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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情懷 深深的年輪

人們常把老師比作辛勤的園丁、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蠟燭或者自甘負重託舉後生的梯子,而筆者更願意將中國戲曲學院教授葉蓬先生比作一棵鐫刻著深深年輪的大樹。

葉蓬,祖籍安徽太湖,世居北京,出生於1939年,中國戲曲學院京劇系教授、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和戲曲教育家,京劇大師楊寶森先生入室弟子,當今京劇楊(寶森)派藝術的執牛耳者。

他今年已經79歲高齡,除了有些耳背,身體依然硬朗,每當有人問起先生如何保持年輕體態,他總會說:「沒別的,只要還能動,就別脫離京劇傳承和戲曲教育這件事兒」。

「根深葉茂」為家族盡責

「我是富二代」,葉蓬老師忽然面帶驕傲地對記者如是說。先生一向不愛錢、不談錢,怎麼今天炫起「富」來了?他笑了笑,接著說「我這個富,不是富翁的富,是『富連成』的富」。我恍然大悟。先生又說「可惜富連成1948年解散了,那年我才9歲,富連成沒給我留下什麼財產,倒是給我留下了一份初心和使命」。

葉老師說的「富連成」,是京劇史上名氣最盛、貢獻最大、影響最深、培養人才最多、辦學時間最長的京劇科班。1904年創立(初名「喜連成」),至1948年解散,先後培養了「喜、連、富、盛、世、元、韻、慶」七科近千名京劇藝術人才。

前輩京劇名家梅蘭芳(喜群)、周信芳(喜芳)、雷喜福、侯喜瑞、馬連良和譚元壽等都曾在富連成學習。而富連成社的創始人和首任社長,就是葉蓬老師的祖父葉春善先生。

在葉氏家族中,葉蓬是葉春善先生的嫡長孫,葉盛蘭先生的長子。他的三伯父葉盛章以及五叔葉盛長等也都是京劇界有重要影響的表演藝術家。這樣的家世出身,給了葉老師得天獨厚的學習環境和發展平台。但他沒有把祖上留給自己的優勢當做成名的資本,而是自覺地轉化成了那份為京劇傳道授業的使命擔當。

他說:「我的乳名叫『金柱』,長輩給我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能成為葉家後代中的一根頂樑柱。我的身上流淌著『梨園一葉』的熱血,肩負著富連成社戲曲教育的傳承重任」。所以,他所說的「初心」和「使命」,絕不是虛言。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在40年的教學生涯中,不論從教育理念還是教學方法上,葉蓬老師都合理吸收了大量富連成社培養人才的有益元素,再加上葉老師個人對藝術的獨到追求與體悟,所以才培養出於魁智、李軍、杜鎮傑、尹章旭、劉建傑、馮冠博、凌珂、馬翔飛、杜喆、賈勁松、萬琳、張凱、楊淼等眾多當今京劇老生行當的佼佼者。

今年,距富連成社解散已經過去整整70年了,但是因為有葉蓬老師這樣的「富二代」、「富三代」還在發光發熱,我們自信地感覺到,中國戲曲教育的傳統還在,而且會一直延續下去。

2017年78歲高齡的葉蓬教授重返本科課堂為學生授課

「二十從藝」為教學積累

戲曲學校畢業後,不到20歲的葉蓬毅然在自己的志願書上寫下了「從事戲曲教育事業」幾個大字以表決心,希望組織上能讓自己留在學校教學。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因葉盛蘭先生受到眾所周知的政治因素影響,葉蓬老師未能留在北京,而是分配到被稱為「鋼都」的遼寧鞍山,任市京劇團演員,在那裡一干就是20年。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葉老師對筆者回憶起自己在遼寧演出、工作的日子時如是說。「這些都是為了以後教學打基礎的,如果當時一畢業就留校任教,那就很難有機會經常演出。也很難在教學中做到『理論結合實踐』了」對這段經歷,他有著自己清醒的認識。

1959年5月,葉蓬(當時改名「葉伯英」)到遼寧省鞍山京劇團報到。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的五六年里,葉伯英以全部「男一號」的身份領銜創作了五個現代戲。分別是反映藏民情感生活的《不準出生的人》,歌頌農民詩人的《鐵牛傳》,描寫鐵路工人的《公私之間》,塑造鞍鋼地質勘探工人形象的《尖兵》還有禮讚農村階級鬥爭的《掌鞭》。這些都是大戲,其間創作的小戲就更多了。之所以說他是「領銜創作」而不說「領銜主演」,是因為當時的鞍山京劇團並沒有專門從事作曲和音樂設計的職位,這些劇目的唱腔幾乎都是葉伯英根據自己的感悟和京劇音樂基礎進行編創完成的。「那年月的工作,雖然苦、累,但是太鍛煉人了」,葉老師坦言。

「文革」時期,傳統戲被批為「四舊」,不讓演了,葉伯英著實苦惱了一陣。但讓人欣慰的是,夫人艾美君老師後來也調到鞍山京劇團,二人在藝術上、生活上相濡以沫、互相成就,一起演出《紅燈記》《蘆盪火種》(即後來的《沙家浜》)《紅嫂》等許多革命現代京劇。因為是政治任務,當年演出的頻率極高,有的時候一天三場,一般情況下也是一天一到兩場,演出場地更是「不講條件、貼近工農」,不論條件多麼艱苦,葉伯英到哪裡,艾美君也跟著到哪裡,真可謂夫唱婦隨、相得益彰。

「四十從教」為傳承盡忠

說起自己的教學生涯,葉蓬教授今年又有新的感悟。他用了兩個「四十」來概括:一是1978年,他奉中央文化部調令,由東北調回母校中國戲曲學院任教,那年虛歲四十;二是從那時算起,今年剛好從教四十周年。

1978年,葉蓬老師回母校任教後,遇到了後來也在中國戲曲學院任教的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王金璐先生,二人經常交流教學心得。王老師對老生行當的教學頗有感觸,他曾說,「京劇各行當中,最難的是老生,學老生的最多,但是成才率最低,比方說有200個學老生的,最後落下一個,就算賺了!」,這個0.5%的成才比率,也許有點誇張,但恰恰形象地說明了京劇老生教學工作的難度之大。

就是在這樣業界公認的「高難度」教學背景下,葉蓬老師創造了奇蹟。1978年他剛回到學院時,被分配到1974級表演班擔任京劇老生行當的教學任務。因為其他同學已經在校學習四年,且都有相對固定的教師,葉老師自然地分工教授當年進校的插班生。這一年的插班生,在全國只招了三個人。面對著初執教鞭就達到成才率100%的成績,葉蓬教授卻笑言:「都是緣份……」。可這個「緣份」有點怪,它一直伴隨著葉老師40年的教學生涯。凡經過葉老師手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成了所在單位和地區的「名角兒」。

他永遠那麼低調謙和、淡泊名利。每當談到這些,葉先生總會說:「我個人成不成功、成不成名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學生有所成就,說小點,我得對得起『老師』這個稱呼;說大了,我得為咱們的戲曲傳承事業盡自己的忠心啊!」

未來京劇傳承和戲曲教育事業的路還很長。雖然江山代有才人出;然而「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要讓世世代代都有「伯樂」,甚至比世世代代有「千里馬」更重要。當好一名勤勞平凡、默默無聞的「伯樂」——也許這就是葉蓬教授這樣的可愛的京劇人、可敬的戲曲教育工作者久久不解的情懷、念念不忘的「初心」吧!(中國教育報記者 李小偉 通訊員 尹松健 賈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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