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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看這本書晚了,但由此引發的思考永遠不晚!

這本書是去年很火的《房思琪的初戀花園》。

看這本書我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下了巨大的決心的。早在去年林奕含自殺去世時就準備閱讀了,但每一個看過這本書的人,都反饋看完異常的難受,讓我望而卻步。所以我遲遲不敢翻開它。

然而每一本你看的書都自有它和你的緣分存在。在我發完文章《乾貨|怎麼擠時間看書?》乾貨|怎麼擠時間看書?之後,幾年前畢業的一位很優秀的學生推薦了網易蝸牛閱讀這個APP給我。我下載完後第一本自動推薦給我的書就是《房》。(這個APP用起來確實挺上手的,每天有一小時免費閱讀的時間,看的時間積累得多了,還有發起領讀,購買書籍等獎勵。)在猶豫了兩天後,我還是打開了這本想看了很久的《房》。

世人總是很奇怪,總在一些作家去世後才開始發現、關注和閱讀他們的作品。2014年加西亞·馬爾克斯去世之後,中國才開始大力翻譯、出版和宣傳他的其他作品——在此之前大部分人大概都只知道他的代表作《百年孤獨》,並且國內他的書2010年之前的全是盜版,這件事把馬爾克斯氣得半死。直到2011年,南海出版社出版的《百年孤獨》才拉開了馬爾克斯正版的序幕。此後掀起了一股馬爾克斯風,這位偉大而又高產的文豪終於帶著其他不為人知的作品進入了中國大眾的視野。

而2016年楊絳先生去世後,朋友圈裡更是瀰漫著一股懷念傷感風:無數沒有閱讀過她作品的人,毫不走心地複製、粘貼同一段並非她本人說過的話,甚至還有並不認識她的人,看到大家尊稱她為先生,還以為她的性別為男。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房》這本書的悲哀也同樣在這裡:她是林奕含臨終前最絕望的吶喊,是她用自己年輕鮮活的生命(出生於1991年)換來的關注——以她的功底和文采,本應該可以成為一位大有前途的作家。林奕含的文學天賦顯而易見,她確實屬於老天爺「賞飯吃」這類型的作家。各種令人拍案稱奇的比喻和描寫俯拾皆是:

「怡婷聽說了,心裡直發寒。像是一隻手伸進她的肚子,擦亮一支火柴,肚子內壁寥寥刻了幾句詩。」

「許伊紋念比較文學博士,學業被婚姻打斷,打死了。許伊紋鵝蛋臉,大眼睛長睫毛,眼睛大得有一種驚嚇之情,睫毛長得有一種沉重之意,鼻子高得像她在美國那一年除了美語也學會了美國人的鼻子,皮膚白得像童話故事,也像童話故事隱約透露著血色。」

她的文字和人一樣美麗,卻又美麗又殘忍。可惜我們再也閱讀不到她其他的作品,這是她生前唯一的著作。

這不是《洛麗塔》,是比《洛麗塔》更驚心動魄、令人心碎的謀殺故事。何況我看《洛麗塔》時,除了感覺納博科夫過分的啰嗦之外,還有一些難以言喻的不舒服。並不是說,《洛麗塔》這樣的作品表現了一個誘姦未成年少女的主題,我們就應該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批判它,這樣文學藝術引發人多方面思考的意義也就蕩然無存了。

但林奕含的這部作品卻是根據她自己的親身經歷來撰寫的,目前性侵她多年導致她患上抑鬱症的明星補習老師,因為證據不足仍逍遙法外並否認事實,真的是令人既憤怒又心痛。而殺害林奕含的兇手也並不是只有她的補習老師,還有父母的冷漠指責,社會的麻木不作為,國內缺乏性教育的大環境,甚至還有她最愛的文學。正是因為她熱愛文學,看書頗多,又自尊心極強,不願輕易向人傾訴自己的苦楚,才被居心叵測的語文老師吃定,以輔導作文為由下手。

心裡被羞恥感、罪惡感輪番折磨,這般苦痛又無處訴說,於是只能給自己催眠:她是愛老師的,老師也是愛她的,他們彼此相愛。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說得通,才可以自我救贖般的自欺欺人。

「一瞬間我明白了這個人的愛像岩漿一樣客觀、直白,有血的顏色和嘔吐物的質地,拔山倒樹而來。他上下唇嘬弄的時候捅破我心裡的處女膜。我突然想到:『老師是真愛我的。』」

此處應該是林奕含向張愛玲的致敬,就像《色戒》里的王佳芝被易先生送的鴿子蛋鑽戒瞬間感動了一樣,心想「這個人是真愛我的」,心裡轟然一聲,若有所失。可怕的是,現實中的林奕含和王佳芝一樣,因為這個「真愛」自己的男人而付出了寶貴的生命。

她的文字過於冷靜和理性了,然而她精心的觀察、貼切的描述又表明她是一個極度敏感的人。這樣敏感的人,只有在反覆回憶、反覆咀嚼、反覆修改的情況下,才能寫出如此克制的語言。

她一定是像她筆下的房思琪一樣,每天只能靠寫日記來宣洩自己的內心。不僅如此,她還會反覆去看自己以前的日記,如房思琪一般,用藍筆寫日記,用紅筆在自己的日記上寫批註,直到日記本都被她自己不斷地翻軟了為止(通過她的採訪和社交網路賬號上的描述,證實了這一點)!

「我已經知道,聯想、象徵、隱喻,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這是她開始意識到文學對自己的害處。

「公寓外頭,寒鳥啼霜,路樹哭葉,她有一種清涼的預感。她很愉悅,又突然隱約感覺到頭手還留著混沌之初,自己打破媽媽顛撲不破的羊水,那軟香的觸感。她第一次明白了人終有一死的意思。」這是房思琪也是現實中的林奕含開始一次、兩次的嘗試自殺。

她把自己最後的生機放棄了,全部傾注到了這本書上,在不斷地回憶這段噩夢,創作這部飽含血淚的作品的過程中,她終於倒下了……

為了保護家人朋友的信息,也為了文學創作的手法,她把自己的真實經歷化成了故事中的房思琪、劉怡婷和郭曉奇三個女生來分開敘述。郭曉奇曾在網路上匿名舉報補習老師對自己的禽獸行為,得到的卻是源源不斷的網路暴力。社會總是站在施暴者的一邊,而譴責受害者:「還不是你自己騷浪賤?為什麼你要破壞別人的家庭?肯定是因為你自己穿著太暴露,自己行為太不檢點了……」諸如此類,因此施暴者的犯罪成本是如此之低。

國內有大學生遭學校老師侵犯而自殺,可該名老師卻一直在名校風光授課,多年毫無影響;有學生被老師親屬侵犯,投訴學校無門,最後落得自己和為其打抱不平的同學的網路賬號全部被封殺禁言,拿不到畢業證書。近幾年女童、男童受到猥褻,甚至在幼兒園被虐待的新聞報道層出不窮。放眼國外,也並不缺乏校園、社會暴力事件,女性的申訴維權之路不見得比國內走得平坦許多。

這是一個全球共性的問題,需要引發我們長久的思考和為之不懈的努力。如果從小就開始進行科學的性教育並教會孩子如何正確防衛自己;如果足夠相信自己的孩子並充分贏得孩子的信任,讓孩子不管遭受到任何傷害都敢於告訴父母尋求保護;如果學校和社會能夠對受害者給予更多的寬容和鼓勵,對施暴者加以更多的譴責和懲罰;如果法律能夠填補這些灰色地帶,提供更為有利的刑罰保障……

這一切,會變好嗎?我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願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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