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6年的哥哥光膀子回來了，父親心驚膽戰：他不是人，快打死他

這6月的天似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了，父親在裡屋大呼小叫著要我快點去把曬在外面的豆角收起來好泡罈子，大一放假剛回家兩天的我急忙三步當作兩步走，我一邊收掛在屋外竹竿上的干豆角，嘴裡一邊罵罵咧咧：「該死的天啊，剛才還晴空萬里，怎麼就下雨了哦？」

突然，我看到一個身影向我走來，一個挺拔、乾瘦，右肩上帶著條刀疤的光膀子男人向我走了過來。「哥，哥？是你嗎？」我驚恐萬狀：「哥，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世了嗎？」我渾身發顫，抱在懷裡的干豆角全部掉落在地。

「小琳，爸還在嗎？」我的親哥哥程東風雙眼噙著淚水，低垂著腦袋問道：「我還活著，妹子，別怕！」

「爸，爸在裡屋煲中藥呢，哥，你還活著？哥，這6年你哪裡去了？媽病逝了，如今家裡只剩下爸和我相依為命啊……」我鼻子一酸，淚水潸然而下。

「嗯，我都知道……」去世6年的哥哥光著個膀子，滿臉帶著淚水走進屋裡，我看到他後背上竟然捆著幾根不知道在哪裡折的荊條，荊條上的倒刺深深扎入他後背的皮膚里，整個後背鮮血直流……

「你回來幹什麼？你給我滾，滾！」父親看到顫顫巍巍走進屋子的哥哥，心驚膽戰沖我喊道：「小琳，他不是人，是個畜生，趕他出去，打死他個畜生，快打死他個畜生啊！嗚……」父親右手捂胸，氣得從竹椅上跌落了下來。

「爸，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生，我畜生都不如！」哥哥一把跪在父親腳下，淚如泉湧：「爸，今天2018年6月17號父親節，時隔6年了，我這個不孝子是向您負荊請罪來的，爸，我不奢求您的諒解，我只求您別再折磨自己了，母親已經去世，您再有個三長兩短，您叫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活，以後去哪裡懺悔自己的罪孽啊，爸……」

父親坐在地上，望著跪在眼前光膀子的哥哥，老淚縱橫：「你回來幹什麼？嫌我活得久想把我也氣死嗎？你這些年到處惹是生非，跟人打架差點命都沒了，胳膊上的刀疤你還記得嗎？你媽為了你，四處求神拜佛，東拼西湊借錢給你還債，可你卻不知悔改，直把你生病中的母親活活氣死，你說，你是個人嗎？你跟個畜生有什麼分別？」

「爸，我錯了，我錯了啊！」哥哥一頭撞在地板上，鏗鏘有聲，額頭上鮮血直流：「母親去世那晚，我就躲在外面的草垛後面，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爸，我不敢回來見您，我不敢面對母親的遺容啊！」

哥哥抬起頭來，抹了把眼淚：「爸，這6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您和母親還有小妹，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早一日回來向您認錯，向您懺悔我的罪孽，可我，可我放不下面子，放不下這張臉……我知道您當我死了，當我去世了，可我卻永遠原諒不了我自己！

爸，這6年來，我在城裡和人做沙田柚生意，賺了不少錢。我，我瞞著您結婚生子了，生了個兒子，爸，我也做父親了啊！每當抱著兒子，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時候我騎在您脖子上，您帶我到鎮里趕集的情景，您給我買小人兒，您給我買好吃的，您給我買新衣裳……爸，我忘不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啊！」哥哥「砰砰」幾個響頭磕在地板上，額頭是全是血。

「爸，您就原諒哥哥吧！」我把父親攙扶到竹椅上坐下：「爸，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哥哥如今成家立業，還給您生小孫子了，爸，您就原諒他吧，母親如果在天有靈看到迷途知返的哥哥，心底不知道會有多高興，您難道眼睜睜看著哥哥一個人漂泊在外，有家不能回，有親人卻不能相認嗎？今天是父親節，是你們兩個共同的節日，你們兩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能互相寬容體諒一下對方？哎，也許人吶，得到了自己結婚生子，成家立業了才能真正體會到做父母親的辛苦哦……」18歲的我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可能是這些年沒有母親溺愛的緣故吧。

父親嘆了一口氣：「東風，你兒子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啊？」

「爸，他叫程守重，寓意，守成持重。爸，我年輕時放蕩不羈，我不希望我兒子走我的路啊！」哥哥滿是淚水的臉上樂開了花：「爸，我，我把車停在外面的村道上，我媳婦和兒子都在車上等著我，我是一個人走進來負荊請罪的，爸，我現在就叫他們進來！」哥哥高興得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打電話，不一會兒，一個長得跟死去的母親差不多臉型的漂亮女人牽著個2歲左右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書窈，叫爸，這個我妹妹，小琳，」哥哥忙不迭地介紹著，他剛想去抱兒子，沒想到小侄子早已被父親緊緊抱在懷裡：「我的孫子，我的小孫子啊！」父親把老臉不斷往侄子稚嫩的小臉上蹭，可把小傢伙嚇壞了。

父愛是條河，流轉著歲月，訴說著滄桑；父愛是片海，擎起了天空，放飛了翅膀；父愛是座山，堅韌著脊樑，孕育著花香。值此6月17日父親節，祝天下父親身體健康，闔家幸福！今天咱們父親們，有事、有話，不妨說出來，誰說男人沒有淚？只是淚存心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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