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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120個小小少年遠渡重洋的故事,看得熱淚盈眶

今天要講述故事的主角,來自一百多年前,第一批遠渡重洋去往西方留學的學生。

這部《幼童》,講述了120個被清政府送往美國留學的孩子的故事。

1872年,同治11年。

這一年,大名鼎鼎的戊戌變法派領袖康有為只有14歲,另一名領袖譚嗣同稚氣未脫,年僅7歲。而著名的道光皇帝則剛剛出生,尚在襁褓。

今天故事的主角,不是這些大人物們,而是120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被清政府選中派遣赴美,本著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目的,接受西式教育。

自1840年,被英國佬用槍炮轟開國門以來,清廷統治下的古老中國一直徘徊在十字街頭,一方面是震懾於先進的西方科技,一方面又受制於華夏千年文明的自尊和傲慢。

洋務派領袖李鴻章大人決定選送120名孩子,去西方學習先進科技,培養西化人才,以拯救這個搖搖欲墜的東方帝國。

這群肩負家國使命的孩子,平均年齡僅有12歲。

當時的中國人認為,中國乃泱泱大國,向蠻夷之邦學習,萬萬要不得。甚至有人撰以:「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嘲諷留洋的人。

傳說,美利堅是蠻夷之地,當地都是些野蠻人,不懂禮儀。中國的父母們很不願意把年幼的孩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還一去就是十五年。

所以,最後招收的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滿族貴胄子弟無一人報名。李鴻章當時提出的篩選要求是這樣的:出身清白,思想敏捷,長相體面。名字起得不好的,還得改。

既要聰明伶俐,能夠快速學習。還要能聽從清廷訓誡,懷有報效祖國的赤誠之心。

正如李鴻章寫給曾國藩的書信中提到的:中國正經歷三千年之大變局。改革,正遭遇重重阻力。

這些孩子,能否學成歸來,關係到大清國的國運。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就這樣被李鴻章寄予了厚望。

1872年8月11日,第一批留美幼童從上海出發。歷經25天的海上顛簸後,抵達舊金山。

幼童李恩富在自傳中寫道:回想當年和我母親告別,我沒有擁抱她。沒有親吻她,那樣做是非常沒有中國體統的,我只是四次下跪給她磕頭。她試圖保持很高興的樣子,但我能看見,她的眼裡滿是淚水……

漫長的旅途結束之後,這群身著藍縐夾衫,醬色縐長褂,緞靴,錦帽的中國幼童登上了美洲大陸,吸引了大批美國人的圍觀。

《紐約時報》報道:昨天到達舊金山的三十位學生都非常年輕,他們都是優秀的有才智的年輕淑女和紳士。

顯然,美國人對這些每人背後拖一根長長辮子的孩子性別搞不清楚……

孩子們也對現代化城市充滿了好奇:這裡有煤氣,有自來水,有電鈴……

最讓孩子們興奮的是,新型交通工具——火車:我實在不明白,什麼樣的車可以在那兩條細細的鐵軌上面行走。而且據說是被火推進著。

這群好奇的孩子,焉能想到,多年之後,他們中的一員,會進入耶魯工程學院,然後回國主持中國第一條鐵路:京張鐵路的修建,成為中國鐵路第一人。他的名字在中國如雷貫耳,他叫:詹天佑

詹天佑

很快,孩子們就體驗了乘坐火車的感覺。他們被火車送往東部的馬薩諸塞州,安排到當地幾十戶人家家裡,跟美國人一同生活,以抓緊時間融入當地……

這些中國孩子初到當地,每個人梳著幾乎拖到地板的烏黑髮亮的辮子,腳穿白色厚底布鞋。身穿長長的絲質棉袍。難以分辨他們的年齡、性別。特別瘦小,猶如森林中無助的小動物……

美國教師在書信中寫道:我們就發現,這些敏捷、機靈、好奇的男孩,一點也不比他們身邊的白人孩子遜色。他們掌握語言的速度令人吃驚。僅用一、兩年,就跟在美國土生土長的孩子能同場競技了。

除了西學,幼童們還要三個月一次返回中國留學事務局進行中文學習,包括詩、書、禮、易、春秋和孝經等儒家經典。

留學監督們還要召集幼童到一起,宣講聖諭廣訓。聖諭廣訓是清朝兩個皇帝教導百姓做順民的規章。朝廷絕不想看到幼童成為異學的俘虜。然而美國的民主、自由思想,卻在幼小的心靈中播撒開種子。

這群孩子開化的思維,讓清廷感覺到難以控制……

其中一個叫做史錦鏞的幼童擅自減去了髮辮,這被清廷視為過於西化。李鴻章在來信中直言訓斥:史錦鏞剪辮改裝,情殊可惡

最後,四名被認定西化嚴重的幼童被提前召回。

此時,曾國藩公已經去世,只剩下李鴻章獨力支撐留學事務。假如這些孩子不能成才,他必然要承受所有的責任。

所幸,中國幼童非常爭氣,不但在所有科目上日益精進,甚至在一些運動項目上比美國孩子更優秀。

比如,一名叫蔡紹基的學生,在高中畢業演講時,慷慨陳詞:出售鴉片給別人,比用刀謀殺他還要惡劣。大英帝國以鴉片戰爭的方式,打開了中國國門,其罪孽更為深重。中國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她終將會醒來。並註定會驕傲地屹立於世界。

幼童沒有辜負李鴻章的一片用心,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決心,在幼小的心靈中發芽。

另一方面,歷史給了派遣幼童的清廷最佳的機遇。一百多年前,當整個世界處於工業革命的激烈競爭時,中國的幼童歪打正著恰好被送到了競技場的中心——美國。

他們在這裡學習礦業、鐵路工程,耳濡目染世界工業革命最前沿的知識技術。參與最先進的工業展覽,接觸到各種新式機械:蒸汽機、抽水機、挖泥船、縫紉機、織布機、打字機、電燈、電話機等等。日後回歸中國,走入各行各業,成為晚清王朝大廈將傾前的一線曙光……

有個叫做潘銘鐘的少年,年僅15歲,便考入瑞賽萊爾學院,被稱為:天才少年。

但在入校一年後,因學習過於刻苦病逝。哈特福德公墓里,留下了他的墓碑。一百年來,這裡從未有過他的家人前來憑弔。誰能預料,這個小小少年離開家鄉的那一刻,竟是與父母親訣別的時刻。他短暫的一生,終結在了大洋彼岸……

潘銘鍾和詹天佑

然而,當幼童越來越融入美國社會,耳濡目染民主、自由,心底里對自由的渴望也在悄悄萌芽……

終於,這一天來了:兩名幼童剪去了髮辮,宣布信仰基督教。清廷終於忍不住了,火速將兩名幼童召回。就在押解返回途中,17歲的少年們中途跳下火車,宣布與中國留學事務局脫離關係,留在了美國。

恰逢美國爆發排華浪潮,眼見學生們沒法進入清廷最需要的軍事學院,李鴻章大人便上奏皇帝,將所有幼童撤回國內。

第二天,皇帝准旨。幼童長達八年的留洋之旅戛然而止……

噩耗傳來,所有人驚愕了。

幼童就讀的所有大學校長為此發表了一封公開信,以勸說清廷網開一面,信中這樣寫道:貴國派遣的青年學生,人人擅用時間,研究學術,各門學科都有極佳的成績。雖然年少,卻謹言慎行,超過成人。他們不愧為大國國民代表。足以為貴國增光。對學生來說,目前正是最重要的時候,他們像久受灌溉的樹木,正在發芽滋長。就要開花結果。此時撤回,無異於盡棄前工。

然而,聖旨已下,一切已無法挽回……

1881年夏天,位於哈特福德的中國留學事務局關閉。在過去的九年中,大清國共向美國送去一百二十名平均年齡十二歲的幼童。其中一些人被提前召回,一些人病死他鄉。其餘94名幼童於1881年被召回國。

幼童劉開甲回憶道:當我們乘坐日本號輪船溯江而上時,我們又一次見到了上海。曾想像會有人在碼頭熱烈的歡迎我們,能見到我們的親人。能感受到我們闊別已久的祖國擁抱我們。

但,一切全成了泡影。

人們對此反而抱以各種質疑、嘲笑。

1881年9月的《申報》評論道:性情則多乖戾,稟賦則多魯鈍……聞此輩在美,有與談及國家大事及一切艱巨之任,皆昏昏思睡。

然而大洋彼岸的《紐約時報》力挺幼童:大清國在我國實施的教育計劃非常成功。這些年輕人懂得電報技術,熟知鐵路施工程序。這些孩子在我們這裡學習先進科技知識的同時,你不可能指望他們一塵不染。如果這樣,他們將一無所獲……

清廷允許幼童們回鄉探親。黃開甲回到汕頭自己的家,在一處深宅大院門外,僕人將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拒之門外。他拚命地大吼,在費勁周章後,才被父母親認出。

此後,這群幼童被分配到了鐵路、電報、礦業、水師、政壇等各個重要領域。

這些人當中,有的在中法海戰中壯烈殉國。又有人在中日甲午海戰中,保家衛國,血染大海。有人修建了近代第一條鐵路,有人後來官居總理要職,有人成為北洋大學、清華大學校長,有人成為近代警察制度創始人……

回國後的這批西學所造之子,歷經晚清政壇的跌宕起伏,目睹了近代中國的榮辱興衰。

(左)幼童唐紹儀(右)孫中山

時間來到半個世紀後的1919年。是年,上海爆發了轟轟烈烈的五四運動。

聚集在上海的幼童已年界六十,時光匆匆,似白駒過隙。

這群號稱在民主、科學國度長大的留學生,已經被高舉德先生、賽先生的新青年們遺忘。他們滿口地道的英語,保留著西方人的生活習慣。但在一個革命了的社會,他們不但會被看成前清遺老,還有洋奴之嫌。

在中國的歷史舞台上,是他們謝幕的時間了。

這部《幼童》在豆瓣評分9.3分,有人說: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這塊千瘡百孔的土地如此迫切地期待留美幼童學成反哺,來挽救岌岌可危的封建王朝。他們是幸運的,在國內蒙昧的大環境下被賦予了睜眼看世界的途徑;他們又是不幸的,嘗過自由的滋味,卻處處受限,最後回到陳腐的古老帝國去,完成他們作為另類工具的一生。

個人命運,不過是被歷史裹挾的一粒沙塵。他們歷經百年激蕩,在現代基業每一個領域都可以算是開山鼻祖,他們光彩奪目的一生,隨著晚清王朝的覆滅一去不復返,隨著新時代的到來,被遺忘在歷史的塵埃中……而這,是每一個人的命運。

憶當年,一群青蔥少年,漫步在思布菲爾德的大樹下,懷著理想主義的情懷求學問道

回復:幼童,可收到觀看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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