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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抽出佩刀殺馬,說出一句氣話,透露心中的焦慮

宋太祖趙匡胤君臨天下,最大的心事是如何長治久安。

有一次趙匡胤向趙普問計:「晚唐之後,幾十年間兵革不息,竟然有十姓帝王,紛爭不斷,究竟原因何在?有沒有一個妥當的辦法,可以讓天下長久太平,不再興兵動亂?」

趙普說:「唐季以來,戰爭不息、家散人亡,原因只有一個:各地節鎮的權勢太重,君弱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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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趙普給出的辦法是削奪藩鎮的權力,「制其錢穀,收其精兵」,則天下可以安定。

這樣的道理,趙匡胤心中其實早已明白,他也要削奪各位節度使的權力,只是這些人跟隨他出生入死,有的人還是他的結義兄弟。

趙匡胤年青時到郭威的軍中效力,累立戰功,一路升遷。這期間他與一班兄弟結成義社,成員有楊光義、石守信、李繼勛、王審琦、劉慶義、劉守忠、劉廷讓、韓重斌、王政忠等人。

公元960年,在陳橋驛,眾將士把一件黃衣披到趙匡胤身上,宣布檢校太尉為天子,逼迫後周年幼的恭帝遜位。

從此,趙匡胤建立大宋,身邊的兄弟、將佐跟隨他南北征戰,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回報他們的擁戴之功。於是他任命石守信、高懷德、張令鐸、王審琦、張光翰、趙彥徽等人為各方的節度使,每個人的手中都握有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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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之後,趙匡胤曾經倚重的這些軍將反而讓他寢食不安。他們知道他這個真命天子是怎麼來的,黃袍是他們替他披上的,勝仗是他們率兵打的。五代紛亂,趙匡胤曾經目睹郭威如何取代漢隱帝而自立,後來自己又把同樣的故事演繹一遍。亂世當中,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天子並非命中注定。

《邵氏聞見前錄》中記有一件小事,可以窺見趙匡胤心底的忐忑:一次到郊外打獵,趙匡胤坐下戰馬有些不聽使喚,腳下踏空,險些跌倒。趙匡胤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怒道:「吾能服天下矣,一馬獨不馴耶?」

說著抽出佩刀,親手把坐騎殺死。馬死了,怒氣消了,趙匡胤立刻開始後悔,說:「吾為天子,數出遊獵,馬失又殺之,其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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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以後趙匡胤再沒有出去打獵。馬是無語的畜生,殺馬泄氣,更多是做給人看,那一句「吾能服天下矣,一馬獨不馴耶?」也是說給臣子們聽的。如果石守信、王審琦他們當時就在一旁,耳聞目睹,心中必然會有所觸動。

還有一次宮城中著火,擔任殿前都指揮使的王審琦來不及多想,匆匆帶領屬下的官兵沖入宮中去救火。火災之後,有諫官批評王審琦的做法錯誤,建議免去他的殿前都指揮使一職。趙匡胤接受這個建議,讓王審琦回到壽州(安徽壽縣)去。

臨行之前,王審琦進宮辭行,趙匡胤自然要小心撫慰一番:「你不等聖旨,擅自帶兵入衛,是心裡為我著急,是對我忠誠。但諫官的話,不能不聽。你回去之後,我把女兒嫁過去,給你做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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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說到做到,把王審琦的兒子王承衍召進宮中,要把昭慶公主嫁給他。王承衍不敢答應,奏報皇上說他已經有妻子樂氏。

趙匡胤不以為然,安排樂氏改嫁,堅持讓王承衍做了駙馬爺。

於左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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