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嘗試親吻嘗試擁抱或溝通

嘗試親吻嘗試擁抱或溝通

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熬了夜,白天的睏乏難熬,我需要一本讓我醒著的書,它必須有趣,至少得讓我有盲目的信心。

繼而我又一次去搜索劉瑜的那本《余歡》,好傢夥,發生了什麼,列印本400大元,正版無論紙質書還是電子書都沒有,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讓市場如此流氓。

你知道,不睡覺的時候大腦就是一個盛滿漿糊的容器,理性操守判斷力全部開小差缺席,於是我派出無恥配合搜索引擎,總之,我讀的是盜版。

記得有個段子,有個美麗的姑娘去做妓女,賺來的錢全部用來支持革命,她聲稱自己還是個處女。

日本還有些段子,很多姑娘也獻出身體,為了支持大日本帝國軍部買軍艦買槍炮。

我不是為了革命,也不是為了帝國,我就是為了醒著,我不是精神處女,抱歉了劉瑜老闆,我看了盜版,我沒有獻出身體,沒有任何高尚的理由,但這不妨礙無恥到來過。

《余歡》是本小說,寫滿了情愛故事,上下兩部分互相沒有故事聯繫各自獨立,上半部分叫「孤獨得像一個星球」,下半部分叫「那麼,愛呢?」,我喜歡孤獨的像一個星球,以致下半部分至今沒有看完。

我覺得好故事好文筆好小說都可以這樣玩,我告訴你結局,但這完全不妨礙閱讀的開心。

沒錯,所有花30分鐘講一本書,告訴你故事梗概的都是垃圾,包括我自己。

孤獨得像一個星球,書寫了三個海派姑娘失敗的情愛故事,她們在美利堅,美國夢曾經美好到什麼都有,然而唯一的漏洞就是它——牛逼的美國夢,也照樣給不了你愛情。

愛有千萬種開頭,但只有幾種結局,而死亡是其中最好的一種。

孤獨的像一個星球,就是劉瑜用牛逼可樂好看的文筆,描述了三種愛情故事典型的失敗又糟糕的結局。

但是,恕我盲目粗暴的囈語,糟糕和失敗是分階段的,截止於大學時光當然包括所有那個年紀,任何失敗或者糟糕的結局,都沒有那麼糟糕,都可以一直確信那是美好的,或者某一天給過去的一個人或一段往事平反。

青春是獨立的物種,過後開始的都是人生。

陳朗、楊如意、郭小蕾她們仨開始的是人生,經歷的是人生里的愛情故事。

陳朗愛著一個男人,叫做K,是導師有媳婦,只有單方面的鐘意,沒有任何開始的痕迹,當然這不妨礙陳朗姑娘自己心裡開妓院,解扣脫褲什麼什麼的都在腦子上演一遍,小說里沒寫,但為什麼不意淫一下那?

其實陳朗自己也不確定她是否愛K,或許愛,或許不愛,或許是愛,或許根本不是愛,鬼知道,總之心裡有這麼一個人,即使不想跟這個人解扣脫褲,甚至不想坐在一起吃頓飯喝杯咖啡,但是,這足夠了,心裡有個人,這是確定的。

陳朗有個分分合合的男朋友周禾,周禾什麼都好,稀罕陳朗,怎麼都行,有陳朗就好,周禾有體面的工作,有一顆願意為陳朗做一切的心。

和周禾在一起,陳朗是很累的。很累的原因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背負著一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分手?

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喝了一口水。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打開電腦。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微笑了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起身去上廁所。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蹲在馬桶上發獃。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陳朗回到座位。

所以說和周禾在一起,陳朗是很累的。她把這個問題扛來扛去,扛得氣喘吁吁。每跟他多呆一分鐘,就像是多爬一級樓梯。這個問題就顯得更沉重了。

其實陳朗是喜歡周禾的。她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嘴巴咧得大大的,像幼兒園的孩子得了一張大獎狀。

她也喜歡他的笨嘴拙舌,常常被陳朗噎得一句話說不上來。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他就會氣得笑起來,又像是幼兒園的孩子得了一張大獎狀。

正如陳朗對於周禾是一個謎,周禾對於陳朗也是一個謎。

周禾對陳朗特別好,但是是那種一點也不動腦筋的好。比如他會給陳朗買米,買西瓜,買螃蟹吃;陳朗沒事撅著嘴的時候,他會不厭其煩地問她怎麼了;沒話說的時候,他會看著陳朗,沒完沒了地笑;看到陳朗捧著他買的大西瓜,聚精會神地啃時,他的心裡會湧起一股柔情。

陳朗和周禾之間就一個問題,沒有共同語言,陳朗覺得這是一個問題,周禾覺得這不是個問題吧,什麼都不妨礙好吧。

簡單說,周禾覺得喜歡一個人就夠了,陳朗也喜歡周禾,但陳朗覺得只喜歡還不夠。

我們什麼時候分手?

陳朗越想越氣。不一會兒工夫,明明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陳朗卻已經氣得鼻青臉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算是不愛一個人,也沒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地不愛一個人。她覺得自己像一個蹩腳的醫生,因為沒有辦法治好病人的疾病,於是急匆匆地要宣布他已經死亡。死亡多麼好,死亡之後一切都變得乾淨。而任何一種關係都是一種疾病。比如陳朗和父母的關係,就像是胃漲氣。陳朗和K的關係,就像是關節炎。陳朗和如意小蕾她們的關係,就像是感冒。陳朗和周禾的關係,就像是……對,拉肚子。

「我們倆在一起,簡直是大馬褂配牛仔褲。」陳朗看著窗外,絕望地說。

「那也挺好看的呀,沒準還會成為21世紀的最新潮流呢。」周禾興高采烈地答。

恩,死亡是最好的一種,尚未來得及分手,抑或的確不想分手,死亡攙和進來,升華到永恆。

陳朗痛苦於為什麼會那麼愛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的人,周禾困惑於想一直和陳朗呆下去,無論是結婚還是其他任何形式,但周禾隱約知道陳朗可能隨時都會離開。

孤獨、孤單、習慣、陪伴、愛情觀、價值觀、道路漫長,人生苦短,忍受學業,忍受工作,忍受老闆,忍受傻逼,每個人都在忍受,每個人都在逃離,有些真走了, 有些是靈魂出竅般的出離。

陳朗忍得了學業工作老闆傻逼,一時失落於孤獨孤單,一時繾綣於習慣陪伴,但什麼都忍了,愛情不能忍。

陳朗和周禾最終分手於一個幸福的星期六的下午,恩,對於周禾來說是一個幸福的星期六,對於陳朗來說是壓垮一切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她煩躁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她的想法就開始拐彎。她又開始想周禾無限的好。他是生活在一個真空里——生活在真空里又怎麼了,反正外面的熱鬧大多只是泡沫而已。他對人多麼慷慨——來到美國的中國人,大多變得摳摳縮縮、小里小氣,而周禾是極少見的幾個保留了「哥們」這個概念的人。他心胸寬廣,有情有義,仁、義、禮、智、信……簡直可以說集中體現了「三個代表」的精神。其實他也很聰明啊。陳朗甚至肯定了這一點。他可能是一個屋子裡最笨嘴拙舌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出一道智力題,他肯定第一個解出。他的問題是,他對這個世界缺乏慾望,所以也不去研究——結果他的淡漠表現為笨拙。他笨拙,因為他缺乏表現欲。

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這樣了!永遠是先想到他有多麼多麼不好,然後又想到他有多麼多麼好,永遠是這樣原地打轉!陳朗覺得這些天來,她心裡好像有兩個人在勢均力敵地拔河——他們都臉漲得通紅,都腰酸背痛,都青筋暴露,都瀕臨自己的極限,但就是這樣——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還是難分難解。她累了。她精疲力竭。

她想消失。她想從周禾的生活中消失。沒有一個電話,一個紙條。她想像水汽一樣消失。因為她不想解釋,她無法解釋,任何一種解釋都通向一場難解難分的拔河。

這是陳朗在這個「幸福的星期六下午」里與自己的最後一場搏鬥。

有一個片刻,周禾沒有什麼可做的,就空著兩手站在那裡,看陳朗往鍋里加調料。陳朗做飯的時候很專心,不愛說話,像寫論文一樣聚精會神。於是陳朗默默地做著,周禾默默地看著,周禾覺得很踏實,心裡很滿,像一個豐收的倉庫。

「你看,咱們倆這樣一起做飯,多像小兩口啊!」周禾說。

這是周禾看到的那個幸福的星期六下午。

陳朗並沒有不告而別,當面說出了分手的話,最後一次分手。

到底怎麼是更殘酷一點,不告而別,無聲無息的離開,還是戳破周禾單方面覺得已經置身於天堂的泡沫,那個對於周禾來說幸福的星期六下午。

總之,28歲的陳朗和30歲的周禾結束了。

蔡健雅有首歌叫《無底洞》,裡面唱著「嘗試親吻嘗試擁抱或溝通,沒有好感再嘗試也沒有用」,但陳朗的心並非是無底洞,她清楚的知道害怕孤單和渴望愛情都會拿一些東西來填充,即使是殘酷,像嬰兒扯斷臍帶,總比自我欺騙來的艱難。

對於周禾來說,真實的離開不欺騙和欺騙著一路繼續,又是哪一個更好一點。

(未完成,三個故事只寫了一個,六封情書隻字未提,得寫萬把字,不知道是否會繼續寫下去,但這不妨礙你發現了一本可以瞧瞧的書)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亦無歡 的精彩文章:

亂翻書,順便跟錢文忠撕扯一下

TAG:亦無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