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軍校第一戰：官找不到兵，登城找不到梯子

原標題：黃埔軍校第一戰：官找不到兵，登城找不到梯子

作者：川川滇滇

1925年1月31日，黃埔軍校操場，教導團官兵和師生在這裡舉行了首次誓師大會，他們將出征討伐廣東軍閥陳炯明。

按理說，陳炯明之前和廣州當局雖有不滿和摩擦，但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在1924年的冬天，孫中山離開廣州北上，陳炯明受外部勢力及北洋軍閥等慫恿，以「統一廣東」為名，自封「救粵軍總司令」，率部進攻廣州，意圖佔領大元帥府，驅逐革命隊伍離開。

如果是在1924年的1月發生這個事情，廣州方面可能還真束手無策，但進入1925年就不一樣了，因為1924年6月開學的黃埔軍校，標誌著有了正規的軍事力量與之對抗了。

圖：黃埔軍校開學典禮

兵臨城下，黃埔軍校的師生們不得不放下學業走向戰場，進攻軍閥陳炯明。從雙方兵力上看，陳炯明6萬多人佔優勢，東征聯軍號約5萬，本來就佔劣勢，其中又有滇、桂、粵等其他軍閥部隊，真正鐵心靠譜的軍隊也就是黃埔軍校的這股力量。

真正投身革命一線的時刻終於來了！黃埔軍校學生們的第一戰終於來了！

剛剛畢業一個多月的黃埔一期生奉命開赴東征戰場，他們早就躍躍欲試，希望能靠自己打倒軍閥、希望把課堂所學運用到實踐中。滇軍在左路、桂軍在中路、粵軍與黃埔軍校兩個教導團在右路，右路軍由校長蔣介石指揮，政治部主任周恩來也隨部隊開赴前線。

由於革命形勢所迫，黃埔一期生僅僅學習了半年，在1924年年底畢業。東征開始時，他們剛剛進入兩個教導團任職，基本都是連排長或營連黨代表。而即將畢業的二期生和剛剛入學的三期生都聯名請願，他們也隨隊出征。

圖：整齊列隊的黃埔學生軍

從軍校訓練場直接走向戰場，其他軍閥部隊瞧不上這幫「學生軍」，認為他們不會有什麼戰鬥力。不曾想，右路軍的進攻勢頭卻異常勇猛，從誓師大會結束，他們就經虎門進佔東莞、平湖、深圳等地，並於2月13日夜間就順利推進到陳炯明的防禦要地，作為東江門戶的淡水城郊（今為惠州市惠陽區）。

淡水城是重鎮，自然有重兵守備，此城從明代開始就築有城牆，經過歷次整修，城牆有1米厚、4米高，還設置有炮塔，上下共有3層火力點，守城兵力3000餘人，且惠州城的敵人正在火速增援，這裡註定將成為黃埔師生東征面對的第一塊硬骨頭。

教導一團團長何應欽不敢貽誤戰機，部隊剛剛到達他就下達了進攻命令，由於之前的進攻敵人都是一觸即逃，有些戰鬥還有粵軍打頭陣，這次戰鬥可謂是黃埔一期生們參加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機槍「噠噠噠」響個不停、炮彈「轟轟轟」此起彼伏，前一秒還在和自己對話的戰友，後一秒可能就被炮彈炸得血肉橫飛……黃埔一期生們認識到：真正的戰場是要流血犧牲的，勝利需要拿鮮血去換！在這種情形下，這些初出茅廬的軍校生沒有退縮，他們打起仗來勇猛頑強不怕犧牲。

圖：在進行野外訓練的黃埔學生，他們當時肯定不會知道真正的戰場和訓練的距離有多遠

黃埔同學們在實戰中發現，軍校教的和真實戰場上的區別還真不小。官兵們好不容易冒著槍林彈雨衝鋒到城下，結果發現根本沒有登城需要的梯子；現找來的梯子搭好後長度卻根本夠不著城牆頂；連長、排長在找自己的士兵在哪裡，士兵也在看自己的領導在哪兒；正在往前進攻，看著戰友倒下就慌忙搶救……

看著這樣的進攻情景，有的教官甚至衝到一線對著學員們喊話，希望能告知他們正確的戰術動作。如此打了整整一天，教導團竟然沒有組織一次有效的進攻。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得到情報，負責左路和中路的滇軍、桂軍原來一直按兵不動，還準備回去攻佔空虛的廣州，右路軍就成了孤軍深入，處境十分危急。

次日清晨，教導團組織了110人的敢死隊，由黃埔一期生蔡光舉擔任隊長，蔡光舉帶頭衝鋒不幸中彈負傷仍不下火線，其他官兵被蔡光舉的行為所動，紛紛沖向淡水城城牆，對守軍發起猛攻。終於，黃埔教導團官兵登上了城牆，在友軍配合下，用兩個小時就肅清了淡水城，首戰告捷。

圖：黃埔軍校第一期優等畢業生與校長合影

後來這些連排級的青年軍官，大多成長為國共兩黨的知名將帥，但在他們的第一戰，他們也有過緊張、害怕和不知所措，只有久經戰陣後，才能指揮自如、克敵制勝，正所謂：初出茅廬遇惡戰，頂著彈雨撒血汗；王者都曾是青銅，一戰一戰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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