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許諾會娶我,不久我卻得到他結婚的消息:新娘是我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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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從來都不知道劉弗陵是條龍。
也不知道脫落的乳牙種在地里,會長出紫藤花。
我從記事時就開始去天祿閣讀書,與劉弗陵不能再熟悉,卻從沒見過他變戲法。
上官未與我說起這些時,眉飛色舞,我卻如聞天書。
那天出了椒房殿,我就跑去問劉弗陵,為何這些秘密他從來都沒對我說過。
他卻莞爾一笑,「未兒只是個孩子,朕只是逗她開心而已,你這般冰雪聰明,怎地還會當真?」
我知道他是誇我,但聽來卻字字扎心。
她只是個孩子,那我呢?我與她明明同歲,難道在他眼中,我生來就是什麼都懂的?
這時宮人送來一盤銀絲卷,劉弗陵拿起一塊先遞給我。
我滿心的委屈就在那一刻一掃而光,不是因為點心香甜,而是因為他親手給我。
誰知劉弗陵下一刻就叫人把那點心都給上官未送去。
我愣在那裡,強忍著淚水對自己說:真好,他把第一塊糕點給了我。
我和上官未,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性情卻大相徑庭。
我細膩溫柔,聰穎早慧,三歲就開始念書;她粗枝大葉,生性頑劣,斗大的字不識一筐。
但她是我長姐的女兒,我是她的小姨,我們之間一直很親密。
六歲之前,她每次來家裡做客,我都會把劉弗陵送我的好玩的、好吃的讓給她。
可自打六歲那年她入宮做了皇后,一切就都反了過來。
劉弗陵賞她的綾羅綢緞堆成了山,她宮裡的點心果子更是琳琅滿目,許多都是我沒見過的美味。
和我聊天,也總是離不開劉弗陵。每次她都是熱火朝天地說著大哥哥對她這樣好、那樣好,而我只能聽著。
2
那天我回到家,就把滿屋子的琴棋書畫扔了一地,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母親怒斥我失態,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我頭一次與她頂嘴,大聲質問她:「為何上官未可在宮裡盡情撒野,而我只能被禁錮在天祿閣,讀那些枯燥無味的書卷?
「為何她可以不顧宮規禮儀,可以肆無忌憚地叫劉弗陵大哥哥,而我卻要恭恭敬敬地稱他為皇上?
「為何她可以隨心所欲大吃大喝,而我卻只能淺嘗輒止,就算饞得流口水也只能假裝毫無興趣?」
「糊塗!你堂堂大司馬家的千金小姐,怎能自降身價與她相比?她不學無術只能嘩眾取寵,而你知書達理胸羅錦繡,遲早是要擔當大任的。」母親苦口婆心開解我。
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劉弗陵早已冊封上官未,一切已成定局,母親別再為我白費心機。」
「你們這才幾歲,哪能分得出勝負?成大事者必深謀遠慮,你不要被這小小變數挫了銳氣。」母親氣定神閑,成竹在胸。
「我才不與她爭什麼勝負,只想像她那般自由自在地玩耍,不要學什麼琴棋書畫,也不想當什麼大家閨秀。」
「放肆,你本就是大家閨秀,怎能自輕自賤?你不願讀書,明日我就給你請一位舞師,你儘管聽我安排,娘親自會替你打點一切。」
事到如今,我真不知她還能為我打點什麼。
我與劉弗陵,本是青梅竹馬。
我自打懂事時起,就知道我長大以後是要嫁他的。
劉弗陵對我也是百般疼愛,教我識字背詩,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都留給我。
母親常催我讀書,他卻總放我出去玩兒,說無憂無慮的年紀只有一次,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那時真是太小,他越心疼我,我越要努力給他看,讓他明白我不是一個只知道玩耍的小孩。
「君兒這麼乖巧,長大一定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劉弗陵常輕輕拍著我頭頂這樣誇我。
那時一切都好好的,只等我長大。
3
誰知六歲那年,上官未竟悄然入宮,不聲不響成了劉弗陵的婕妤。
我驚聞消息,跑去質問劉弗陵,他說這只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以後會想辦法送她出宮。
我又去問上官未,她也說根本不願嫁給皇帝,是祖父強行送她入宮,若是有機會,她一定離開這裡。
這些話,我都信了。
結果沒過幾天,劉弗陵一紙詔書將上官未冊封為皇后,斷了我所有念想。
聽說,是我父親的主意。
我把自己關在房中,想哭卻哭不出來。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該去怪誰,上官未、劉弗陵,還是父親?
母親與父親大吵大鬧,說他到底是偏疼外孫女,才不顧我的幸福,將外孫女扶上皇后之位。
「都是老夫的至親骨肉,哪個不疼?君兒未嫁,盡可以另覓佳偶;未兒一入宮門,不做皇后,還有何出路?」
父親的咆哮傳進房中,令我瞬間淚崩。
我讀了那麼多書,怎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大家都有苦衷,我是上官未的小姨,又是她的好朋友,怎能只顧自己的感受,不顧她的處境?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無聲地哭了一場,第二天醒來,洗乾淨頭臉,假裝一切如故。
只是一切到底不一樣了。
上官未從來都不是叫人省心的女孩,入宮以後也不知收斂,三天兩頭惹禍,劉弗陵忙於替她善後,再也顧不上我。
今日在椒房殿,上官未拿出那枚小玉鉤的時候,我終於死心了。
上官未說這是她剛入宮時劉弗陵給她變的戲法,但其實這玉鉤是劉弗陵母親留給他的念想。
這些年,我也只是看過一眼,而她只是因為丟了貓,哭幾聲,就得到了這玉鉤。
原來劉弗陵喜歡的並不是懂事的女孩,而是她這樣脫韁的野馬。
4
打那以後,我再也不肯入宮,不看他倆相親相愛,不聽他們的歡聲笑語。
但不知為何,仍是無法開心。
一生叱吒風雲的父親,在我面前總是一臉愧疚,「君兒放心,為父將來一定給你覓一樁金玉良緣。」
我哪有那份福氣!
上官未那才是金玉良緣,有祖父苦心謀劃,外公大力扶持,又被劉弗陵當成掌上明珠,就連她的一顆乳牙,劉弗陵都能為她種出她最愛的紫藤花。
而我的乳牙埋在土裡,只能化作爛泥。
為了忘掉這些,我接受了母親請來的舞師,每日苦練舞技,一年以後,學有小成,一曲跳罷,驚艷眾人。
舞師嘖嘖驚嘆,連說我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我只是苦笑,縱是天仙下凡又能如何?劉弗陵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說來心酸,我與他已有一年多未見。從前每到生辰,劉弗陵都會給我準備禮物,我和上官未也會互相交換禮物,今年的生辰卻是我一個人孤零零度過。
我想一定是劉弗陵給上官未的幸福太多,讓她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與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而劉弗陵有了上官未,早就忘了我的生辰。
忘了也好。
我讀了那麼多書,知道不應該打擾別人的幸福。
誰知一生太長,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天母親突然帶來一個驚天消息:上官未的祖父勾結亂臣謀反篡位,鐵證如山,已被劉弗陵誅殺了全家。
「那長姐與上官未呢?」我嚇壞了。
「托你父親的福,她母女二人安然無事。」母親安慰我。
我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母親說,上官未痛失親人,一定不好過,叫我帶些她愛吃的點心去看看她。
母親終究是識大體之人,我卻小氣,一路上萬般糾結,又盼著遇見劉弗陵,又怕遇見劉弗陵。
走到椒房殿門口我才知道必須先見他,才能見上官未。
我沒有勇氣,只能轉身回家。誰知眼看就要出宮的時候,劉弗陵竟追上來,「君兒,為何剛來就要走?」
我一回頭,眼淚就掉下來。
「我只是來看看上官未,既然不能見,就算了,這是母親給她的點心。我走了。」
我把點心盒子往他手中一放就要逃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君兒,不是不讓你見她,朕只是怕有人說漏嘴,讓她知道上官家族的事情,受到傷害。這件事,朕與你父親是說好要瞞著她的。」
原來他和我父親把上官未保護得非常好,需要安慰的,是我這個自作多情的小丑才對。
如此,我更不能去見她了,免得說錯了話得罪劉弗陵與父親。我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從他手中搶回那盒點心。
宮裡錦衣玉食,我親手做的點心實在粗糙,配不上金枝玉葉的上官未,還是不讓他為難了。
劉弗陵越喊我,我跑得越快,直到出了宮門,將那點心扔進護城河,心裡才好受一些。
所謂自討沒趣,也就是如此了吧?
回到家中,母親一再打聽我與上官未見面的情景,那些點心她吃沒吃。我不願與她多費口舌,只能胡亂應付過去。
過了兩天,母親又來問我是否親眼看著上官未吃了點心。我不敢多說,點點頭算作回答。
「那可就怪了,宮裡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丫頭上次陰差陽錯被那番國使者救了一命,這次難道又僥倖逃了過去?」母親自言自語地嘀咕道。
說者無心,我卻如遭晴天霹靂,「那次上官未中毒,並不是因為誤食番國的奇花異果?」
「那都是可食用的果子,就算相剋又能有多大毒性!」母親見露出馬腳,索性也不再瞞我。
我頓時雙腿發軟,一下子坐在地上。
5
我就一直覺得蹊蹺。那些奇花異果,上官未吃了,我也在她的慫恿下挨個兒嘗了味道,沒理由她中毒那麼深而我卻毫髮無傷。
原來當年差點害死她的,是我給她的那塊黑冰糖。母親說那糖不可多得,只有兩塊,我吃了一塊,另一塊一定要給上官未嘗嘗。
母親自然知道我的性子,若這糖只有一塊,我也會留給上官未,絕不會偷吃。
「母親怎能如此狠毒?她是我的親人!」我心慌氣短,無力地質問母親。
母親冷笑一聲道:「君兒,你不要再傻了,你打小心地善良,處處牽掛她,可她何時把你當過親人?她自小心機深重,最善裝無辜,不聲不響就搶了你的皇后之位,你為何還不醒悟?」
「即便如此,她也罪不至死,母親屢屢派我去做殺人兇手,就不怕毀我一生?」
「放心,我既然敢讓你做,就有辦法讓你脫罪,況且你至今沒能得手,怕什麼?」母親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怒了,「怕您!您為了讓我當皇后,從小就讓我學什麼琴棋書畫,卻不給我一絲童年的快樂。如今又利用我毒殺上官未,簡直是蛇蠍心腸。」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與小皇帝本來兩小無猜,卻被上官未橫刀奪愛。你鬱鬱寡歡,是誰心疼?你若能嫁給皇帝,是誰享福?我為你操碎了心,你卻說我毀你一生?我不妨告訴你,毀你一生的,是上官未和你父親。你父親只知偏袒上官未,你一再忍讓,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我不替你出頭,你還能依仗誰?」
母親字字憤慨,句句啼血,道不盡身為人母的辛酸。
我的眼淚奔涌而出。我要怎麼才能讓她明白,我並不嫉妒上官未做了皇后,我只是羨慕她的自由,和劉弗陵對她的好。
這些,是任何心機手段都換不來的。
「君兒不願嫁給皇帝,母親也不要再傷害上官未了,求您了。」我跪在母親腳下苦苦哀求。
母親別過臉去,「那小皇帝和你父親恨不得把上官未時刻捧在手心裡,我哪有那個機會?你既然死心,我也就算了,到此為止吧。」
算了最好!
從那以後,我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舞,卻總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我太想念劉弗陵,也想上官未,七年了,我還是沒能忘了他們。
父親和母親總為我的婚事爭吵不休,我卻怎麼都行。嫁不嫁人、嫁給誰,對我來說並沒什麼不同,無非就是換一個地方孤獨而已。
我總是刻意躲著父親。我從六歲那年就明白了一切都不能強求,愛情如此,親情也是。
那天父親來我房裡,我無處可躲,只能低頭不語。
父親沉默半晌才說:「君兒,為父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聽了,千萬不要太傷心……」(原題:《獨舞》,作者:風月青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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