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家的苔絲：洗白亞雷·德貝維爾

凡是有鳥歌唱的地方

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

2018.06.13

苔絲的故事相信大家都不陌生。苔絲·德貝菲爾德被亞雷·德貝維爾誘姦，產下一嬰孩不幸夭折。苔絲在奶牛場與牧師之子安吉·克萊爾相愛，婚後安吉得知苔絲的過往，毅然離開了苔絲。亞雷成為了牧師，他見到苔絲後還俗，希望能和苔絲在一起。因為生活的壓力，苔絲不得已同亞雷一起生活，但此時安吉海外歸來，想與苔絲冰釋前嫌。苔絲殺了亞雷，和安吉過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最後被處以死刑。

苔絲的故事裡，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反派角色」——亞雷·德貝維爾，他就像是撒旦的化身，將苔絲引入了罪惡的深淵。很多人給亞雷貼上了惡魔的標籤，因為他是導致苔絲悲劇的直接原因。也有很多人給他貼上了虛偽的標籤，因為他滿口仁義道德，偽裝皈依宗教。

但在我看來，亞雷是可饒恕的。甚至可以這麼說，在對待苔絲上，亞雷比安吉強了很多。小說中亞雷一共出現了四次，第一次是苔絲認親時，亞雷猝不及防地出現，他對苔絲一見鍾情，並給苔絲提供了工作機會。這是亞雷愛的開始，為苔絲的悲劇埋下伏筆。第二次，亞雷在舞會上解救了苔絲，但也就是這一次，苔絲失去了童貞。亞雷有罪，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但我認為，他罪不至死，他唯一的罪過，就是這一次。而後來苔絲有了孩子、苔絲的孩子死了，這都是亞雷所不知情的。第三次，亞雷已經成為了一個牧師，一個出色的牧師，但他在見到苔絲之後，無法抑制住對苔絲的愛，他不斷地來找苔絲，幫助苔絲走出困境。當亞雷知道孩子的事情後，他義無反顧地決定要彌補自己的過錯，想要陪伴苔絲走完餘生。在苔絲最水深火熱的時候，亞雷站出來了，他解救了苔絲。最後一次提到亞雷，是安吉從國外回來，苔絲親手殺死了亞雷。

勝過完美的人

有缺憾的人

亞雷對苔絲的深情是無可懷疑的。苔絲最終也承認了亞雷對她的好。亞雷對苔絲一直抱著幻想，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來幫助苔絲，希望能夠得到苔絲的愛——即使自己最終死在了苔絲的刀下。

很多人從宗教的角度去批判亞雷的虛偽，但這反倒更突出了亞雷對苔絲的愛。是什麼能夠撼動人的信仰，使之瞬間崩塌？沒錯，是愛。亞雷對苔絲一往情深，他對苔絲的深愛，讓他放棄了信仰。接著，亞雷就開始了追愛之路。

相較安吉，亞雷是個紈絝子弟，他沒有家庭的束縛，沒有真理的捆綁。安吉在得知苔絲的過去時，決定遠走巴西，而此時正是苔絲最艱難的時候。這時候，留下來陪伴苔絲、照顧苔絲的人，是亞雷。

興許哈代一開始就想把亞雷塑造成一個惡魔形象，因此對他的描寫時不時散發著厭惡。可是，當我們摘下有色眼鏡時，卻發現，亞雷原來只是一個被愛情困住的傻瓜。

故園無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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