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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死亡這件事

記得初中的時候有個小夥伴和我說,說她有的想法特別奇怪,總在水井舀水的那一剎那,覺世界是如此的玄幻又是那麼的孤獨,接著就覺得自己應該會掉下去而死掉,而水井裡依舊晃動著清澈的水面,迴響著自己平靜的呼吸聲。熟練的老司機在s型路道上依舊瀟洒的前行,車裡的喇叭不停地提醒著死機:您已超速,請減速行駛,您已超速,請減速行駛。轉眼看著路邊懸崖上伸出來的樹枝,總覺得我們的車就要追隨它們而去,而我就再不存在了。

後來,我曾趴在水井邊很久,想像著自己就這樣翻滾進去,然後在裡面一直撲騰撲騰。也在飛飆的車上想像著我就此掉下懸崖,沒死而和警察叔叔報警的情況,又或者是和活著的人在山林裡面待了許久才出來然後就上了當地的新聞。其實結局都沒死掉,是因為我遇上的我的白馬王子,沒辦法,總有一個公主夢。

在後來發現還有很多很痛苦的死亡,比溺水和出車禍死了更痛苦。比如得了不治之症,我爸媽侵家蕩產也治不了,延續的只是我幾年的生命。想了很久,覺得治療是一件很划不來的事,儘管我還是很怕死。我覺得我可能會去眾籌,各路親戚發發善心,然後拿著這些錢去見我從小到達所在意過的人和影響過我的人,不管他/她現在有沒有在我的生活中走丟。無話可說的人就一起吃吃飯,曾經有沒有表達的情緒或者情感盡自己所能地表達清楚。最後我會回到家裡面,偶爾也去外婆家待段時間,外婆家那邊安靜地無可挑剔,然後某一天或許我就靜靜地去了,不過可能去世的時候因為疼痛而痛苦萬分,那就給自己準備點乙醚吧,現在還是挺容易買的。

沒想過戰爭而死,在我有生之年,中國應該沒有爆發戰爭的可能。要是不幸遇到不法分子或者暴亂,因此而死,好像也就沒啥可說的了,死了就死了,也就沒有意識了,一切都是及時反應,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挺緊張的,不過好像也沒有那麼害怕。最擔心的應該是自己留下來的東西,擔心自己的私密因此而曝光了,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我保存的東西給銷毀掉,假如我明天就不在了呢。有時候想想挺搞笑,這個時候應該都死了,還擔心後來呢。

要是我成瘋子了,要是我是精神病了呢?這個問題我倒是始終都沒有想明白過,那時候的我已經沒有這麼清晰的認知了,或跳舞或瘋狂也就隨她而去了,不過我希望我能待在瘋人院吧,至少這裡沒有人評價我。家人就算再心疼,也終究會習慣了。有時候覺得這個時候應該介入醫療,按我所願的把我進行安樂死(雖然那個時候作為瘋子的我可能不願意,不過應該按我現在所有的清晰的認知來實行)。不過也是想多了,在我有生之年,中國應該還不允許安樂死。又或許自己瘋了幾年就好了呢,那也說不定了。

記得去年和外婆一起回到外婆家,她拿出來她們當年年輕時留下來的布,她說「本來一直留下來做新衣服的,不過發現後面都是直接買衣服了,也是不做的。這幾天在家我來洗乾淨,等兩天我拿到街去做成新衣服,等我去了,你們一定要把這新衣服給我換上,其他的我啥都不需要了。」當時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個小姨,我外婆的侄女,她急忙說道:「大姨也是的,想到哪兒去了」說完半開玩笑的笑了笑,外婆沉默了半分鐘的樣子,「那我倒是想得很清楚了」。我有時候還挺想和外婆或者和其他人說說這件事的,不過,不敢,真不敢,怕人覺得晦氣。我知道外婆對於死亡這件事應該是想得很清楚了,不過她和我說,其實也是捨不得的,還想多見見我們的,還想見見我的男朋友,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會不會幫我這個懶人洗碗,會洗碗那就好了。

最近越來越放肆了。買了紋身貼,穿著無袖背心,掛著拖鞋,塗了滿手的藍色指甲油。室友建議說藍色指甲油太炫了,應該少塗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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