,去見識更廣闊,更厲害的世界,將來像我們一樣,再回來,去幫助更多像你這樣的人,再去改變當下的現狀。」

「而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為你減輕學習和生活上的一些負擔,讓你全心投入到學習中,而且更多的是一種暖心的關懷,你以後會多一個哥哥,會多很多的哥哥姐姐,去不斷的照顧你,引導你,讓你心裡多一份依靠,你,明白嘛?」說到最後,創始人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孩子拿手背抹了一下眼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期間我打量了一下裡屋,只有幾件簡單的傢具和電器,房子里顯得空蕩蕩的,但是每個地方卻收拾的井井有條。看來孩子的母親也很厲害,丈夫每天外出工作,一個人在家操勞,既要照顧哥哥,又要供養孩子讀書,面對這樣的現狀卻並沒有露絲毫的抱怨和頹廢,依舊飽含熱情和希望,在用力的生活著,像太陽一樣。

值得唏噓的是,聊天中途創始人沖著孩子的哥哥豎起大拇指,孩子的哥哥看見後嘴咧得更開了,竟然害羞的躲在孩子母親的肩膀後面,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著我們,炯炯有神的眼睛閃亮的晃眼,讓人不得不感嘆上天的捉弄。

從孩子家裡告別回到學校,其他幾批探訪的隊伍也陸續從外面趕了回來。

這時孩子們的午休也結束了,老師把新一批和一批被資助的孩子們重新全部都聚集在了一起。

聊天中,其實給我們驚喜最大的,就是,上一批所有被資助的學生,全部在最新一次的年級名次上,平均前進了二十名左右,實在是太棒了!

這對於我們來說,才是最大的慰籍和鼓勵!每一位被資助孩子的努力和變化我們都能夠一眼看的出來,並且對比上一次我們見面,這一次顯得更加親切和熟絡,很開心。

同時會有一個更大的益處,就是這種努力向上的狀態會程擴散式地影響給學校里,年級班級里的其他同學,長期下來,對於學校大集體來說,也會形成一個良性競爭。

互相聊完之後,在大會議室里,我們和每一個孩子挑選自己喜歡的顏色,塗抹在手掌上,印在提前準備的掛布上,每一隻小小的手掌印,都飽含著孩子們的童真和快樂,也代表著我們資助的所有孩子個數,不止現在,未來我們依舊會繼續印每一個被我們資助孩子的手掌印,直到把它印滿為止,再在印過的手掌印上面繼續印!

洗乾淨手,又重新和孩子們坐在了一起,社長給每一個孩子發小禮物,孩子們愛不釋手,每一個都捏在手心裡,轉來轉去,就是不肯放下,好可愛。

最後告別的時候,很多孩子都依依不捨,膽子大一些的,竟然主動來了一個擁抱。其實我也蠻想和……算了。

這一次的公益給我的感觸很深,我相信社團里所有人和我一樣。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往後的日子裡,我們要變得更加優秀,努力向上,不為了自己,也要為被資助的孩子們做一個好的表率!要活在太陽里!

(特別鳴謝南海中學:劉力校長;楊曉華副校長;廖軍工會主席;楊國林老師;張小勇老師;安昭老師,對創奇社本次公益行動全程的鼎力付出和支持。)

文章的最後,讓我們祝願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健康、快樂的長大……

影像,剪輯,聲樂,文字均來自於神秘人物梁子特約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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