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義大利美食
首次來到美洲大陸時,大批的義大利人一無所有。一些勤勞的初代移民靠著在加州等地開墾土地,種植葡萄,開創了今日的美國新世界葡萄酒。
而剩下的很多人,則靠著祖傳的手藝,在城市裡開起了數不勝數的義大利餐館。
傳說義大利飲食是西餐之祖,生活在靴子之國的這個民族發明了叉子,並制定了一系列的西餐禮儀。
雖說他們並沒有提供什麼端得上檯面的美食,也未曾將本國飲食文化發展到世界前三的地位。但是所有人提到它,總會想到義大利面和披薩。
傳說這兩樣食物,都是受到遙遠中國的啟發。這種說法不可考,亦不可靠。但相對中國飲食裡面條和燒餅的地位,便也明白這兩樣東西在西方餐飲里的檔次。不過是街頭巷尾的一個快餐罷了。
今日的歐洲大陸,到處可見的披薩快餐和義大利麵館,
和國內遍布大街小巷的牛肉麵館或是蘭州拉麵一般。
曾經看過一本介紹中世紀飲食的書籍,西方人在那個黑暗的中世紀里,曾經吃過如何黑暗的料理。
飲食文化和政治宗教一起淪喪在漫長的野蠻年代裡。
而之後,從亞平寧半島的開始的文藝復興喚醒了沉睡的西歐大陸。達芬奇一路北上,最終埋葬在昂布瓦茲城堡的小禮拜堂里。
想來,他的遠徙他鄉也必然將義大利的食物帶向了法蘭西的土地。
沉睡在法國盧瓦爾河谷的達芬奇。
不知他的最後歲月是更偏好法國飲食還是義大利的。
於是,在今日的歐洲大陸,人們依然可以在各處看到這些義大利餐館。各種搭配的義大利面就像無數成列在博物館裡的油畫一樣,成為了西方人日常生活中的一個習慣。
而恰好,這些被濃湯重乳泡出來的麵條和重彩塗抹的油畫一樣,初看之下讓人眼前一亮,看多之後,反而讓人覺得有些不耐。
之前在巴黎蓬皮杜中心附近的一家餐廳吃到的一道義大利面便是如此。這是一道黑松露乳酪配帕爾瑪火腿的做法。
為了讓黑松露和乳酪這兩種濃重的味道都能夠被凸顯出來,店家選擇的方式是兩種都大量加入,這種方法在初入口時,確實會給品嘗者帶來愉悅,滿嘴的乳酪和黑松露味道能快速將人帶入狀態,但是待到吃到半程時,濃重的味道就成為了一種負擔。兩種口味像是在爭奪高地的軍隊,讓舌頭極為疲憊。
不記得在哪裡看到過,一個真正好的畫家,需要學會的是做減法,而不是加法。
食物也是如此。
盤子的尺寸是有限的,最終能夠被呈現出來的,必然是有取捨的。能被客人記住的,能勾動人們心思的,必然是有節制的歡愉,而不是放肆的爛醉。
當然,這些要是說給義大利人聽,他們是不懂的。
就如同他們的繪畫,滿紙不懂留白的顏色,一如他們民族放蕩熱情的好色。
哪裡會明白中國文人山水畫里的意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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