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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名著: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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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題記

《紅樓夢》是一部具有世界影響力的人情小說作品,舉世公認的中國古典小說巔峰之作,中國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小說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為背景,以賈府的家庭瑣事、閨閣閑情為脈絡,以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的愛情婚姻故事為主線,刻畫了以賈寶玉和金陵十二釵為中心的正邪兩賦有情人的人性美和悲劇美。通過家族悲劇、女兒悲劇及主人公的人生悲劇,揭示出封建末世的危機。

曹雪芹,是我國清代最偉大的小說家,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

紅樓夢

文 | 曹雪芹誦| 姚錫娟

編輯丨遇見散文詩歌館

林如海捐館揚州城 賈寶玉路謁北靜王

第壹拾壹回

我想了這幾日,除了大妹妹再無人了。嬸子不看侄兒,侄兒媳婦的分上,只看死了的分上罷!"賈珍說著滾下淚來。

王夫人心中怕的是鳳姐兒未經過喪事,怕他料理不清,惹人恥笑。今見賈珍苦苦的說到這步田地,心中已活了幾分,卻又眼看著鳳姐出神。那鳳姐素日最喜攬事辦,好賣弄才幹。今日見賈珍如此求他,心中早已歡喜。又見王夫人有活動之意,便向王夫人說:「大哥哥說的這麼懇切,太太就依了罷。」王夫人悄悄的問鳳姐:「你可能么?"鳳姐說:「有什麼不能的。外面的大事已經大哥哥料理清了,不過是裡頭照管照管,便是我有不知道的,問問太太就是了。」王夫人見說的有理,便不作聲。賈珍見鳳姐答應了十分高興:「也管不得許多了,橫豎要求大妹妹辛苦辛苦。我這裡先給大妹妹行禮,等事完了,我再到西府里去謝。」賈珍說著就作揖下去,鳳姐兒還禮不迭。

賈珍便忙向袖中取了寧國府支領財物憑證的對牌出來,叫寶玉送給鳳姐,又說:「妹妹愛怎樣就怎樣,要什麼只管拿這個取去,也不必問我。只求別存心替我省錢,只要好看為上,二則也要同那府里一樣待人才好,不要存心怕人抱怨。只這兩件外,我再沒不放心的了。」鳳姐不敢就接牌,只看著王夫人。王夫人說:「你哥哥既這麼說,你就照看照看罷了。只是別自作主意,有了事,打發人問你哥哥,嫂子要緊。」寶玉早向賈珍手裡接過對牌來,強遞給鳳姐了。賈珍又問:「妹妹住在這裡,還是天天來呢?若是天天來,越發辛苦了。不如我這裡趕著收拾出一個院落來,妹妹住過這幾日倒安穩。」鳳姐笑道:「不用。那邊也離不得我,倒是天天來的好。」賈珍聽說,只得罷了。

一時女眷散後,王夫人問鳳姐:「你今兒怎麼樣?"鳳姐兒道:「太太只管請回去,我須得先理出一個頭緒來,才回得去呢。」王夫人聽說,便先同邢夫人等回去。

鳳姐兒來至三間一所抱廈內坐了,心裡想:頭一件是人口混雜,遺失東西,第二件,事無專執,臨期推委,第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第四件,任無大小,苦樂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縱,有臉者不服管束,無臉者不能上進。此五件實是寧國府中風俗,不能不先理出個頭緒來。

寧國府中都總管來知道裡面委請了鳳姐,因傳齊同事人等說道:「如今請了西府里璉二奶奶管理內事,倘或他來支取東西,或是說話,我們須要比往日小心些。每日大家早來晚散,寧可辛苦這一個月,過後再歇著,不要把老臉丟了。那是個有名的烈貨,臉酸心硬,一時惱了,不認人的。」眾人都道:「有理。」又有一個笑道:「論理,我們裡面也須得他來整治整治,都忒不像了。」正說著,只見來旺媳婦拿了對牌來領取呈文京榜紙札,票上開著數目。眾人連忙讓坐倒茶,一面叫人按數取紙。

鳳姐叫彩明釘造簿冊。即時傳來升媳婦,要家口花名冊來查看,又限於明日一早傳齊家人媳婦進來聽差。大概點了一點數目單冊,問了來升媳婦幾句話,便坐車回家。到第二天,卯正二刻便過來了。那寧國府中婆娘媳婦早已到齊,只見鳳姐正與來升媳婦分派,眾人不敢擅入,只在窗外聽侯。只聽鳳姐和來升媳婦說:「既託了我,我就說不得要討你們嫌了。我可比不得你們奶奶好性兒,由著你們去。再不要說你們`這府里原是這樣"的話,如今可要依著我行,錯我半點兒,管不得誰是有臉的,誰是沒臉的,一例現清白處置。」說著,便吩咐彩明念花名冊,按名一個一個的喚進來看視。

一時看完,鳳姐便又吩咐:「這二十個分作兩班,一班十個,每日在裡頭單管人客來往倒茶,別的事不用他們管。這二十個也分作兩班,每日單管本家親戚茶飯,別的事也不用他們管。這四十個人也分作兩班,單在靈前上香添油,掛幔守靈,供飯供茶,隨起舉哀,別的事也不和他們相干。這四個人單在內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他四個分賠。這四個人單管酒飯器皿,少一件,也是他四個分賠。這八個單管監收祭禮。這八個單管各處燈油,蠟燭,紙札,我總支了來,交給你八個,然後按我的定數再往各處去分派。這三十個每日輪流各處上夜,照管門戶,監察火燭,打掃地方。這下剩的按著房屋分開,某人守某處,某處所有桌椅古董起,直到痰盒撣帚,一草一苗,或丟或壞,就和守這處的人算帳陪補。來升家的每日攬總查看,或有偷懶的,賭錢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來回我,你有徇情,經我查出,三四輩子的老臉就顧不成了。如今都有定規,以後那一行亂了,只和那一行說話。素日跟我的人,隨身自有鐘錶,不論大小事,我是都有一定的時辰。橫豎你們上房裡也有時辰鍾。卯正二刻我來點卯,巳正吃早飯,凡有領牌回事的,只在午初二刻。戌初燒過黃昏紙,我親到各處查一遍,回來上夜的交明鑰匙。第二天仍是卯正二刻過來。說不得咱們大家辛苦這幾日罷,事完了,你們家大爺自然賞你們。」

說完,又吩咐按數發給茶葉,油燭,雞毛撣子,笤帚等物。一面又搬取傢伙:桌圍,椅搭,坐褥,氈席,痰盒,腳踏之類。一面交發,一面提筆登記,某人管某處,某人領某物,開得十分清楚。眾人領了去,也都有了投奔,不似先時只揀便宜的做,剩下的苦差事沒個招攬。各房中也不能趁亂失迷東西。便是人來客往,也都安靜了,不比先前無頭緒,荒亂,一切偷安竊取等弊,都一概的免除了。

且說鳳姐兒在寧國府理事見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因見尤氏犯病,賈珍又過於悲哀,不大進飲食,自己就每日從西府中煎了各樣細粥,精緻小菜,派人送過來。賈珍也另外吩咐每日送上等菜到抱廈內,單給鳳姐。鳳姐不畏勤勞,天天按時過來點卯理事,獨在抱廈內起坐,不和眾妯娌合群,便有女眷來往,也不迎送。

這天是五七正五日上,那鳳姐必知今日人客不少,在家中歇宿一夜,到寅正,平兒便請起來梳洗。收拾完備,更衣洗手,吃了兩口奶子,漱完口,已是卯正二刻了。來旺媳婦率領眾人伺候已久。鳳姐來到廳前,上了車,前面打了一對明角燈,上寫"榮國府"三個大字,款款來到寧府。大門上門燈朗掛,兩邊一色高燈,照如白晝,白汪汪穿孝僕從兩邊侍立。請車到正門上,小廝等退去,眾媳婦上來揭起車簾。鳳姐下了車,一手扶著豐兒,兩個媳婦執著手把燈罩著簇擁著鳳姐進來。寧府諸媳婦迎來請安接待。鳳姐緩緩走入會芳園中登仙閣靈前,一見了棺材,那眼淚恰似斷線之珠,滾下來。院中許多小廝垂手伺候燒紙。鳳姐吩咐一聲:「供茶燒紙。」只聽一棒鑼鳴,諸樂齊奏,早有人端過一張大圈椅來,放在靈前,鳳姐坐了,放聲大哭。於是里外男女上下,見鳳姐出聲,都忙忙接聲嚎哭。

賈珍尤氏派人來勸,鳳姐方才止住哭。來旺媳婦獻茶漱口,鳳姐方起身,別過族中眾人,自入抱廈內來。按名查點,各項人數都已到齊,只有迎送親客上的一人未到。即命傳到,那人已張惶愧懼。鳳姐冷笑道:「我說是誰誤了,原來是你!你原比他們有體面,所以才不聽我的話。」那人忙說:「小的天天都來的早,只有今兒,來遲了一步,求奶奶饒過這次。」正說著,只見榮國府中的王興媳婦來了,在前探頭。

鳳姐且不發放這人,卻先問:「王興媳婦作什麼?"王興媳婦連忙進去說:「領牌取線,打車轎網路。」說著,將個帖兒遞上去。鳳姐叫彩明念道:「大轎兩頂,小轎四頂,車四輛,共用大小絡子若干根,用珠兒線若干斤。」鳳姐聽了,數目相合,便叫彩明登記,取榮國府對牌發下。王興家的去了。

鳳姐剛想說話時,只見榮國府的四個執事人進來,都是要支取東西領牌來的。鳳姐叫彩明要了帖念過,聽了一共四件,鳳姐指兩件說道:「這兩件開銷錯了,再算清了來取。」說著將帖子摔下來。那二人掃興而去。

鳳姐見張材家的在旁,便問:「你有什麼事?"張材家的忙取帖兒回說:「就是剛才車轎圍作成,領取裁縫工銀若干兩。」鳳姐聽了,便收了帖子,叫彩明登記。待王興家的交過牌,得了買辦的回押相符,然後才給張材家的去領。一面又叫念那一個,是為寶玉外書房完工,支買紙料糊裱。鳳姐聽了,即叫收帖兒登記,待張材家的繳清,才又發與這人去了。

這個時候鳳姐便說道:「明兒他也睡迷了,後兒我也睡迷了,將來都沒了人了。本來要饒你,只是我頭一次寬了,下次人就難管,不如現開發的好。」登時放下臉來,喝命:「帶出去,打二十板子!"眾人見鳳姐動怒不敢怠慢拉出去照數打了,鳳姐又扔下寧國府對牌:「說給來升,革那個人一月錢糧!散了罷。"眾人才各自辦事去了。那時寧府榮府兩處執事領牌交牌的,人來人往不絕,鳳姐一一開發了,於是寧府中才知道鳳姐利害。自此都兢兢業業,不敢偷閑。

且說寶玉見今日人多,恐怕秦鍾受了委曲,便和秦鍾到鳳姐這裡來坐,鳳姐才吃飯,見他們來了,便笑道:「好長腿子,快上來罷。」寶玉說:「我們吃了。」鳳姐道:「在這邊外頭吃的,還是那邊吃的?"寶玉道:「這邊同那些渾人吃什麼!原是那邊,我們兩個同老太太吃了來的。」一面歸坐。

鳳姐吃完飯,就有寧國府的一個媳婦來領牌,為支取香燈事。鳳姐說:「我算著你們今兒該來支取,總不見來,想是忘了。這會子到底來取,要忘了,自然是你們包出來,都便宜了我。」那媳婦笑道:「何嘗不是忘了,方才想起來,再遲一步,也領不成了。」說罷,領牌而去。

一時登記交牌。秦鍾問:「你們兩府里都是這牌,倘或別人私弄一個,支了銀子跑了,怎樣?"鳳姐笑道:「依你說,都沒王法了。」寶玉說:「怎麼咱們家沒人領牌子做東西?"鳳姐道:「人家來領的時候,你還做夢呢。我且問你,你們這夜書多早晚才念呢?"寶玉說:「巴不得今日念才好,他們只是不快收拾出書房來,這也沒辦法。」鳳姐笑道:「你請我一請,包管就快了。」寶玉道:「你要快也不中用,他們該作到那裡的,自然就有了。」鳳姐笑道:「便是他們作,也得要東西,擱不住我不給對牌也是難的。」寶玉聽說,便挨向鳳姐身上立刻要牌,說:「好姐姐,給出牌子來,叫他們要東西去。」鳳姐道:「我乏的身子上生疼,還擱的住揉搓。你放心罷,今兒才領了紙裱糊去了,他們該要的還等叫去呢,可不傻了?"寶玉不信,鳳姐便叫彩明查冊子給寶玉看了。正鬧著,人來回:「蘇州去的人昭兒來了。」鳳姐急命喚進來。昭兒打千兒請安。鳳姐便問昭兒:「回來做什麼的?"昭兒道:「二爺打發回來的。林姑老爺是九月初三日巳時沒的。」二爺帶了林姑娘一同送林姑老爺靈到蘇州,大約趕年底就回來。二爺打發小的來報個信請安,討老太太示下,還瞧瞧奶奶家裡好,叫把大毛衣服帶幾件去。」鳳姐道:「你見過別人了沒有?"昭兒道:「都見過了。」昭兒說完,連忙退去。鳳姐向寶玉說:「你林妹妹可在咱們家住長了。」寶玉蹙眉長嘆:「了不得,想來這幾日林妹妹不知哭的怎麼樣呢。」

鳳姐見昭兒回來,當著人不便細問賈璉,心中自是記掛,耐到晚上回來,又叫昭兒進來,細問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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