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鍘豬草的日子

我們連的衛生員韓天智 (攝於1980年)

人生的命數決定了前面的道路。因從小生長在軍營里,總是盼著快一點長大,好跟父親一樣穿上綠色軍裝。

上個世紀的1979年11月,自己的軍人夢終於實現了,當運送我們的軍列開進銀川,我被點名下了車,一輛蘇制的嘎斯69卡車將我們載入連隊,剛進大門,便看見了收割機、推土機、鏵犁等農具,二十幾位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路上接兵的幹部不是說咱們是野戰部隊,怎麼成了「莊稼兵」了。後來才知道,因為我們連沒有戰備值班任務,寧夏軍區將我們連借調軍區農場,從事種植勞動。對於我來講,著實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從小沒有接觸過體力勞動,雖然一米八的身高,在地方體檢秤重時,一百一十八斤,不能說是骨瘦如柴,也是個麻桿身材。每當聽到下地幹活的哨聲,我是愁上心頭,一天下來,累得沒一點勁兒,晚上還要站兩個小時的崗,最想乾的事,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脖子後面疼,用手一摸,有個小疙瘩,讓戰友看了一下,說是長了個不大的紅疙瘩,衛生員用酒精擦了擦,說是再觀察。慢慢地,小疙瘩長到了雞蛋那麼大了,手摸在疙瘩上感覺是熱的,一到晚上疼得整夜睡不著覺,白天地里幹活,一勞累也沒覺得什麼。衛生員講,得用刀子將疙瘩劃個口子把濃擠出來,我一聽,說什麼都不幹。衛生員叫來幾名老班長將我壓在床上,我是一動不能動,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衛生員把刮鬍子用的刀片在酒精燈上燒了燒,當刀片切在疙瘩上,是火辣辣的疼,我是又哭又喊,衛生員使勁的擠著,我感覺到脖子上有熱乎乎的東西在流動,又感覺到衛生員往傷口裡塞什麼,半個多小時過去,衛生員用紗布將我的脖子裹了起來,交代我們班長,讓我休息幾天,防止傷口感染。

戰友們每天下地幹活,我就幫助連值日收拾飯堂,打掃衛生,班上戰友幹活回來,把洗臉水給他們打好。三天後,感覺脖子沒什麼了,就跟連長講,看我能幹點什麼活,連長想了想,不然你去豬圈給豬鍘草去,注意別讓傷口感染了。聽到出工的哨聲,我便來到豬圈,開開鍘草機,按照操作規程,一把一把的將玉米桿填進去。轟鳴的機械聲,我是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的馬虎,畢竟是機械,操作不當就會傷到手指,到了玉米桿尾部我用棍子將其推進入料口。到了給豬餵食的時間了,我與飼養員一道,將粉碎的玉米桿跟其它飼料攪拌在一塊,裝在桶里,一個圈一個圈的倒。一個星期下來,脖子的傷口好了,再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鍘好的豬草像座小山,心裡是美滋滋的。

從小沒有干農活的經歷,「莊稼兵」讓我體會到了汗滴禾下土的艱辛,認識了許多莊稼的名稱,知道什麼季節種什麼莊稼,平時如何進行必要的田間管理,施肥、冬灌、除草、揚場、裝車等,夏天,下地幹活時,我們穿著白襯衣,戴頂草帽,肩扛農具,一副農民的形象,不同的是,出工收工我們要列隊,喊著一二一,一二三四,有時候還要唱著歌……。

人生就是這麼的奇怪,你缺什麼上天就為你補上,因沒有這個經歷,還不夠豐滿,就為你找個理由,補上這一課,仔細想一想,自己真的是需要,真是要感謝生活,感謝不經意間發生的事,好也罷,孬也罷,都是上天賜予的恩澤。(衛生員韓天智是寧夏固原市人,此照片是他給我作為紀念)

許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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