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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沒有回頭

「是的,今天也準備去博物館。」我聽見,我在早餐桌上對父母說道。

博物館是一棟英式的大館,矗立在青石板、灰磚瓦的古巷旁,卻不顯得突兀。

我是去陶瓷館當志願講解員,整日在展廳里穿梭。沉溺於古盞舊碟的我,注意到了那保安。

因為他就睡在展廳的門口轉角處,來者也許不留意,但在逆路而行的我的眼裡,太清晰了些。

就像昊昊的天墜著一輪暮晚的紅,向東不見,但在西行客的心中已幾經沉浮。

來客漸少,偷著空閑,我打量著他。個不高,但勝在清瘦,發略蓬,雖已兩鬢斑白,也不覺得老至沉沉。坐靠牆,頭低垂,手合實,身旁不遠處還放了個梨,有些典型的養生之態。

這是我的認知,卻未料到那一刻的驚艷。

下午我「雕刻」完最後一個文物的故事,略累,便未點三絲,著七彩,就把這個「木料」原色交給來客,他們也未在意。因為不強求,也因為他們對這些文物的故事無識無知。

臨走,還慷慨地送了我掌聲。

回頭。

我遠遠聽見一個聲音在講茶葉末釉樽是如何的好,超過青花。

血未足氣未定的我,就著剛才講解完的三分喝彩,走了過去,因為不認同。

走近一看,才知是這個展廳的保安,見他激昂地說:「這樽的價值超過了歷代的各種青花瓷,因為燒得好。」

我與他爭辯:「不對,這樽是清朝的瓷器,不可能超過難得完整的元青花,也不可能超過最早的唐青花。一件文物的價值除了樣式,更在於他的歷史價值。」

他轉頭凝視我,似第一次見到我般打量我。「這也不全對,至少上次景德鎮的師傅來,也繞著它轉,說好。自認說得出絕頂青花,也燒不了這樽。因為瓷器多變,可能性太多,所以宋代瓷器眾多,一隻『曜變天目"卻終成一絕。」

那一刻,我驀然對他充滿敬意,這時候他不只是個平凡的保安,更是位精通文物的睿智老人,他默默地守在博物館將自己鍛造成了茶葉末釉樽。

那一刻,我的母親已站在我的身後催促著我回家,她向來不大讚同我來博物館當講解員。每次回去都是無數遍的催促,我也無數次的妥協,因為我怕她下一次的阻撓。

那一刻,我沒有回頭,我也不願回頭。我願意再聆聽這位老人的用自己的歲月釀成的文物故事,雖然也未點三絲,著七彩,卻字字歷史,句句文化。

是的,文物萬件,自身與時代的誕生,無可止阻。有些歷史的負載也多是幸運。

就如青花瓷似少女敲象牙板的小調,卻不及那茶葉末釉樽如西北大漢之吼,無伴鳴,也氣勢洶洶。

在這世上,很多人都足以讓我們尊禮相待,無關任何,只因自身,一個瓷器在高溫下窯變,未出,無人知結果。

蹲在春天的我們才經塑形、上釉,在未出窯前,何不奮力一搏,活出自我,好成為一隻無附帶也能叫醒眾人的茶葉末釉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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