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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是用來幹什麼的

李海泉丨詩人,專欄簽約作家。生於1991年,畢業於西安外國語大學。詩集有《放蕩的天才》《讓人民幸福》《去教堂的路上》。散文集《神聖色情》。小說集《剩餘的聖經》(自印)。評論集《你的乳房》《我們的婦女問題》。主編《中國90後先鋒詩選》。

孤獨可以給人帶來難以定義的品質。

在寫作上生活化,在生活上藝術化,就會比一般的年輕人要幸福。

你在生活中得不到的,在詩中休想得到。

女人最會發現平庸男人身上的優點,男人則不:平庸者就是永遠的平庸。

從詩評家的隊伍里找知己簡直是找死。

寫詩就好像和喜歡的女人偷情。隱秘、膽戰心驚,在忙碌的一天不知不覺想要的那種快樂,早晨醒來後全無。

我是一個非常虛榮或之有功利思想的人,卻在行動中表現出了無功利狀態:我只是想把詩寫好。

真正有品味境界高的人都集中在詩歌節,而最壞無恥的人也混跡於此,為了成名他們連死都不怕。

我發現中國詩歌的格局在向真實的實力劃分(而不是勢力)由集體到小圈子的再度劃分,最後的個人寫作使其稱之「現代詩人」。

不是所有日常材料都能詩意地呈現詩歌的精神。好的口語詩一定是作品意識最強的表現,否則就是記日記或流水賬(從外觀上),一些沒才華的人集中於此禍害口語詩的名聲。

從另一方面多寫多看多讀也沒壞處,人腦子肯定是越用越靈,只有少寫的人覺得首首有精品的幻覺,對詩用不著那麼矯情。

一個青年作家的前提是必須要學會關注遠古以來的心靈法則,即讓他的書房充滿博愛、善良、榮譽、憐憫、尊嚴。

任何一個文學最高成就都是由一顆深思熟慮,堅定冷靜的頭腦來完成的,

有一種人骨子裡並不謙遜。可我在朋友圈看他硬生生地把「大隱隱於市的沉默美德」當成了「著名詩人」生存策略的神話。

每早死一個人,都要慣以「天才」之名。天才就是被你們這樣害死的。

明明是件有裂縫的瓶子,你們非要精心保護當瓶子的家屬,使其成價值連城的古董。

你們把死人誇活,想借屍還魂嗎?把活人誇死,能讓他豐碑永存嗎?

我們這麼年輕,為什麼總要做正確的事。

優秀寫作最大特點:拒絕平庸,卓爾不群。

在文學的森林,我們找到知己最好的辦法是:從他身上聞到人的氣味。

什麼叫俗?你願意用社會化的思維,遷就內心一百個讀者。內心的讀者塑的越高,你的寫作水平越高。

好的作品不允許一個真正平庸的人(表面一副小市民,內心卓爾不群。反之,表面奇裝異服,但內心極度平庸。)

在民主獨立的如今,說服一個站起來的人很難。

為保全面子,追求勻速不願意冒險的寫作秩序,其造成的結果是:「平庸」「混子」。

語言本質呈現的是聲音律動的美。

小說虛構的方向是往真實的方向虛構。

建造了那麼多監獄戒毒學校為什麼不能建一個關於愛情的學校呢?為愛死去的人總是比犯罪的人多。

愛情其實是一種嗅覺。兩個陌生人突然遇見,他們開始嗅著對方,有時候連普通朋友算不上,相互不了解。只是好奇的慾望勾住了對方,於是世上的一切都可以滾蛋了。

無論你對一個人投入多少都沒有用。你可以一百年沒日沒夜的不停歇投入,可以和他睡在一個床上,都沒用。最終你還是對他一無所知。

我害怕的不是我目前的貧困,而是那種生活的盡頭感。曾經奔湧向前的時間突然慢下來,停下來,無處可去。

生活的熱愛和成熟女人的性是我寫作的原動力。後者會隨時間改變,我不相信「永恆」這一藝術原則。我是個從孩童時代一下子過度到性成熟的青年。

我很珍愛體內燃燒著的熊熊慾火以赤裸裸的窺視、被窺視的形態表現出的人的慾望。

極端的人格往往都是多次的求之不得而造成的。

簡潔是提高文學信息量的一種美德,通俗不等於庸俗,兩者說得都是一種信息量的問題。

佛系婦女只不過是小資生活的一部分。

有些人即便看到了好東西也不願分享。老老實實跟著口語隊伍寫詩你就安全了嗎?你就先鋒了嗎?什麼話都不敢說什麼人不得罪你就正確了嗎?照我看來這個世界永遠不存在這樣的原理,道德和一個的行為永遠是兩回事,你看到的人和你接觸的人永遠也是兩回事。

一位詩人作家代表的是人類的經驗,在此基礎上應得到基本的「愛」「孤獨」「夢」的雙重生活。

一個詩人如果想在寫作中強化自己的人緣,為自己多添加一名讀者的念頭都是有害寫作本身。

有人天生具備某種人緣,也就離人群近一些。這和當今全媒體時代遮蔽某詩人或作家無關。說到底是你自己性格的問題。如此說來,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冷酷。

一個人的特質在作品中無法省略,即便沒有寫下來。反過來說,作家如果忽略自己所了解的東西,那麼其自身寫作也會漏洞百出。

對其世界認識的寬度就是寫作的元氣,如何去寫去聽去看去想也是寫作訓練最重要的部分。

以沉默贊同造謠誹謗的人同造謠誹謗的人一樣不值得寬恕。

我是一個隨意自然的人,與其說輕浮不如說是修養不夠。寫作讓我進入了自省的階段,使我逐漸無法面對自己。我看到的自己的內心有骯髒陰暗使我失去了對詩藝上的純潔。

我為2017年寫的自己其中喜歡的36首短詩做了一下自評。其中有一些顧慮,但我知道這是我作為青年詩人應該贏得的權利。在每一個階段結束的時刻講一句類似貝爾納臨終時的那種話來評價自己。

塑造自己非常難,毀掉自己非常容易。我帶著「何為塑造」的困惑去請教老師伊沙。在三月細雨霏霏的早上、在西外大、在JE-JD的教學樓五樓鏈接的過道上,他邊抽煙,邊用紅色的杯蓋喝了一口水,告訴我「如何塑造是一件很嚴肅的話題:就你目前而言注意的不是一部分人對你的看法(有人把自己保護得如魚得水)有什麼用?寫了幾年就不見了。你真正要澄清的是持久、耐力、高級的寫作趣味,它們會毀了你。

公開認錯的目的是為了更有力地糾錯,你們就是證人。如果我用這五年的時間未寫出一首好詩、一部好的中短篇小說出來的時候,你們可以指責我罵我,我無顏回頭!

我想用五年時間認真寫一部作品,就像坐船去倫敦。你們可能覺得我是傻逼,但這就是這個時代追求速度和慾望對我年輕的心產生的魅力。

這個時代包括詩人們都如此崇尚速度和更快的速度。我的很多美好的品質,就在此中失去過。每個人的願望就像我房間的玉蘭花一樣,爭分奪秒、爭先恐後地綻放。我也能看到「自重」的人,但我怎麼越看他們,在這個時代的面前類似「自重」的慣性下銷聲匿跡。很容易順流而下,而不是逆流而上。

2018年春我過起了半離群索居的生活。依據個人審美和品味布置住所,沉浸在自己一手締造的精神和物質世界中,對抗年輕身體的輕浮。去面對——安靜又耐心地守候自我——那自三月充滿陽光的某個早晨依舊盯著白色紙張的時候,因為到頭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旁邊搬來了三個藝術系的學生,近幾天觀察其生活娛樂習慣,得出平生第三人生信條:你們眼前最美好和最偉大的東西,不是用物質打造的。而是你們的心裡,用你們的心靈創造的。

我把我新出的詩集贈給了西外大西門的鹿鳴咖啡店,隨後有人加微信問怎麼樣能做詩人?我大體引用了龐德的「大詩人的五個標準」,算回答了問題。接下來被問及何謂靈感?我再也沒有編造出來,這並非我未曾感受過此內在激力之喜悅。而是我很難向別人解說我自己不明白的事物,抑或不明白的事物就是靈感。

靈感不是詩人或藝術家的專利,但我認為可以將其歸類為幸運之神眷顧的精英團體。

說到靈感專屬權的問題。無論何時,靈感總會造訪某一群人:生活在現代社會自覺地選擇職業並用愛和想像力去經營工作的人。只要在此職業內部不斷發現新的挑戰,那將會是一趟永無終止的冒險,一大堆新疑問自解決的問題中產生。無論靈感是什麼,它衍生自接連不斷的「我不知道」。

不是我不喜歡跟90後玩,而是大部分都沒有文化。他們把青春生命的意識匯聚在網路的表達上(網路沒什麼不好),是90後的娛樂太沒有禁忌,只知道一天如何惡搞:玩直播、快手、抖音、人肉搜索、網路唾沫,男孩沒事兒打遊戲,女孩也跟著打遊戲,大部分女孩從一層狐媚的眼線里傳出來的東西令人驚訝。更有甚者沒事就把閨蜜互動、家人發的紅包,陌生人互罵的微信聊天記錄截屏到朋友圈,最後一行為讓我懷疑是不是遺傳了當年紅衛兵的基因,以前是現場批鬥羞辱,現在是網路羞辱形同批鬥。說到文化的問題,我也很反感五四激進主義的那一套做法,從那時起中國也沒有折騰出什麼新文化的飼料來餵養現在的後人,只能模仿西方日韓的「文藝」,但文藝不是文化。也許是我太偏激,90後除了偏激,還有點勢力。除了考試升學謀求飯碗,可能沒什麼可以「搞」的了吧。

發現在我青年階段靠生活經驗對龐大複雜的寫作本身是難以為繼的。我需要閱讀,一種非常強大的「我不知道」的動力,一種提取能力。這種閱讀不是為了知識,而是精神層面的感知。以此來激發我並不精緻的寫作。在這五年內需要凈化自己和寫作內部的雜質。一點點地拎乾淨,一點點地提煉。這個過程不是簡單的一元,也沒有極致,而是要保持非常高的敏感性。

在我寫詩的幾年,我並沒有見過真正意義上的天才。但我我見過身邊高級、有信念、勤奮的人。他們不滿足世俗社會的認可,吆喝很低級惡俗趣味的東西。他們希望這個社會變得更好,這個國家變得文明。當中有少部分優秀的詩人都很極致化,是敢於把自己擱到所從事的寫作中燃燒一把的人。

自我未讀《巴黎評論》對海明威的訪談之前,有一個做人上的誤區:在和很多人喝酒吃飯的時候,把自己和未經證實的創作混為一談。談很多自己,自我怎樣、個性怎樣、習慣怎樣。有時候其實個人不重要,做任何事就應該尊重這個事,甚至服從這個事。這個事有它的規律、標準、高度、歷史、淵源。這個遠遠比你個人重要得多,你只是做這個事的人而已。

對我來說寫作並不是唯一的困難。真正困難的是要重新提這個世界,以及身邊的那些舊人和物,談論過去。因為我們脫離過去的程度,遠不及那個時代消逝的速度。

現在我們每個人都那麼缺乏紀律。愛情像掌上的手機,那麼無聊,缺乏真正地謙虛,真誠。人和人之間都是被動的,沒有誰會主動積極地關心另一個人的冷暖好壞,我們對所愛的對象都有一個提前的預設。如果你和誰在一起,那一定符合之前幻想過的生命圖像相吻合。換句話說,我們愛的那個人只是我們觀念里的人,或者就是那條特定的觀念,那個人就是你自己。因我們有這樣的需要,然後才去愛一個人,我們相遇的人一定就在這裡面。如果給予不同的時間、地點和範圍,我們愛的人很可能不是眼前的她。在性愛的範圍里我們通過一個人的身體尋找另一個自己,尋找需要的愉悅;在非性愛的生活中我們又通過自己的三觀,在他人身上尋找自己的愉悅。怎麼能說我們只愛一個人呢?你想愛你愛的人,想對他好,你想獲得你所需要的。只要有機會,我們很快可以愛另一個人,只是沒辦法遇見而已!

現代主義詩歌在中國的確立,實質要求當下從事口語寫作的人,寫作上的每一步對傳統的審美要造成消解與反叛,好的口語詩人一定是血液里意識到並這樣要求自己的。

好的詩歌源於無窮的寂寞,不好的詩歌也受惠於這種寂寞。一個人的寫作中,沒有難言其飾的他人批評,其過程只有心底催生的孤獨和愛能理解他們努力擺脫寫不好的價值。

太聰明的人當不了好作家,寫作要求的不是聰明人的聰明事兒,更不需要不太聰明的人耍的花招和假把式。真正在寫作內部見其智慧的是作家對周圍事物顯示出的單純和敏感度。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寫作唯一注意的是:當一個詩人對既有精神文明產生厭棄,企圖通過外來文明的修行達到輸血的目的,從而補充本民族在個人文化觀造成的缺陷時,那些經典的先進文明在他國異族已經衰落,甚至一度遭到唾棄。因此,可以肯定世界上沒有哪一種文明的生存方式,可以具備長久的療效,一勞永逸地維持一個國家或民族的精神和長治久安。誰如果能意識到一種經典文明時過境遷,對後世發展是微乎其微的作用。他在自己的寫作中一定會合理的迴避傳統的寫作方式和模仿經典的精神幻想,因為他是一個生活在城市裡的現代人。

我在小說寫作中,注意到人物內心最豐富的時刻,所有企圖通過對其心理描寫的分析都是徒勞的,一定程度上會大大局限人物本身真實的內心。因為一個人面臨現實生活突如其來的快樂或悲傷,寫作者滔滔不絕的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具體環境中的人物狀態,就是說心理描寫成為一種不可靠,不可能性——讓人物狀態達到最飽滿是至關重要的,福克納就是這麼要求自己的。

任何天才的想像力都比不過生活的謊言。

借用時代的目光看到詩歌史殘酷荒誕的一面:一個人在寫作中的極致和反叛在歷史眼中顯得多麼微不足道,重要的是在此虛無中詩人們延續了生而為人的本分、情感、文明、思想的發展。

我堅信詩歌是天才的事業。但對靈光一閃便燃燒掉自己的這種寫作,始終保持嚴肅的警惕。我更相信洗盡鉛華的緩慢耐心。一個有格局的詩人,對詩藝的探索往往都懷有真誠的時間信仰。

這個時代最荒誕的一點:是很多人對不可知的事物大放厥詞,對可知的發表無知的看法。更多時候,那些輕易發表自己看法的人往往洋洋得意,自信心爆棚。將別人知識當成自己裝逼的資本,將過去的、低級庸俗的東西當成標榜個性的動力,於是這個世界上出現了,數以千計賣弄優越感,和娛樂化中動畫片中那樣的人物。

一首好詩的產生有時是混沌充滿奇蹟的。在此期間,詩人無需刻意要求自己做什麼,唯有感受生活的詩意、默默地閱讀、忍受日常寫作的孤獨。當詩神降臨時,把它用以往做過的語言訓練準確地寫出來,至於事後的好與壞,只能聽憑天意。一首詩從第一行開始,就有屬於自己的命運,刻意的人力所為也無法解決詩本身的神秘性,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和順應。

我始終相信詩歌,在人類文學中的地位是最高的。這不是說它是語言最高的形式,而在於詩歌本身的天賦性。詩歌是天才的事業,是文學現實中最殘酷的行業。但將一個優秀寫作者時刻冠以天才之名,未免不符合文學真實的邏輯。世界上真有詩歌天才嗎?我很難確定!我只見證過詩歌事件,瞬間降臨在每個人頭上時,只有一個人感受到了(其他人毫無所知)用他慣有的敏感(勤奮)將其發揮得淋漓盡致。

如果把一首真正的口語詩,看成技術更完美,結構更嚴謹的一篇小說,這種認識在我看來是非常低級的。因為他忽略了後現代主義口語詩始於舍,但終止於詩歌現場的真實詩意。不是說口語詩不需要想像力,但一定要誠實與自由。歸根結底要忠實於內心的靈魂。

追求身體的快感好似寫一首現代化的口語詩。其疲倦深處激起的聚精會神,毫不遜色靈魂深處做潔凈的事。甜蜜的快感不僅僅局限於肉體,它等同於踢球進球、享受美食、賽車、蹦極諸如此類的刺激。只是很多詩人從未有過類似的經驗,或過度浪費因抒情萌生出的青春。一方面他們從未領悟詩歌創作需要豐富的素材,另一方面毫無節制,從而攪渾生命中那些藉以自新的深刻,和詩歌單純的需要。

文學是寂寞的事情,通過這種寂寞我們才能完成文學最初的願望。正是為了滿足這種願望,一個人的文學寫作成了艱難的事。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為它寫作,很難有耐心使寂寞順利成為一種日常的存在。

好的寫作拼的是一種健康、文明、開闊的世界觀,建立在清晰悲憫的現代意識上。

詩歌無處不在的禁忌來源於人的質量,生命純度不高的人,很容易將難以啟齒與不寫歸為寫作缺乏的某種勇氣。

在我眼中好的批評家寫的行文是美文式的,其專業判斷的來源是其見識本身起決定性作用。不容置疑的判斷給出讀者和同行詩的高見,預見一個寫作者的詩歌命運,同時又具備神秘的說服力。

每個時代一個作家的不幸,不是所遭遇的殘酷體制,在肉體上毀滅一個人,而是被迫讓其遠離自己的母語,那些記憶深處的語感和舌尖上的音節,讓任何時間地點想凝固一流的文字成為不可能。

在我看來寫作本身是一件神秘私人的事情,每個寫作者都有屬於自己的方式和癖好。優秀的寫作往往源於無窮的孤獨,是寂寞和孤獨催生了詩歌,沒有同行的詩歌是難以想像的。漫長的日夜個人的寫作顯得如此渺小,只有那些無數在詩歌事業上,付出努力的老師和詩友深刻影響了我們,讓這份生而為人的事業顯得無比尊嚴和榮耀。當然,詩歌是自由的,詩人也是自由的,如果說詩人需要肯定,這個珍貴的肯定首先來自自己,它至少賦予了我們必要的自信與力量。

詩不是語言,漂亮新鮮的大詞不是詩歌所需要的終極目標,任何修飾性的書面語是詩歌最低級的形式。如果說「修飾」性的詞在詩上起到的唯一作用:是段落之間和分行上的美感,除此之外,將毫無意義。

口語詩往往是由具體的事物組成。然而,如果沒有語言上最準確的表達,僅迷戀於粗糙的敘述,不僅會消磨同行的耐心,更讓人覺得寫作者內心沒詩意,或者你很懶,不喜歡安靜的感覺。

如何成為一個好詩人,我認為必須具備幾點:

勤奮、敏感、思維訓練、內心的幽默感、日常素材積累、熱愛高於得失與名利、接受批評的勇氣、天大的才華、忍受孤獨、健康的身體和活得長久。

真正的詩人從事寫作,是因為內心中的某些情感,成為難以訴說給別人聽的東西,但又不得不說,與是成了詩。除此之外,詩人更在意怎樣通過寫作來滿足精神生活,當一首詩從詩人內心流出,便有了自己的命運。至於在虛無的時間中遇到什麼樣的讀者,有它本身的高度和偶然性決定,詩人已得到人生中更深刻高級和刺激的體驗。

如果讓我談談翻譯,我認為一個優秀翻譯家首先具備他所翻譯作家那樣的才華,或者同一類型的才華;內心的無比熱愛和誠實;必須全面了解作家所在國家和語言的一切;必須清楚作家的敘述風格、語言特點、歷史時代背景、個人經歷;必須擁有模仿的慾望和勇氣,最大化將作者生平的言談舉止、個人語氣、思考方式真實呈現給讀者。

文學需要早熟的孩子,那將意味著優先比別人獲得寫作上的三觀的深刻。

天才並非才能本身的體現,一定程度上更取決於性格,非凡的才能通過一個人的性格流動出來,性格則以一種渾然天成的機制,對天才起到神秘的保護作用。

在我的房中幸福總是一種善良、愛和寬恕的靜止狀態。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理解一個人所遭遇的痛苦,類似被理解的安慰實際來自同情。如果我們都那麼充滿個性與自由,那些充滿憂傷難以啟齒的東西實在不足與外人道也。因為,那時就連我們的痛苦都充滿不被理解的深刻。

一流作家與二流作家的區別在於大腦永遠搶先舌頭,內心害羞的人在寫作上往往佔據優勢。

在寫作上唯一能贏得同行與長輩認可的方法是:不要讓你厭惡自己,你自己尊重自己。

一個人的青年時期,很難有屬於天才的體會。沒有閱讀的情況下,過分強調自我意識和天賦,會加劇這種青春敏感的消失。甚至,走向更相反極端。

寫作抵達最頂端的人,往往具備最極致的樸素。這種樸素容納無限的人和事物,顯得愈發單純,這就是一個寫作者的美好未來。

很多時候,我們通過一個人的肉體來尋找刺激,利用一個人來掩蓋寂寞。這是因為,我們心中從未催生過愛情,這種缺乏愛的危險表現,在我們失去一個人之前已經存在了。

人類所有的學科中愛是最落後的。沒有一個人將活到一定年齡的戀愛體驗,傳達在比之更年輕的身體上。把他從自己世界中開發出來的情緒,從年輕到成熟完整輸送給自己的子孫後代,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們面臨生命的終結,所以,失戀是一種非常健康的狀態,它意味著有人在擺脫和創造。

在我們嚴厲對待的地方他們溫和,在我們加以信賴的地方他們卻譏嘲。

在我眼中,只有從記憶中解放出來的人,才稱得上現代自由的人。

我喜歡無休無止的拖地,這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這是我最不喜歡做的事情。我常常一個人這樣做,那時我終於知道,我是因為不知如何面對自己。我恐懼長久的孤獨,害怕心緒的各種細微、羞澀和熱切的波動,害怕那常常泛起的愛和柔情。

在任何一種圈子寄生久了,會逐漸習慣我們曾嗤之以鼻的事物。轉而不經意計較一點點的得失,想做更多的事,想得到更多的東西。從未想過停下來的時候,一定會有什麼別的東西光臨。

後現代主義的文學與藝術幾乎美醜不分,很多人和事物都有其自身的秩序,在某種混沌的過程中平等相處,偉大的作家內心世界是無邊際的,但一定存在善惡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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