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空間作戰的戰略思考

原標題：網路空間作戰的戰略思考

來源：學習時報

作者：王定明

核心閱讀

▲網路戰正日益成為新戰場，其破壞力不亞於核武器。

▲堅持自主創新，應優先在網路核心技術上下功夫，大力發展網路核心技術、軍事網路核心技術、企業網路技術。

▲打贏未來戰爭，應重點考慮尋求一技破敵網路系統，優先發展網路攻擊技術。

沒有網路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現代戰爭中，網路戰正日益成為新戰場，特別是網路戰武器使用頻率遠大於核武器，破壞力不亞於核武器，現在還沒有引起人們的足夠重視。改變這種現狀，需堅持習近平網路強國戰略思想，下功夫研究謀劃網路戰，搶佔網路空間作戰的戰略制高點。

網路戰威力不亞於核武器

網路是信息社會的「命脈」。隨著「萬物物聯」時代的到來，能源、基礎設施等領域面臨網路戰攻擊風險。以計算機病毒、邏輯炸彈、木馬程序等直接攻擊敵網路空間、關鍵信息基礎設施，可導致敵金融業務癱瘓、通信阻塞、供電中斷、交通混亂、打開水壩閘門等，由此產生災難性後果。工業控制系統一旦遭到攻擊，將導致街區爆炸、銀行數據丟失、飛機墜毀，以及大面積停電，可直接癱瘓工業控制系統，瓦解軍隊整體作戰能力，甚至是整個國民經濟的全面崩潰，若引發核爆炸後果更為嚴重，被攻擊國家可能在幾天之內就回到石器時代。

網路是現代作戰的「神經中樞」。網路戰正日益成為新的戰場。使用網路武器攻擊，在軍事上可以使敵指揮癱瘓、通信中斷、武器失靈、戰鬥力下降。可以說，掌握網路空間的控制權，一定意義上就搶佔了戰爭勝負的制高點。當前，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把網路空間列為未來重要的國防空間。俄羅斯對愛沙尼亞、喬治亞等國發動的大規模網路戰；美國、以色列對伊朗核設施發動的「震網」病毒攻擊；「阿拉伯之春」中網路社交工具的推波助瀾作用……不難看出，對網路空間成功實施攻擊後，其影響完全可以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破壞效果相提並論。2018年4月，美國宣布將美軍網路司令部升級為美軍第十個聯合作戰司令部，意味著網路空間正式與海洋、陸地、天空和太空並列成為美軍的第五戰場。

網路武器具有威懾效應。從作戰效果看，網路戰威懾取代核威懾，大到瞬間覆國，小到精準殺人。網路空間作戰是一種極度不對稱的新型作戰樣式。它雖不會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樣直接產生毀滅性損害，但通過展示己方奪取、控制或破壞敵方網路空間的決心和實力，或者有限度地對敵重要軍事信息系統或戰爭潛力系統進行警告性反制報復，可有效達到懾敵、止敵、阻敵、遏敵的戰略目的，因此有人形象地把它比喻為「原子彈」。可以說，網路空間作戰逐步具備了在戰略上兵不血刃就能懾止戰爭的能力。

制約網路空間發展的瓶頸性問題

思想認知有待提高。從近期發生的多起通過網路引發的作戰或衝突，到美軍多次組織網戰演習，網路空間作戰都在緊張的進行。雖然不少國家黨政軍都比較重視，但思想認知還參差不齊，相當一部分沒有認識到網路戰的威力，沒有從這些網路空間作戰中總結經驗、吸取教訓，跟不上信息化智能化前進步伐。這些思想認識反映到工作上，主要表現在缺乏用戰略眼光來認識網路戰的重要性，會導致精力投入、訓練投入、財務投入等嚴重不足，必須想辦法加以克服。

體制機制有待改善。從網路運行看，網路一體化還沒有形成，成體系領導、體系化運行遠遠不夠，降低了網路空間作戰的勝算率。一是政府網路、軍隊網路、企業網路沒有有效銜接，平時各自運行，相互協調運行少，戰時雖能獨立運行，但體系防禦能力比較弱，很容易遭敵破壞。二是網路系統過於集中。國家政府網路、軍隊網路、企業相關網路大都集中在大城市，而且這三個系統往往集中在某一個大城市，對於現代戰爭而言，容易受到敵人攻擊，特別是受到電磁脈衝炸彈襲擊，城市極易癱瘓。三是網路系統運行機制還沒有完全建立。雖然網路系統正常運轉，但沒有明確符合自身系統發展的網路運行機制，一些網路系統運行自由量過大，導致網路系統運轉的效能過低。

網路技術亟待加強。不發達國家在網路技術上與發達國家差距大，戰爭的天枰很容易失衡。主要是：一是沒有掌握網路核心技術。網路核心技術，比如根伺服器、計算機操作系統等，大多數掌握在發達國家手中，不發達國家沒有掌握晶元、操作系統等核心技術，只能依靠發達國家，常常被發達國家掐住咽喉。二是網路攻防能力弱。網路技術落後的國家，運用網路武器進攻發達國家的網路系統能力弱，自身的網路防禦體系尚沒有完全建立，受到網路攻擊往往容易癱瘓，在現代戰爭中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三是國內互聯網企業受發達國家控制。一些國家網路終端，多數受外資直接介入或控制，特別是操作系統和瀏覽器領域，基本被國外企業所控制。

大力加強網路空間戰略指導

堅持自主創新為先。核心技術是買不來的，只有自主創新，才有可能搶奪網路戰制高點。堅持自主創新，應優先在網路核心技術上下功夫。大力發展網路核心技術。首先是金融系統；其次是能源系統，如電力、石油、天然氣部門；再次是交通、醫療等系統。這些系統的計算機核心技術掌握在他人之手，安全就得不到有效保障，必須想方設法發展本國的網路核心技術。大力發展軍事網路核心技術。需注意避免一個誤區，就是只考慮建獨立的軍事網路，隨著精確打擊技術的發展，這是不可行的。應考慮既要融入國家網路系統，又要有自身獨立的軍事網路系統，一旦軍事網路系統遭到破壞，可迅速啟用有保密措施的國家網路系統。發展企業網路技術。比如金融系統、通信系統、電力系統、石油系統、天然氣系統等，這些系統的計算機技術都需要自主創新。

尋求一技破敵之策。以弱勝強，必須具備一技擊中要害之本領。打贏未來戰爭，應重點考慮尋求一技破敵網路系統。一方面，應優先發展網路攻擊技術。據專家統計，建造防禦系統的費用往往是攻擊系統的幾倍。從資金和技術實際看，不發達國家短期內難以趕超，應重點優先考慮發展可有效破擊敵人作戰體系的攻擊手段，比如可優先研發能摧毀電子元件的電磁脈衝炸彈、隱形的計算機病毒等。另一方面，應將網路攻擊技術藏於民。在軍事上使用網路攻擊手段，與地方使用往往性質有很大不同，軍事上使用往往帶有宣戰的意味，也常常被敵人所重視，企業使用和民間使用往往能乘其不備，達到突然襲擊的效果，或者被攻擊對象無法判斷攻擊的真正意圖。

提高網路攻防技術。一是緊盯網路技術前沿。據相關機構調查：97%的IT專家稱是混合IT和雲服務，逾70%的IT專家則提到自動化和大數據分析，約25%的IT專家表示是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參與調查的IT專家認為，未來三到五年，主流技術仍會繼續在其組織機構的數字轉型中扮演重要角色。二是發展運用好微型、無形技術。可研發微型隱蔽、傳染性強、破壞力大的類似CIH等病毒，通過多種工序轉移到敵人網路系統中，對信息網路節點進行攻擊，癱瘓敵整個作戰體系。三是多從實戰中學習借鑒。從伊朗大選到俄格衝突，再到埃及、利比亞、敘利亞政局動蕩，圍繞「網權」的殊死對抗從幕後走向前台，通過網路可輕而易舉從一國進入另一國腹地直至心臟部位，這些方法都可以在戰爭中學習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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