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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校草我鼓起勇氣告白,他說句話我心如刀割:我不喜歡胖的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君子端方 | 禁止轉載

1

西公寓新開了家奶茶店,招牌牛乳茶買一送一。染成金髮的小姐姐將兩杯茶遞上的時候,薛采正悶悶盯著手機。

同被錄取的二戰師哥發來消息,要她記得去蓋政審表。

好吧,她奮力吸了吸奶茶,有一點龜苓膏順著吸管到了嘴裡。出門時才發現一旁擺了個體脂秤,她瞥了一眼,也僅僅是瞥了一眼。薛采不是個瘦人,按照健康程度來算,尚處於正常體重的最後一格;要是以大眾審美來衡量,那自不必說,絕對是在微胖到胖的這個區間內。

她一直覺得自己還好,五官還算分明,臉也不大。薛爸爸當然是整日誇讚自己女兒的,薛媽媽也只會說:「要是再瘦一點,乖乖會比現在還好看。」

薛采第一杯喝完,啜著第二杯進了列印店,抬眼便遇見系花。六月初的天已經有些熱了,系花穿了粉色細方格裙,兩條肩帶露出了平直的鎖骨,身形筆直而纖細。系花沖自己擺了擺手,「來列印?」

她應了一聲,找了台空機子打開文檔。這家店離系樓最近,所以來得最多。嗡嗡聲一停不停,守在印表機旁的系花撿起自己的,目光又浮光掠影地掠過她那兩張。

「薛采,你也被襄大錄了?」

系花眼裡笑意盈盈,「真好,老關你認識吧,他保研也是去的襄大。」

薛采又敷衍地點點頭,知道同在學生會的你們彼此很熟,那也不必在她這個局外人前顯擺吧。坦白講,薛采這麼想就有點小人之心了。她不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在女生之中還算大度,也甚少與人紅臉。此時面對系花心裡產生的那點惡意,也只是因為對方那句老關太親昵了些。

他人有,自己無。

就像是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女,在樓梯轉角喜歡上了隔壁班的男同學,為此懷揣著倒醋的微妙心境。薛採的少女懷春實在來得太晚了些,在備戰考研的這些潦草的日子裡,她有一天忽然覺醒。

站在二樓的露天樓道里借光背書,然後飄了點雨絲下來。她坐在馬紮上苦熬一道論述,趕在雨勢轉大之間起身,正巧看到打下頭路過的、正打著電話、腳步不疾不徐的關祁越。低沉的聲音好像也能逆向攀著雨絲上來,被自己的耳廓接收了。

關祁越說什麼她都記不得了,只記得他好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樣,忽然仰頭看了一眼。薛采做賊似的猛低下頭來,然後慢慢抬起眼,小心地看著他的背影隱沒在夜裡。

為了這一瞬的心境,她去把《還珠格格》裡面蕭大俠與晴兒的初遇看了無數遍,就是要聽蕭劍那一句悵然的「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臉上那種奇妙而迷人的篤定、自信、從容,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閃光。

2

他們院的女導員不太好惹。

薛採在大二時有一次請假回家,正撞上老師心情不好的槍口,被訓一頓後,她再沒去過導員辦公室。

薛采藏在門口吸了吸氣,敲了敲門。沒聽見迴音,懷疑是自己聲音太小。又敲了敲,還是沒應答,只好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探了個腦袋進去。導員辦公桌的一側靠著南牆,此刻她人就站在正沖著門的桌子的另一側,抱著手,臉上還留了點笑意。

他們這屆的學生會成員就站在導員不遠處,此刻也回過頭來看她。關祁越也在裡頭,高挺的鼻樑上架了一副眼鏡,身姿筆直,神情嚴肅。她顧不上想別的,莫名有些羞愧,趕緊表明來意。

「老師好,是這樣的,我來弄那個升學的政審表,需要您簽個字還有咱們學院的蓋章……」薛採的聲音漸小。

政審表已經被導員拿了過去,她瞥了一眼便否決了,「寫得太少了,再補兩行去,」又看了眼,「上面這行不是說了填什麼了嗎?怎麼不按要求填?!」

「啊,」薛采茫然地看了一眼被退回來的政審表,「老師,這項是學生工作,我沒有當過學生幹部,所以才沒填……」

導員神情不耐,乾脆不理人,「來,祁越,你接著說。」

薛采抿著唇,眼睛酸酸的,自個兒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的辦公室。

她有錯嗎?導員有錯嗎?好像怎麼都說不通。只是自己知道,蓋章這種事就是得跑來跑去,以後到了社會上,這種事還多著呢。為這麼點事就想哭,挺沒出息的。她順著樓梯往下走,迎面遇上了隔壁班的班長。

他們以前參加過一個社團。班長抱著球和薛采打聲招呼,走出兩步又想起來別的,趕緊叫住薛采,打算問一問他們這屆社團要不要聚一聚。

這才注意她眼睛紅紅的,「咋了這是?」

政審表在薛采手裡晃了晃,「沒填好政審表,沒蓋成章。」薛采懨懨地說。

他笑笑,「被咱們導員卡,這不很正常嗎?她就那樣,沒事。」

「你得找個她心情好的時候。我們班好像最近有在她辦公室值班的,要不到時候找個她高興的點,我通知你?」

薛采趕緊擺手,她也不太好意思麻煩別人。「沒關係的,我再跑一次就行,不用麻煩了。」

班長見她堅持,也不客套,「行,那要是再有情況跟我說,去哪兒來著?」

「襄城大學。」

「可以啊,考得不錯啊!我們班也有個襄大的,我在絳城,離得不遠,到時候有空就約。」他比個手勢,「那我進系樓了。」

他們班的那個襄大,是關祁越吧。薛采不由咬唇,生了一個念頭。

關祁越洗澡出來,外面已經起了大風,一場暴雨蓄勢待發。頭髮上還有點水漬,時不時地滴落下來。他從桌上拿起手機。

一滴水順著前額的發縷落到屏幕上,屏幕正顯示著微信的新増好友,備註著姓名薛采。他確認記憶里沒有出現過和薛採的交集,但還是隨手點了通過。

當然,他沒什麼情緒去翻看這人的朋友圈。於是隨即放下手機,去應舍友的遊戲邀約。

怎麼說第一句話呢?薛采惴惴不安,仰面躺在床上,黑髮密密鋪了一枕。終於她發出了第一句話:「我是薛采,咱們一個系,也考了襄大的研究生。想請問你檔案轉寄地址你填的哪一個?」在末尾又綴了個表情上去。

然後就像臨刑前的罪犯期待寬宥一般,緊緊盯著屏幕。窗外大雨傾盆,雨聲「唰唰」地衝擊著陽台上蒙塵的紗窗。她等啊等,終於眼睛再也撐不住,伴著大雨沉沉睡去。

3

薛采翌日清晨起來,發現微信上多了關祁越的回復。雖然只是簡明地說了兩句,她還是捧著手機開心了一早上。

適逢畢業季,關祁越肯定很忙,而且他壓根就不認識自己,尬聊的餘地都沒有。

薛采有點犯愁,不是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嗎?這層紗怎麼就如萬重山一般,這麼難找到理由和工具去將它逾越?

正當薛采糾結之際,舍長發現了點端倪。她們宿舍舍友的關係不能說是親密無間,可也算是相處融洽。大家的關係都不錯,平時有個什麼事,也很願意彼此幫忙。

薛采只含含糊糊地說:「有一個喜歡的男孩子,不敢去追。」

舍友紛紛嬉笑,大家打趣了一陣才說:「關鍵是顏值,顏值到了,自然拿下。」隨即又勸道,「你啊,平時不使勁,畢業了才著急。該減減肥啦!」

減肥?這兩個字宛若一道閃電划過漆黑夜空,她一個激靈。

大學四年,她的體重在班上女生中自然是算高的。若是再加上個十斤二十斤,噸位就足以和體重較輕的男生相較。如今看來,自己身上的這些多餘肉脂,反倒成了絆腳石嗎?

她不由搖搖頭,自己也有點難為情,「我覺得我不胖……」舍友扶額,「我的采啊,不是說你胖,但是事實是,你瘦一些,絕對會比現在還好看!」

口說無憑,舍友拿出半月前宿舍拍的畢業寫真。四個女孩子穿著白色婚紗笑靨如花,舍友擋住四張小臉,「看看,哪個好看?」

薛采晃神,即使是精修過的圖,她的身材依然比舍友寬出半個,最要命的是肩膀,發達的斜方肌愈發顯得人虎背熊腰。

是不太好看……關祁越的眼光應該瞧不上自個吧,薛採的神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那……那怎麼辦?」

「還是那句話,減肥!你想想我,大二時我跟那誰談戀愛,然後被劈腿。後來我瘦了一大圈,顏值一漲,那誰不是又回來找我了?」女孩子皺皺鼻子,「鬼才理他!撩我的男孩子一大把,憑什麼搭理他?!」

「要我說,你啊,既然想追人家,就得內外兼修。少吃碳水多運動,戒了你的奶茶和甜品,一切好說。」

薛采看著舍友纖細的手臂、明顯的鎖骨、線條尖尖的下巴,應允別人又安慰自己道:「我試試吧——」

打這天起,薛采每天早餐正常,午飯的主食減半,晚上只敢吃一根玉米。到了晚上八點,雷打不動地去南操場跑步。

第一晚跑了三公里,然後四公里、五公里,最後停留在六公里不動了。各種安利跑步的帖子上說,人會在跑步的過程中愛上跑步,並從中得到種難以名狀的快感。薛采沒體驗到這種奇妙感覺,不過在累得半死、出了一身汗後,慢慢在跑道上挪動腳步,的確挺舒服的。

她還是覺得,這種舒服來源於自己從痛苦的跑步狀態中解脫,來自於夏夜裡的涼風習習和一輪明月,來自於自我意識中變得完美後關祁越會喜歡自己的安慰,可就是不來源於跑步本身。

不幸的是,雖然她戒掉了奶茶和零食,也的確做到了少吃多運動,但是畢業季的不少散夥飯還是有些打亂計劃。

5

衛生間被薛采佔用了十幾分鐘。蹲式的馬桶,胃裡的東西泛著酸不斷上頂,最終從她口腔里統統吐了出來。她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嘔吐物的味道迅速蔓延,她又吐了一次。

是今晚上剋制不住剛吃進去的食物,還有中午為了減肥吃的兩個西紅柿的殘渣。薛采摸出紙來擦擦嘴,奮力拉了拉一旁的抽繩,然後馬桶開始沖水,她才慢慢站起來走出去。

這是學校附近的小餐館,物美價廉,只有一個男女共用的衛生間。她推開門,就看見謝易諳站在外頭等著,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正低了頭玩手機。謝易諳是隔壁班的班長,和關祁越同班,他的微信號就是通過謝易諳拿到的。

這是社團的聚會,由謝易諳提議,他們這些混同一社團的老人最後再吃個飯。

薛采強忍難受,「不好意思,謝易諳,你再等一等吧,我剛吐完。」

他關心道:「怎麼了,胃難受?是不是吃得太急了?」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子,長發有些凌亂地散著,一張圓圓的臉有些發黃,氣色不復從前的紅潤。就在今晚上,他被薛採的飯量嚇了一跳。以前一起聚餐時,不記得她看了飯菜有這樣拚命的架勢。

也不是那種拚命夾菜、生怕自己少吃一口的樣子,而是,你看著她無端地神情凝重,會覺得她咀嚼得非常用力、整個人在拚命吸收。哪怕他坐在她旁邊,一點也沒聽到她的咀嚼聲。

她抬起頭來,眼睛裡亮晶晶的,聲音很輕道:「不是,是我最近減肥,不敢多吃,今晚沒忍住,胃受不了……」隨即頭上一沉,大手拍了拍。

謝易諳皺起眉來,「怎麼一個兩個都減肥?你真的覺得自己胖嗎?總之,身體最重要。」他往前一步,手放在門把上,「回去喝點水,我先進去了。」

慢騰騰地挪去洗手,小小的方鏡里映出她蠟黃的臉色,形狀卻還似從前。她捏了捏臉上的肉,更加垂頭喪氣了起來。

因為吃得太晚,幾個男孩子們分送女生回公寓樓。薛採住校內公寓,謝易諳陪著她從南門進去。透過鐵制的柵欄,看到南操場上不少同學在跑步,以女孩子居多,有胖有瘦。

她扭過頭去看著,突然說:「我跑了快二十天的步,也在南操。」薛采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姿勢不對?跑得膝蓋疼。我想吃東西,想喝奶茶,還想吃雪媚娘,想吃龜苓膏……減肥真難啊。」

和自己的慾望做對,不是件易事。

謝易諳帶人往奶茶店走,「想吃就吃,薛采,你為難自己幹什麼呢?」他個子很高,人又壯,像座大鐵塔一樣。此刻在路燈下投下片黑影來,將薛采蓋住。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男孩子太大,薛採在這黑影下也覺得自己纖細起來。

她聽見謝易諳語氣堅定地說:「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就是喝個奶茶、吃點東西嗎?走!請你!多大點事?!」

薛采心裡忽然一松,唇角無端地往上撇了撇。

6

晚上十點,薛采推門而入。臉上呈現齣劇烈運動之後才有的赤紅,紮起的馬尾汗涔涔地掃過裸露在外的肩頸。她一氣飲完杯中晾好的水。

團支書恰巧進來通知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畢業生典禮,校長撥穗,26號,想去的跟我說,」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薛采身上,「去跑步啦?」然後繼續說,「還有就是這兩天整理檔案,學生會人手不夠,每個宿舍出一個人去幫忙。」

薛采放下杯子,「我們宿舍出我。」

團支書登下名字來,「那行,你想著明天去系樓辦公室,上午八點,別忘了。」她人一走,薛采趕緊拿東西去沖澡。

水花淋下來的那一瞬,她心虛似的捂了臉。溫水一點點下來,她虛倚著瓷磚,產生了種複雜的情緒,希望明天趕緊來,又希望明天不要來。

今天的氣溫會飆到38度,好在辦公室里的空調開得很大。

薛采忙了一上午,陪著分檔案、送檔案,到了十一點的時候感覺連說話的勁都沒有了。有個同級的團委副書記又讓她去買幾杯奶茶。

口味不一,聽得她腦脹。她依言買回來,女副部撇了撇嘴,「不是去冰嗎?你沒去啊?」薛采有些懊惱,她的確不是故意的,想喝奶茶為什麼不自己去,支使自己還覺得理所應當了?

她沒說話,目光已經帶了不悅出來。

「把錢給我,四杯36。」

副書記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腳,「你跟我算錢?」

「把錢給我,不給我我就和老師要了!」薛采難得嚴肅起來,「我只是來幫忙理檔案的,和你是一級,你憑什麼使喚我還不給錢!!!」

其餘的同學趕緊上來勸,辦公室里就這點人,他們不勸薛采,只勸跟薛采吵架的副書記,「好啦好啦,大熱天的,都是同學——」副書記猶自喋喋不休,話說得並不好聽。

薛採氣極,「你閉嘴,憑什麼?當個尸位素餐的團委副書記了不起嗎?你知道大家背後是怎麼說的嗎?你要不是往老師信箱里塞了張三千塊的購物卡,怎麼能輪得到你呢?!」

一片寂靜,只剩下空調的聲音。關祁越和辦公室老師站在門口,老師的臉色鐵青,難看得緊。薛采劈手奪過奶茶,低著頭,由關祁越閃開的空當走了。

她坐在樹下,又委屈又難受,正值大中午,她出了一身汗。什麼都被她拋在腦後了,她現在只想好好地去吃點東西。

三千塊錢購物卡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無非是將不能攤開的事擺在檯面上,老師臉上掛不住。但是最要命的是現在正處於畢業時,老師要是起了性,拿檔案卡一下她,也夠麻煩的。

最近真是倒霉透了,薛采站在熱乾麵的窗口前,眼睜睜地看著歷來要加的豆乾賣沒了。忽然馬尾卻被人輕輕拽了下。

7

薛采同家裡打了個電話,跟爸爸媽媽說了下事情經過,得到父母安慰後心裡好受多了。下午她索性躺在床上吹小風扇,自動罷了學生會的工。沉沉睡了一覺,起來時已經是傍晚了,下床喝水時才發現充電的手機有微信消息。

是關祁越。

他說:「老師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事是她的不對,工作時間讓同學去給她私人跑腿。但是老師的意思是,你也有不對。咱們院的選拔向來公正,不存在你說的三千塊購物卡的事情。」

薛采迅速打字,「那我要怎麼辦?」

怔怔間才發現這話實在是不合時宜,想要撤回,卻發現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關祁越的消息隨後就到,「總之,你還是來跟老師道個歉吧,跟老師服個軟。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呢?」

她垂下睫毛來,先回復了句「謝謝」。或許關祁越的話是對的,她想了想,不可能什麼事都由著自己的想法來。

她從這件事脫離出來,然後忽然又發現兩個事情:第一,關祁越認識自己,能將自己的人和微信號對應起來;第二,關祁越是在幫自己出主意。

薛採回過神來,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打字,「那我去找一下老師了。麻煩你了,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吧,也算是提前建立襄大的革命友誼。」

幾乎是一瞬,她收到了回復——「好。」

她借著這個契機成功地和關祁越約飯。臨出門前對於穿什麼斟酌了半天,最終選定了一件舍友口中顯瘦又可愛的背帶黑色闊腿褲,發尾又抹了點精油,在宿舍一樓的全身鏡前照了又照,方能忐忑出了門。

夏天晚上的七點,天色還是白亮亮的。一路上關祁越遇見不少熟人,大都打個招呼而過。偶有需要停下來說兩句的,薛采僵僵站在一旁,還是不太自然。

晚飯定在一家出名的燒烤店。人聲鼎沸間,薛采吃下十幾串羊肉串、十來個蜜汁雞翅,以及土豆片、千頁豆腐若干。關祁越似乎很忙,時不時地看手機。燒烤吃得並不算多,最後卻又提出二人走回學校。

薛采自然是求之不得,暗幸今日穿了雙平底涼鞋。

只是途中經過一家雪花冰店時,她看看時間,試探著問:「你趕時間嗎?如果不趕,我們進去吃個冰吧?」關祁越有些詫異,教養卻使他應了下來,「我都可以。」

眼見著面前的女孩子笑彎了眼,一看便知是熟客。她推開玻璃門,將包放在座位上,去前台點餐,「要一個大份的抹茶紅豆冰。」

抹茶紅豆冰和兩把餐勺被送了上來,薛采已經開動,關祁越卻不吃。

她有些訕訕,「嗯,需要我去幫你要個碗來嗎?」

她以為關祁越不習慣和人共吃一份,關祁越微微笑了笑,客氣又疏離,「不用了,你吃就好。只是個人習慣,吃完晚飯後一般就不會再吃東西了。」

薛采心一沉,嘴裡有些苦澀起來,耳邊又響起了舍友的身材論。

她下意識地拿勺子戳了戳冰,「關祁越,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說。」

「你……在乎女孩子的體重嗎?」

關祁越輕輕皺起眉來,「嗯?」薛采急忙補充,「我……我就是隨便問問,就是想知道,男孩子是不是都挺在乎女孩子的胖瘦的?」

他深深看她一眼,「還要看個人吧。我的審美還是比較喜歡纖細型的,覺得中國男人的審美還是落到幼弱上面的多一些。」

薛采「哦」了一聲,埋頭吃冰。明明又加了不少煉奶,還是覺得難以下咽。剛剛吃下的燒烤,還有這幾日的正常飲食吃下的飯菜,統統都如鯁在喉,彷彿下一秒,就會不由自主地吐出來。

她用力捏著勺子,半晌終於說了句:「我吃飽了。」

推門出來,清風拂動褲腳,頭頂朗月疏星,身旁是喜歡的男孩,她卻全無興緻。

8

考研的時候,薛采複習到十點四十五分才肯放自己回宿舍,那時覺得,堅持好難。如今確認了關祁越的審美,不得不剋制吃甜食的慾望,覺得堅持依然很難。

薛采喜歡吃東西,也喜歡關祁越。只是兩種喜歡互相排斥,她不得不選擇了後者。薛采有時會同關祁越微信聊天,偶爾還能一起打局遊戲。與此同時,她又重新拾起了減肥大計,也就是那個曾經在社團聚餐之後擱置了的減肥大計。

時間眨眼便過,很快就到了畢業典禮的日子。

薛采宿舍選定今夜吃散夥飯,舍友提來兩捆啤酒。四年時光彷彿就在昨日,從此卻要各奔東西。薛采以前沒住過校,情到濃時,自然是兩眼淚汪汪,小狗一樣牽著舍友的衣袖,說著話又飲一杯啤酒。

直到舍長打開手機,驚呼一聲:「有人跟咱們主席表白了?!」

薛採的酒意醒了一半,探過頭去失聲尖叫:「他答應了?」

舍長撥弄著屏幕,「好像沒,呶,你看,」她遞過手機去,「好像是個下一級的,看著還挺好看的。」

薛采白了臉,點開小視頻。照得模糊不清,隱約能看清女孩子曼妙的身形。

舍長狐疑地轉過身來,「怎麼了采采,你怎麼這麼激動?」她發現端倪,試探著問,「你喜歡的不會是他吧?」

薛采沒說話,嘴巴癟了癟,求助地望向舍友,「他不會答應吧?」可憐巴巴。

「天吶,采采,關祁越要求很高,很難追的!」

舍長拍拍她肩,「還不如趁畢業表明心意呢,你看看師妹多勇敢。男女之間不就是這點事嗎?成了固然好,失敗了也沒什麼,還有一個暑假作為療傷期,以後也不會太尷尬。你說呢?」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那殘存的一半酒意此刻也發揮了功效。她起身,拿了自己手機去了陽台。她等不下去了。

語音電話撥出去,男孩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喂。」

她心弦一顫,語音也緊張起來。「嗯,我是薛采。你現在……現在有時間嗎?」電話那頭的人聽著語音不對,插上耳機,手指無意識地在台式電腦上敲打。

「是這樣,我喜歡你。」薛采蹲著身子,自己已經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良久,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嗯,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聲音冷淡而疏離,陡然拉開了距離。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似乎應該掛掉電話,可這一瞬又生出了一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甘來。

「為什麼?」

那頭的敲擊聲忽然停了,「為什麼?」他反問,然後不疾不徐,每個字都烙在她心上,「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喜歡你呢?」關祁越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自己,在拒絕之時,話說得愈絕情愈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說白一點,我喜歡瘦的。你不符合我的審美。還有,我不記得我們之前接觸過吧。你為什麼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他一個男孩子,輕描淡寫地說出「長得好看」四個字,嘴角都忍不住帶了一點嘲諷之意。

「你的審美讓你喜歡了我,那麼我的審美允許我拒絕,有什麼不對嗎?我不喜歡胖的,依你的體型,你的身上應該有肥胖紋吧,哪怕瘦了也會有吧。」

今夜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表白的不愉快,都通過如刀的言語順著電話信號割到了薛采身上。

薛采語氣乾巴巴地說:「你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嗎?我胖,就是原罪嗎?我的體重是正常的!你不喜歡,為什麼主動給我發微信?你一開始就可以不理我的。」話里已經帶了濃濃的鼻音。

「找你是因為謝易諳讓我幫忙。(原題:《再見,你的纖細型》,作者:君子端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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