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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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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1943年3月26日,我出生在重慶,父親陳嗣慶,是復旦大學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母親繆進蘭,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

因為出生在亂世,父親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陳懋(mào)平,以示「和平」的意願。我先是隨父母在南京生活了幾年,聽母親說,我們住在鼓樓區,頭條巷。

南京的家,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間書房,一面是窗戶,其餘三面全是書,別的孩子都喜歡在外面瘋玩,我卻只對房裡的書籍著迷,我文學的「童子功」,應該源於此。

三歲,我嫌「懋」字難寫,自作主張將自己的名字改為陳平。

由陳平更名為三毛,那是去了沙漠以後的事情了。

總有人問我,如何評價自己的人生?

其實啊,我台灣是一生,沙漠是一生,荷西在時是一生,荷西去時是一生。

人生在世,命若琴弦,我早已不是相同生命了。

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台灣的一生

我記得,全家搬至台灣的那一年,我5歲,在後知後覺的憂傷里,與南京告別。

在台灣,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學。我雖詩書成癮,但我的快樂絕不會出現在課堂上,我也不是老師喜歡的學生。

尤其是數學,實在聽得雲里霧裡,乾脆在課堂上將課外書藏在裙子下讀。如饑似渴地閱讀,不僅影響了我的成績,也時常遭受老師的百般刁難。初中還沒畢業,我便休學了。

於是,讀書寫作便成了我躲避父母失望的眼神,和應對渺茫未來的避難所。

學業的轉折,是我 19歲那一年,遇到了顧福生。

他是我的油畫老師,卻很欣賞我的寫作才華,他把我的文章推薦給白先勇先生,沒想到在《現代文學》發表了。

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我當時認為文章的發表,是託了顧福生的人情,自己又偷偷投稿,居然又發表了。

一直很感激顧福生,他為我的人生打開了一扇門。

後來,我在文化學院哲學系進修,在那裡遇到了初戀,梁光明。

21歲的我,卻對婚姻有著莫名的執念,它不是柴米油鹽,而是心裡落實的安全感。

讓我失望的是,梁光明總是說:「結婚的事情再等一等。」

等什麼呢?等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分手?

顯然,梁光明,我把持不住。

沒有退路了,帶著初戀的情傷,我去了傾心已久的藝術天堂西班牙。

從此開啟了一生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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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西生時的一生

西班牙,馬德里,是我此生註定要來的地方。

第一次見到荷西,是在朋友家,第一印象就覺得這個男孩很英俊。

起初,我一直把他當弟弟。他總是逃課來看我,約我打球、看電影、逛舊物市場。直到有一次他很認真地告訴我:大學的四

年,服兵役兩年,再有六年他就可以娶我。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我們一定要斷絕關係,要快結束,我比他足足大了6歲,我不敢擔。

但是想扯清感情上的瓜葛,是件痛苦而困難的事情,拒絕了荷西以後,看著他漸遠的身影,我還是一陣陣地心痛。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其實,我還不懂,那時自己的剋制,是埋在心底的「種子」。

我急迫地開始了新生活,先後交往了一個日本男朋友,一個德國男朋友,一個台灣畫家,結果都無疾而終。

對的時間,總是遇不到對的人。

在國外求學三年,1970年,我回到了台北,接下了母校文化學院的教職,並認識了一個德國人,我們很快就決定結婚了。我的家人很喜歡他,都沉浸在為我準備婚禮的喜悅中。

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可是,臨近婚禮的一天,他心臟病突發,在去醫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

難以形容的絕望,生活要這般待我,我唯有這般離去。

那一夜,我吃了一整瓶安眠藥。

我只記得睡了很久,醒來後,猛然發現,父母蒼老了許多。

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壞事,欠了很多情債,這輩子遇到的人,都是我前世的業障。

沒多久,我再次決定遠行。為什麼又回到西班牙,我說不清楚,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召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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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一生

在西班牙,我見到了相錯6年的荷西,那雙清澈的眼睛,依然飽含喜悅和甜蜜。這一次見面我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像一件心愛的玩具,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臂彎,暖暖的,很踏實。

他問我將來的打算,我說要去撒哈拉。

想不到沒多久,荷西就申請到了一份在撒哈拉的工作,比我先到非洲去了。

我寫信給他:「你實在不必為我去沙漠里受苦。」

荷西回信給我:「我們夏天結婚好嗎?」

好,這次我沒有一絲猶豫。

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我們的第一個家就安在撒哈拉沙漠。

也是這個時候,我開始正式用「三毛」這個筆名,文字也因沙漠而厚重起來。

我進入了一段全新的生活,在沙漠中的日子,遠不如想像中的浪漫,海水煮飯,臭水洗澡。最要命的是我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尿血,頭痛,還生了一場邪門的病。

我原本以為我會有大把的時間旅行,現在才知道,根本不可能。撒哈拉果然是我的鄉愁,初到時的苦楚,也只有在想像中,文章的包容中,它才美好。

然而這裡,卻也有了我離不開的荷西和家。

他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我做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也許是瘋狂的行為,在他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所以跟他在一起總是很幸福。

在沙漠的日子,我除了寫作,最熱衷的就是與荷西背著背包和相機,看了許多奇異多彩的風俗、交了很多有趣的朋友,日子終於豐富了。

那段時間也是我創作的高峰期,出版社總是來信催我寫稿,顯然,我的書很暢銷。我想,是因為我的文字就像一個窗口,讓讀者有機會得以觀見一個異族女子,在黃沙荒漠中苦辣酸甜的生活。

1975年11月,撒哈拉時局大變,我們就這樣撤離了沙漠,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一年我已33歲。

有人質疑我沙漠的文字都是虛構的,我是一個以本身生活為基礎的非小說文字工作者,要求自己的,不過是如何以樸實而簡單的文字,記下生命中的某些歷程……

生活在變,生命在延續,觀念有改變,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人生之旅造成的,於是我也對自己的筆誠實寫下現在的自己,這也是我堅持寫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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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西去時的一生

離開沙漠後,我們居住在迦納利群島。我的身體狀況急劇下降,長時間打針吃藥,時常讓我意興闌珊。

那些日子,我常常想到死,將生活里每一個意外,都看成是自己生命即將結束的預言。

當荷西接到拉芭瑪島的潛水工作時,我就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我的直覺很靈。

我以為是自己大限已至,可死神這次挑選的不是我。

那個秋天,曾是那麼美好,我的父母從台灣過來看我們,與荷西一見如故。那些日子,我特別喜歡用手吊在荷西的脖子上哈哈大笑。

我陪父母去倫敦,荷西因為工作不能同行,他在機場與我們依依不捨地道別。

我毫無徵兆地頭痛,身邊一位婦女扶了我一下,並遞給我一張名片,很刺眼的一行字:某某的未亡人。這是西班牙的風俗,守寡的婦女,名字都有這樣的字樣。壞感覺加劇,我轉頭去看外面的荷西,他正跳進柵欄,向我們揮手。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揮,竟成了永別。

1979年9月30日,我永遠忘不了這一天。半夜一點,我的房門被一位英國太太敲開,沒等她開口,不祥之兆已經有了自己的形狀,我害怕地喊道:「荷西是不是死了?」

英國太太如實告訴我,他們正在尋找他的屍體。

那些日子我一直被打鎮定劑,睡在床上。如果藥效過去,我的腦海就一直盤旋:「荷西,回來吧,荷西,回來吧……」

父母把我帶回台灣,很多朋友來逼我發誓,不許自殺。我以為我這一生的痛楚,足以讓我離開了,卻突然發現,有這麼多強而有力的手拉著我不放。

雖然這次情殤之地在西班牙,但我的荷西在那裡。不久,我堅持回到我們小島的家,這次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平凡的夫妻如我們,歷經生死,失去了另一個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每天一樣地打掃房間、整理庭院,也能在心境安穩的時候,到荷西的最後之地,陪陪他。

再也不能哭了,最壞的已經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已經生生地被逼入絕境。父母為我操碎了心,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荷西,你知道嗎?我的心早已隨你去了。

再也不能躺在你的懷裡,看大漠滄海;再也不能牽著你散步,由黃昏到子夜;再也不能一起「你愛談天,我愛笑」;再也不能一起……

這段以生死度量的深愛,這種再不復見的極痛,是我筆下無法摹寫的,只要一觸碰,便身心俱焚。

1981年,我離開了迦納利島,回台北定居。我接受了《聯合報》的贊助,遊走了十餘個國家。我開始試著讓自己忙起來,接受採訪,舉辦講座。

荷西去世的6年時間裡,我把自己獻給了讀者和公眾,也方才心痛減緩,恢復了一些生氣。

1989年,我再次踏上旅程,來到了南京,我發現自己兒時的情結依舊在。

1990年,應嚴浩導演邀請,我創作了《滾滾紅塵》的劇本。電影異常地成功,很多人遺憾我未能拿下那個編劇獎,其實我早已看破,我知道自己在哪兒。

此生啊,到處都走遍了,大陸也去過了,該做的事情也做過了,該還的債都還完了,突然覺得累了。

1991年1月4日,48歲的我,終於可以離開了。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這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

親愛的爸爸媽媽,不要為我難過,女兒去找荷西了,這次是幸福的。

隱約中聽到有人問我:三毛,如果有來生,你最想做什麼?

如果有來生啊, 我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 沒有悲歡的姿勢。

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一隻鳥,飛越永恆,沒有迷途的苦惱。

如果有來生,我要人長久。

總結我這一生,廖輝英這一句最好:「你過一生,抵得上別人的好幾世,生命的意義,或許你詮釋得比較美麗。」

是為紀念,親愛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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