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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 濱州網記者鯨魚:我的父親沒有散文詩

又是一年父親節,總覺得該寫些什麼,又不知該從何下筆,就想到哪寫到哪吧。

「我的父親沒有散文詩,但他的一切都與我有關」

大學的時候,筷子兄弟的一首《父親》唱哭了很多人;後來,聽許飛唱《父親寫的散文詩》不禁又紅了眼。

歌里唱,「明天我要去鄰居家再借點錢/孩子哭了一整天哪/著要吃餅乾......」歌里唱,「這是我父親日記里的文字/這是他的生命留下來的散文詩/幾十年後我看著淚流不止,可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張舊報紙......一首歌的時間,用敘事詩的形式,將父親和女兒的一生串聯了起來,沒有高調的謳歌,沒有煸情的文字,字字質樸,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對父親、對父愛最好的註解。

歌曲留言區最火的幾條里,有一條令我印象深刻——「我的父親沒有散文詩,他的手上全是繭。」巧了,我的父親也沒有散文詩,他不夠浪漫,擅長「健忘」,不會表達,但他的一切都與我有關。

前幾天翻相冊,偶然翻到了一些2004年的舊照片,照片上沒有人,沒有所謂的「主題」,用今天的話來講更像是「隨手拍」,2004—2018年,14年,我搬了2次家,丟了很多東西,唯獨這些不講構圖、不講技巧的照片,我保存下來了。

2004年,那時數碼相機還沒有普及,至少在我家這邊是這樣的,大多數人用的還是卡片機,拍之前安裝一卷膠捲,一卷能拍多少張,具體我記不清了,總之數量有限。2004年夏天,我還在上五年級,老(我)張(爹)朋友們組織去安徽、浙江一帶遊玩,雖然我耍盡一切賴皮要跟著,最終還是敗給了「學業」。用大人的話說:「學生嘛,還是要讀書為主。」如果2004年微博微信互聯網社交圈子像現在這般猛烈,那「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這個梗的主角可能就是我了。為了彌補我,老張答應會拍照片給我看。

5天後,老張回來了,六月的烈日,不懂防晒的他被曬得黢黑。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那2卷拍完待沖印的膠捲。又過了幾天,老張拿了一個厚厚的信封,被眼尖的我一把搶過來了。五年級,我還不太懂「感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翻完照片後心裡那份暖意,14年後的今天我想起來,那感覺仍然很「熱乎」。

厚厚的一沓照片,山山水水、鳥獸蟲魚,祖國的大好河山、秀麗風景呈現眼前,照片里唯獨沒有的,是人。他把所有的膠捲用來帶閨女看外邊的世界,自己都沒捨得「浪費」一張來留個「遊客照」。

後來,長大的我成了一名記者,每天和相機打交道,學了一些攝影知識,也有了自己的「審美」,回過頭來看看那些照片,有的曝光過度看不清主體,有的取景半截落塊的找不到主題,但那又怎樣呢,這些都是他給我的獨一無二。

「以前我痛恨他什麼都不管我,現在我感激他讓我獨立於世」

我出生在教師之家,直到現在一說起來,人們都還是說「你爸媽懂教育,肯定在你身上花了那心思了。」今天我一定一定要糾正一下這個固有印象,很多教師家庭,其實對自己的孩子,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因為除了自己的孩子,他們還有更多的孩子要上心、要照顧,別人家的孩子,分走了他們很多的愛和精力。

小時候,我的很多時刻,都沒有他們的參與。我一個人學輪滑、學騎自行車,摔得膝蓋血淋淋的;跟別人吵了架,受了欺負,自己抹完眼淚「自愈」完算完。小時候,特別羨慕騎車時後邊有人跟,溜冰時有人扶,受了欺負有老爹幫他出頭的孩子;而老張,就一句「下次的時候注意點啊!」最多再給瓶兒紫藥水加一個創口貼。「是不是親爹啊!」每每受了委屈都要在心裡默默過一遍這個問題。

2005年—2008年,我讀初中,他工作好像越來越忙了,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每天見面的時間卻並不多。每天早上我上學,他走了;晚上他回家,我睡了。他很少過問我的一些事,甚至心大到我在班上的排名他也不了解。

2010年夏天,2009屆高三生畢業,我華麗升級成一名准高三生,成績平平,又不甘心上普通學校,18歲的我面臨人生中第一個方向的選擇。一方面,走普通考試,自己沒有信心能用一年的時間衝擊好大學;另一方面,又不確定走藝術考試自己是否有那個天賦。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糾結,跟他講了講想法後他竟然對這事挺上心,我所謂的上心,並不是像很多家長一樣給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是告訴我「你自己決定,決定好我就找最好的機構最好的老師送你去學。」

大學四年,他從沒有主動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的很多選擇,他也沒有參與。面臨畢業,考研還是就業?回家還是北漂?我人生中越來越多的選擇,都是我自己決定。慢慢的,我似乎也習慣了自己做選擇。

再後來,我回到了家鄉,選擇了自己的職業,做了很多很多選擇,有坦途也走過彎路,但卻越來越果斷,越來越獨立。以前,我不理解他的「放養」,現在我感激他的「不作為」成全了現在這個能夠靠自己力量保護自己的我。

「他從沒在我面前說過一句誇我的話,但在外面說到我他總是引以為傲」

老張這個人嘴巴笨,從來不懂表達,還總愛「兜著」。高考那年,我憑藉努力和人品,超常發揮,數學考了我高中生涯破天荒的最高分109分,以致我的總成績比預期高出好幾十分。不過也有遺憾,在大家基本能力這科都考57、8分的時候,我不知道出了個啥幺蛾子整了個39分。雖說有遺憾,但也算是給自己交了份滿意的答卷,懸著的心落下來了,理想的大學已經近在眼前。

查到成績的瞬間,給老張、老劉還有我的班主任都發了消息,老劉和班主任都發來了祝賀。收到老張的消息卻是:「你基本能力咋考的,人家都50多分,你咋弄了個39分?平時不多看多背……」吧啦吧啦,具體的話我記不清了,反正是說我基本能力考得差,不然成績還能好。

不過很快他這種「不滿意」的架子就一點點被戳穿了,別人祝賀起來時笑得最開心的是他,家裡聚會慶祝時喝得最暢快的也是他。那時候我突然覺得我有點懂他了,那感覺有點像我可以說自己的母校不好,但別人說不行。而他是,我可以不誇自己閨女,但你們誇,我高興!

他這個人挺低調,去年父親節,我寫了一篇和他有關的文字,配了我倆的合照,上了網站,上了報紙,好多人打趣說他沾了閨女的光,紅了!他嘴上說著「不讓她發她偏要發」,心裡其實早就樂開了花。

現在的我,陪在父母身邊,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很多他們的同齡人看來,這大概是最希望的事情了。每當別人說起我時,他總是一貫「還行吧,就那樣」地應和著,但臉上卻是綳不住的笑容。這麼多年,這似乎已經變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他從來不誇獎我,但我知道,我就是他驕傲。

提到老張,說起父親,一提筆就止不住了。看了看去年父親節寫的那篇稿子,就字數來看,我對老張,對父親,對父愛的理解,似乎又更深刻了一些。我的父親不會寫散文也不會寫詩,那我就替他記錄;我的父親不會表達也不懂浪漫,那我就替他傳達。父親節,沒有貴重的禮物,惟有一年一篇專屬於你的文字聊表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記者 張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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